两边的身影都消失了后,仨侍郎才缓缓的从竹林走了出来。
三人苦笑的对视了眼,都有种哗了狗的感觉。
他们就是不喜热闹的特意挑了条僻静的路走,哪知道竟然会主动送个这么大的瓜上来,还要硬塞他们嘴里。
话说,他们仨是不是人生路走得有些歪?
按说他们身在官一场,正常的人生路应该是左踢阴一谋右踩阳一谋,上踹上峰下压同僚,一路刀光剑影带闪电的大杀四方,直冲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去。
可咋的他们仨凑一块就总是和瓜过不去了呢?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他们得好好研究研究。
“话说,文琴郡主是不是和安家有啥关系?刚才看着文琴郡主那是明显的给安家面子呢。”
这问题祈宝儿会:早年文琴郡主最先瞧中的人其实是安如海,好像起因是因为英雄救美,不过那时安如海已经娶了妻还已有一子。
文琴郡主当年还曾对安如海的夫人背地里动过手,只是被安如海察觉后,给找了证据直接的上奏给了皇上。m.sxynkj.ċöm
之后的事,塞瓜给她吃的飘皇宫进不去、常王府里面有着令他们害怕的气息不敢进,所以没信息可提供;只知道没多久文琴郡主就嫁给了方家的四少爷,从此基本没怎么在京中露面,后来又随了方家四少爷外放地方。
这些,祈宝儿自然不会拿出来说。
说来,他们仨虽然总是在吃瓜,但也一直都是些无关大雅的瓜,不是后宅间的争斗,就是已经众所周知的事。
这些带了辛密意味的,仨甭管谁心里门儿清,都不会拿出来说。
仨绕着的闲逛,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中宫的凤鸣宫外。
以前的凤鸣宫这附近是整个皇宫内数一数二热闹的地方,而现在,这儿却是哪怕一个最未等宫人都会避忌的地方。sxynkj.ċöm
入目的只有萧条二字,墙体已经有着斑斑点点,好些地方的青苔都已经没过了半面墙;朱红色的大门应是被雨水给腐蚀过,整面墙上雨滴状的脱一色痕迹,门上的大铁锁,也已经锈迹斑斑。
钱郝俩侍郎都停了声,默契的准备快速通过。
哪知本以为能和他们‘心灵相通’的宝贤妹,竟然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两人皆是一惊的赶紧想去拦她,“宝贤妹留步。”
祈宝儿却是脚步不停,“我四岁时,曾经在这里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钱郝俩侍郎都是神色一顿,这话出来,已没拦的必要了。
两人对视了眼,都是眼一利一副豁出去的也跟了上去。
祈宝儿握住锈锁细细的抚一摸一着,“那时候我和皇后娘娘常在这里面到处玩耍,凤鸣宫里的树我都爬过,有好些花是我和皇后娘娘一块种的。
那年进贡上来的西瓜少,就是皇后娘娘这儿都只分到了不到五十斤,还没尝过味儿呢,已经没了;于是,我们就想在后园那儿种点西瓜。
….可差点没把叶嬷嬷他们给吓死,那几天我和皇后娘娘连睡觉都有人搁床边的守着,就怕我们把后园那些名贵的花给糟践了。”
听着钱郝俩侍郎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
他们其实对皇后娘娘没什么印象,完全没见过的人又哪来的印象?
以前皇后娘娘平日里都待在凤鸣宫里,也就如今天这般的宫宴才会露下面;而那时的钱郝二人,平时都没有机会进宫,至于参加这样的宫宴就更没机会了,后来又都各自参了军远离了京城;等他们再回京进入兵部,皇后已经出京为国祈福去了。
至于说对皇后的了解,那就更没有。
皇后没离京前,那可是国母,谁敢随意的议论?
皇后离京后,皇后这俩字都成了大家忌讳的字眼。
所以他们俩对皇后唯一的了解,就是‘不可说’仨字。
没想到皇后竟是一个如此单纯的人。
是的,单纯。
如果不是单纯,又如何能与一个四岁孩童能真正的玩得起来?
单有宝贤妹所说的两人都要宫人盯着这点,不是真正心性单纯的人可没法这般的淘气。
钱郝二人之所以用淘气来形容,正是因为宫人盯着这几个字;如果皇后娘娘不是善待宫人,宫人又岂敢去盯着一国之后?
善待宫人,与四岁孩童能真正玩在一块,这样的人不是心性单纯又是什么?!
这么一想,再联想到现在的皇后娘娘可是已经出了宫去为国祈福,还有众人对皇后娘娘的讳莫如深···
嘶~
不过能坐到他们这位置的人,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可是一点不显。
祈宝儿退后一步看着退了色的朱红大门,眼中一抹讳色滑过,她的视线,似是正在看着大门,又拟是已经透过的大门看到了大门里面。
几分钟后,转身离开,“走吧。”
钱郝二人,“……哦,哦,好。”
三人这边离开凤鸣宫所在位置没一会儿,御书房内的皇上这儿就收到了麟卫的禀报。
皇上挥退麟卫,神色未变的与对面与自己对弈的君宸渊说:“你母后离宫至今已经八九年了,还念着她,敢说出来念着她的人,也就只有宝儿那丫头一个。”
大家都在猜测是他恼了皇后,将皇后以祈福之名给赶出了宫,所以一个个都避忌着;不说是对凤鸣宫的避讳,平日里都不敢谈皇后不敢提皇后,就怕因皇后而连累了自己。
也就是宝儿那丫头,心里怎么想她就怎么做事,哪怕做这件事有很大可能会得罪他这个天子。
君宸渊微微垂眸,抬手放下一子,“祈侍郎是无所畏惧。”
无畏所以无惧,便可随心所欲。
祈侍郎?!
皇上也捏出一子放到棋盘上,“以前你说想认她为干女儿,父皇想着你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也能不是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才一直没有同意。
不过现今也好,她成了你的堂妹;将来她会接手你皇叔手里的一切,你和她之间,也能如朕和你皇叔一样;有她帮衬着你,父皇便也放心了。”
君宸渊语带不虞的提醒:“父皇,祈侍郎毕竟并非君氏。”
皇上一脸‘你不懂’的说:“是否君氏不是那么重要,到时你在君氏中寻个有资质品性好的后辈认她为师傅便好。”
君宸渊垂了垂眸,沉默着没有回话。
皇上似也不在意的换了话题,“明年又是选秀年,你还是不愿意选妃吗?”
说到这话题,皇上就觉得自己的肝有些淡淡的疼;再一瞧君辰渊那听后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他的肺都隐隐开始做痛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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