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落下了马车,身后跟着一众女使,婆子还有若干小厮,好不气派。
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带刀侍卫,在上京里面除了皇亲宗室谁有这待遇。
太师嫡女撇了一眼花落落的阵仗翻了个白眼,对一旁忠义侯府大小姐玩笑道:“要不是仗着太后宠爱,她能这么横?不过就是个私生女。”
一旁的忠义侯府大小姐看着果真是那位甚少出门的花落落,脸上没什么厌恶。她不是因为一两句话就会被调拨动的人。风轻云淡也回了一句道:“荣乐县主,可是连当今圣上的长公主都敢得罪的人,你也敢背后说她的闲话。她哥哥花渐轻,也不是好惹的主。”
太师嫡女脸色一白,吃了一腔。也不在敢说什么。反倒落了别人口实。
花落落很少同别家贵女有来往,大多数出门也是入宫小住。
认识的除了后妃就是公主皇子们。
同其他互相认识寒暄的贵女们不同,花落落四周无一人靠近。都是她家的仆从。有些是瞧不起她私生女的身份,有些是清贵门户过去难免有攀高的嫌疑。
再则传闻花渐落,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蛮横娇惯实在不好相处。
小黑急的团团转,皇极观的剧情怎么提前了。本来应该在易诀明给花落落做护卫的时候的剧情。现在易诀明不知道在那疙瘩,指不定还一门心思在解决刘戚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来救花落落。
花落落上完香之后心血来潮去往了皇极观后院厢房用斋饭。
丫鬟可儿将无烟的炭火备好,放进屋内。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依旧有些冷。
花落落对着一旁服侍自己净手的丫鬟九儿打趣道:“听闻皇极观是先帝为国师大人所建,这国师大人甚少露面。除了祭天,都云游在外。我还没见过长啥样呢,真是好奇。听说他都活了一百来岁,还青春永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丫鬟银杏将熏香点上,为花落落重新宽衣,将略微有些汗湿的衣服换下。重新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
丫鬟微露拿出香膏细细涂抹在花落落手上,又滋润气味又清淡好闻。
四个一等女使分工明确各自做着事情。银杏为花落落换上符合新衣裳的新簪子和发饰。九儿将已经吹凉的汤药递给了花落落。可儿将床榻铺上自带的新褥子和床帐。
可儿:“吃完药姑娘若是犯困,就歇会。”
床帐内熏香完成后,九儿放下幔帐。
微露:“姑娘吃点蜜饯就不苦了。姑娘非要在这里吃斋饭,又没怎么吃两口。我带了些姑娘喜欢的糕点,一会醒了在吃。不然容易积食。”www.sxynkj.ċöm
吃完药的花落落,犟不过微露,吃了一颗蜜饯后。
花落落:“的确不太合口,糕点先拿来我吃两口。”
微露将各色糕点摆放整齐,花落落吃了几块之后。就犯了困意。
微露:“姑娘,可不能睡。起来走走吧。积食可如何是好。”
微露拿了大氅为花落落披上,在后院转了转。花落落看着旁边院落也有一群带刀侍卫围着,只是小厮居多。丫鬟没几个。
花落落:“隔壁这是谁。”
微露:“是睿王世子殿下。”
花落落明了,转了半盏茶之后。往回走了起来。回去后微露为花落落卸了钗环,暖好床的银杏已经下来了。
几人伺候花落落歇下后。
九儿同可儿放下才装的幔帐之后,一个守在床旁,一个看着炭火。
微露同银杏在在房间外间守着。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花落落醒来,微露,银杏,九儿,可儿,又伺候花落落洗漱更衣。外面伺候的二等女使,听了传唤准备好的热水等物品逐一端了进来。眼睛目不斜视低垂,不敢乱飘。放在外间就下去了。
一旁的小黑都感慨那套复杂的工序,真真是感叹万恶的旧社会。穿个衣服还要十几个人伺候。人不给养废了。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侍卫长不顾阻拦想要闯入。
微露打开门,身后站着正是收拾完善的花落落。
花落落:“怎么了?”
侍卫长:“来了一伙不知名的强盗,好像是北边上来的。正在掳人,此刻在往这边赶,这后院的厢房只有有您和睿王世子,所幸都带了些侍卫。一时半会他们还打不过来。只是他们人多势众,您快些和世子一同从后山先走。”
花落落在侍卫长护送下正好看到了同样被侍卫围着的睿王世子。
两人年纪一般大小,但是花落落比世子略高一些。两人并不陌生,睿王世子同那些皇子是一同读书习字。他们在宫中经常撞见。
睿王世子宋萧看了眼花落落,神色有些紧张。但还是强忍着镇定宽慰花落落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落落姑娘。”
花落落心里虽然也有些慌,面上却丝毫不显露。明显比宋萧世子要镇定很多。
花落落:“那就多谢世子殿下相护了。”
睿王世子冷静的同旁边的侍卫下达了一些指定。这样倒是同方才有些判若两人。为何单单对自己说胡,显得有些慌乱。
两人在宫里撞见过无数次,但是都没说过话。很简单,四皇子同十二皇子明争暗斗多年。
四皇子生母是睿王的妹妹。睿王是异姓王爷,这是唯一一位没被先帝夺去亲王的异姓王爷。心机可见不是一般的深沉。
而十二皇子,是花渐轻支持的。两人阵营不同。
宋萧:“落落姑娘可会骑马?”
宋萧出门甚少准备马车,只有府内女眷出行才会准备。加上骑射本是男子必学的,都会一些。
花落落:“会一点。”
宋萧:“后山有供击鞠养的几匹马。”
花落落明白了宋萧的意思点了点头。两人在一堆人的簇拥下往后山逃去。哪里有一条下山的路。只是有些绕远。
两人年纪都不大,花落落走了一会脸上就有些泛起了潮红。宋萧刚递出手帕,旁边的微露连忙婉拒。拿出自带的为花落落擦汗。
后面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移动的速度实在是不够快,数量又多实在惹眼。
花落落:“世子殿下先行吧,不用管我。”
宋萧:“不可。”
宋萧大惊。脸上担心丝毫不作假。
花落落看着想也不想就回答的宋萧,实在不明白两人关系不该到达这样深才对。
花落落:“你前去找我哥哥,皇极观的都是些散兵游勇不足为惧。”
花落落好言为宋萧宽慰解释,不是说是真的不管。而是让你前去搬救兵。不然都要折这里。
宋萧有些暗恨自己年岁起来,若是在长花落落几岁。不至于毫无办法。
宋萧:“好,我的侍卫留给你。”
花落落:“不......”
宋萧:“这也是方便我逃走。我带个小厮就行了。人多了反而引人注目。不好躲藏。”
花落落觉得宋萧说的在理,也不再多说。
宋萧带着贴身小厮速度极快的走了。原来刚才一路慢行完全是为了照顾花落落。
一直到宋萧没影之后,微露拿出了信号烟花。朝天放了起来。
微露:“姑娘支走世子殿下,可是不放心?”
花落落:“我只是有所怀疑试探一下。”
睿万世子去找我哥哥,指不定哥哥都不会见。自己好不容易出了上京一趟,就遇见这种事,怎么都会有些疑心。索性这里离驻扎的军营不远。
微露:“睿王世子看起来对姑娘倒是有几分真诚。”
微露毕竟年长几岁,很多事情看得也通透一些。
花落落:“不可乱说。睿王世子听说过几年就要同齐国公府嫡女定亲了。传出些什么荒唐话,与他与我都不好。”
微露:“是。姑娘。”
微露嘴边挂笑。
银杏:“姑娘以后的亲事自然是少爷做主的。”
花落落被这几个丫头说的有些脸红。这还在外头,虽然前面的侍卫听不见但是也不成体统。
花落落:“在乱说,回去我就让哥哥打发了你们去。”
花落落休息够了,在休息下去不知道几个还要打趣什么。起来打算在走一段路。
微露:“姑娘何故还演戏,睿王的侍卫可是看得见咱们放的烟花。”
花落落:“两手准备,方为完全。”
微露点了点头,继续扶着花落落走了起来。因为是上京附近,并没有带高手只是寻常精良的侍卫。
可儿性子本就有些聪慧才被花渐轻送给了花落落的。
可儿:“这京城附近怎么会有贼子敢来。还是这么大一股莫名就冒了出来。”
花落落看了一眼可儿,唇动未出声。让她谨言慎行。只要不是冲着她,一切都和她没关系。若是冲她来,恐怕花渐轻不会轻易放过。
那一伙贼子见这些侍卫不是寻常的家仆,手起刀落都十分干净利落。哪里还有不要命的赶上,互相看了看就往后撤了。
不过几盏茶的时间,花渐轻已经带领着花家军队浩浩荡荡的将皇极观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伙山贼除了早跑的几个,全部伏诛。
花渐轻手里的一把银枪滴落着血水,花渐轻骑马往前走,盔甲之下的他显得肃然,半点平时的柔和之气都没有。
数位被丢在一处的贵女们,有些钗环有些散落,发髻也逃跑被抓回时有些散落。
花渐轻:“你们可见过落落?”
一位有些面熟记不得是那家大臣的女儿,得体的站了起来。行了个礼,怯生生的回了花渐轻的话。
“谢花小将军今日救命之恩,我乃...”
花渐轻无心听几个女人的叽叽喳喳,本就是为了救妹妹,这些人只是顺道。见没人知晓,也未下马。朝着皇极观后院而去。
后院的贵宾房,是皇家宗亲级别才能休憩的地方。其中一处死了不少婆子丫鬟,花渐轻看得有些眼熟。正是自己府上的,平日伺候花落落的。
“将军,在后山发现落落姑娘的护卫。”
花渐轻勒紧缰绳,朝着后山行去。人群中,花落落的身影十分显眼。小脸泛着通红,显然是受累了。
众人对着花渐轻行礼,花渐轻走了过去。将□□背在身后,上下看了看花落落。毫发无损。
花渐轻:“可有受伤。”
花落落:“兄长来的如此之快,落落不曾受伤。”
花渐轻:“受了惊吓,回去好好休息几日。莫在生了病。”
花落落:“落落没有那般娇弱,一群山寇何须放在眼里。”
花渐轻:“好,不亏是我妹妹。”
花渐轻同花落落往回走,一路上虽然尸体都已经拉走了。但是斑斑血迹还是让人心惊。花落落被微露和银杏扶着上了马车内,可儿九儿随伺在侧。
花渐轻上马,正好看着睿王世子宋萧带着府兵而来。
花渐轻:“多谢世子殿下,护舍妹周全。”
虽是客气的致谢话,但是花渐轻并没下马。只是拱了拱手。
宋萧瞧着花渐轻身后重兵围着的马车,知道花渐轻已经处理好了皇极观的事情。
宋萧:“荣乐县主如何了?”
花渐轻:“只是受了点惊吓,不方便出来吹风亲自道谢。望世子殿下海涵。”
宋萧:“县主无碍就好。”
花渐轻看了眼宋萧一眼,丰神俊朗,其心也是真诚,只可惜。阵营不同。
花落落回府后就受了风寒,休息了好几日。又被传召进了宫。
太后拉着花落落的手,看了好几眼。眼里的母性慈爱,一览无余。
太后:“又瘦了。以后没什么事,莫要出上京。免得是受无妄之灾。你兄长是个好孩子,但过于重情义。幼时伴读十二皇子,却忘了你们花家祖训。忘了花家如何历经三朝还能手握重兵。”
花落落:“太后严重了,兄长就是因为重情义。才待落落如亲妹。”
太后无奈的轻晃了两下头,却没有反驳花落落的话。
太后:“花将军教了你兄长如何带兵打仗,战场谋略。陪伴少了些,才让他格外看重。”
花落落:“家父长年镇守边关,国事民生于他而严才是最重的,但是兄长从未怪过家父。”
太后:“落落长大了,懂了这些。”
花落落:“落落是太后一手教导出来的,总不能不懂大局是非。”
太后欣慰的拍了拍花落落的手。花落落同永安几乎有□□分的相似。只是永安过于看重儿女情长,这对于皇家公主而言是致命的,所以她常常告诫花落落。不要步她娘亲的后尘。
花落落从太后寝宫出来后,摆脱了乌泱泱一大帮子人的跟随。听闻那位传说中的国师大人回来了,因为皇极观事件所以现在住在宫中。
打算□□去看看国师大人,然而这墙里墙外高度并不一样,被卡在了上面。
花落落看着一名白衣少年抱着一大摞东西在石子路上走着,急中生智拔下头上的钗丢了过去。
少年低头看着刚才砸着自己额头又落入怀中的点翠钗环,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少年正是易诀明,易诀明看着墙上的少女,一身粉嫩的衣裙阳光下竟然有种遇见了才修成人形的花中精灵。
花落落:“看什么看?在看,我让人挖了你双眼。还不快找□□让我下来。”
花落落颦眉,没好气的打断易诀明的目光。
一看就是不知礼节的乡野村夫。哪有一直盯着未出阁的姑娘家这样看的。
易诀明:“……”
没想到如同仙女模样的姑娘,脾气却不敢恭维。
易诀明收回了目光,假装没听见继续搬着典籍离开了此地。
花落落:“你给我回来!你死定了!”
花落落看着一去不复返的易诀明,心里腾生起一股火来。
国师:“县主为何在……此处?”
国师委婉的没有问出为何在墙上,而是此处。
花落落惊讶这个看起来像道士的男人居然认得自己,而自己却并未见过他。
花落落:“你是何人?”
花落落坐在墙上不敢有过大的动作,怕滑落下来。
国师:“贫道一水,县主幼时曾为其卜过一卦。县主此来,不正为此事而来吗?”
一水挥了挥衣袖,花落落轻飘飘的落了地。
花落落惊讶的看了看一水,她厌恶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一水看起来的确有些本事。
花落落:“你说我6岁时,会有一劫难。算是应验了吧,你说我命里反煞必定会害死花家。我问你可有化解之法?”
花落落拦着要离去的一水,一脸想走没门。
一水高深莫测道:“一切皆有天定。天机不可泄露。”
一水不知怎么就绕到了花落落身后,步履稳健的朝着前走。花落落哪里肯放过一水,连忙跟上去,想要拽停住一水。但是好像前面的人知道一样,无论花落落速度过快还是太慢,对方就留一尺距离。
不多不少。
一直跟随到了主殿宇处,香火烛台的气味飘来。
殿宇内正在争吵着什么。
“易诀明,你竟然偷东西!这钗一看就是女子所用之物,还价值不菲。你这样的穷小子怕是偷的吧。”
“就是我们要告诉师父去!让他逐你出去!”
“对啊!你这样的乡野小子,根本不配和我等待在这里。”
花落落跟随一水走了过去,正看到一群白衣少年,欺负不久前自己在墙头上看见的人。
原来那个人叫易诀明。
那钗不正好是自己丢他的那只吗?一水一来那群人迫不及待的拿出那只钗,告起了状。
然而一水和从地上爬起来的易诀明都看着花落落。易决明是因为这只钗就是花落落的,所以看着花落落想让她为自己澄清。而一水也看着自己,这让花落落不禁有些怀疑难道一水此人真的无所不知?
一水:“我就这一个得意弟子,烦劳县主澄清。”
一水嘴巴虽然微动,但是周围除了花落落无人听到其声。
花落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易诀明之后,颦着眉,语气没好气起来。
花落落:“这是我掉入湖中,让他打捞起来送回的。就是你们污蔑他让他迟迟没有送还?”
花落落出了名的骄纵,又有太后撑腰。这几人名义是在国师手下求仙问道,其实只是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家里塞过来,为了一个国师弟子的噱头的。
自然明白花落落的事,纵然疑点颇多,也惹不起这样的人。
“不敢不敢。”
几人吓的连跟一水行礼都忘了,跑了出去。
一水平日脾气极好,这样的小事他根本不在意。况且他从未觉得是那几人的师父。
易诀明也没想到花落落会为自己解围,看那几个人的样子。面前这位恐怕身份很高。敢在宫里如此,怕是哪位公主?
易诀明双手将钗环奉上正打算致谢。
花落落:“你这样的身份,应该跪下同我回话。还有不要乱说话,要是被我知道了你乱说什么。我就让人把你舌头割了。”
花落落之所以说是落水让易决明捞起来这样拙劣的谎话。也是因为,女子的钗环在其他男人身上如果说不清楚会有损名誉。
易诀明一愣,他身为一水国师的弟子。是不用行礼的。但是易诀明也没有争辩,迟疑片刻后。就忍辱负重跪下,不发一言的双手奉上钗环。
花落落:“你叫易诀明?”
易诀明:“是。”
花落落:“东西赏你的,反应别人碰脏的。我也不会要了。”
易诀明眼里微微充血,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人上人,根本不把别人的命当作命。花落落见易诀明久久不说一句话,反笑着调侃道:“这样就受不了了?你这样的性子不合适留在这里。我看你很耐打,可以考虑从武。”
一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一切,眼里全是了然。
易诀明收回高举钗环的手,将钗紧紧捏在手。仿佛捏的是花落落脆弱的喉管。
花落落:“不过贪生怕死之人,如何能上战场呢?”
一水摇了摇头,让易诀明先下去。免得花落落在说出些不讨喜的话来。
一水:“县主本意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话出口。却让人不敢恭维。如此行事,必然……也罢也罢,天道轮回,一切都在因果里。”
花落落看着几步就离开消失不见的一水,跺了跺脚。
方才那少年难道有何特别之处?只得国师为其说话?她只是真的觉得此人与其在这里还不如去参军。
当然不是耐打,几人围攻他也未受伤。虽然有一些狼狈,也只是他的藏拙罢了。
花落落从国师府回来的时候,太后都被惊动了。只到听闻人找到了,太后才松了口气。这几日皇帝正同她闹呢,太后可不想花落落出去在见到一些人。
太后:“你在多陪陪本宫这个老人家几日,就回去吧。”
花落落:“太后是嫌落落烦了?落落以后不会在贪玩甩掉他们了还不成。”
太后宠溺的摸了摸花落落的头,语气透着一股冷意。
太后:“本宫毕竟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先帝去了以后,这皇帝的心思与本宫也越来越隔阂了。皇帝想恢复你的身份。”
花落落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太后,她知道恢复自己的身份是太后一直想要的。只是以往皇帝以皇家颜面为理由,一直没有明面答应。
花落落本人是完全不想恢复一个高贵的头衔而已的。她舍不得疼她的兄长。但是怕太后伤心自然不能表露出来。
花落落乖巧的靠在太后腿上,听着后续。
太后:“西域一边陲国,上书乞求和亲。虽是一个小国,但是重要的贸易之路所在。□□皇帝时期,也曾下嫁过一位公主前去和亲。除去先皇后已经定亲的长公主,现在皇帝只有一位公主到了出嫁的年纪。这位公主是继皇后的嫡公主。身份也是尊贵。”
花落落:“宗亲里面难道没有适龄的人选?”
太后:“新政推行时,得罪了不少宗亲旧贵族。皇帝现在下手就是让不满的更加不满,可能还会发生动乱。而当初帮扶新政推行的宗亲,又寒了心。所以不会在宗亲里挑选适龄女子。”
花落落:“所以,皇帝不仅想要恢复我郡主的头衔,还要封我为公主?”
太后眼神一阵伶俐闪过,先帝薨逝时,她曾奉命做过摄政太后。现在就算退了下来,只要她不肯。皇帝休想。
太后:“本宫不答应,皇帝他休想。”
花落落乖巧低垂着头,太后一共只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夭折,一个就是永安。没有一个善终。所以太后才会如此激进。
太后年轻时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只是为了先帝。自己的亲族得罪了个赶紧。那个时期的帝后也是一段佳话,就是现在民间都偶有流传。
原本以为皇帝会在同太后僵持几日,但是在花落落离宫那日。新嘉封福庆公主的旨意就下来了。
听闻是因为继后的家族推波阻拦了一把。逼着继后让自己的女儿换取更大的荣耀和权益。
花落落离宫当日,被一辆轿撵拦住了去路。
曹公公看着是才新封的定国公主。
花落落:“给她们让路吧。”
曹公公有些惊讶,但是立马懂了。这轿撵上的主人,显然也是有些诧异。
定国公主:“没想到有一日,你也会好好遵守礼教同本公主行礼。”
花落落:“公主是为了大周国朝的黎明百姓,才远去下嫁和亲,是大义。无人敢对公主不敬。”
福庆复杂的看了一眼花落落。从小她在宫里头就时常听见别人拿花落落同自己比较。就连自己的母后,都是如此。无论才学,骑射,就是投壶,击鞠自己都没有赢过她。
明明是个病弱的身子,无论在那里居然都能让别人关注到的是她花落落,而不是自己。自己明明才是嫡亲公主。
当年永安公主的聪慧贤明她也是听过的,只是做了那等丑事不配为一国公主。就算这样都还有人求娶和亲。
要是当年永安公主下嫁给了花家小公子,如今最合适去和亲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位。可是为何在见到花落落,除了怨为何还有其他的情绪。
定国公主:“如果是你,你又该当如何?”
花落落看着神色端着安然的福庆公主,都说这位公主头脑简单。但是花落落从来没有觉得她愚蠢过。
花落落:“......”
定国公主放下幔帐,轿撵继续前行。
花落落:“愿,公主此去一生安康顺遂。”
福庆自然听到了,只是嘴边一抹笑意显出。所有人的嘱咐都是两国□□,没想到从小针对的人。如今到是唯一一位嘱咐自己保重的人。
眼里强忍已久的泪,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定国公主:“安康?顺遂吗?”
福庆念念自语。是啊,没什么比活着往前看更好的嘱咐了。
花落落对着远去的定国公主标准的行了一个长公主才配享有的公主礼。
曹公公:“呦~地上凉,老奴扶您起来吧。”
曹公公,从地上起来。扶着花落落起身。
不亏是永安公主的女儿,有当年永安的身影。
花落落回了府,不用想。继后亲族后面的推波助澜少不了花渐轻的手笔。花落落就算恢复了头衔又特封正一品公主,也改变不了花家曾经的养育之恩。
花家本就世代镇守边境,花落落嫁过去做边陲国的后,皇帝焉能放心。
嘉庆灯会,花落落身后一堆丫鬟婆子围着。不时窜出几个带着鬼面具讨赏钱的艺人。
花落落觉得有些新奇,身份让她不能大庭广众之下一惊一乍。对着身旁的微露,道:“赏。”
得了赏赐的艺人让开了道路,让花落落一群人继续前行着。虽然时不时还是有讨赏的人,都一一赏了。但是多了花落落就觉的有些无趣。
坐上了回府的马上,只是才刚踏上去一直脚一阵骚乱。险些让花落落跌落下来,
微露:“慌什么,要是姑娘跌出个好歹,你看少爷回去不罚你。”
那牵马的小厮脸上微白的跪了下来。
小厮:“好像混进了什么人,姑娘快些上马车要紧。”
花落落上前一步,站在轿凳上。了看着远处乱糟糟的人群,似有人群躁动的现象。还有几人拿着刀。
花落落:“快些回府。”
微露:“还不快起来。回府。”
微露也瞬间明白了花落落的话,众人尽然有序也没有惊动旁边的人回了府。
直到打听的人回来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原来是二皇子一党的礼部尚书之子同人起了争执。而灯会里又混进了一些什么人,杀了四皇子手下一位出色的幕僚。
花落落:“原来是下棋下不过,掀了别人的棋盘。这路子也是野,这二皇子怕是意识过来被人利用也脱不了干系。”
银杏:“上京最近不太平,之□□极观的事,逃脱的贼人也没抓到。现在也没个说法。”
花落落吃着碗里的羹,同微露相视一笑不答。
这贼人无论逃去那里都要有个名目的,入京连头牲畜都要记录在案的。外逃几成关卡都过不去。水路,官路都是有人盘查。
明显是背后有不能被人查出的人,兄长分明是知道一些。才杀人灭口,恐怕同皇家还有些干系。
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着。又过了两年,花落落已经完全出落的越发标志了。议亲之事一直搁置,只因太后未有相中之人。
听闻家宴之上,睿王世子宋萧求娶花老将军之女花落落可闹的满城风雨。虽然宋萧明面上没有同谁议过亲。但是私下睿王同国公家来往密切,私下口头说过这门亲事。几家相熟的都是知道一些风头的。
这举动无疑是得罪了国公府不说,连皇上脸色都不好。
更不用说花家和四皇子了。回府后,宋萧就被睿王禁在了家中。
花渐轻简直气急败坏了起来,恨不得提着□□杀上府门去。这宋萧完全是败坏了他妹妹名声。
花渐轻:“以后看见睿王府的人,统一都打一顿。”
管家:“......这不好吧?”
花渐轻:“有什么不好的?也配肖像我妹妹。”
管家:“将军您先把药喝了呦。”
路过的花落落看着满地的碎瓷片,看了眼气呼呼的花渐轻。知道他为了何事。
花落落:“兄长又那里受了伤?”
花落落眉头深锁,自从跟了十二皇子谋取太子之位。花渐轻可谓是明里暗里不知遇到过多少次刺杀,就算花渐轻不说,但是花落落也不傻。
花渐轻:“落落来了?没受伤,受了点风寒。”
花落落自小什么药没喝过,怎么会不知道风寒的药是什么。也不拆穿。
花落落:“兄长可不要有事,莫要太锋芒毕露,这是上京。”
花落落深深的叹了口气。
花渐轻:“落落不必担心,我注意就是。下次绝对保护好自己。”
管家:“十二皇子来了。”
花落落:“不打扰哥哥正事了。”
花落落对着进门的十二皇子,行了个礼之后就出了门。走了几步站在窗口出,听了听里面人的对话。
十二皇子:“伤口如何了?可有毒?”
不知道花渐轻是如何让动作的,又听到十二皇子道:“那就好”
花渐轻:“四皇子最近行事让人捉摸不透,我怀疑他身后有高人指点。”
十二皇子:“这次没想到他们会破釜沉舟....”
微露悄悄道:“风太大,姑娘还是快回去,莫要偷听了。”
后面的话花落落也没有心思听,她本来就是听听兄长的伤势的。既然没有,也不必在听了。点了点头,就回去了。
在后来就是花老将军,在练兵的时候晕倒。归去。
花老将军的灵柩才扶回上京,花落落在后宅里安排好一切事物。丧事一切才弄妥帖结束。然而还没轮到两兄妹收拾好心绪,花落落就生了病。花渐轻也被没收了军权。
深夜花渐轻坐在大厅,深色有些凝重。他本以为,他会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曹公公立在一旁,等待着接花落落入宫。
花落落披着一件大氅,出来了。才略好些的病躯有些奇怪的问着曹公公。
花落落:“何故,太后深夜要见我?”
曹公公:“太后生病了,一定要见您。快随我而去吧。”
花落落看着欲言又止的花渐轻,有些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
花渐轻:“这个拿着。”
花落落看着花渐落递过来的匕首,她是知道的。那时永安公主留给自己的信物。
花落落接过,刚想开口就被花渐轻打断。
花渐轻:“落落。”
花落落:“兄长?”
花渐轻:“莫让太后久等了,快去吧。”
花落落:“我快去快回,兄长不必忧心。落落身体好很多了。”
花渐轻:“嗯。我等你...回来。”
花落落当时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同花渐轻的最后一面。
接花落落的马车,快速的从北门悄悄进去了后宫,花落落有所察觉的看了看四周。
方才路过玄武大街的时候还看到了黑甲军卫。花落落被带去了经常小住的偏殿。这偏殿也很大,同主殿太后的寝宫十分近。
花落落:“曹公公,为何不先见太后?”
曹公公:“太后用了药自己歇了,明日在见易可。”
花落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曹公公挂着一抹安慰的笑意。若无其事的回禀。
曹公公:“能发生什么?有太后在,就算真发生点什么,也无人敢对县主无礼。便是当今皇上,也不能。”
花落落心渐渐落下,觉得自己多虑了。
花落落:“太后身边不能没有曹公公,曹公公快去吧。这里我都熟悉,这么多人伺候着呢。”
曹公公:“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离开后,花落落按照从前一样洗漱沐浴后,歇息了。
但连着几日,太后都没有来,也不让花落落出寝宫。花落落不知所以但是也明白事态反常了。
微露:“听今日送饭的下人说,太后好像同皇上置气呢”
花落落:“可说了是因为什么事?”
微露摇了摇头。
可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巧笑的说出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可儿:“我听说睿王世子,又进宫了。求太后赐婚呢。这世子未免忒痴了些,县主守孝期还未结束。”
又隔了半月,太后遣散了众人。宣了花落落。告知了花落落实情,原来。花家在她走的那日,就被抄了家。
当时花落落大病还未愈,就没告知。
十二皇子谋逆不孝被囚禁,终身无诏不得回京。凡事涉嫌谋逆案的都被压入了大牢。花渐轻自己被赐死在死牢里。
后面太后在说的什么花落落已然听不进去,只觉得头晕脑花,站起来走了两步。
就晕了过去。
现如今太后尽力在和皇帝周旋,无非是皇帝想要斩草除根。就算他不信十二皇子真的会谋逆,但是失去一个皇子换取一块心病。不觉得有何不妥。
花落落醒来的时候,微露赶紧去禀告了太后。
不多时太后就来了,看着醒来的花落落太后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了。这一昏睡,可是一天一夜。
又躺了数月的花落落,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听闻皇上念及花家世代效忠之功,赦免了花落落,还保留了县主的称呼。
太后用年迈的手拽住了花落落的手,同她说下眼下局势。她年纪已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去。不能不给花落落一个好归宿。
太后:“本宫原本是更中意睿王世子,只是我走后睿王恐对你不利。睿王世子虽难得待你一片赤诚,为人却过于纯良。你身份复杂,宋萧实在护不住你。宣武侯虽说是新贵,但并无根基。娶一位县主定能好好善待你。且又是四皇子深信器重之人。皇帝本来就忌讳一家独大,也可以分化四皇子的势力,你暂且可以保全。”
原来皇帝终究是答应了太后,留自己一命是为了这个打算。
花落落:“一位罪臣之女,没了娘家,在高贵的身份也只是个空架子。”
太后看着颇为没出息的孙女,狠狠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太后:“抓住他的心,他没有根基就少了那些因为家族荣誉的身不由己。以往同你们花家阵营不同,有所摩擦。但是现在,局势明朗。都说这个宣武候是四皇子提拔过的,我看四皇子未必能真的收复这样的人。”
太后眉头深锁,手微微颤抖。看着丧气的花落落,竟然没有永安的半点生气。
太后:“你的容貌想要利用一个男人还不简单?花家日后能否洗清冤屈全靠你了。”
花落落一愣,她没有见过宣武侯,让她嫁给一个寒门出身的侯爷,她是很怕对方五大三粗,不解情意,受摧残。
可是太后如今的话的确是在托孤。太后母家本就因为早年,太后辅佐先帝时,改革新政得罪的彻底。如今太后根本指望不上。
太后:“人活着,就是没有死安逸。活着就要往前看,往前走。不然来着世间一遭,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也成不了大器。与其让本宫为你忧心,不如眼不见为净。合该当初不该救你。”
太后的一席话,将花落落击的溃不成军。委屈和愤怒一瞬间齐齐的出来了。是啊,难道没有花渐轻的庇佑,她自己没有办法搏出一番天地吗?
花落落:“落落,明白太后苦心。”
花落落哽咽的说出了一番话,便扑在太后身上,两人痛苦做一团。
花落落的婚事很快就被定下来了,花落落本想从简。但是如今这样子,那里是从简。简直锋芒太露。
花落落风风光光的从太后宫里坐着轿撵,来到了宣武候府邸。陪嫁的物品可谓是如同一位公主。不过花落落看着熟悉的府邸,觉得十分可笑,这里曾是花将军府。
花落落端坐一直到后半夜直到九儿和可儿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九儿:“姑娘,我听说那宣武候去了一位刘姑娘房中。”
可儿:“没名没姓就同男人行过那事,我看也是勾栏瓦舍里出来的。”
花落落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成亲让她半点高兴都没有。但到底是熟悉的府邸,也稍稍觉得心安。
九儿可儿还在抱怨新姑爷,花落落却没有心思。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九儿可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易诀明身后的管家一个眼神,几个小厮上前就把九儿可儿绑了起来,拖出去。
九儿:“你们胆敢放肆,我可是县主身边的一等丫鬟。”
银杏阻拦不了,进内室求助正巧遇见被微露跟着出来的花落落。
花落落看见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身上杀伐果断的气息丝毫不像一位寒门出来的侯爷。此人一看就应该是宣武候了。
花落落:“还请侯爷放过这两个不懂事的丫头。”
易诀明看着花落落那张明媚的脸,神色晦暗不明。
易诀明:“勾栏瓦舍这等词都说得出口,污了县主耳。拖下去,堵住嘴,打死。不要让她们惊扰了我与县主的春宵一刻。”
易诀明的话让花落落一愣,他怎么敢!太后还在!
易诀明抗起花落落就往里间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将人往床铺上一摔。
花落落被易诀明这一系列粗鲁的操作给整的有些懵。
一直到门外仗责的声音传来,花落落才收起了又惊又怕。深色假装镇定的看着易决明。
花落落:“放肆!你敢动我的侍女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落落单手支起身子,一巴掌挥了过去。却被易诀明轻而易举擒获。还禁锢反压回在了床上。
花落落挣扎了起来,这种举动实在羞耻。
易诀明:“不知道县主尤还记得那日的侮辱?”
花落落迷茫的看着易诀明,似乎是有点眼熟。但是的确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易诀明看出来了花落落的疑惑,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翠羽的钗环丢在花落落身上。花落落拾起那根旧钗才慢慢回想起了眼前是何人。
花落落:“是你?如果只是因为一支钗环,我向你道歉。你放过我的侍女,有什么事冲我来。”
易诀明:“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你的侍女说了不该说的人。死是罪有应得。”
外面十几仗下去,已经没声了。花落落想要出去看,被易明诀一把又拽了回来。
花落落手肘还磕在了床板上。花落落闷哼一声,痛的几乎眼含泪花。但是强忍着,水汽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决不能让外人瞧见自己的软弱。
花落落:“你想做什么?”
易诀明,邪媚一笑带着无尽冷意。
易诀明:“当然是让你们花家都死尽,死绝的好。”
花落落惊讶的看着易诀明,他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可以理解,可是她身后有太后撑腰啊。
花落落:“你……你怎么敢。”
易诀明:“有何不敢?你以为,你还能见太后一面?”
花落落不可置信的看着易诀明。
花落落:“你敢囚禁我?你以为太后不会发现?”
易诀明:“太后现在自身难保,太后母家被检举贪污挪用国库。她的母家逼着她让她救人呢。一个时辰前,才被气吐血了。”
花落落脸色苍白,颤抖的手指着易诀明。
花落落:“是你和四皇子!不对,是皇上……皇上。”
易诀明很满意花落落又惊恐又绝望的模样。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终究是要被他踩在脚下。
易诀明:“是皇上想要的,只是我暗中推波助澜了一下。”
花落落害怕的看着易诀明,四皇子虽然聪明,但是几年前突然行事作风变得鬼莫难测,大胆又谨慎。
以往都是四皇子同十二皇子分庭抗礼,可是几年前几乎处处失利。那个时间算算时间,正是易诀明,那位神秘的军事是易诀明?
花落落:“你为何帮四皇子?就因为我曾得罪过你?”
易诀明被花落落天真的话逗笑了。
易诀明:“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当然不记得了。轻而易举就换命而苟活下来的贵女,何曾正眼瞧过我们。”
花落落:“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未害过人性命。”
易诀明那嘲讽的笑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如同看死物一样看着花落落。
易诀明:“当年你把那东西换命换给我,害我爹娘惨死。我的仕途无望。还差点害死我未婚妻。现在还坐在别人的位置上。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换命?易决明脖颈里的黑玉髓滑落出来,花落落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将易决明同当年那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身影重贴,似乎真的有些相似。m.sxynkj.ċöm
这黑玉髓当年被花渐轻毁坏,花渐轻知道花落落喜爱,命人偷偷花了重金重新做了一个。花落落爱不释手。都是贴身带着的。
花落落:“你是,渔村那个小孩?”
易决明,冷哼一声。
花落落推开易决明,岂料争执间被扯开一些衣领,露出半边香肩。易决明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收回了手。
易决明:“来日方长,县主可要做好准备。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没头没脑的丢了一句话,易决明气冲冲就走了。
除了伺候的人没有往日的多了,但是微露和银杏还在。吃的用的也一应俱全,花落落也很满足。或许是因为太后还在,易决明也不敢鱼死网破。
后来花落落才明白,为什么易决明说她坐了别人的位置。
因为易决明有一位少年时就定好亲的未婚妻。本来易决明是想等到功名成就的时候,风风光光迎娶她。却没想到自己被赐婚了下来。
进宫谢恩的日子,花落落果真没有见到过太后。看着依旧能和颜悦色假意关心自己的皇帝,花落落觉得格外可怕。
只是身旁一副事不关己的宣武候似乎也是盼着自己早死的人。
回府后,花落落又被圈禁了起来,勒令不能外出。全府上下除了管家称她为大娘子之外,没人认可她的身份。都看得出来,侯爷不待见这位国色天香的县主。
一身酒气的易决明闯入了花落落房中,只是易决明眼里十分清醒。根本不想是醉酒。但是样子又不想那日所见,有些差异。
易决明:“你们都滚出去。”
微露和银杏那里赶出去,易决明这不对劲的样子。分明是动了情,中了什么药。
花落落:“你们下去吧。”
微露:“姑娘。”
花落落:“没事的。”
花落落给了微露一个安慰的笑意,微露只能带着银杏下去。
该来的总回来,花落落是有心里准备的。只是他身上似乎还有一股茉莉的香味,看来他之前同别的女人在一起。
次日微露早早的端着水盆就候在门外,岂料里面的人没有动静。一直到晌午,易决明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看了眼微露等人,脸色没有丝毫柔色。
易决明:“你去叫大夫。”
撂下这话,易决明就离开了院落。
微露那里明白易决明话里的深意,端着水盆的手有些微颤。进了里间看着花落落的惨状。连忙捂住了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银杏也顾不得哭了,连忙跌跌撞撞的出去请大夫。
侯爷同那位县主同房的消息传开后,刘戚戚手里拽着的一朵花,都被揉碎了。没想到一切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个身份尊贵的女人,坐在了本该是她的位置。但是她依然相信易决明肯定会好好解决掉她,扶自己上位的。
可是父母隔一段时间的催促,还派了小妹每日想着取代自己的位置。在偷偷看了一眼,那位花渐落的容貌之后,刘戚戚也开始有了顾忌。
易决明一直坚持不碰自己,她不要什么明媒正娶之后。世事无常,那位县主容貌那样艳丽年轻,时间久了。易决明怎能不动心。
如今自己没名没份的在这府邸,还要每日收紧至亲的讽刺。她不甘心。
如今怕的终于来了,易决明说好了不会碰她的,他明明答应过自己的。他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花渐落。
刘家小姑娘:“姐姐可听说了。侯爷已经宠幸了那位荣乐县主。现在整个侯府上下都称她为大娘子了。我年纪比起那位县主还要小几月,姐姐这个年纪若是要熬到这位县主死去,怕是没福分啊。”
刘家小姑娘看着刘戚戚手里揉碎的花,轻蔑的一笑。自己这个姐姐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自小就是一副温顺从良的模样,被人欺负到头上都不敢动作。
刘戚戚:“阿明不会负我的,他答应过我。答应过我的。”
刘家小姑娘:“当初说了功名成就迎娶姐姐,侯爷没能实现。如今我给了姐姐那药,姐姐都没有拿下侯爷,博得一个名份。谁知道,时不时侯爷压根就不想碰姐姐,嫌弃姐姐花已残。”
刘戚戚脸色煞白,指甲都快身陷手心里。
刘戚戚:“他说过,不想用妾的身份要了我。不想侮辱我,要堂堂正正妻礼娶我。并不是不想碰我。”
刘家小姑娘:“姐姐,男人的话怎可相信。侯爷也是一个男人,接二连三的反悔怎么还没让姐姐警惕。姐姐在不抓紧。不如引荐妹妹帮姐姐一把。”
刘戚戚生性软弱,那里经受的了这些。只能忍在心里生闷气,晚上就发了高烧。易决明回府一听刘戚戚高烧不退,立马就过去了。
花落落养好身子之后,就听不得易决明这个名字。不过好在易决明在也没来打扰过她。她也乐得清闲。
又过了两个多月后,花落落在挡秋千的时候。秋千居然断裂,花落落直接被丢飞出去摔了过去。
大夫把完脉之后,又同旁边的易诀明询问道:“可否观夫人面相。”
易诀明点头同意,微露和银杏撩起了幔帐。
大夫看着颦眉脸色苍白无血色还冒着虚汗的花落落之后,有些大惊失色。
连忙从一旁的药箱里拿出银针为花落落针灸。几针下去之后,花落落眉头才舒展开来,方才一直隐忍的疼痛也好些了。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银针取下后,又写了一副方子,管家立马接了过去。着人去办。
易诀明:“她到底是怎么了?”
易决明语气不善,被大夫叫来十分不高兴,要不是管家说大夫要见他才说。易决明是半点都不想来的。
大夫:“夫人是已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本就还未稳,又伤了心神受了惊吓。多半是保不下来了。老夫尽力而为。”
花落落撑起一些身子,幔帐后面隐约看得到后面的人的动作。
花落落:“不必保,烦劳先生用些温和的药。”
易诀明背负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
易诀明:“保,势必保下来。重赏。你们都下去吧。”
易诀明神色自若,微露看着开窍的易诀明给银杏使了个眼色后就同大夫一起下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易诀明掀起幔帐,看着花落落虚弱无力的模样。心里某些地方没察觉的莫名一软。易诀明扶花落落躺下,被花落落挥手打掉。
花落落:“别碰我。”
那日之后花落落对易决明的触碰,完全生了抵触心理。而且那秋千绳索,断裂整齐根本是人为。怀孕之事,她本来是隐瞒下来的。还在思虑到底要不要。
易诀明:“你不要忘了,是谁保下了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落落:“易诀明,你知道你有多可怜吗?明明比谁都恨不得我死,却不得已要保我。你就这么想要权利?想要掌控一切?”
若是平时,激怒自己的人,定不会放过。那怕对方是个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果真是孽缘。
易诀明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更想留下这个孩子。这个想法有些骇到自己,甚至为什么易决明也不知道为什么。
易诀明:“你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么多。”
花落落:“你真的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你的刘戚戚容不下。”
易诀明不喜欢女人之间的争斗,在他眼里那些都是小事。
易诀明:“我会同戚戚说。她不是为难人的性子。只要你不去主动招惹她就没事。”
易诀明看着心里眼里都排斥自己的花落落,只得先出了院落。
花落落一笑,自己被囚禁在院子里不能出去。如何招惹他的心上人。对于刘戚戚,保护的未免太过于小心了。
花落落安心在院子里养胎,期间易诀明让管家送了很多东西。但是自己没过来过。花落落坐在躺椅上神色温柔的摸了摸自己微鼓起来的肚子。
微露:“姑娘明明很喜欢这个孩子。”
花落落:“这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疼的。”
银杏:“姑娘怎么样都好,只是莫难为自己。如今太后还在,侯爷有所忌惮。还是该同侯爷打好关系。”
花落落:“要是能回到以前就好了。有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很开心。自己做舅舅了。”
易诀明:“人还是要往前看。风水轮流转,总不能让人一直被你们花家打压。而不能打压你们花家。”
花落落扶摸肚子的手一僵,整个人如临大敌一样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易诀明。眼里的厌恶十分明显。
易诀明:“你的丫头比你聪明,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你最好讨好我些。宫里传出消息,太后病重。”
花落落的下巴被易诀明掐的有些难受。但是也忍着没有反抗。激怒易决明。
花落落:“我要进宫。”
花落落抓着易诀明的衣袖,强压着阻止易诀明的举动,就让他这样抬着自己的下巴。保持这个不舒服的姿势。
易诀明:“如果此次你进去了,就无法活着回来了。皇帝生性多疑,他不会就一个祸患。”
易诀明视线停留在花落落唇瓣上,有些失神。回想起了那晚,这个唇瓣在记忆里似乎异常的柔软。
易诀明轻而易举的将花落落抱起,往屋里走去。管家识趣的没让微露银杏进去打扰而是关了门。
易诀明将花落落放在床上,为花落落脱了鞋后,从背后抱住她,避开了肚子。用火热的身体暖着花落落冰冷的手脚。
易诀明:“这个天气你怎么还这样凉。”
花落落:“让我进宫。”
易诀明:“快睡吧,我听管家说你孕吐睡眠不好。”
易诀明用手捏了捏花落落柔若无骨的小手,花落落在自己怀里这样弱小,以前只看见了她的骄纵跋扈根本觉得弱小与她根本不沾边。
花落落:“求求你,帮帮我。让我进宫。”
花落落同易诀明说着软话,她从小几乎从吃饭时就吃药,若不是太后庇佑,郡主娘娘精心呵护,她或许早就死了。
易诀明:“花落落,你不该求我。我一直想问你,鬼就真的这么可怕?”
花落落浑身发凉,她竟然因为易诀明一时的善意就觉得对方能同自己好好说话。
花落落:“……”
易诀明:“你用着我的命,才活到了现在。为我生下这个孩子,我放你一条生路。可好?”
花落落小时候被恶鬼缠身,那种幼时的恐惧留下了阴影,长大后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可是现在,身后的易诀明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幼时的绝望和无助。只剩下死亡和恐惧。
花落落浑身灌了铅一样,她不敢回头。她甚至怀疑身后的根本就是一只恶鬼在跟自己索命。为了拿到调令暗卫的军符他宁愿让仇人的女儿给他生个孩子。
花落落:“你让我死。”
易诀明:“我怎么舍得你死。我要让你死得其所。”
易诀明的话无比温柔,只是每一个字都如同摆脱不了的魔咒。
花落落:“你要利用我的孩子。”
易诀明没有否认。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军符是什么。那么只有血统这一条路了。
花落落:“你根本就是个恶鬼。”
花落落被易诀明压在身下,易诀明双手支撑着的,只是虚压着的,根本没有碰到花落落肚子。他从未做过父亲,只是花落落的孩子却给了他一个理由。这样去对待花落落。
易诀明:“我是恶鬼?花渐轻是什么?为了自己的妹妹,草菅人命。”
花落落:“你不要逼我。”
易诀明:“是你们花家在逼我。逼死我爹娘,还想逼死我。”
花落落看着满是仇恨的易诀明,竟然半响说不出话来。
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易诀明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一时心软放过了,他也会后悔。
易诀明:“你说话啊。”
花落落有些累了,他们这种关系实在太过于痛苦。
花落落:“你放过你自己吧。”
易决明还想说什么,又看着一副不想同自己说半个字的花落落。满心的怒火无从发泄。却只能气愤的起身,穿好靴子气冲冲的离开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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