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鄞咬人很疼,力气也出奇的大。
她慌张不已,葱白的纤手紧紧抓着兄长后背处的衣衫,然而,挣扎显得没有丝毫意义。
渐渐的,沐锦书的气力放缓,他的体温烫得厉害,不知是因为染着病,还是因为情意,烫得她好热。
沐锦书脑子一片空白,下巴微仰,绛唇轻启,单薄的衣衫已被他的汗浸湿,她的手小小的,紧紧攥着他。
“兄长...书儿不好受。”
她的声音里染了一丝娇媚,带着哭腔。
第一次被瞧见身子,是羞臊的,但他不给她害羞的机会,兄长的气息实在太紧迫,亲睨得让她不知所措。
他的行径让她又惊又怕,不知那是什么,直挺挺地蹭着她。
沐锦书不知道兄长是否清醒着,但自己好像不太行,身子软得厉害,不知如何推开他才好。
兄长陌生得可怕,就像从来都没真正认识过他似的,可他们明明从小一起长大。
谢明鄞抬首吻上她的唇,方才吻得太深,牙齿磕破了唇瓣,有着丝丝腥甜味。
他眼里满是情愫,情红的俊颜,似乎找到的位置,没有丝毫准备闯了进来。
沐锦书葱白的五指当即伸直,连忙推搡着他的肩膀,呼吸紧促,她哭得出声来,“兄长...我会死掉的...”
之前在画舫里看到的那些花娘映上脑海,红帘花灯,莺声笑语。
痛疼让她寻回了些意识。
“...书儿不是那种女子...出去...”
谢明鄞的大手掐得她的细腰上泛起红印,犹如听不见她的哭腔似的,埋头使力。
像是在做梦,扰过他千百遍的梦,充满了缱绻的味道,温软的她。
他的确已分不清她是谁,但他忍不住沉溺其中,她总是喜欢亲近他,他也喜欢,要亲近但这种地步才行。
简单的牵手,拥抱都不算,要亲近到距离深处。
衣裙里染着一点红花,还有如水般的甜腻,声音撩动人心,打翻了潮汐,解了人的渴。
房里的烛火摇曳生姿,发丝汗湿粘着肌肤,沐锦书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眸色恍惚,像是尝到了愉色。
浑浑噩噩的,随着不可抗力的劲道,沐锦书不得不贴着他的面庞轻蹭,原来难受要兄长来解。
谢明鄞深眸轻阖,气息绕着在她的耳畔,“书儿,二哥喜欢你。”
潜意识说出来的话,皆是真心的。
这样的话像是能蛊惑着人心,沐锦书小小的手环上他的脖颈,指尖缠绕着他被汗湿的青丝长发。
“嗯唔...”
暖炉内炭火正旺,火焰燃烧摩擦而出的星火声无人察觉。
宫殿外的雪声沙沙,雪越落越大,像是掩藏着隐匿许久的情意,一附一合皆万种风情,娇媚尽显。
皇城浮华,厚雪掩埋。
深夜宛如白昼,无人知晓那夜来云雨声,一场错意的缱绻。
因为雪色,待至卯时初,天色便透了亮色,雪铺满地,银妆素裹。
但落雪还未停,依旧是淅淅沥沥的。
不知睡了多久,沐锦书转醒过来时酸痛不已,就连指尖都是酸软的。
被褥捂着二人,她正倚在谢明鄞的怀中,他的手掌紧握着她的腰肢,自然而亲近。
床榻旁的暖炉炭火惺忪,沐锦书的意识渐渐清醒,低首轻蹭他的颈窝,疼意难平。
她微微撑起身子,寒意溜进被褥里,沐锦书随即便怔住了神,纤腿未拢,那儿依旧嵌着玉关里,未曾退出过。
腾地一下沐锦书羞红面容,就连指尖都发颤,她身子轻抬才离了他的联系,泥泞感蔓延而来,凌乱得不忍直视。
顿时让沐锦书清醒不少,那个是......
眼前的人还未转醒,睡得深沉,紧紧抱着沐锦书的身子,亲密无间。
沐锦书则身子微凉,怔怔望着他的面容,泪珠掉在他的锁骨上,他们都做了什么...
沐锦书害怕,害怕这般亲密,慌张地从榻中下来,可酸痛使她双腿瘫软,单手撑着榻框。
一抹淡濡缓缓地从腿侧滑下来,证明着昨夜的云雨,证明着欢情。
失.身给了二哥......
沐锦书身子微颤,失了魂般地将衣裳穿上,侧眸看向深睡着的谢明鄞,他脖颈处残留的皆是暧意。
沐锦书心乱如麻,仓惶地离开宫殿,她似乎已无法思考昨夜发生的一切,需要冷静一下。
离开延晖宫,天色斑白,廊上空无一人,霜雪满身,沐锦书已然泪眼朦胧。
闺中失贞,是女子大忌,更何况她是公主,偏偏那个人是二哥,她讨厌不起来。
她鬼迷了心窍,半依半就地便发生了这等荒唐事,往后该怎么办。
琼思斋庭院里,雪寒之中。
沐锦书已然无力再迈步,是芙岚出门来将她扶住,只见衣裳是被人撕破的痕迹,惊慌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沐锦书倚着芙岚的肩,低语道:“不得传出去。”
***
热雾萦绕的闺房里,水声潺潺,浴桶旁设着一座三扇屏风,遮掩光景。
婢女芙岚从屏风里退出来,缓步离开房间。
浴桶中的女子满身痕迹,青红点点,窈窕的身姿藏在热水里,浸入水中的长发缠绕细腰。sxynkj.ċöm
那杨柳细腰上残留着指印,不知是被谁紧握了多少次。
沐锦书趴在干净的浴桶边缘,秀眉紧锁,神色隐忍,只见温热的水面荡出圈圈涟漪。
许久之后,纤白的小手从水中抬起,指尖一抹淡色,见此沐锦书低下首,泪水如珠般落下来,抽噎几声。
心中不止是委屈,还有赌气,她不知道这该是谁的错,但再也不要理会兄长了,也无法面对这个人。
...
宽敞的宫殿里,炭火已稀疏,汤药摔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床榻帐幔拉垂着,不过男人仍是被声响吵醒,太阳穴一阵疼痛,缓缓撑起身子。
只听那打破汤药的婢女将地上的碎片和汤药收拾干净便匆匆退下,并未察觉男人的苏醒。
帐幔里视线微暗,谢明鄞沉着眉目,轻揉太阳穴,久久后转过神来。
才逐渐意识到满榻凌乱,还有欢情过的痕迹,谢明鄞身形一僵,揭开被褥,里头那一抹落红分外显眼。
一时情急,谢明鄞大病初愈,猛咳起来,入殿来换新炭的宫女听见声音,上前想撩起榻幔,“二殿下,您可是醒了。”
只听里头的男人沉声呵斥,“退下。”
宫女一顿,连忙退回原位。
谢明鄞面容沉着,几许苍白,瞥向锦枕旁那淡紫色的肚兜。
“本王睡了多久。”
隔着檀色榻幔,宫女看不到里头的情形,低首道:“到今日,殿下浑浑噩噩快三日了。”
谢明鄞眸色深邃,将肚兜拿起,料子柔软,有她的体香。
“昨夜谁来了。”
宫女回道:“是...是昭宁公主殿下,不过今儿一早便不见了人,好像是回去了。”
听此,谢明鄞轻攥着那衣料,心乱如麻,昨夜所经历的映入脑海,那不是做梦,是真的她......
他脑子不清醒,做了不该做的事。
***
仲冬寒月,皇城白雪覆盖。
二皇子受罚重病三日,刚好转便身旁狼裘,前去琼思斋,一路上跟随的太监急得不行,这病尚未痊愈,怎又能受寒。
琼思斋内,沐锦书刚睡一觉,用过避子汤的她寒得厉害,正喝着参汤。
婢女便急匆匆从外头赶来,说是二皇子从延晖宫赶来了。
沐锦书听言,纤手一抖,险些没拿住汝碗,昨夜刚出那档子事,他怎还来琼思斋,也不怕叫人生疑。
沐锦书紧抿着唇,将参汤放下,心绪微转,不知他病可好些了......
这念头刚起,便连忙被她压下去,那才不是她的兄长呢,兄长才不会如此对她。
一气之下,沐锦书道:“我不见,寻个借口让他回去歇息吧。”
她如今不敢见他,昨夜之事更是难以面对,在她心目中,二哥素来清雅肃正,是个高节清风之人。
那种事让她感到陌生,更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他,这个哥哥便在心里变了味。
芙岚愁眉看着自家公主的神色,自是心疼公主的,那满身痕迹见了都吓人,二殿下下手怎能如此重。
芙岚退下后,一时赌气,在厅堂里便对着二皇子说了重话。
“公主为了照顾您,病得厉害呢,公主也不想再见到您,二殿下还是回去养病吧,若是病重了咱公主可担待不起。”
谢明鄞不禁咳嗽,清隽的面容微白,沉凝须臾后,问道:“除此之外,她还有说什么。”
芙岚瞧着他,想想自家公主的那身子,便觉得可怜委屈,她壮了壮胆子,说道:“公主说您愧为义兄,做这些强占的事,算什么!”
“您要有心的话,便莫坏了公主的名声,以后正大光明地娶回去,才算个理呢。”
谢明鄞神色深沉,衣袖的手紧握,在茶桌旁坐了许久,他才缓缓起身离去。
芙岚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琼思斋,才敢大喘一口气,拍拍胸口,轻抚心情。
二殿下好说也是皇帝之子,没几个奴才敢惹怒,她说这样放肆的话,足够她掉脑袋了。
没想到二殿下什么也没说,眉头都也不皱一下,便就此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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