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除了开放以外,华国还与米国恢复建交,华国内部整个社会都开始发生变化。
逐渐的,社会掀起了一股英语热,中学里的英语课开设起来,大学里很多没有英语系的也开设了英语专业。
清大的图书馆里引进了一批英文原版资料,还开设了英语选修课,其他专业的同学也可以作为第二外语进行学习。
舒月作为清大外文系复建后第一届学生,一个专业总共才二十个人。而七九年报考和招生的人数都有所增加,这一年入学的英语专业新生从人数上增加了一半。
师生共建、与外文出版局建立战略合作关系的翻译小组也在七九年春季学期期中考试后正式成立了。
赶上这波英语学习热潮,学校层面也对他们给予了更多关注和资金资源的支持。
舒月作为副组长,辅助蓬修然进行了规划、组织等相关工作。
一方面是制定计划,第一期要翻译的有从一些院系收集上来的需求,包括物理、化工等各方面的专业科学书籍,还有一些他们本院系规划引进的文学作品。
另一方面需要招募人员、组建队伍,将翻译计划落地,预计在年底完成本期计划并有序出版。
除了舒月这一级大二的所有同学以外,新生中也有部分同学报名参加了翻译小组。舒月和蓬修然商量,组织了一些翻译测试,筛选了一批水平勉强达标的同学,在几位系里头资深教授的带领下进行翻译。
模式是一个教授带几个学生,给他们布置任务,并负责学生的产出成果,进行最终的把关。
舒月需要联系教授,沟通需求,也需要根据同学的兴趣特长给他们分配教授,再跟踪了解翻译的进度,并协助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等等,工作任务也很繁重。
舒月亲身经历了才感受到,作为开放过程中对外沟通交流的重要工具英语语言,在整个华国都比较薄弱。
翻译小组虽然如火如荼,社会上学习热潮也已经掀起,仍有不少人认为英语是一种走狗工具。长期以来,尤其在一九五四年教育部宣布停止英语课教学以后,学习英语被贴上了崇洋媚外的标签,英语两个字本省就被蒙上了一层政治色彩,而要去除国人严重的这重滤镜,积极发挥英语的工具作用,任重而道远。
舒月宿舍的冉珍珍、田国芬和关平露都参与了翻译小组工作,不过田国芬和关平露选择的是文学作品翻译,冉珍珍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一本英文版的物理书。
舒月得知冉珍珍的选择后,其实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看到冉珍珍拿着本牛顿力学啃得艰涩,舒月故意问她:“后悔吗?你好不容易读了英语专业,不用学物理了,为啥还选择翻译物理相关的?”
冉珍珍说话打磕巴,“我我就是觉得吧,那个……这些没人翻译,不是……不是挺可惜的吗。”突然又找了一个正当理由,“反正总得有人做这件事不是吗?”
舒月:“那倒是,这个我肯定高兴啊,我特别怕没人选,咱们小组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所以……你是不是为了我?”
冉珍珍脸有点红,她的皮肤也比较白皙,红晕比较明显。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压低声音道:“那个……你觉得你老乡怎么样?”
舒月故意打岔逗她:“你说谁啊?我什么老乡?”
冉珍珍脸羞的更红,“哎呀,就是邬利朋啊,物理系的,那个跟咱们一起上过课的男生。”
舒月“哦”了一声,问:“他是不是快有女朋友了啊?”
“谁?”冉珍珍立刻抬起了头,特别紧张的问:“谁呀?”
舒月说:“我猜可能是咱们系的。”
冉珍珍想了想,“除了咱们宿舍的,他还认识咱们班谁啊?”
舒月笑哈哈道:“你啊!”
冉珍珍反应过来,轻轻摇了一下舒月,“哎呀,你怎么还打趣我呢。吓死我了……”
舒月看她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和邬利朋关系有所进展,“他跟你表白了吗?”
冉珍珍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舒月:“我猜得呀!”
冉珍珍重重的点头,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帮她出主意的人。“怎么办?你说我要答应吗?”
前天邬利朋跟她表白以后,她又高兴又激动,就是还有所顾虑,怕以后毕业了要各奔东西,对双方影响不好。
这种事情又难于启齿,她连田国芬也没找到机会告诉呢,每次想开口问舒月或者田国芬,又说不出口。舒月戳破以后,她反而轻松了,抓着舒月激动的说:“我也没想到他会跟我说那些话,你说我怎么办?”
冉珍珍在邬利朋表白之前就选了本物理相关的翻译资料,看来是之前就有些好感,想了解邬利朋的专业。
舒月刚才是想诈她的,现在她可瞒不住了。毋庸置疑,她肯定是喜欢邬利朋的。邬利朋的家庭条件不错,人也不错,学习成绩各方面都算优秀,两人又互相喜欢。所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舒月毫不犹豫的说:“答应!谈个恋爱吧,别想太多了!”
冉珍珍其实内心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极度羞涩,才不太敢正视。听到舒月说了“答应”二字,她的心激动地突突突快要跳出胸腔了。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她像是鼓起了勇气,“好,那我听你的!”
舒月:“……”
冉珍珍还告诉了田国芬,田国芬得知以后也不太以外:“我也觉得你俩会搞对象,挺好的。”
冉珍珍这才正式答应了邬利朋。
七九年的下半年,京市街头还出现了新式的店铺,有服装店、饭店、百货商店、理发店等等,店铺生意都变得火热起来。
服装店的新式服装一拿出来就被抢光,理发店里坐满了要求烫发的妇女,京城烤鸭店一时火爆,一位难求,可口可乐已经流入华国。
舒月准备带着全家去赶一赶潮流。于是在十一月初的周末,借着龙凤胎的周岁生日,舒月提议:“咱们去吃一次烤鸭吧,就去最火的那家店。”壹趣妏敩
程白杨和陈洪泽被派去提前占位,抢到了一个包间。www.sxynkj.ċöm
程斯舍和程慕予兄妹俩长到周岁,比出生时已经大了好几个号。
俩人最近学会了叫妈妈,还能够自己走几步了。
程山看着脸蛋嘟嘟、睫毛长长、眼睛大大的女儿,经常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就将她抱在怀里。至于臭小子,他怎么看都没有姑娘可爱。
程斯舍:“mama……”
听到哥哥叫妈妈,程慕予也不甘示弱:“mamamama……”
小人儿好像已经有了争宠意识,总比哥哥多叫几个字,他们平时主要是老奶奶、李嫂带着,但是最爱的还是妈妈。
虽然爸爸最喜欢抱她,但她最喜欢的还是妈妈的怀抱。
她从爸爸怀里挣脱出来,跟哥哥比赛,第一个爬到了妈妈怀里。
落后的哥哥就嘟了嘟嘴,最后又被程山抱了起来。
“生日快乐,弟弟!”
“生日快乐,妹妹!”
“生日快乐!小予!”
“生日快乐,小舍!”
……
生快的祝福在包间里此起彼伏,两个小人儿好像也知道什么似的,笑嘻嘻的回应大家的祝福。
开饭前自然是生日仪式。舒月自制了一个生日蛋糕,点了生日蜡烛,还提前教四个大孩子学会了唱生日快乐歌,大家一起给他们唱了生日歌、吹灭了蜡烛。
吃饭的时候,程山和舒月一人抱一个,他们旁边分别坐着舒老太太和李嫂负责给孩子喂饭。
三小只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饭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火爆的吃饭场景,更是第一次吃烤鸭。
荷叶饼卷着甜面酱,再卷上烤鸭,味道还不错。
程白杨还发明了很多别的吃法,“你们试试荷叶饼里卷一些别的菜和烤鸭,味道各有不同,好吃!”
看舒月抱着妹妹不方便,他主动给舒月卷了一个加酥焖带鱼的,又来一个加京酱肉丝的。
舒月尝了尝:“确实不错。”她原本不是很爱吃甜面酱,但是卷上别的菜,鸭皮、鸭肉被别的味道浸染之后,又有了新的风味。
程白鹭也看到爸爸妈妈抱着弟弟妹妹只有一只手吃饭,心里也想关心一下妈妈。看到哥哥献殷勤以后,也卷了一个给舒月:“妈妈,你吃吧。我就是不能落在他后面”,用下巴点了点程白杨。
她说得漫不经心,好像不是真心的一样。
舒月了解她的性格,也高兴地接过来吃了,夸她:“白鹭卷的这个也很好吃。”
程白杨有点不甘心,自己也不急着吃了,就忙着给舒月卷饼……
舒兰和陈洪泽看热闹,笑而不语。
舒月看着盘子里的几个卷好的饼,觉得实在吃不下,问他们:“我能不能送给爸爸吃?”
程白杨和程白鹭异口同声说:“可以啊。”
单手吃饭没空卷饼的程山:“……”
怎么觉得他像个后爸呢……半天了孩子们也没想起他。
舒兰快速吃完了饭,接过外甥女,让舒月好好吃饭。程白杨吃完以后也接过弟弟,让爸爸好好吃饭。
舒月回想这一年,虽然忙碌却很幸福。幸福有很多种,但是每一种不尽相同,孩子带来的幸福对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两个小娃娃出生以后,一开始确实有一段忙乱的时光,后来因为家里人多、又磨合的很好,所以这一年倒也顺利。
但是他们的出生,给家里增加了很多欢笑,尤其是小孩子学着抬头、翻身、坐、爬,咿呀学语,学习走路等,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欢笑点。
以前想过不要孩子,现在却庆幸有了孩子。如果没有的话,也许她和程山就体会不到真正为人父母的快乐。
虽然过程中有痛与累,但一切都值得。
时间飞速流逝,到了八零年下半年,程山就读的海军学院三年制的进修学习就要结束。
进修结束后,程山也面临着再次回枫明岛的问题。
全家的气氛都有些沉重。
快两岁的小兄妹俩,已经能够说出句子,表达完整的意思。
小予听了大人聊天之后,嘟嘟着小嘴,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说:“爸爸,你不许走。”
程山看着怀里的女儿,又看看自己的媳妇,心里何其舍得。
作者有话要说:程斯舍:大家好,我小名小舍。
程慕予:大家好呀,我是全家最小,小名小予,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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