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没有看路,她穿着布脚踩在了碎裂的瓷片,差点摔了一跤,船夫老伯扶着她一起进入章耘的屋子。
屋内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船夫老伯走了出来,对着唐宁低声哀求,希望唐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阿耘他、他没有变成那种怪物,他只是暂时生病了,你们放心,我和老太婆一定会关好门,不会让阿耘跑出来的。”
“我们能问问朱道长这件事该怎么办吗?”唐宁问。
船夫老伯刚想拒绝,屋内传来了老婆婆嘶哑的声音:“麻烦你们去帮我问问他。”
老婆婆答应了,船夫老伯改口道:“除了朱道长,别的人都不要说出去。”
唐宁答应后,船夫老伯千恩万谢,说让唐宁站在这里等一等,他有东西要给唐宁。
是什么任务关键道具吗?
唐宁和林蕴对视了一眼,他们有些期待地在屋外站着。
过了一会儿,船夫老伯喊唐宁他们过来,唐宁走进了屋子里,这间屋子是船夫老伯和老婆婆的卧室,很破旧,里面堆着许多东西,有缺了一根腿的椅子,又破了缝的碗,还有各种各样的破烂,都被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摆在这间屋子里。
船夫老伯抱着一个掉漆的铁盒子,他将那铁盒子打开,又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木盒,最后他从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包裹,在唐宁期待的目光中,他小心翼翼解开了包裹,露出了一打厚厚的钱,各种数额都有,看起来攒了很久。
“这里有三万三。”船夫老伯将这些钱分成了三份,他冲唐宁他们讨好一笑,“等河里能走了,我就送你们出去,在你们出去前,我保证不把放章耘出来,你们放心,他不会弄伤你们......”
唐宁呆呆地看着船夫老伯把攒了一辈子的钱往他手里送,船夫老伯的手也是粗糙的,是劳作了一辈子的手,每根手指都像胡萝卜干那样。
“您不用这样——”唐宁的手都在抖,他从未觉得钱有这么烫手过,“章耘之前救了我的命,我才是该给这笔钱的人......”
林蕴也在劝着。
他们和船夫老伯推让间,钱不小心洒了一地,唐宁脑子嗡了一下,他连忙蹲下来和船夫老伯一起捡钱,他慌张伸手去捡的时候,有一滴泪砸在了他的手背上,“谢谢,你们都是好人。”
......
走出船夫老伯的屋子,领着一张好人卡的唐宁感觉心里乱七八糟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闷。
“怎么了?”邵明缊看到唐宁低落的模样,他柔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唐宁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而且吃邵明缊做的美味有助于身心健康,他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很想吃的东西......
是生鱼片。
比如三文鱼,蘸一点酱油和芥末,那肥美鲜嫩的口感,鱼肉里自带的甘甜......
唐宁舔了一下唇瓣,打住了脑海里的遐想。
这里只有河鲜,去哪里给他找三文鱼。
“不用了。”唐宁摇头拒绝。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昨天做的醉蟹今天刚好可以吃了,我还想和你分享一下。”邵明缊遗憾道。
醉蟹?
喝醉酒的螃蟹?
“醉蟹是这里的特产,被酒腌制后的生蟹比起熟蟹别有一番风味。”邵明缊介绍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读到“生”字时,特地加重了一点声音。
唐宁听到了生蟹一词,他无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好吃吗?”
“很美味,腌制后的醉蟹没有腥味,既有本身的鲜美,又有浓郁的酒香......”邵明缊仔仔细细向唐宁介绍道,唐宁快要听入迷了,他舔了舔嘴唇,“那、那我们回来就去吃醉蟹。”
邵明缊勾起唇角,“好。”
林蕴看了眼交谈甚欢的两人,昨天他和唐宁都吃了邵明缊做的菜,吃完没有出什么问题,今天再去吃一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为什么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我只做了两份,正好我和你一起品尝。”邵明缊这话听起来是对唐宁说的,可林蕴知道邵明缊就差明说让他这个电灯泡别来了。
林蕴并不想和这个可怕的npc一起用餐,但不去的话,他更担心唐宁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三人各怀心思地朝盖庙的地方走,朱道长这段时间应该会呆在庙附近,这座河神庙的选址是在那条河边,坐东朝西,如今只出来了一个雏形,即使镇上的人已经竭力加快进度,想要建好一座庙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唐宁看到了许多健壮的中年人在忙碌,不过他们干活似乎并不利落,有一个人干活没几下,就用手隔着衣服去抓一下身上的各个部位,看起来很痒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有另一个人偷偷搞小动作,然而是第三个、第四个......没有人敢大幅度挠痒,每个人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看到似的。
汗水打湿了他们的衣物,那些人明明满头大汗了,还穿着长袖长裤,唐宁都替这些人热得慌。
朱道长是最惬意的人,他躺在临时搭好的凉棚里,手上拿着蒲扇摇晃,眼睛闭着,一副将睡未睡的模样,整个身子还微微摇晃,不,不是朱道长自己在抖腿,一阵震颤声从朱道长身后传来——
一具被红线五花大绑的棺椁摆放在朱道长身后,里面时不时传来震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随时都要挣脱开来。
“朱道长。”林蕴叫道。
朱道长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掠过林蕴,看向唐宁,最后落在了邵明缊身上。
原本大佬躺姿的朱道长不自觉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嗯,怎么了?”
“可否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多眼杂,林蕴担心他们和朱道长的谈话会泄露出去。
朱道长的蒲扇指了指他身后的棺材,“这东西要是没有我看着,可是不行呐。”
唐宁忍不住皱起眉,他下意识看向了邵明缊,对上了他求助的目光,邵明缊微微一笑,“我可以帮道长暂时看管。”
朱道长摇摇头,“年轻人,这水很深,你把持不住。”
邵明缊朝前走了一步,那不断发出震动的棺材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下,朱道长眯起了双眼,唐宁也怔怔地盯着邵明缊看,虽然之前他就知道邵明缊很可能对这些东西有震慑力,可之前邵明缊总是装出一副自己是普通人的样子,唐宁也不能完全确认。
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npc……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呢?他是卡牌里的王子还是女巫?
“朱道长,我们现在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林蕴问。
朱道长没再推脱,他们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林蕴将章耘现在的异常讲给了朱道长听,朱道长风轻云淡道:“他是胡乱戴了玉才变成这样,问题不大,等庙建好了,那两位被彻底镇压就没事了。”
“那他平常还会恢复理智吗?还是要一直这样下去?”唐宁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得看他自己的状态,兴许状态好了,清醒的时间能多一些。”朱道长回道。
唐宁又问了朱道长一些问题,朱道长都不痛不痒地回答了一遍,有种唐宁在小题大做的感觉。
唐宁发现从朱道长这里问不出来什么,只好离开,回去的路上,唐宁还是忍不住想着章耘的事情,他心里总有种不安,可唐宁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
“你还在担心章耘吗?”与他并肩而行的邵明缊问道。
唐宁点了点头。
“你好像很在意他。”邵明缊轻声道。
一旁的林蕴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忽然发现自己只交代唐宁不要在邵明缊面前提前男友,没把这个范围扩大到全体人类实在是失策了……
正当林蕴想要咳嗽一声或者是撞一下唐宁的手肘来提醒唐宁,以免唐宁在关键的问答环节掉链子时,邵明缊的目光对上了林蕴。
林蕴清了一下嗓子,看向路边的风景。
低垂着头的唐宁没察觉到身旁两个人的暗潮汹涌,他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才认识不久吧,怎么你会这么在意他?”邵明缊好奇地问道:“难道就因为他救过你吗?”
“有一部分是他救过我。”唐宁轻声道。
邵明缊盯着唐宁的侧脸,“那另一部分呢?”
“他是一个好人,却没有被好好对待......”唐宁知道这个原因说出来或许还挺可笑的,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却还在同情别人。
邵明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林蕴都有些不可思议。
他还以为这个占有欲极强的npc会像上一次那样气到发笑,但转念一想,如果竞争对手比自己的条件差太多,林蕴也不会把对方放在心上。
就比如他虽然一直都在唐宁身边。
但他在这个npc眼里好像就只是......
“到了,我们去吃醉蟹吧。”邵明缊站在院门口对唐宁邀请道。
唐宁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转身和邵明缊一同走进了院子里,而邵明缊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宁身上,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他在这个npc眼里果然只是电灯泡吧。
是会在烛光晚餐里被嫌弃太亮的程度。
唐宁并没有察觉到林蕴受伤的内心世界,他跟着邵明缊进了院子,院中央和上一次一样摆着一张木桌,唐宁乖乖坐在桌前等邵明缊拿醉蟹。
不一会儿,他看到邵明缊端着盘子走了出来,盘子里摆放着一只青螃蟹,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让唐宁忍不住想到了他和宫鋆喝交杯酒时那股清冽的酒香。壹趣妏敩
邵明缊帮唐宁剥开了蟹壳,露出里面鲜嫩的橙红色蟹膏,唐宁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浓烈的酒香灌进鼻中,入口的蟹膏鲜美,酒味、甜味、鲜味和咸味完美融合在一起,蟹肉好似果冻,有点冰凉。
唐宁满足地眯起眼睛,这醉蟹好吃到超乎他的预料,美中不足的就是酒劲有点大,他才吃了没多久,手就有点微微发软了。
“好吃吗?”邵明缊柔声问道。
唐宁点了点头,他有点不舍地细细品尝剩下半只,雪白的肌肤上泛出了一点浅浅的红晕,那是被酒意逼出来的薄红。
“我这只也给你吧。”邵明缊说着剥开了蟹壳,舀出蟹膏,顺便舀了半勺酒液送到唐宁的嘴边。
唐宁虽然很想吃,但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嘴馋,“你只做了两只,我们要一人一个。”
说完特地不去看邵明缊递过来的勺子,像是生怕自己抵御不住诱惑。
邵明缊眼里的笑意渐深,“其实我还做了很多,我刚刚是在骗人的。”
“啊?”唐宁茫然地看了过来。
“我只想做给你吃。”那黑眸一眨不眨望着唐宁,里面承载着的深情足以醉人,“不想分给别人。”
唐宁有点不知所措地避开了邵明缊的目光,但看到那递在唇边的蟹膏,唐宁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吃了下去。
很好吃。
就是酒有点多。
唐宁感觉自己的脸和耳根在发烫,胃也是暖的,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还挺舒服的。
邵明缊又舀了一勺含着酒液的蟹膏,他的声音低哑:“张嘴。”
吃到通红的嘴唇乖乖张开。
唐宁整张脸都呈现出了诱人的红,他吃下了勺子里的蟹膏,正恋恋不舍地用舌头一点一点舔舐残留的酒液。
“你醉了吗?”邵明缊低声问道。
唐宁板着脸,严肃道:“我又不是螃蟹,我怎么会醉呢?”
邵明缊挑了挑眉稍,他这一次舀的全是酒液,唐宁含住这个勺子,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把勺子里的酒水全部喝完后,唐宁湿润的眼神有点委屈地看着邵明缊,好像在问邵明缊蟹肉去哪里了。
邵明缊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他抽出勺子,听到那声轻微的“啵”,这是勺子从唐宁口中抽离才发出的声响。
“小宁。”他忽然想到了这个称呼,便用低沉的嗓音轻轻叫道。
唐宁似乎挺喜欢这个称呼,软软地嗯了一声。
这个模样的唐宁实在太过可爱,邵明缊实在按耐不住,他伸手捏了捏唐宁的脸,唐宁软绵绵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像找地方睡觉的小猫一样,把自己的脸放在了邵明缊的掌心。
邵明缊做了一个深呼吸,对上唐宁潋滟柔软的眸光,他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推了推镜框问道:“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邵明缊......”唐宁喃喃道。
邵明缊又忍不住推了一下镜框,一道冷光从他的镜片上闪过,“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在唐宁昏沉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邵明缊,穿着浴袍奇奇怪怪但是救下他的邵明缊,端着好吃饭菜走出来的邵明缊,掐住章耘脖子看起来很凶很可怕、但仍旧是为了救下他才那样做的邵明缊......
唐宁声音软糯道:“喜欢......”
在唐宁说“喜”字的刹那,邵明缊的瞳孔就在这一瞬间不断放大,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从他的耳道传向四肢百骸,他的心脏,他的血液,他的每一根末梢神经似乎都在颤栗,那锐利的唇角疯狂朝后咧,邵明缊的笑容夸张到好像一位小丑。
唐宁的声音太过动听,邵明缊每次都要用惊人的自制力去自虐般按耐住他激动的心情,如今唐宁醉到不省人事,邵明缊撕开了伪装,他维持着会让正常人面部肌肉酸胀的笑容许久,才继续笑着问道:“喜欢莫云初还是喜欢我?”
“莫云初......”唐宁毫不犹豫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问出这个问题的邵明缊确实像位小丑。
笑意像沙漏里的沙子般飞速逝去,邵明缊的表情降到了冰点,短短的一秒钟,他就像变了一张脸,半眯着眼睛的唐宁不禁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中嗅到了危险气息。
与邵明缊表情相反的是他的声音,温柔到仿佛能滴出水来:“你这么喜欢莫云初,他怎么就变成了你的前男友?”
唐宁闭着眼睛没说话,好一会儿,泪水打湿了邵明缊的掌心,似乎也一同浸泡了他的心,他听到唐宁啜泣道:“不、不要再说了......”
邵明缊没有逼问,他充满怜惜地抚摸着唐宁的脸颊,用手帕擦拭着唐宁脸上的泪痕,安抚着不停流泪着的唐宁。
唐宁被摸得很舒服,他渐渐止住了哭意,软乎乎的脸颊轻轻蹭了一下邵明缊的掌心。
实在是很好哄。
“小宁总共有几个男朋友?”
唐宁眯起眼睛,有点苦恼掰开手指头数着,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用了四根指头!
邵明缊的瞳孔地震。
唐宁又忽然掰下了两根手指,只竖起两根:“嗯......两个...男朋友......”
也许是刚刚见到了四个,此刻的邵明缊竟然觉得只有两个还不错。
他的眼神稍稍放晴,然后邵明缊看见唐宁比着耶对他软软道:“还有两个是老公。”
“轰隆隆!”
天空中突然传出了一道惊雷声!那巨大的雷音响彻了整个古镇!像是要把这片天地都劈成两半!
鸟雀受惊地扑棱着翅膀,镇民们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朱道长一瞬间坐了起来,不停震颤的棺材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要因为这道雷声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一无所知的唐宁有点害怕那突如其来的雷声,他像鸵鸟一样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邵明缊的掌心,自然而然避开了邵明缊深沉可怕的目光。
那沉沉的,犹如厉鬼一样的目光。
“你怎么会有——”邵明缊连语气都无法维持温和的假象,他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要变成嫉妒的毒蛇,绞死懵懂无知的猎物。
“两、任、丈、夫?”
那张俊美无暇的面容浮现出了一枚枚细密的漆黑鳞片,主要是分布在颧骨处,并不狰狞,反而多了一份奇异的美感。
邵明缊漆黑的双眸死死盯着唐宁,等待着一个答案。
回应他的是一阵轻微的呼噜声。
唐宁枕在了他的掌心,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邵明缊的眼神极深,他垂眸望着唐宁,温热的鼻息倾洒在了他的掌心,修长雪白的后颈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那是脆弱到没有任何防御的姿态。
许久,邵明缊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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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睡醒时简直头炸欲裂,尤其是一睁眼就看到乌漆麻黑的一片,他摸出手机一看,现在居然是晚上八点了,而他躺在床上,估计是就这么睡了一整天。
唐宁揉了揉太阳穴,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吃醉蟹,吃着吃着估计醉过去了吧……
虽然唐宁知道自己的酒量一直不太好,但邵明缊用的酒后劲可真大啊。
唐宁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他走出房外,看到隔壁林蕴的屋子还是亮着的,唐宁敲了敲窗户,林蕴看到他后立刻起身开门:“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水......”唐宁的喉咙干,皮肤干,尤其是双腿,他现在就想去泡澡,再不接触水,唐宁怀疑自己的双腿会干到出现裂痕。
林蕴给唐宁倒了一杯水,唐宁先喝了一大口,再卷起裤脚看了看,皮肤还是很正常,摸起来滑溜溜的一点也不干燥。
可他还是渴望着水。
“怎么了?”林蕴问。
唐宁也顾不上对林蕴用手机打字了,他将自己此刻怪异的感觉通通告诉了林蕴。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向河神许愿后会产生的负面效果?要不这样,你先忍耐一下,看看一段时间不接触水会发生什么,如果真的非碰水不可,我们再去洗澡泡脚来舒缓,因为那对小鬼还没被河神镇压,现在不适合碰水。”林蕴劝道。
唐宁难受得交叠起双腿,他知道林蕴是对的,可是他现在真的好渴望能接触到水,就像人无法离开空气那般,他咬了咬舌尖,试图用痛苦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林蕴继续说:“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和其他玩家交换了一些信息,其中常涵亮告诉我,这个镇子上有很多人都得了鱼鳞病!”
“尤其是建庙的那群人,他们几乎全部都得了鱼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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