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呛的一阵语塞。
然后——
“嚣张！”
“嚣张跋扈！”
“谁给她的底气，在京城放肆！”
“我给的。”
突然，一道低沉，在半空中响起，伴随着摄人心魄的威严，连带着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冷却。
所有人下意识回头，然后，就看到了门口一道欣长的身影。
寒川言面色如冰，眉眼浸透着寒霜，踱步走来，每走一步，周围人都自发的让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男人越过他们。
一时间，整个大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感受得到，寒川言，生气了。
而林华燕等一干名媛看到寒川言，脸色各异。
“姐夫……”
林华燕片刻诧异，便激动地喊他，眼眶里的泪水积蓄打转，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又憋愤。
可是寒川言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
那一刻，林华燕感受到了被羞辱的滋味，愣愣的看着被她视若神邸的男人，却可望而不可及，只能看着他无视自己，站定在方予可的身边，投给的目光是她前所未见的温柔。
寒川言！
他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别的女人！
林华燕怒了，对方予可的厌恶更深。
而方予可看着走来的男人，脸色平静，也没有想着求助告状，也没有想着诉苦委屈，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指着那几个名媛说：“我没打架，只是单纯的教训她们。”
所有人：……
这话说的，真的有够嚣张。
可是寒川言神色如初，连一点责怪都没有，低头看着眼下的女孩，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冗杂了一丝欣悦，抬手，指尖落定在她的颅顶，轻轻地拍了拍，勾唇道：“教训的好。”www.sxynkj.ċöm
所有人：……
这话，比方予可的话更嚣张。
林华燕更是怒红了眼睛，就连万甜甜都忍不住哭了出来，红着眼眶哽咽道：“川言哥哥……我……”
她低声哭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甚至有宾客忍不住开口维护——
“川爷，就算是这女伴是你带来的人，但是也不能这么嚣张过分吧？这些女孩子也是世家小姐，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打人，合适吗？”
可不是，合适吗？
一时间，怨声载道。
就连万老爷子也忍不住动怒，一改刚刚的温和，沉声道：“丫头，来者是客，可是你这个客人，实在是……不地道。”
寒川言掀眸，逡巡一圈，面如寒冰，“如何？”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让全场噤声。
敢怒不敢言。
可是这一片敢怒不敢言的沉默里，方予可又冷不丁开口，朝着万老爷子望去，“老爷子，你刚刚说，欺负人的人，不地道对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欺负人的人，应该是什么下场？”
所有人：？？？
还有这样操作的？
自己问自己是什么下场？
万老爷子愣住了，没想到方予可回这么问，眉头拧了拧，看着方予可清冷无辜的眸子，沉吟片刻，顺着她的话说：“那当然是应该先道歉……”
“如果拒不道歉呢？”
方予可继续问。
万老爷子：……
这一下，他也来了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拐杖，冷声道：“我万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今天既然是在我们万家出了事，我们万家当然负责到底，对于这种人，绝对不会姑息，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要付出代价……”
“哗——”
这话说的够重了。
林华燕更是一阵惊喜。
要是万老爷子因为今天的事情彻底记恨上方予可，那么连带着方家都会被迁怒！
而万老爷子说完，却还是给了方予可一个机会，问：“只是不知道，犯错的人，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他目光沉着，哪怕是到现在，还是想给眼前的女孩一个机会。
可是……
方予可：“应该是不会改。”
万老爷子：……
万甜甜：“小可妹妹，你还是道歉吧，爷爷生气很吓人的……爷爷，小可妹妹年纪小，脾气古怪也是正常的，您别生气……”
她两头哄劝。
可是显然，万老爷子的脸已经黑如玄铁。
“行了，既然如此，我们万家不欢迎……”
“老爷子。”
就在此时，方予可又开口，不过这次，语气带上了几分迷茫，“如果按你这么说，那么你教训的，应该是她们，她们犯错还撒谎，你，绝对不能姑息。”
万老爷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华燕怒吼。
“就是，明明是你动手打我们，怎么还是我们的错了！”
“方予可你别太过分了，甜甜还在这里呢，难不成万家的人也跟着撒谎不成？”
“今天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方予可的话，成功挑起众怒，可是下一秒——
“华燕姐姐，不可以……小可，妹妹是川言哥哥未来的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川言哥哥一定会很生气的……”
“放开，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今天非要教训她！”
“行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放她一马，不过她必须道歉，下跪道歉，给我磕头认错！”
“不然，我就把她丢进鳄鱼池！我林家家大业大，搞死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小可妹妹，你就跟她们道个歉吧，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
全场皆静。
所有人，怔怔的望着方予可，看着方予可重新将录音笔收回口袋，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另外一个女人。
万甜甜。
万甜甜的脸苍白僵凝，还直勾勾的盯着方予可看，一直到方予可收回录音笔，眼睛都还没有眨一下。
开什么玩笑？
她……
“想不到？”
方予可木着脸，面无表情的环了一圈，掠过瞠目结舌的林华燕，不敢置信的万甜甜，还有一干跟吃了哑药的名媛以及围观众人。
最后，她看向万老爷子，歪了歪头，“老爷子，你刚说的，绝不姑息哦。”
万老爷子：……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丢脸过。
尤其是，这一份丢的脸面里面，还有自己的孙女。
他好半晌才回神，抬头，看向万甜甜，看着自家孙女无措僵凝的脸，一张脸逐渐铁青——
“甜甜！”
万甜甜打了一个哆嗦，眼眶布满了无措。
“我……”
她回神，绞尽脑汁，半天才挤出一句解释，“我……我当时，只是想要两全其美。”
“啪——”
话音未落，万甜甜挨了老爷子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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