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儿子回头征询地看了父亲一眼:“爹,他说他是三木头!”
村长牵过自己的牛,也是一脸狐疑:“三木头?去拿火把过来!”
林文浩向来听爷爷的话,立刻小跑着回家取来火把。
此时,村民们也都拿着家伙什跑了出来,七嘴八舌地问:“村长!哪有偷牛贼?是哪村的人?居然这么大胆!”
“赶紧把他揪出来,今儿老子非得把他屎尿都打出来不可!”
听着村民们暴怒的声音,林成福和三木头更加瑟瑟发抖起来。
村长没有说话,只接过孙子手里的火把,凑到两人面前。
“三木头?成福?”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村民们立刻炸了锅。
“啥?是三木头和成福?”
“哼!亏他俩还是本村的呢,还偷起村里的牛来了,更该打!”
“对!这等偷鸡摸狗的陋习不能惯着,必须得严惩!”
林成福害怕得大叫起来,生怕愤怒的村民们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乡亲们,你们真的误会了,我们不是偷牛贼!我们也是听到喊声才跑出来的!”
村长大儿子压根不信他的话:“你说谎,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你想把我家牛牵走!你别想抵赖!”
林成福心中叫苦不迭,只好道:“不是,那牛不是我们牵走的,是它自己跑过来的。那个时候,我们刚好从这里经过,不信你们可以问三木头!”
“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三木头连声附和,生怕大家把他们当做偷牛贼给打一顿。
可立即就有村民发出疑问:“你们大晚上的跑出来作甚?还弄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干坏事让人给收拾了?”壹趣妏敩
众人的视线一下落到三木头身上,只见他浑身鲜血,看上去十分骇人。
林成福和三木头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对视一眼,都不敢把心里的龌龊打算说出来。
还是林成福脑子灵活些,讪笑着辩解:“乡亲们,你们误会了,我这不是嘴馋了,和三木头约好上山去弄点野味吗?可是我们没经验,又不像那猎户有功夫傍身,这一进山就迷了路。三木头还不小心跌进了荆棘丛里,这才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我和三木头都是村里长大的,怎么会干那丧了良心的事,来偷村里的牛呢?我们自己家是没牛的,可都指望着接别家的牛犁田呢?干这事对我们有啥好处?”
村民们听了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林文浩却忍不住插嘴:“既然你们不是偷牛贼,那我家牛是怎么跑出来的?你敢说跟你们没关系?”
他看向林成福的目光极其不屑,这林家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的偷鸡摸狗,小的和人私相授受。要不是怕落得个长舌妇的名声,他早就把小哑巴和顾其晟的丑事给抖漏出来了!
“文浩,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家牛咋跑出来的,跟我们有啥关系,我都说了,我们只是恰好路过,然后就听到有人喊‘抓偷牛贼’……”
说到这,林成福一下顿住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大伙都是听到那道声音才出来的,那喊话的人到底是谁?
林文浩见他没继续往下说,还当他是心虚,便对村长道:“爷爷,我看他们就是在狡辩,还是请族长他们过来吧。他们做错事事小,可要是影响了林家村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将来儿子考取功名,人家也会说我是窃贼村出来的!”
村长脸色一变,他一心就盼着孙子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而读书人最重名声,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损坏孙子的名誉。
他一挥手,命令几个儿子:“把他们押到祠堂,再请族长和几个长辈过来。”
林成福和三木头魂都吓没了,只能拼命挣扎:“村长、各位乡亲,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我们没有做贼!”
“我们是冤枉的,村长,放了我们吧!左右你家牛也没丢啊!”
听着两人鬼哭狼嚎,村长和一众村民都无动于衷,径自把人押去了祠堂。
这时,林家人也听到风声赶了过来。
张氏和林老头见自家二儿子被押进祠堂被审问,立即帮着求情:“村长,族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成福虽然不成器,但也不会做出偷牛这等糊涂事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村长冷哼一声:“弄错?我和我几个儿子亲眼看见他们牵走我家的牛,这还能有假?”
李氏心疼自己男人,一边哭一边拉着几个孩子给村长下跪:“呜呜呜,村长,我们当家的平时的确会犯浑,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偷牛啊!”
她泪眼婆娑地看了眼同样被押着的三木头:“村长,指不定我们当家的就是被三木头给连累了,这偷牛的事肯定是三木头敢的,我们当家的只是被连累了。”
张氏反应过来,她立即道:“是啊,我家成福肯定是被连累了,这偷牛的事肯定是三木头干的,你们可不能被三木头骗了。”
三木头见这一家人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眼珠子瞪得老大,恨不得扑上去从林成福身上咬下几块肉来:“放你们的狗屁!老子才是被连累的那个!”
他又转向林成福:“姓林的,你要是敢昧着良心说假话,你就别怪我揭你的老底了!”
虽然他把给林小麦娘俩下药欲行不轨的事说出来,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但也总比自己一个人背上偷牛贼的名声好多了。
官府和百姓们都极其重视耕牛,要是有人赶偷牛,严重的或许还会蹲大狱。他可不想自己进去了,林成福还好好的,啥事没有。
林成福听出了三木头话里的威胁,便把推卸责任的话又咽了下去,要是他对林小麦母女的算计被抖出来,他也没脸在村里混了。
他一咬牙,只道:“娘,你们别瞎说,我和三木头谁也没偷牛,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俩就是进山去弄野味了,回来就听到有人喊捉贼,又刚好撞上村长家跑出来的牛,这才被误会了。”
他一边说,一边冲三木头使眼色,只要他俩咬死不认,族长和村长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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