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这才慢腾腾的挪出来,蹲在地上戳着指头望向白栀音。
它浑身金黄,耷拉着尖尖的耳朵,毛乎乎的,身高不足六寸,若是寻常人一定认为它是猫猫狗狗的崽崽。
白栀音蹲下身拎着它的后颈皮提起,小东西立刻蹬着四只短粗短粗的爪子吱吱的叫。
白栀音的目光逐渐移到它胸前,微微凝滞了下,茸毛之下隐藏着七彩鳞片,正散发微弱的光芒。
“真有趣。”白栀音把它随手一丢,小东西不但没掉到地上,反而弹出一双淡金色翅膀飞在空中。
“去吧,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插手。”白栀音道。
小东西在白栀音面前飞了两圈,十分通灵性的吱吱叫唤几声,随后兴奋的追上陈乐允,继续悄无声息的巴在她身上。
白栀音没想到,在陈家这种灵气匮乏的地方,居然会出现龙崽,可不是有趣吗。
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走干净后,白栀音坐回床上凝神归元,她伸平双手,淡淡的银光在掌心萦绕。
……
第二日一大早,白栀音便到户外呼吸新鲜空气,尽快的适应这里的一切。
小花园里的佣人有条不紊的进行清扫,白栀音找了个阳光充沛的地方坐下,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白小姐,您起的这么早?”管家笑呵呵的走过来打招呼。
白栀音回应:“李叔,早。”
李管家一看到这个柔弱的姑娘心里就发酸,白栀音的母亲是陈金柏的原配,当年陈金柏倒插门做了白家的上门女婿,人模狗样的装了许多年,深得白老爷子和白栀音妈妈的信任,把白氏的半壁江山都交给了他。
可就在白老爷子病死后,陈金柏慢慢露出狼子野心,他用了多年时间搬空白氏,等白栀音妈妈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两人离了婚,陈金柏把白栀音妈妈扫地出门。
三岁的白栀音茫然的站在大街上,低头是沥青味儿的柏油路,抬头是妈妈哭泣到绝望的脸。
白栀音对于那段时光最后的记忆就是在公交车上被她妈妈一把推了下去,她跌坐在孤儿院门口,从此再无亲人。
若是做一根野草倒也自由自在,可陈金柏却在多年后找到了白栀音,被他抓回来利用身上仅存的价值。
江家是什么地方?百年间在无数家族更新换代下依旧稳坐京圈财阀金字塔尖的位置,稍微打个喷嚏都能令无数陈氏这种小企业覆灭几个来回。
且江家少爷脾气暴虐,身体不健全在圈里也是出了名的,至今为止没有一门闺秀肯嫁给江少爷。
虽然他不知道江少爷的不健全到底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但总归也不难想象。
所以他对这位命运悲惨的白小姐深表同情。
“李叔?”
李管家回过神,挤出笑意,“白小姐饿了吧,早饭还要半个小时。”
白栀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李叔,我需要两样东西。”
李管家:“白小姐需要什么?”
“白纸,画笔。”m.sxynkj.ċöm
李管家一愣,万万没想到白栀音要的是这两样东西,“白小姐要这个?”
白栀音反问:“这两样东西很难寻到吗。”
李管家赶紧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早饭后我让人送到白小姐房间。”
“有劳了。”
……
陈乐允突然发烧卧床不起,陈金柏和韦娴夫妇关切极了,早饭也没吃好,倒是白栀音不声不响干掉三大碗,默默补充体能。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烧成这样,刘医生还没到吗?”韦娴摸摸陈乐允滚烫的额头,焦虑不已。
陈金柏也紧皱眉头,陈乐允病恹恹的,额角还肿起好大一个包。他指着陈乐允的额头,道:“这孩子是撞哪了?”
韦娴也刚刚发现陈乐允乱发下肿起的额角,立刻联想到白栀音缠着绷带的脑袋,她脸色沉了下去:“怎么这么巧,白栀音伤了额头,乐允也伤在同样的地方。”
陈金柏背过手去:“不会的,栀音什么身份乐允什么身份,她怎么敢呢。”
韦娴冷笑一声:“那你可别告诉我是孩子自己撞的,跟她有没有关系,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韦娴不依不饶,陈金柏也心存疑虑,他记得昨天晚上是他交代陈乐允给白栀音送衣服过去的,结果今天陈乐允就受伤发烧了。
白栀音被叫过来的时候刘医生正在给陈乐允打针,陈金柏看见白栀音便道:“栀音,过来看看你妹妹。”
韦娴瞪了白栀音一眼。
白栀音走进房间,歪头瞧床上昏睡的陈乐允,她眉宇间黑气缭绕,气运紊乱,那个小龙崽子依旧窝在陈乐允枕头旁边,还在兴奋的冲陈乐允吹气。
“白栀音,乐允头上的伤,你知道怎么回事么?”韦娴突然道。
白栀音意外的睁了睁眼睛,有点惊讶。
“你也不知道?”陈金柏问道。
白栀音微微勾起唇角:“我以为她会连夜告诉你们呢。”
没想到龙崽下手够快的。
“什么意思。”韦娴盯住白栀音。
白栀音坦白道:“她头上的伤,我弄的。”
“你敢!”韦娴拍了一下床脚,气的站起来。
刘医生看情况不对,叮嘱几句就溜了。
陈金柏这才道:“你打的?”
白栀音抬头。
韦娴指着白栀音骂道:“乐允是陈家的小姐,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欺负她?还下这么狠的手,小小年纪太恶毒了!”
白栀音撩起头发,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绷带:“深仇大恨倒是没有,不过是她打我,我打回来而已。”
“你!”韦娴冲陈金柏道:“你听听,她这是什么态度!”
陈金柏心里一沉,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白栀音醒过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栀音啊,乐允都被你打的发烧了,你还能说出这么冷心冷肺的话来。”陈金柏不满道。
白栀音挑眉,冷笑道:“人是我打的,发烧却并非因为我,就算是因为我,那也要进医院让医生判定,而并非你主观的臆测,陈先生。”
陈金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青了。
白栀音说话的腔调阴阳怪气,尤其最后一句陈先生,真是直往他肺管子上戳。
“白栀音,你说的是什么话!”陈金柏寒声道。
韦娴也忍不住了:“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来陈家这么久,规矩教养都被你学哪里去了?”
白栀音开口,半分情面也不留:“你陈家家教养出来的女儿我可不敢苟同,再说,我与你们不过是过路的一点渊源,实在谈不上是你陈家的人,今天过后,我便与你们再没有半点瓜葛。”
白栀音说的都是实话,她来人界所求并不在此处,原本的白栀音阳寿已尽,她与陈家确确实实不存在任何关系。
可这话听在陈金柏韦娴夫妇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韦娴冷笑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江夫人今天的确要带江少爷来,但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再说了,你惹你父亲生气,你嫁过去可别怪陈家没东西送你!”
白栀音勾了勾唇角,瞥了陈乐允一眼,黑气比刚才又重几分。
“你还是顾好你女儿比较要紧。”说罢,白栀音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房后,桌子上已经整齐的摆着一整套彩笔以及两叠画纸。
白栀音算算时间,随后麻利的落座,铺纸,提笔。壹趣妏敩
清风吹起单色窗帘飘动,轻拂白栀音披垂的长发,她恍若未觉,一动不动一个小时,终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放下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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