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长歌的话。
阿福同样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好的,老爷!”
随即,满脸兴奋的堵在学宫门口。
魁梧壮硕的身躯好似一尊巨人,遮住了外面的夕阳,长长的倒影让人畏惧。
被人晾就这么了一天,阿福早就看这群人不爽。
坐在这无人搭理也就罢了。
还不时投来奚落的冷眼,对着他和二老爷两人指指点点。
“苏长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有人回过神来,指着苏长歌的鼻子怒声质问道。
“太学院可是当年朱圣创立的,乃是清贵之处,你指示下人堵住学宫大门,不允许吾等出去,未免也太跋扈霸道了!”
此话一出,学宫内这群人纷纷开口应和。
“对!实在是太跋扈了!”
“老夫一定要上奏陛下,让他老人家治你的罪!”
“枉你还是读书人,居然如此嚣张跋扈!”
“苏长歌此举亵渎圣人,有辱斯文,老夫定要上奏陛下剥夺你的功名!”
学宫内顿时群情激奋。
这群老夫子别的可能不行,但嘴皮子工夫实在了得。
一个个唾沫星子满天飞,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数落出苏长歌的种种罪名,甚至到了最后还有人请诛苏长歌。
说他脑后有反骨,亵渎圣人,日后必为奸佞,于江山社稷不利。
就在学宫这群人说的兴起时。
一声厉喝猛地响起
“闭嘴!”
苏长歌出声,身上散发出沉重的压迫感,目光冰冷的扫了他们一眼。
一刹那,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
凡是接触到苏长歌视线的人,心中顿时一惊,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位翩翩公子,而是一头气势恐怖的猛虎。
“太学院监丞,忤逆圣上,图谋不轨。”壹趣妏敩
苏长歌语气冰冷的说道:“在事情没调查清楚前,所有人不得出去!”
此言一出,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忤逆圣上,图谋不轨?
这到底怎么回事?监丞大人不就是把你晾在外面吗?
难道你还想公报私仇,栽赃嫁祸监丞,用这种卑劣手段来铲除他不成?
正当众人暗暗揣测苏长歌意图时。
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苏长歌,你莫要凭空诬人清白!”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
监丞从里面大步流星的走出,指着苏长歌鼻子呵斥道:
“你说本官忤逆圣上,图谋不轨,可有何证据?”
“若是没有,或者是你想要栽赃嫁祸本官,本官一定上奏陛下,彻查此事,到时候治你一个诬告之罪,充军流放!”
话音落下。
刚才被苏长歌震住的人,一个个心思再次活络起来。
“对,苏长歌你可有证据!”
“诬告朝廷官员,按律应当剥夺一切功名,发配充军!”
“不仅如此,枉你还是读书人,指示下人围堵太学院学宫,公然亵渎圣人,简直大逆不道,此等罪行不容宽恕,当废除文宫!”
义正言辞的声音充斥整个学宫。
看着眼前这群跳梁小丑,苏长歌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发配充军,废我文宫?
凭你们这群贱儒也配?
就在此时,踏踏踏的声音响起,门口瞬间多出十几道身影。
这些都是早上苏长歌带来的家仆。
见兄弟们都来了,门口的阿福兴奋起来,喊道:“刚才谁说要让我家老爷发配充军,废除文宫的?有本事站出来!”
粗犷洪亮的声音瞬间盖过所有人。
一瞬间,学宫安静下来。
看着门口这一个个长相凶狠,身体健硕的家仆。
学宫内这些平常只会耍耍嘴皮的老夫子,顿时停住了声音,不敢再继续指责苏长歌,更不敢站出来承认刚才说过的话。
毕竟县官不如现打。
苏长歌是何等残暴的人?逼急了他连外族使臣都敢打!
万一到时他真指示仆役下手。
他们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受得起这群壮汉的摧残?
而且,就算事后陛下追究,他们的伤势也不会立刻复原,万一留下了什么暗伤,或者一命呜呼,那可就亏大了。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这一波,他们决定深入贯彻圣人的教诲,默声从缄,当个哑巴。
“当真是一群贱儒。”
见这群刚才还义正言辞的人被阿福一嗓子吓住,苏长歌轻蔑的说道。
他一直就没把这群人放在眼里。
胆小怕事,唯唯诺诺。
只敢在别人背后说闲话,这种人也配称作读书人,也配当夫子?
而此时,那位中年监丞见没人敢说话,蹙了下眉,然后正气浩然的大声说道:“苏长歌,区区几名仆从而已!
你别以为这就能吓住本官,要有本事你就对本官动手!”
说完,他挺身走到苏长歌面前。
他的算盘打得很精。
只要苏长歌敢动手,那么这件事就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到那时,诬陷加殴打朝廷命官,还有围堵太学院。
别说他哥是吏部尚书。
就算他是皇帝的亲儿子,这件事也不可能草草了结。
皇帝必然要给丞相、太学院,以及天下读书人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就会引来朝堂和读书人的非议,社稷神器动荡。
然而,就在监丞如此想着时。
突兀间。
一只白皙的手掌出现在他视野中。
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掌就与他的脸发生碰撞。
【啪!】
清脆的响声在学宫内回荡。
苏长歌的力道很大。
监丞整个人差点被拍飞出去,血红的巴掌印清晰的映在他脸上。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苏长歌身上。
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眼神中惊骇无比。
他们没想到,苏长歌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还是亲自动手!
他难道以为自己兄长是吏部尚书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别忘了,这里可是皇都,是太学院!
吏部尚书虽然实权很大,但在这皇都,权势滔天的人可不止一个,更别说太学院背后还站着丞相和圣人!
“打了就打了,你能拿我怎样?”
苏长歌收回巴掌,一脸轻蔑看着对面的监丞。
他既然敢让家仆堵住学宫的大门,自然就有掌掴监丞的底气在。
“苏长歌!你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
刚才挨了一巴掌,头发散乱的监丞大声嘶吼道。
“本官一定要上奏陛下,罢黜你兄长官职,诛杀你这逆贼,以正天下民心!”
他现在很气,但同样很兴奋。
气的是苏长歌敢打他,而且下手还如此之重,他脸上直到现在还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大脑昏沉沉一片。
兴奋的是。
如若因为这件事把苏子由给扳倒。
那他就赚大发了!
毕竟朝堂上,虽然都是以丞相为党魁,但内部地位还是有主次之分的。
假如他扳倒了苏子由,打击了苏派,那么在内部的地位也会攀升,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换而言之。
苏长歌两兄弟就是他的垫脚石!
“哈哈,简直是笑话。”
这时,苏长歌出声:“你忤逆陛下,居然还有脸说上奏二字。”
“你凭什么说本官忤逆陛下!”
监丞不服气的大喊道。
他认定苏长歌是在诬陷构害他,所以一点都不怕。
“证据?这便是证据!”
下一刻,苏长歌从袖中拿出皇帝写的任命诏书。
环视周围一圈后,冰冷的说道:“我受陛下谕令来太学院教书,昨日便来此报道,你却故意怠慢拖延了整整两日。”
“根据昔日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
“凡是怠慢陛下谕令者,皆视为忤逆作乱!”
大言煌煌,振聋发聩。
这一刻,学宫内所有人都被震慑住。
目光汇聚在苏长歌手中任命诏书上,眼神中露出忌惮之意。
昔日太祖皇帝确实有此规矩,但那是为了防止当时的开国功臣作乱,所以捏造出杀他们的一个由头罢了。
后世皇帝几乎没有人会用这个理由去杀人。
但有一说一。
这条规矩确实没有被废除。
苏长歌用此来问责监丞,合情合理,就算是丞相来了也说不了什么。
毕竟他身后站着的,可是太祖皇帝...
“苏长歌,你莫要构陷本官!”
察觉到情况不妙,监丞大声辩驳道:“本官这两日事务繁忙,才会让你在学宫内等,毫无怠慢陛下之意。
“学宫的同僚都可以为本官作证!”
听到这话,学宫这群人原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纷纷出声应和。
“对,监丞这几日一直事务繁忙。”
“老夫愿为监丞大人作证!”
“老夫同样愿意作证,苏长歌此子心思歹毒,构害监丞大人!”
“......”
见此情形,苏长歌也不着急。
目光牢牢固定在监丞身上,冷声问道:“你说你事务繁忙。”
“那好,我在这学宫足足等了两日,请问是什么公务,能让你在两日之内,连陛下的谕令都不予理会?”
“莫非在你眼中,公务比陛下的谕令还要更重要吗?!”
他中途其实给过对方机会的。
不管是阿福叩门,还是今早自己过去问,但对方偏偏要执意与他为难。
那么现在也就别怪他以直报怨了。
“这....这...”
刚才还死鸭子嘴硬的监丞。
听到这番诛心之言,顿时哑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那些前一刻还声嘶力吼,要替他作证的夫子、教习,此刻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低着头不敢看苏长歌的眼睛。
但就在这时。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苏小状元当真好口才。”
声音很小,却如雷贯耳,传入到在场每个人耳中。
苏长歌回身看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人的身材并不算高,七尺左右,但却给人一种宛如泰山压顶的压迫感,步伐缓慢却格外沉稳,举手投足间暗合天地道理,此人不容小觑。
“严院长!”
学宫内,有人激动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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