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无意跟娘说起,说有媒婆去给孙宁说亲,她娘还感叹地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孙宁也的确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但是那裘寡妇不太合适吧,娘听你大伯母说起过那个裘寡妇,好像不是个好相处的,她男人也死得不明不白的,这事还闹到官府了,最后裘家花了一笔钱把这事给平息。”
这些小花边的消息夏蝉就不知了,但是有人说,也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裘寡妇看上孙宁,就是看中人家孙宁现在能干,会赚钱,而且人口简单,一嫁过去那不就当家作主能享福吗?
她以为人家孙宁少了一条腿就没什么要求了,这事请个媒婆一搓合就能成,想想也真是好笑,这个时代的婚姻啊,总是这样简单,不需要了解,也不需要讲究合不合适。
“那寡妇真不要脸,也不拿块镜子照照她自个是什么模样,想嫁给孙宁,简直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夏蝉听到夏妍这么说好生奇怪,抬头看了她一眼。
妹妹怎生会说出这样刻薄难听的话啊,难道和那个裘寡妇有什么过节吗?
“妍儿,你知道她啊。”
“我才懒得知道她呢,也就是听大伯母说起过她,是个不要脸的人,还往长风哥身上贴,总拿话调戏长风哥,差点没气坏大伯母。”
可是夏妍这气,好像也有点过了吧。
听说大伯母崴了脚,夏蝉买了些糕点也过去看她。
如今的大伯母,也不像以前那样带着心计了,很多事想通想开了,反而和她家走得近。sxynkj.ċömwww.sxynkj.ċöm
她不在的时候,那会娘身体不好,大伯母也是天天都跑过来看望娘。
敲开了门,可真是热闹啊,大伯父来了,还有那刘桂花也来了。
大伯母眼里含着委屈,看着她说:“小蝉,你要没事,回头我再去你那。”
“长风哥不在吗?”
“他,他今天不在,去收蚕茧了,要过二天才回来。”
“即然他不在,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长风哥不在,她得替大伯母撑腰啊,不能让人欺负了她。
“小蝉啊。”夏老太太也过了来:“你身体好些了吧,回去吧,祖母明儿个做豆糕送过去给你吃。”
“我过来又不是讨吃的,怎么,都打发我走啊,万一你们合起手来欺负我大伯母,长风哥回来我怎么跟他交待啊?他现在可是给我办事儿,我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才是。”
不请自入,一屁股坐在院子的竹椅上,看着地上放着诸多的东西,淡淡地问:“大伯母,这是清垃圾吗?怎么放在这里,不要的东西就清出去呗,你提不动我可以帮你,我有的是力气。”
大伯母没吭声,刘桂花打起笑讨好地说:“小蝉,瞧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和你大伯的东西。”
夏蝉装糊涂:“你们的东西放在这里干什么啊?”
“咳咳。”夏大伯咳了二声。
老太太赶紧说:“小蝉,你大伯父他们是要搬到这里来住,这苗州城方便,不用多久时间长风就可以添个弟弟了。”
“那可不好说,要是是个妹妹呢?祖母,你可不要做了个错的决定把长风哥的心寒了,有些感情被伤害了那可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得回来的,这屋子好像是长风哥出了大头,你和大伯母出了小头,而我大伯母和刘桂花是一个子儿都没出,他们想搬进来,是不是要所有人同意才行啊?”
“夏蝉,你可真是放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伯父吗?”夏候全气恼,双眼冒火地瞪着她:“这是我们家里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又成了外人了啊。”夏蝉挑挑眉,一点也不畏惧大伯父的色厉内茬。
“小蝉。”大伯母怕她为难,轻叫一声朝她摇了摇头。
她要是个怕事的人,名字就倒过来写了。
夏蝉收起笑冷淡地瞪着大伯父看:“有些人脸皮厚,倒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我印象里的大伯父爱面子,高傲,自命不凡,如今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田里有水蛭,一旦附在人身上,就不停地吸血,最后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甩下来,砸个稀巴烂。”
“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夏蝉冷笑:“大伯父也是读过书的,岂会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事啊,你们差不多就好了,长风哥和我大伯母都想离你们远远的,你们还真好玩,还想到这里来参一脚。”
“夏蝉,你别以为你有几分本事,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夏伯父水烟一扔,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文斗,武斗,我要是怕你一样算我输,你可以拿长辈的架子出来压我,但是不值得我尊重的人,拿什么身份出来压我,我都当个屁。”
“候全,你快坐下,吓小蝉干什么呢。”夏老太太出来打圆场:“这点小事,怎么还都动起气来了呢,刘桂花都要生了,这住城里还是方便一些的,再说家里也没有人照顾她,你大伯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啊。”
“祖母,那你回去照顾她啊。”夏蝉建议:“白虎窝也挺方便的,她怀的可是你的孙辈呢。”
夏老太太一怔:“我,我可是一把年纪,让我照顾她?那不是反了吗?”
“那你是想让谁照顾呢,我大伯母吗?刘桂花是我大伯母的妻还是妾啊?是嫁给我大伯母的吗?她跟我长风哥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让我长风哥照顾?没那个本事,就不要纳那个妾,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大伯母可是没空的,回头我还要我大伯母帮我妹妹去做酒楼的事呢。”
刘桂花小声地说:“我,我现在也不用谁照顾的。”
“那你来这干什么呢,你想在城里住,让你的男人买房子便是,这是我长风哥和我大伯母买的。”
“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来管,我们家也不欢迎你来,出去。”夏伯父很生气,指着门口叫她走。
“夏长风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家,我想来就来,想不走,就不走。”
不服啊,来打一架啊。
吸儿子血的人,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对付这种要面子又没本事的人,就得比他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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