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雷公、小桃红、月门楼,应该是三方不同阵营的力量在博弈。问题是,谁把我去西宁的事,泄露给了小桃红。
对方借我之手,顶替洋灿身份入局,如此精妙的算计,严丝合缝的巧合,绝非一人能策划。
还有,是谁操控尸体,救走了没藏讹庞。
这些都是绝密之中的绝密。
如果一两次是巧合,连续这么多次,对方次次在我前面,那就耐人寻味了。
一觉醒来,浑身酸痛,眼睛睁了几次,满是疲倦后的疏懒。
下了床拉开窗帘,阳光晃在我脸颊悠悠如水,皮肤被这光线照得红润。我顿时打通任督二脉,想到接下来该做什么。
西宁之行还未结束。
我身边有内奸,揪出他,才能揭开西宁迷云后的真相!
有了打算,我先把身边的人召集起来。
上官雪趴在桌上玩手机,见我来了,俏皮一抬眼,声音清脆:“你最近都在忙啥呢。”
“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我敷衍一声:“你姐最近来找你没。”
“不知道,你别指望我会出卖我姐,我就是一个小孩子。”m.sxynkj.ċöm
“喂,你最近吃我的用我的,就这么报答我?”
今天天气不错,我乐得跟这妮子掰扯。
“什么呀,我有私房钱。”上官雪拿出一个粉色小钱包,“指望你养,可能吗,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嘿,我就那么差劲?”
我摸了摸自己鼻子。
想想三十多岁,没个正经行当,一不成家二不本分,确实也够失败的。
整日想着如何算计,又如何防止别人算计,我望着上官雪,羡慕没心没肺也是一项优势,至少没人想着算计她。
“最近这几天,我这不太平,你去黄师爷那住一下。”
“你惹到人了?”
“是别人惹了我。”我板着脸。
青萍失踪有一年了,把上官雪委托给我照顾,我这真成托儿所了。
让上官雪搬出去前,我问她:“你姐跟齐学友,到底啥关系,知音?还是情人。”
“话别说那么难听,我姐跟齐大哥,有着同样的理想和追求目标,这么说吧,他们属于志同道合。”
胡子过来打岔:“你确定志同道合不是臭味相投?”
“你。”
上官雪眸子微睁,竖起纤纤玉指人身攻击:“你们两个老光棍怎么这么八卦。”
“嘿!”
轮到胡子急赤白脸了:“胡爷咋就光棍了。想当初,胡爷也有一门娃娃亲,那叫一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后来......”
胡子顿时追忆往昔。
“后来咋了?”连我都来了兴趣。
胡子一副岁月被狗吃掉的忧愁:“后来啊,时光就像茅坑发出的大水,渐渐臭了,脏了,也就不联系了。”
我叹为观止。
这可真够文艺,人人都有那不堪回首的一面。
打发上官雪去黄师爷那躲躲,我让青纹将安保系统升级,老宅许进不许出,牵两条狗守住门,闭门谢客。
不易被我这动静吵醒了,便懒洋洋问:“出啥事了?”
“大事。”
我低声对几人道:“藏在暗格中的丹药,被人偷走了。”
“啥耗子药。”胡子打岔。
我道:“从蜀山氏神墓取出的丹药,相传能令人返老还童。那丹药我一直藏在后院暗格,昨日去看,竟不翼而飞,咱们之中,必有内鬼!”
不易仍是波澜不惊,似乎天塌了他也不在意。
“你有怀疑对象?这种事,不可乱说。”他告诫。
胡子急了:“妈的,还有奸细?是谁,给老子站出来,胡爷非把他狗头拧巴下来当球踢。”
青纹道:“少东家,这事可跟我没关系。”
白川也道:“那暗格在哪,我们都不清楚。”
我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胡子顿时眯起眼:“你说丹药会不会是上官雪偷走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姐之前就算计咱们,这个做妹妹的,搞情报绝对是把好手。”
不易劝道:“没有绝对证据不要乱讲,我看不像。”
我胸有成竹,当着众人的面:“那丹药被偷走也不打紧,因为是假的。当时我就猜到,咱们之中可能有内鬼,便用苏合香搓了一颗假药放在暗格。那暗格其实有两层,真的丹药在最里面。”
“哦!”胡子情绪激动,“你小子那么鸡贼啊。”
我冷笑:“假丹药里,掺了砒霜,谁偷了去想长生不老,保管药到命除。”
转头吩咐青纹:“家里内外上锁,最近不许随便走动。这内鬼藏得深,上官雪只是有嫌疑,不排除还有帮凶。”
众人点了点头,各自吃饭睡觉。
前两天还算太平。
第三天深夜,一道魅影溜出房门,寂静院落清幽一片。那人灵猫身材,熟稔在黑暗中跨过门槛,一直到后院第三根房柱停下。
后面便是书房。
那房柱是装饰品,内部中空,有暗格可开启,一直是储存家族机密的所在。
来人贼眉鼠眼,左右张望。
见四周仍是静谧,才小心伸手,在房柱敲击三下,震开木板。
巴掌大的暗格出现,那人伸手探了进去,果真发现后面还有一层,从中掏出一枚黑漆漆,散发幽光的宝丹......
啪!
一声响动,院内灯火通明,照得发烫。
我领着青纹白川左右抄了出来,将路截住。
对方猝不及防,却也有防备。身着夜行衣,将浑身罩了个严实。见被发现,一个腾空掠形,将身跳了出去,夺下宝丹便跑。壹趣妏敩
四面院墙我让青纹安了电网。
那人被电得手指漆黑,此刻不易赶到,又一拳击中对方太阳穴。那人歪歪扭扭退回后院房间,终于瘫坐在地。
我蹲下来,缓缓道:“让我们看看,你究竟是谁。”
扯下面罩,下面的脸令我异常熟悉。
几十年了。
那张脸有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顿时不忍地闭上眼,叹息道:“胡子。”
身着夜行衣来盗取丹药的,便是胡子本人。
此刻那张脸毛茸茸的,半边隐在夜行衣的衣领后,五官几乎与黑暗糅合,看不清细微表情。
不易站在我身后,仍生人勿进姿态。
白川惊道:“胡哥,竟然是你!”
我搓着手掌,夜里感到阵阵寒意,也许是天气,也许是人心:“内奸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青纹怒道:“就是胡子。”
“当然......”
“不是!”
我猛的一转身,将手指过去,声音沙哑:“真正的内奸是你,不易!”
不易脸色一变,旋即冷道:“你在抽疯?”
“呵,我比任何时刻都清醒,内奸就是你。一开始你隐藏的很好,然而假的始终是假的。”
不易双手插兜,抬起头:“听不懂你的意思。”
“那好,我就从头说。暗格是我告诉胡子的,为的就是今夜把你引出来。还记得过年前,我让你回老宅放东西吧。那时我便怀疑你。丹药确实是放在暗格的,而且是真货。不过嘛,我稍微动了一点点手脚。”
我取过一张薄卡片,在房柱上轻轻刮了几下。
卡片多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我道:“蛇油膏,冬天的护肤品。房柱上很薄一层,凡是触碰过这里的,都会留下指纹。”
胡子从地上跳起来:“胡爷刚才做戏而已,青纹你这兔崽子,还真下死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纹懵了,“少爷,不易哥怎么可能出卖你。”
我笑道:“真正的不易自然不会出卖我,可假的呢?”
不易道:“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除了易容,还可以整容嘛。”
我丝毫不怀疑现代科技。
上官雪来了,一努嘴,对我说:“喏,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从他房间里找出来的。”
之所以让胡子演出戏,便是调虎离山,让上官雪去不易房间搜一搜。
果然,以为胡子也是内奸,不易没有提防,晚上就这么出现了,给了上官雪可乘之机。
“不易啊,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可不知道,你还喜欢化妆。”
“这似乎也没什么吧。”
“呵,那这些抗生素和消炎药,只怕不是为了美容吧。还有阿托伐他丁,用以调节身体脂肪的分泌率,这貌似也不是减肥药啊。”
“东西不是我的。”
不易看了上官雪一眼,眼神中暗含警告。
上官雪躲在我身后,她不是小鸟依人,是拿我当挡箭牌。
我也不怕,便道:“那你解释一下,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些整容后的抗生药物干啥。”
不易道:“我自然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如果是上官雪栽赃我的,便有可能了。”
白川道:“老板,青萍是上官雪的姐姐,难保不是她授意上官雪挑拨咱们,企图分裂你和不易的关系?”
“你胡说。”上官雪急了,气鼓鼓,“本姑娘是原生态,你看,瞪大眼看,啥时候整过容。”
“先别着急下定论嘛,我们可以慢慢捋一捋。”我道。
这件事的起始很早,可谓蓄谋已久,且对方背景通天,竟能无声无息将我老爸留给我的最强底牌换掉,当真恐怖。
事情,还需要从西夏大佛国土开始说起。
当时,西派张玉枫来请不易支筷子,二人便去西夏遗址探洞。
我闻讯之后,便与青萍合作,率胡子、白川,赶赴贺兰山寻找,从西夏王陵追到大佛国土,一路可谓九死一生。
当中爆发了青萍和齐学友相继叛变,西夏古尸复活一事。
也是那时起。
507所正式介入进来,令事件不断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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