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沉寂与寂寞当中悄悄溜走。
突然间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余安成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目光触及那抹月白色衣裙,心底微微一动。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声音低沉道:“听薇儿来信,你有了?”
初时听见余安成的声音,心中一惊,颤声道:“郎中说这胎不稳。”
余安成放下茶盏,摆了摆手示意她来。
初时咬了咬唇,慢慢走上前。
只是她刚走上前,就被余安成忽然抱坐在了腿上,紧接着小腹处就覆上了一双大手,声音难得温和起来:“你可想要这孩子?”
他这话可谓是问的模糊不清,初时猜不出他话里的真正意思,索性垂下眉眼不吭声。
余安成目光落在初时脸上,伸手捏起她的面容,忽是笑出了声儿:“问你话,就答。”
初时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开口道:“奴婢想要这孩子也没用,主子……”
余安成听着,轻嗤了一声:“你倒还真是敢说。”
他这般态度,让初时更加摸不清了。
指尖微微捏紧,不再开口。
一片漆黑中,又不知过了多久,余安成才缓缓道:“这孩子便留给薇儿,你若是还想要,等小爷将你纳进侯府的时候,小爷再与你光明正大要一个。”
他自认为,这是给初时的保障。
但初时此刻只想远离这一切,捏紧指尖,直到捏的泛起了白才堪堪松开,对着余安成的视线,缓缓点了点头。
余安成看到她点头了,才满意下来,又垂眸瞧见她嘴角处的伤口,有些怜惜道:“这可又是薇儿打的?”
随着他话落,屋门就再次被推开,借着月光,看到了来人是何薇。
“小侯爷说笑了。”何薇瞧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刺眼,要不然当年侯夫人极力反对她入侯府,她现在早就纵想荣华富贵了。
又何必像现在这般与东宫嫔妃斗来斗去,惹的她直心烦。
瞧着何薇前来,初时很是识趣的站起身,走向一旁。
听着两人的互诉情愫,只觉得心中作呕不止。
——
而与此同时,陈岁此刻只觉得羞愤难言。
她趴在竹林深处的石桌上,被迫承受着太子所给予的一切。
心中无比懊悔,晚膳时自己做的决定。
她就不应该出来散步消食。
老老实实呆在长乐宫,就也不会遇上殿下,更不会被殿下带到了这竹林深处。
行这事儿。
她不禁无数次感慨,殿下的爱好还真是够别致。
“太子妃,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冷厉的一道声音,叫她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只是太子的动作已然充分表达了他此时的不满。
陈岁细眉微微皱起,止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儿,随后连忙咬紧下唇。
李执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颊肉,很是软,就像她现下一般水甜。
陈岁背着月光,娇小的身子罩着件儿浅粉色的斗篷,薄薄的一层,似是在欲盖弥彰。
“怎的不说话?”李执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双黑眸难得有些笑意,故意问道。
“臣……臣妾没想什么……”陈岁艰难回道。
一阵晚风轻轻拂来,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
也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下身子。
李执在一瞬,只觉得浑身冒冷汗,咬肌鼓起,有些艰难说道:“别颤。”
放在石桌旁的手提灯笼微微跟着一颤,晃荡的灯光在地上隐约投出两道叠加的影子。
陈岁一双杏眸,已经有些泪意涌现,听着太子的声儿,只觉得冤枉,小声回道:“是风的原因,臣妾忍不住……”sxynkj.ċöm
李执又将她搂的紧了些,轻笑道:“忍不住也给孤忍着。”
灯光在竹林之间颤抖着,影子惊的鸟雀拍翅而起。
顺德与赵嬷嬷站在竹林外,听着竹林里传来的细微声儿,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儿。
“这夫妻还是结发的好。”顺德看着赵嬷嬷,意有所指说了句。
赵嬷嬷哪能不知他的心思,一只手摸了摸盖在袖口手腕上的金镯,撇了撇嘴,回道:“就算给你了,你也不中用,还是早些将这些有的没的心思收起来为好,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非得将你脑袋撤走了不可。”
顺德听着也不恼,反而是笑呵呵地说道:“殿下早已许诺咱家了,要是有个两情相悦的,去和殿下说,殿下定是应许的。”
赵嬷嬷听着,忍不住笑着暗骂了一声,也没再继续与他多说什么。
月上枝头,夜色越发浓郁,花落又知多少。
陈岁被太子抱起的时候,已经是困到了极点,但一双手却是不忘紧紧抱着太子殿下。
“怕什么?”李执垂眸瞧了眼怀中的人儿,淡声道:“孤难不成还能摔了你?”
阴晴不定的狗男人……陈岁心里喃喃道,但抱着太子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特意软了声儿,道:“臣妾就是想抱着殿下……”
只是她话未说完,就不知哪里招惹到了太子。
李执作势就要将她放下来,冷声道:“下来自己走。”
陈岁此刻浑身酸软,哪里又肯自己走,紧紧抱着太子不想放手。
可男人与女人的天生力气就差的悬殊,更别提还是个常年习武的男人,饶是陈岁搂的再紧,可还是被太子一只手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扯开了。
“太子妃愈加放肆了,谁惯的你?”
李执低下头,垂眸瞧着她,伸出手一把掐死她的面颊,一双漆黑的眼眸就这样与她逐渐靠近。
陈岁抬眸,与他对视,这才缓缓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一双水盈盈的杏眸此时微微弯起,搂着太子的胳膊,软声撒娇道:“是夫君惯的。”
她说完,想起了什么,又不忘补充道:“是夫君从小到大惯出来的。”
“是吗?”李执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一双黑眸里的笑意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陈岁的脸颊被迫皱成一团,看着他,很是认真点了点头。
李执又是装作毫不知情问道:“那谁是你夫君,孤怎不知?”壹趣妏敩
“四哥哥是我夫君!”陈岁也很是配合道:“我屋里还有我夫君送的兔子灯,不知殿下能否帮我瞧瞧,那兔子灯究竟该如何变成其它颜色?”
上次灯会那盏兔子灯终究还是被殿下给赢走了,而那盏兔子灯也是陈岁近日的心头宝。
任谁都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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