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的话语像是一根根冰锥一样刺进他的心里,江情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晴天霹雳,在那一瞬间全然坍塌了下来。
这一刻,他维持已久的平静都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歇斯底里。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妻主。”
他扑到段昭怀里,挥起拳头拼命的打她,但眼前的人就好像一座冰山一样,让他无法撼动,而最令他受伤的,还是妻主的沉默。
段昭竟觉得无话可说,默认了他的话语,默认了他的控诉。
这让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无法继续呆在这个有段昭的地方,他感到压抑无比,背上像是有一座大山,正在慢慢的朝他施压,让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逃了,他猛地推了这人一把,逃出了这个令他难过的伤心地,想要重新找到一个足够安全的角落里待着。
书房外,小青还抱着晏儿静静的等待着,突然间便听到房门一开,自家主君哭着从里头跑了出来,他惊讶无比,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来得及把怀里的孩子抱紧。
许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爹爹的情绪,晏儿吓了一跳,哇的一下便哭了出来,他伸着莲藕似的小手臂,想要江情抱他,但只可惜,江情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留给他便匆匆而去。
“主君,主君!”
小青想去追江情,但又碍着正在哭闹的晏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而这个时候,段昭走了出来,她的面上阴晴不定,浑身散发的气势竟看着有些摄人。
她张开双臂想要去抱孩子,但被小青躲了一下,避开了去。
“家主,小少爷正在哭闹,还是我来吧。”
虽然不知道主君与家主在书房里头发生了什么,但他总觉得,让这样子的段昭接触小少爷是个不好的决定。
但意外的,段昭十分强硬,直接便把孩子从他怀里抢了过来,小青面上一惊,还未来的及说些什么,便听到一句。
“你去找主君吧,免得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段昭抱着哭闹的晏儿,有一下没一下的颠着他哄着,连眼尾的余光都没有留给小青,这般生人勿近的模样,让小青心下打鼓,咬了咬牙,还是依言去了。
晏儿很快便在娘亲的怀里安静了下来,就连段昭都以为他会一直哭闹不停,但没想到的是,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还咧着一张没牙的小嘴伸着小手去摸她的脸。
“呀呀!”
小孩子不记事,一瞬间便忘了方才爹爹不理他的事了,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对着段昭傻傻的笑。sxynkj.ċöm
她一时哑然,怀里的孩子软软小小的,却好似能散发出无穷的力量,只一霎那便安抚了她躁动不堪的情绪。
看着晏儿这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段昭笑了笑,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与其额头相抵。
江情这一跑便到了府门前,他想着要出去的,却又记着段昭不许出门的告诫,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可回头一想,自己竟还在念着段昭说过的话,心中越发愤怒。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却突然间停在了敏安侯府门前,江情面上一惊,正想要回避,却看到那马车的帘子已经被人掀开了,里头坐着的人正是齐谦枝。
而齐谦枝也见到了他。
看着江情眼尾含泪,脸上还带着几分潮红,显然是不久之前刚刚哭过,齐谦枝笑了笑,用着打趣的语气说道:
“哟,妹夫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昭儿欺负了你?”
闻言,江情冷笑一声,他抬手抹了一下眼尾残留的泪滴,答非所问。
“这倒没有,不过让我觉得难得的是,兄长终于肯正眼瞧了我一次。”
这般毫不客气的话语一出,便让齐谦枝哽了一下,有些意外今晚的江情像只愤怒的刺猬一般,见人就怼。
不过嘛,段昭不在,既然江情都这般与他说话了,他也就懒得客套。
“哼,正好,我来此找妹夫也有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谦枝是特意来找他的?江情心下疑惑,没有拒绝。
“那就请兄长随我过来吧。”
江情将人带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小院里,这个位置比较靠近下人房,而下人们除了夜幕之时回来休息,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正巧成了与齐谦枝谈话的绝佳之所。
不过嘛,才刚一进门,齐谦枝便对江情行了一礼,让他有些惊讶。
“首先,我要先对妹夫说一声,谢谢。”
江情眯了眯眼,心中满是警惕,毕竟齐谦枝一直对他不喜,他是知道的。
“兄长,何出此言?”
“不为别的,只为当初你们成亲之时,是我家昭儿高攀了你,安阳已亡,她只是一介流民,而你是萧阳侯的独子,这样的你能跟了她,是她的福气。”
这番话语让江情感到莫名其妙。
“我从不在乎妻主的身份是什么,哪怕她现在还是一个平民百姓,我也愿跟她一起,布衣相随。”
“是吗?”
齐谦枝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像是一块极其逼真的面具,竟看着有些渗人。
“妹夫可真是个好夫郎,像你这种良家子,怕是提着灯笼也找不着吧?”
“兄长,到底想与我说些什么?”
“不要急嘛,我只是觉得妹夫方才的回答有些虚伪罢了。”
闻言,江情面上一沉,看着齐谦枝慢悠悠的朝他走近,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见了尤为不爽。
“兄长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有多爱慕昭儿的样子,她现在已与我相认,更贵为一国之侯,很快,我还会让她坐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而你只是一个元亓人,萧阳侯公子的身份已形同虚设,哦对了,元亓国主是你的表姐吗?勉强还是个帝卿。”
齐谦枝一双狭长的眸中满是蔑视,三言两语便把江情贬的一无是处。
“但那又如何呢?据我所知,你与她的关系好像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你如何与昭儿相配?”
“我与妻主相配与否,只怕兄长说了不算。”
“是吗?你又怎知昭儿所想与我的不同?说不定她早就受不了你这个拖累了,在北冥,你不过是个被昭儿藏起来的,说白了,糟糠之夫又如何,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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