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大门轰然打开,无数的红外线加上子弹射了出来,即便是右侧也无一幸免,只有纪眠站的角落被大门全部挡住。
二宝瞠目结舌:“这也……太阴险了吧,明明都打开了,却还加了一个死亡防线。这要是没移开,人直接千疮万孔啊。还是我家宿主厉害!”
纪眠紧抿着嘴,抬步走了进去,是一个九曲回廊,与外面不同,这里装潢奢华,就连墙壁都是金边的,纯黄金的,墙壁之上挂着许多精美的画。
花鸟画、油画、大海,越往下走,画越多。
这里不像是一个走廊,倒像是一个画展。
纪眠走到尽头处的木门,却停了下来,握着手术刀的手微抖,不过片刻,她一脚踹门而进。
阿普里尔手握着刀,正在准备着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惊得一颤,转头看去,看见纪眠,他面露意外之喜,竟不见丝毫紧张。
“亲爱的白玫瑰小姐,您好快啊。”
纪眠没回话,而是看着他面前,躺在类似手术台上的男人,似乎是昏迷不醒,动也不动。
阿普里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躺着的男人,每看一次都还是会被男人的皮囊惊艳,他笑了。
“我亲爱的白玫瑰小姐,您放心,人还没死呢。”
纪眠背脊紧绷着,面上无虞,眼底却骤然泛起戾气:“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普里尔抬起那张极具国外公爵的美丽面孔,一双阴鸷的眸子盈满笑意,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若无其事地介绍起来。
“你看,周围墙壁上挂满的画是不是很好看?全都是各色的玫瑰花,都是我亲手制作的。”
纪眠扫了一眼周围,微怔,画框里都是玫瑰花,白玫瑰尤其多,与其说是画的,不如说看起来更像是墙壁上开出了生花,栩栩如生,有极具艺术气息,只是她总觉得那些话不像是阳间之物,总是透着死气。
二宝下意识:“还挺好看的。”
阿普里尔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笑着:“你看起来很喜欢,我很开心。你虽然不说,但是一定也很惊讶吧,哪怕你只是惊讶,都让我觉得荣幸之至。你知道吗?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我选的这世界上最美的皮囊制作的。”
二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纪眠眼角微抽,也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阿普里尔看见她露出平静以外的情绪,笑得更开心了,介绍得更起劲,像是邀功一样。
“我这几年,走过好多地方,见过好多人,我将所有拥有好看皮囊的人都抓过来,用最细致的方式一点点将他们身上最好的皮肤都剥下来。又通过特殊的保鲜方式保存,然后画上各种画。你看那副染血白玫瑰,那上面的红色,都是那副皮囊所有的鲜血哦~是不是很震撼?”
二宝:yue!呕……这人变态啊!
纪眠阴翳的眉眼间若染上寒霜一般,眼底的猩红快要涌出来一般,她吐字如刀:“你是说,每一幅画都是一条鲜活的人命?都是你从活人身上扒的皮?”
“是啊!你也懂吗?”阿普里尔激动起来,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你知道吗?剥皮一定要等人在清醒的状态下,一寸一寸的剥下来,他们睁着眼睛,不断挣扎,然后感受到自己的肌肤一点点剥落,绝望、不甘、恐惧,这样制作的画作才是最完美的。”壹趣妏敩
“你也想如此对待时见川?”纪眠朱唇成线,阴恻恻道,“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动他!”
阿普里尔一双阴鸷的眸子眯起,带着变态般的笑意:“他是我遇到的皮囊最完美的,最好看的人,我早就盯上他了。可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难道你喜欢他?”
这么说着,他浑身散发着若恶鬼一般表情,转瞬笑了起来:“那我就更要,将他做成画作了,这幅画一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你,找,死!”纪眠用能量,直接瞬移到他面前,手术刀死死抵住他,将他抵到墙壁之上。
阿普里尔满眼惊诧,愣了许久,然后满脸疯意的笑:“是吧,你不是人,你真的就是天使对不对?嗯?我就说,你为什么浑身是光,还这么厉害,美得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此刻的纪眠哪里像是天使,根本就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血刹一般,她笑着,手术刀一点点深入他的脖子,鲜血渗出,留了她满手。
阿普里尔却痴迷地盯着她,丝毫不觉痛一般,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纪眠却突然停住了,纪眠手中出现四把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
她笑着,毫不犹豫,将他的手用匕首钉在了墙壁上。
“啊——”阿普里尔此刻痛得尖叫出声,冷汗直冒。
可是纪眠不停,直接将他的四肢全部都钉在墙壁上。
尖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回荡,像是地狱幽魂一般的残吟。sxynkj.ċöm
纪眠用手术刀挑起他的下巴,像是嘶吼一般:“我说过吧,叫你不要动他!剥皮啊,我也会。”
手术刀一点点划过他的肌肤,刀刃入骨,鲜血渗出,他却兴奋起来,反而极为期待。
二宝一阵恶寒,又赶紧阻止道:“宿主宿主,时见川没事了,你千万别杀人啊,让席年他们动手吧,之前他们都不让你染上人命的,你现在可不要破格了啊。”
纪眠眼眶猩红,满是残忍阴狠:“今日,他必须死!”
“可是,我嫌弃你脏!你这种腌臜,根本不配我动手!”说罢,纪眠一把手术刀直插阿普里尔的胸口,毫不犹豫,丝毫没有给任何人准备。
鲜血四溅,纪眠全身都是血。
阿普里尔瞪大眼睛,尖叫之后他却固执地问道:“亲爱的白玫瑰小姐,阿普里尔·艾德里安真的该死吗?”
纪眠拿出帕子缓慢擦着脸上鲜血,一张脸没有一丝表情。
“你不该死吗?你手里握着的是多少无辜人的生命,你虐杀他们,将他们的皮囊做成画,真恶心!”
“哈哈哈哈。”阿普里尔笑着,泪滑落脸颊,感受着死亡到来,没有丝毫挣扎,声音破碎不堪:“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算满足了。”
一阵恍惚,他仿若回到了那场大火。
他母亲是子爵,家里还算有钱,他记得她母亲偏爱红色,总是一袭红色长裙,像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高贵又性感,可是她却瞎了眼,爱上了一个没钱没势的人渣。
那年他年纪也不大,他的那个父亲出轨,将财产偷偷转出,然后点了一把火,想要将他和母亲烧死。
母亲心灰意冷,死命护着他,葬身火海。
他就在大火中,一点点看着母亲那副美丽的皮囊一点点被大火吞噬,血肉模糊。
是她,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像是神明一般,周遭大火似乎都无法伤到她丝毫一样,她走近大火,将他们救出来。
还给了他去处,留了一朵白玫瑰花,让他安置好母亲,就去找她。
可是他跑了,他自惭形秽,又对这个世界满怀恨意,想见她又不敢。
他亲眼见到母亲的脸被烧毁,看见血肉模糊,所以这些年执着于将那些美丽的面孔留下了,做成永恒的画作。
他知道,她不会留在他身边,也不会属于他。
死,是他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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