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岔了,你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两人回到慈云庵,妙慧被一众尼姑围着,那些尼姑得知庵主死在山上也是十分悲伤,放眼望去就没有不哭的。
卉姐儿转头看见傅青淮过来,便快步朝她走过来,“哥哥……”
“我们很快就回去了,芸芸呢?”
“她累睡着了。”
傅锦卉乖巧地说。
于是傅青淮转头,“卫提督,劳烦你派人将庵主的尸体带回来。”
卫作然看了眼卉姐儿,点头走了。
“妙慧师傅有跟你说话吗?”
卉姐儿摇头,“夫子像丢了魂。”
傅青淮瞧着这慈云庵老的老小的小,叹息一声。
这种宗教之地如何运转的,傅青淮是两眼一抹黑。
现在庵主死了,这群庵主曾说过没有信仰的尼姑该怎么办?
傅青淮思虑片刻还是朝尼姑们走过去,“师傅们,我已安排人手去将庵主带回,不过接下来如何安置,就得看你们的了。”
经常同傅青淮见面的庵前扫撒小比丘尼便哭着说:“施主,我们庵主到底怎么死的?妙慧师兄说是她害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佛门道门都没有女性称呼。
“跟妙慧师傅无关,是有一飞刀凭空出现杀了庵主,我一定会追查下去。”
说是追查,其实傅青淮自己都不知道在这样黑漆漆的山林里该怎么查,可是这群比丘尼需要安抚。
那小比丘尼擦擦眼泪,低着头没说话了。
“妙慧师傅……”
傅青淮轻声唤她。
妙慧抬起头,通红的眼周都掩盖不住她眼里的仇恨,“大人说不是我害死的家人,那是谁害死了他们?”
她明白了妙慧的意思,这让傅青淮哑然。
“如今那阉人出现,又带走了庵主的命——”
“不是卫提督。”
妙慧凄苦地扯了下唇角,“大人跟那阉人熟识吧,不然怎敢直呼名姓。”
方才情急之下,傅青淮便直接喊了,妙慧倒是细心。
傅青淮眉眼朝下一瞬,又直视妙慧,“是,正因如此,所以不可能是卫提督,他——”
“何必跟这尼姑解释。”
卫作然出现在傅青淮身后,打断了她的话。
傅青淮疑惑地看向他,随后直接被拉走了。
无人处,卫作然道:“让她恨我。”
“为什么?”
“唯一知晓的庵主已经死了,她恨我,才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出面。”
这样说,傅青淮就明白了。
看向卫作然的眼中有几分心疼。
世间任何事都不是非黑即白,查处方家的是他,但救了妙慧的也是他,这是不能不背负的仇恨。
也是事实。
卫作然补充道:“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世间知道此事的,唯你我二人。”
“我明白。”
庵主尸体被马夫背下来。
傅青淮去问了处置方法,得知她们去找不远处的普照寺,那边就会派人过来处置,便心中稍安地带着卉姐儿跟陆芸走了。
回了傅家,别说甄氏没睡了,就连二房也有人守在门口看。
送回了两个姐儿,傅青淮便回了南薰坊的院子。
夜话。
“会是谁杀庵主?”
傅青淮想不通杀庵主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暗中那人是想杀她,但是刀没丢准?
也不可能,卉姐儿在她怀里。
“此人不主动现身,是不可能查到他的。”
傅青淮赞同点头。
卫作然便又道:“或许也不是为了杀庵主,只是为了警告你。”
“警告我,”傅青淮皱眉,“那只可能是三皇子了——既然庵主的死无解,我更好奇三皇子跟裕王的联和,若真是三皇子,那他这番警告……”
“谁都想做皇帝。”
“那倒是。”
傅青淮头疼得很。
本身做官就得罪了六科官员,当朝首辅跟她亦有不对付。
现在不光是弟弟的官司叫她头疼,就连夺嫡的事也无奈被牵连。
“好了睡吧,你的伤还没好彻底。”
庵主死不瞑目的模样出现在傅青淮眼前,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入睡。
若不是她过去,或许慈云庵的宁静也不会被打破。
傅青淮等了几日,平复好心情才去慈云庵。
庵中众人依旧神情悲伤,不过庵主的尸身却已经被普照寺带走了。
洒扫的小比丘尼愁苦地告诉傅青淮,“普照寺的师伯说,不久后会有一个新的庵主过来。”
傅青淮惊讶道:“你们之中没有人能胜任?”
“不知道,师伯没说。”
佛家的事,傅青淮也不知道怎么管。
想来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些比丘尼的生活应当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傅青淮去找了妙慧。
“我家卉姐儿跟芸芸暂时便不来了,妙慧师傅可考虑好了?”
要考虑的,自然是留在慈云庵或者是去傅家了。
妙慧摇头,“我不会去傅家。”
她从未如此坚定过。
傅青淮刚想说话,她便又道:“往后,我也不会继续教傅锦卉跟陆芸。”
“是因为卫提督?”sxynkj.ċöm
“是。”
傅青淮沉默一瞬,“如此,我也不勉强,但妙慧师傅若是有难处,尽可以去找傅家。”
她写下傅家地址,留在了桌面便离开了。
回去傅家还是要跟母亲说一声。
“……总之往后卉姐儿跟芸芸不必再去普照寺了,叫她们在家自修,母亲改日叫来弟弟说话,若是他得空,就对两个妹妹指点一番。”
“我晓得了。”
甄氏连忙道。
“还有一件事——家中必须多招些护卫,日夜巡逻。”
甄氏大惊,“是为什么?”
“没有出事,就是为了家中一众的安危也得这么做。”
甄氏面色迟疑,不过还是没有多问地点头了。
留在傅家吃了顿午饭,傅青淮想着去大理寺问问情况,路过盏香堂,却见开业了。
便走进去瞧瞧。
“客官,您——傅大人!”
负责接待的詹二娘惊喜道。
傅青淮微笑,“如今还好?”
“托您的福,生意很不错,冬日卖得更多了。”
“那便好——我只是路过看看,没事我便先走了。”
詹二娘叫住她,“傅大人,您带些线香回去,是我拿上好的香檀木制成,读书的时候燃一些凝神静心。”
“不必忧心,我素来也没用过这些。”
从前在傅家,傅青淮虽有一个嫡长孙的名头,但是因着傅与业不重视,所以好事也轮不到她头上。m.sxynkj.ċöm
更因为不受重视,所以也没钱去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不过詹二娘却很热情,“素来没用过,那正好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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