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诚思考片刻，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知道我下一个将要前往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我无法向你具体描述，因为我们之间感知的方式截然不同，在这个世界，这种能力被简化为鹰眼，但实际上它是一种特殊的能力，我只在自己身上发现……至于你的问题，那里是一个不眠不休的战场，人们周而复始的死去、复活、在死去、再复活。”
温诚有些惊讶。
这个描述对于最后一个csgo游戏相当贴切。
警与匪在各种地图上围绕着C4炸弹不断战斗，如果更还原一点，不断复活也是有可能。
但他的怀疑加深了。
因为这也有可能是对方可以看透自己内心想法而故意说出来。
假如对方因为权限而掌握特殊能力……起码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温诚停顿片刻，继续问道：“雅典娜女神，在这个世界之后，我还会前往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是一个温柔的世界，有很多强大的神明……你会得到她们的帮助，这对你未来的一场战斗至关重要……原谅我的描述不够准确，但我的确看到了，不仅仅是这个世界，你再之后前往的几个世界，都会得到对你至关重要的帮手，收获他们的友谊，得到他们的信任，只有在他们的帮助下，你才能度过难关。”
雅典娜一直在提一次战斗。
这令温诚有些犹豫。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世界大战？”
“温诚，它比想象的还要残酷。”
“我能够避免战斗吗？”
“注定的命运无法躲掉，如果你在这里躲避，它也会在未来找上你，时间是调皮的‘孩子’，它无处不在。”
“战斗很惨烈吗？我会死在这场战斗中？”
“不，你不会死在战斗中，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她们将会死去。”
雅典娜指向了温诚的身后。
韩梁、周琪琪、宋蕾、以及随同而来的迪斯、八荒大陆修士。
温诚猛然回过头，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尽管还是不愿意相信雅典娜的话。
但却脱口而出，情不自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死去……哪一个会死去？”
“每一个。”
周琪琪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脸色都白了：“别逗我啊……我这个人不经逗……我会死？”
韩梁面无表情，宋蕾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八荒修士们或不在意，或戏谑、或轻轻摇头。
没人会被一个游戏NPC的‘预言’轻易吓倒。
除了涉世不深的‘半工半读’学生周琪琪。
毕竟号称能够预言未来的人多了，但准确无误的从未听说。
哪怕这家伙是‘女神’。
再者，既然未来说出来，不就可以轻易改变了？
不是还有时间悖论原理吗？
可温诚想的更多更远，他继续问道：“我有很多疑惑，希望女神您能告诉我。”
“温诚，时间还有很多，希望我能够为你解答所有疑惑，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一点事。”
“您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和其他先行者不一样，在这个世界，我视人类为孩子，就算他们最终背叛了先行者，那也不过是孩子长大了，更何况先行者的灭绝并非人类导致，我们无力抵挡灾难，灭绝也是规律……哪怕这个灾难只是为了丰富世界而被创造出来。”
雅典娜继续道：“而且，就算你来自其他世界，我也愿意将你视为孩子，为你提供尽可能的帮助，这是我身为先行者能尽到的一点微薄之力。”sxynkj.ċöm
温诚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
她能看穿这个游戏，说的是游戏本身。
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想象一下。
当自己是某个游戏角色，经历的背叛、折磨、杀戮、霉运等等一切不过是被人创造出来玩乐戏谑的故事。
自己的苦痛不过是他人的眼泪，自己的欢笑不过是他人的笑容。
换位思考，在得知一切后，自己绝对无法保持像她一样的冷静。
不憎恨就不错了。
哪里还会帮助别人？
可雅典娜愿意。
这或许和她的神明身份有关，与女性神明一旦沾边，总绕不开母性这个永恒的主题。
为了赞颂母亲的伟大，母性遍布各种游戏作品。
而这也是人性中最温暖的光辉。
想到这，温诚转过身：“你们先出去。”
“你不会真相信她的话吧？”
韩梁劝说道：“这就和算命测八卦一样，她只是游戏NPC，不要当真啊。”
温诚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先出去，我有几个私密问题。”m.sxynkj.ċöm
宋蕾走上前，低语道：“温诚，我相信你的决定，但要有自己的判断。”
“我明白。”
很快，密室中只剩下温诚和雅典娜。
“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不，这个描述不准确，为什么我的世界会有人被选中，被迫踏上这种旅程？”
雅典娜微笑着说道：“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真的……有一个我们想象不到的存在创造了这一切？它把我们当做什么？实验用的小白鼠？”
“抱歉，我无法回答你的这个困惑，但创造这一切的存在的确有主观意识，它挑选的也并非只是人类，准许进入这段旅程的标准，取决于文明与意识形态。”
真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温诚反而释然了。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
几十年？一百年？
如果将尺度放大到星球、宇宙，不过都是沧海一粟。
没有这条路，自己或许会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也可能会坐在流水线上埋头苦干。
每天思考的也不再是问题，而是衣食住行，一日三餐。
但解决了最大的疑惑，总归心情不错。
“我希望您能详细为我描述未来的那场战斗，让我做好充分的准备，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您愿意跟我走吗？无论什么代价，只要是我能承受，我都愿意为之交换。”
雅典娜伸出手，放在了温诚的头顶，温柔笑道：“人类对神总是有很多误解，我们不需要祭品，也不在乎祈祷、虔诚，如果你真的需要神，我将作为礼物，这是先行者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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