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杨大人带着捕快来到了姜政安家。
“杨大人,您请屋里坐,带这么多人您是出来办差事吗?”姜母看到县太爷,忙往屋里请。壹趣妏敩
姜政安也不理解县太爷这是路过此地,特意进来喝口茶水吗?
晴儿靠在大哥身边,轻声问:“大哥,怎么有股臭味。”
“嘘,不可乱讲话。”
“大哥,我也闻到了。”姜政毅也接话道。
“姜夫人,近日来是有事情的,恩……”
杨文涛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说:“我是来送姜老弟回家的,他在北头县做工时,寺庙不慎坍塌,一行六人皆没逃过此劫,请节哀。”
姜母听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去。
晴儿吓得慌乱地哭着,不知所措。
姜政安跑出去寻找爹爹,却看到蒙着白布的尸首,愤怒地驱赶着捕快,大喊:“你们是骗人的,这不是我爹,把我爹还回来。”
姜政安心中悲恸,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看着家里慌乱的局面,意识到以后这个家需要他来撑起来。
“娘!”姜政安声音沙哑,小心搀扶着娘亲,到了正厅坐下。
姜母渐渐清醒过来,抱着孩子们就开始哭。
屋外,杨文涛安抚了姜政毅,又吩咐捕快把尸体抬到院子里。
杨文涛带着一个捕快进了正厅,看到姜母悲痛到失去理智,姜政安在不断安抚母亲跟弟弟妹妹。
杨文涛在一边说道:“姜夫人节哀,姜老弟他们是为大越修寺庙而出的事,京中监察修寺庙的官员已经查明,是连续几日大雨把还在修建中的寺庙冲跨了。此事是天灾导致的意外死亡,府衙会负责出抚恤银和丧葬银,每个家庭五十两,还有姜兄弟的工钱,一共五十七银子,还有姜兄弟的行李我也一并带过来了。”
“谢谢杨大人!”姜政安用衣袖擦擦眼泪,接过银子与父亲的行李。
“下葬用的物品府衙也都一并准备好了,你爹已经去了五天,还是早早把他入土为安的好。”
“好的,谢谢杨大人。”
“恩,节哀。我先回府衙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去找我。”
杨文涛拍了拍姜政安的肩膀,经过刚才的观察,他是越发喜欢这个孩子,做起事来有条不紊,这种事情下也能很好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送走杨文涛后,姜政安赶紧通知了族长及邻里。当天就跟弟妹披麻戴孝,三步一跪,五步一拜,把父亲安葬了。
入夜,姜政安送走了前来吊丧的宾客,安抚好母亲和弟弟妹妹,一切事情办妥当,就回房间了。
坐在书房,姜政安拿出一锭官银仔细打量,在微弱的灯光下,官银熠熠发亮。这是他在爹的行李中发现的,他隐约察觉到父亲六人的死因另有隐情。sxynkj.ċöm
三日丧期一过,姜政安一早坐着牛车进了城,来到了杨府。
他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杨文涛,到底知不知道他父亲意外出事背后的隐情。
廖管家看到是姜政安来了,赶紧上来招呼,他听老爷跟小姐提起过这位姜解元,小姐对他可喜欢的很。廖官家想在这位解元面前多表现一番,以后成了姑爷也好相处。
“是姜解元啊,您来的可真不巧,刚才杨大人接了位郦京来的贵客,现在正在书房谈事情呢,您先在正厅等一会,我这就去给您沏茶。”
“好,多谢廖管家了。”
听到’郦京贵客’时,姜政安想到了北头县修建寺庙的郦京监察官员,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关联?
待廖管家走后,姜政安便对杨府的下人谎称如厕,悄悄来到了杨文涛的书房外。
“杨文涛,你确定那个姜政安不会察觉此事?”
“表舅,你就放心吧,北头县离着我们县远着呢!他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跑到他爹死的那一天,去看看他爹到底怎么死的吧?”
“嗯,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本可以成为我们京派的一把利刃。”
“表舅,北头县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官银也换了个安全的地方,任何人任何时期去查都保准没问题。只要咱们不主动提及,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嗯,那就好。”
“表舅,实话跟你说,娇儿跟姜政安情投意合,你看若是把姜政安现在就拉到我们阵营,以后他的前程就是表舅跟左丞说了算,他也不会不听话的。”
“嗯,如今天下局面,他就是一只小鱼虾,无论如何也翻不了天,娇儿既喜欢他,你们就看着办吧!”
“谢谢表舅!”
姜政安趴在窗外听着两人的谋划,心中大惊,父亲竟被人所害,他知晓这两人所言非虚,若是上头有人防着他,他就永远无出头之日,他父亲死亡的真像也永远查不出来。
姜政安怕出来的时间久了,会引起怀疑,便又小心的回到了正厅。刚坐下,廖管家跟在杨天娇身后,二人走了进来。
杨天娇性情傲慢,喜欢红色,今天又着一身绯红衫,配的散花水云红色百褶裙,身披水红透明薄烟纱,冰肌玉骨,腰若约素。媚眼张扬流转,头上百合髻插一根镂空镶珍珠的金簪,流苏随着脚步荡漾在青丝上,耀眼又张扬。
姜政安看着杨天娇这一身装扮,觉得扎眼,又想到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心中厌恶,只做表面平静,不动声色。
“杨小姐好!”
姜政安谦谦君子,简单行了一个见面礼。
“姜解元安好!请坐!”
有丫鬟奉上了茶水、点心,随后杨天娇便让下人都出去了,她想跟姜政安单独相处一会。
“我还是叫你名字吧?觉得叫解元太生分了。”
“好。”
姜政安想到刚才在书房听到的谈话,心中还没想好该如何走下一步,便没有拒绝,微笑的点了头。
“嗯,政安,你尝尝这个点心,我家厨子做的,可好吃了。”
杨天娇得到许可,心中满是欢喜,立刻挑了块糕点给他。
“谢谢杨小姐了。”
“你也喊我名字好不好。”
“这样会唐突了杨小姐。”
“不唐突的。”
“娇儿,姜解元做的是对的,你一个女儿家要矜持些,别忘了爹跟你说过的话。”
“爹爹!不许你说了。”
杨天娇见自己跟姜政安的谈话被父听到了,又羞又恼。
杨天娇乖巧地跟在爹爹身边,爹爹和她说过,不让她跟姜政安单独相处,她俩的亲事,爹爹自有安排,她只管安心在家等着就成。
姜政安看到杨大人进来了,也不愿再多与杨天娇纠缠。
“杨大人好,今日我是来感谢杨大人的,因为有大人的帮助,我父亲才能早日下葬。”
“嗯,你不必客气,为官者自然处处为民着想。”
听到’处处为民’,姜政安觉得很是讽刺。
“杨大人廉洁奉公,百姓自是有目共睹。”
这一番话听的杨文涛心中甚是畅快,他本是郦京本地人,年少时因家道中落,在京城被京派排斥郁不得志。在三次春闱落榜后,他表舅工部侍郎钱帆引荐他加入了京派,条件就是让他来清古县做县令。
他守在这贫困的清古县十多年,京中放话他不必在此做出政绩,但也不许他贪污,只要老老实实在此守着就行,总有他飞黄腾达的日子。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想问什么时间能出人头地,眼下重要的是安排好女儿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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