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端着两碗汤药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男左女右,左边是白大将军的,右边是主子小姐的。男左女右……”
等到她好不容易端着大托盘回到齐爵爷营帐的时候,却意外地见到一个空荡荡的营帐里,只好好地躺着齐爵爷一个人——咦,白大将军上哪里去了?
按照胡军医对她的交代,此时白川鱼大将军应该还在爵爷营帐里守着爵爷,怎么自己回来了却看不到人影?
小彩打了个哆嗦,外面风寒太重,她将这齐爵爷营帐里的炭火烧得足足的,心中暗自奇怪:怎么,嫌弃我们主子小姐的营帐不干净整齐吗?这么舒服的地方白大将军不会待不惯吧?大将军巴巴的来了,好歹也是客人,为何一声不吭跑得这么快?
她将汤药放下,又拨了拨炭火盆,加了块柴进去,这才转过脸来打算给主子小姐喂汤药。壹趣妏敩
凑近了仔细一看,小彩就察觉出不一样来了:这会儿齐爵爷气色比先前自己出去的时候好了许多,苍白的唇色也变成了近乎正常的淡粉色,而方才眉宇间痛苦神色也消失了不少,紧紧蹙在一起的长眉松弛开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主子小姐是个昏迷不醒的病号呢!
小彩虽不知道刚才胡军医是如何治疗主子小姐的,可看上去果然医术精湛,手到病除。你看,我们小姐真是大变样了呢!
小丫头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趴在齐月身边又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口中道:“小姐,你快点醒过来吧!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老爷夫人在国都若是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那个什么国君……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就知道让您干活、让您受罪受委屈!我们,我们早点回国都家里好不好?”
齐月依然躺着一动不动,不过神色却已然平静许多,这时候的她不知魂游在哪里,只害得小彩又要挂下眼泪来。
正在此时,忽然间有人一边走进来一边说话,见小彩趴在齐爵爷身边要滴眼泪,立马就道:“小彩姑娘,你这是又在说不吉祥的话了?”
小彩一听这声音,连忙擦了把眼泪,只扭过脸来道:“小毛虾,你怎么又来了?你们男生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自然不知道我们会伤心!”
来人果然是小毛虾王奕侠,他笑嘻嘻对小彩道:“我们大将军早就说了,有事没事别将‘死’啊‘活’啊挂在嘴巴上,多不吉利!再说了,齐爵爷不过是劳累过度昏过去了,又不是重伤……啊呸!我这破嘴,都给你带偏了——”
小毛虾少年气十足,与小彩沟通无碍,三言两语就将小彩丫头逗乐了,只道:“小毛虾,这刚晚餐过,你过来干什么?我们这里可没好吃的了!”
小毛虾歪了歪嘴,笑道:“哪里是来吃东西的,是医兵兄弟让我过来,将白大将军的药端回去给大将军服用。”
小彩这才想起还有两碗药放在一旁座榻上,连忙指了其中一碗,对小毛虾道:“男左女右。左边这碗是白大将军的。哎,对了,白大将军到底哪里不舒服了,也得喝药?”壹趣妏敩
小毛虾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听说是大将军手上被烫伤了,好像挺严重的,胡军医给敷了药,还给开了化瘀散毒的汤药。”
小彩喃喃道:“白大将军……手……烫伤了?”
她回想起傍晚时候大将军来爵爷营帐时候的情况,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难道是——我不小心泼了灯油…….??
呜呜哇哇,不会吧?大将军的手是被我烫伤的?!
她不敢多言,只心虚地望了一眼小毛虾,道:“……那……那那大将军现在伤势如何了?”
虽然白大将军看上去就很吓人,不过他被烫伤也是为了给爵爷挡住灯油——小彩又是心虚,又是内疚,声音也低了下去,小声道:“不然,不然……我也去看看大将军的伤?”
小毛虾端着个药碗,警惕道:“你——为什么要去看白大将军?你不是很害怕他么?”
小彩一想,也是啊,我确实害怕白大将军冰冷又凉薄的眼神,今天傍晚他还踹了我一个大马趴呢!
不过,白大将军虽然可怕,可现在想想,他也就是看上去面色凶煞了些,并没有实质性伤害到主子小姐和我,比那个上来就对主子小姐动手动脚不怀好意的房监军好了不知几万倍!
白川鱼大将军刚才伸手为主子小姐挡灯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又闪现在小彩眼前。
小彩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油灯——捻燃的灯芯下一汪烧得滚热的灯油……那灯油得多烫啊!若是滴了一点在主子小姐的脸上,小姐的容貌岂不是要毁了?那我多罪该万死啊!
只有白川鱼大将军,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血肉身躯为主子小姐挡灾。
小彩又急又愧,只恨自己手脚笨,害得白大将军平白无故为了主子小姐受伤。
她百无它法,只好低低地啜泣了两声,转而又招呼小毛虾一起,将主子小姐半扶起来,身后垫上厚毯子,准备给齐月喂药。
谁知她刚给齐月掖了掖被子,无意间却触到主子小姐胸口有一包硬硬的物件。
咦,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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