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浑身热血上涌,已是万难再忍时,华飘羽却突然正视了他一眼,目中竟隐含着软弱的哀求之意。
无名的心一下就裂成了碎片,再也不敢有半分妄动!
江冠雄又转到了华飘羽身后,把他背上的衣服也同样划好了,然后便揪起了一条布带的边角,狠狠威胁道:“你招是不招?!”
华飘羽根本就没再理过他,却又看向了无名。
二人的目光只交会了一瞬,可仅那一瞬,就已都读懂了彼此眼中发出的心语——www.sxynkj.ċöm
“云弟,我求你了,你走吧。”
“我不走!飘羽哥,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华飘羽满含无奈和痛苦地又避开了眼去。
背后的江冠雄也再没多待,猛力一下,就把他那条衣布带着下面粘住的皮肉活活撕了下来!
华飘羽修美的身躯骇人地一个暴挺,身上留下的那条伤痕更是骇人至极。
江冠雄大笑了起来,斗志昂扬地又猛力撕下了一条。
那条身躯很赏脸地立刻回以了痛苦地挺动,姿态美妙而惨烈,竟异常诱人。
围观的小鬼们全哗动了起来,又惊惧又兴奋的,一派群魔乱舞。
江冠雄愈发来劲,一条接一条地往下撕,每一次都是极度暴力!也没用多久,就把华飘羽背上的衣布几乎全撕了下来,留下的他那条脊背就像被扒了皮般的血肉惨艳,简直诡异恐怖得要命!
华飘羽也一直都是猛烈地挣扎着,扯动得那些锒铛震耳欲聋,可口中竟没发出过一点声音。
但这已足够让江冠雄爽快的了,他纵声一笑,转回了华飘羽身前,拍了拍他那紧咬的腮颊道:“你这个狗东西,打昨起不是就已不再忍叫了吗,这会却又干嘛死撑起来了?哈哈你不必如此,本王现在不用你叫,就已经觉得很痛快啦!”
无名也是直到此时竟才恍然,华飘羽这会又死都不叫了,只是怕自己会更加难受,会被激出什么失态或妄行来,所以他才会那么难为自身的,竟能苦苦哑忍住那般残酷凌厉地折磨!
无名心中一下就呼啸了起来,情绪激荡却又不能违背他那份苦心的,拼命控制着自己,面肌都不由扭曲了,好在这会也没人注意他。
江冠雄又撕起了华飘羽前面的衣布,还变了花样,不再暴力,而是慢慢地往下撕。
紧紧粘着皮肉的布带被一点一点撕了下来,哧哧地响着,那也很轻的声音却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慢性折磨让华飘羽也挣扎得没那么猛烈了,却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就像秋风中挂在枝头的一片残叶,那状态看上去竟都有些可怜——无名本以为可怜这个词是永远都和华飘羽挂不上钩的!
江冠雄竟也惋惜开了:“唉,你这个人啊就是太卓越了,各个方面都比人强,只说这承受力太好了有时也不是件好事,就像这种酷刑,平常人挨到这一步怕也就没命了,可你却连那种解脱都得不到的,还不知得生受多久呢,本王这心里都为你屈得慌啊。”
华飘羽这阵子再也没有顶撞过他,甚至连眼中都再没对他发出过那种锋芒,一直隐忍着,只为怕刺激到他身后那个就像被钉住般死死站着的人。
江冠雄见他完全不理自己,满不在乎地一笑,继续施刑起来。
那其实也并不太长的一段时间,对于华飘羽而言却如地老天荒般的漫长,他难捱得渐已无以名状,牙齿都咬得咯嘣嘣作响。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地昏死了过去。
可也是当然的,一桶冷水马上就泼向了他。
华飘羽方缓缓地抬起着头,还未完全清醒时,江冠雄就已专门揪住了一条连着他那块烙伤的布带,甚是坏心地一撕!
华飘羽剧烈一抽搐,不负他所望地猝然发出了一声闷哼,而后就赶紧咬住了下唇。
江冠雄却将那条布带又极暴力地一下撕了下来,于是,华飘羽那排白森森的牙齿就如刀锋般直接切入了唇中,鲜血立刻便涌了出来!却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你为何非要这么自苦?!你叫啊,叫出来不就能舒服一些了吗!”
无名心痛到负气的话竟然真的响了起来!
终于爆发了!
群魔乱舞的刑堂里刹时一片寂静。
所有小鬼们都惊呆地看着他。
华飘羽那本已苍白的脸现在更是全无血色,一双眼中再难掩住内心的惊恐,惨惨地瞪着他。
江冠雄也惊讶地瞅了他一眼后,干脆转过了身来,认真审视着他,一面大为起疑,一面却又想到,他今日怕是被那事刺激得不轻,才会先那么冲动地跑来与自己理论,又被自己一直晾到现在,所以才又愤懑得这样胡乱发泄了出来。便喝问道:“你今天真是都被刺激坏了么,还一而再地耍起疯来?!”
无名若就按他这话说下去,也还是能混过关的,毕竟江冠雄是最知他对萧寒烟看重到了何种地步的,可他此时却已然豁出去了,根本不想再费那份心,竟一声不应。
江冠雄心中顿时全成了怀疑,目光变得阴森了起来,缓缓一举步,就要向他逼近过去……
“我招!”
又是好惊人的一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顿又全被华飘羽吸引了过去。
江冠雄猝然回头,不可置信地察看着他。
华飘羽就一脸惨绝怪戾地大笑道:“罢啦!我对太子已经尽力了,亦不想再受尔等作践!放我下来,我招了便是!”
他那种并不太归顺的态度倒更令人可信,江冠雄双目一亮,有惊喜犹有怀疑,只是都无所谓地一应:“放他下来。”
那些狱卒就忙行动了上去。
那条已吊了两天一夜的受尽消磨的身躯终于被放了下来,一下就趴倒在了地上,趴倒在了无名脚前。
无名竟然就高高俯视着他,完全反应不过来该做什么。壹趣妏敩
可也就那一瞬后,他浑身的血液就像冲炸开了般,正要去抱住那条瘫软如泥的血躯时,那条血躯却已陡然腾起,竟还甚是强劲地反而将他扑倒在地!
紧接着,一条烂糊糊的手臂就死死压在了他咽喉上!
“就你这下三烂的小奴狗也很想听我叫是吧?我现在就好好成全一下你,叫你得意得去死吧!”
他的动作和声音都是那么的用力!那么的逼真!
无名一下就被压得喘不上气来,一张脸转眼就变青了。
周围的小鬼们都爆发出了一串惊声。
无名能感到华飘羽那条手臂立刻微松了一下,然而随即,那张真已变得满是戾气的脸又狠狠俯向了他,就像要来撕咬他般的贴到了他的耳畔:“你再不走就是逼我死。”
热泪,刹时从无名心底狂涌了出来,随后那边耳下就猛然一痛——华飘羽那刀锋般的牙齿,竟已真的咬破了他的脖子!
热血,顺着一人苍白的唇、一人雪白的颈流了下来,同时灼痛了两个人的心!
一群小鬼终于如梦醒般扑了上来,气急败坏地把华飘羽从无名身上狠狠撕扯了开。
获救的无名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逞凶的华飘羽被暴打得左右乱滚。
忽而,那群疯狂施暴的小鬼全退让了开,阎王高高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阴鸷的脸上尽是被耍弄了的骇人意色。
华飘羽已再无力气地摊在地上,染血的唇却竟然扬了起来,笑得很愉悦,很讽刺。
江冠雄怒光一蹿,极其恐怖地高高一抬那粗壮的腿,狠狠跺入了他小腹中!
一口鲜血狂迸了起来,在空中散开成了一朵绚烂惨艳的花,以一种异常凄美的姿态谢落尘埃。
无名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今日已连受巨大刺激、再也不堪承受了般,跌跌撞撞地向刑堂外逃去,唯恐不及似的,转眼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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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沧浪大酒楼后院的一间雅室中,萧寒烟坐在西面一张桌边,正用块雪巾擦拭着一把寒光逼人的宝刀,暂未理会入室来见的无名。其实那刀纤尘不染,他那样子倒更像是有种赏玩之味。而那桌上还摆着不少酒壶,他的面色也已有些醺然。
无名直直跪在他面前,本就心中不安,又没想到他午时已豪饮了一番,这会竟又喝了这么多酒,不由更感不适。
萧寒烟倒也没有晾着他,很快便搁下了刀,长身而起,步到正上方的一张小榻上坐了,正视向了他。
无名也已转过了膝,恭谨地对着他。
萧寒烟浮起了玩世笑意道:“清理干净了么?我可不喜欢肮脏的人啊。”
无名浑身难受了一下,旋即清冷答道:“很干净。”
“哦,那脖子上又是怎么回事?”
无名头前回房后只是取了个包裹就走了,也没怎么处理那咬伤,现在也难以对他说明原委,便沉默了下来。
萧寒烟也没再追问,转话道:“以后你不能再用别人给取的名了,我的奴就是我的,一切都只属于我。我已给你又想到了一个好名,‘媚奴’,同‘贱奴’一样极其适合你呢。”
无名终于直视向了他,目中燃起了个性的锋光道:“我可以是奴身,但绝不是媚骨,我不要‘媚奴’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比‘无名’还烂。”
萧寒烟讶然笑道:“你敢对我说不要?”
“是。”无名对他已再无退让。
而萧寒烟竟没责罚他,还似很欣赏道:“也行,那你以后就叫‘花莫离’吧,这次本尊不许你再违抗。”
花莫离?!无名心中一震,乍然就似明白到了什么:“他在一见我时唤出的就是‘莫离’这个名字,是了!像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记性不好呢?而且现在,他还把这个名字连姓都加上了!”
无名随即问出了一句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原本叫什么?”
萧寒烟更加欣赏他般的笑了:“挺敏锐的吗,总算没叫我太看走眼。”
无名愣了一下,方省到他这话中的肯定意味,顿时浑身每一个毛孔都紧张起来,“也就是说,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世?!”
萧寒烟就一派无所谓地笑对着他,竟没一点否认之态。
无名震惊得无以复加,真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把这样一件和王爷干系重大的事就形如儿戏般泄露了出来,好像完全不在乎若叫王爷得知,会给他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随后无名只急欲追问自己的身世时,萧寒烟却已罢过了此话,慵懒地倚入了榻中,声色一冷道:“拿鞭子,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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