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琴酒】叼着根柠檬味棒棒糖,而我则穿着咒术高校的女式制服,脚步轻快走在【琴酒】身旁。
唯有战战兢兢的禅院真依,怀里抱着个平板电脑,仿佛小跟班一样走在我俩身后。
“真依酱~别那么害羞,来来,跟老师一起走在前面嘛~”
还不等真依露出那种想要吐槽,但又碍于警局内气氛严肃而不敢开口的表情,我就已经先她一步,用现役女子高中生特有的那种装可爱的动作,双手捂住嘴巴,仿佛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啊呀抱歉,我都忘记了。今天人家可不是真依酱的老师,嗯,是作为学生进行的模拟辅助实地研习。所以真依酱就别喊人家老师,直接喊我名字就OK啦~”
眉头一跳的禅院真依,拼了老命才把自己额头跳跃的青筋给按下去。
“五条老师——”
尽管大家都说女性的五条老师要比男性的五条老师靠谱一百万倍,但当比较的对象是五条悟之后,哪怕再稀释个一百万分之一,禅院真依也着实觉得,这不该是个正常人应该承受的限度。
起码不是她能承受的限度。
“今天可是经过大变革后的咒术界,与警方开始的首次合作。先不提为什么这样重要的场合您居然赖床赖到最后五分钟——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今天还有我的辅助监督实地研习?!而且为什么您还要特意用学生的身份进行模拟?!直接把我姐姐派来不就行了吗?!”
估计是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有点喘,【琴酒】还特别好心的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往杯盖里倒了点茶递给真依。
相对于【琴酒】的贴心,我就没那么体贴了。
“没事没事,反正作为目前咒术界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我今天也是要跟【琴酒】走这一趟的。至于真依你的实地研习嘛,嘿嘿,因为想着辅助监督以后跟警方合作的东西比较多,就干脆一块带你来了。”
说到这里,我还特意竖起大拇指,说:
“以前的合作大多是警方主动提供情报——效率太低,而且也不利于双方深入了解。现在的咒术界百废待兴,所有规矩都从头开始。当然。流程也是一样。考虑到真依是目前咒术界新培养的第一位辅助监督,也非常需要你的意见。”
听了我的话,禅院真依倒是没之前那么生气了。
“原来如此,五条老师还有这种苦心啊……”
“没错没错,所以我为了配合真依将来和同期咒术师的合作模拟,还特意换了女式学生制服哦!”
“——那根本就是您自己私心作祟,单纯想要玩吧!”
被真依酱一语道破我的真实目的,我假装走廊外风景很好的样子开始四处看风景。
【琴酒】则在这个时候趁机打断我和真依的漫才(?)现场。
“好了,等下要见的可是警方的正式长官,你们都醒一醒,不要跟在学校里一样随便过家家的态度。听到了吗?”
虽然是交代学生的语气,但【琴酒】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不是在看禅院真依,而是对着我说的。
我:“……【琴酒】你完了,你今晚别想拿到你游戏账号了!”
由于禅院真依目前的身份还是实习期的辅助监督,所以这种大佬开会的场面她是掺和不进去的。
但我也不会在开会的时候把可爱的学生完全放生,所以我推着她的肩膀,让她去机动搜查队的停车场,用她作为辅助监督的眼光,为今天需要她辅助的咒术师——也就是我,随机挑一辆车进行跟随巡逻。
“……这不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嘛!”
禅院真依嘴上抱怨着,但还是在会议室门口乖乖跟我还有【琴酒】道别,循着走廊的警示牌准备去停车场溜达。
可惜就在【琴酒】推门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之前我和真依一路插科打诨营造出来的欢乐气氛,在我们进入会议室之后就彻底垮掉。
原因也很简单。
某位一口喷出茶水的、公安部门代表警官,此刻正穿着他的灰西装,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琴酒】。
尴尬。
此刻的沉默就是巨大的尴尬。
关键时刻,【琴酒】面不改色的从身后摸出一摞YGO的橘色漩涡背景的卡组。
“您好,要来打牌吗?”
安室透:“……谁会来这里打牌啊!!!”
说来惭愧,但上次我和变小的悠仁在米花町波洛咖啡厅一起吃饭的时候,由于那个时候的我脑子还不怎么清醒,仅有的记忆容量全都给了悠仁,所以导致我完全不记得那天独身打三份工的打工皇帝安室透到底有看到了什么。
好在【琴酒】还记得,所以他非常果断的摸出游戏王卡组,试图缓解刚才因为某位公安喷了茶水而导致尴尬的气氛。
但他这个操作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本来咒术界突然大清洗换血,就已经让日本政府有点紧张兮兮的了。结果好不容易等咒术界搞定自己内部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时间开始跟政府取得联系开始重新建设合作——但为什么来的两个代表都看起来那么不靠谱?!
来的都是女人也就算了,啊,我并没有diss日本东京奥运会开幕式设计组故意挤走女性设计师的事,也没有diss日本大男子主义太强……
不过任谁看见在严肃会议上来的两个年轻女性代表,前者乍一看还以为是黑丨道,结果转头就拿出YGO卡组露出一副沉迷打牌的牌佬死宅模样。后者则是干脆穿着JK制服来的靓丽女孩子——壹趣妏敩
那个瞬间,“你们到底有没有把警方放在眼里啊”的怒气冲冲的呐喊,几乎快要凝结成咒力的巨大文字,从这间会议室里撞破屋顶冲上云端。
自知理亏的我俩,乖乖收起东西在座位上坐好。
不过随着双方洽谈的过程,这些人明显开始期待见到最初那个明显不靠谱的我俩的模样了。
无他。
这俩人实在是太能谈,而且也太会谈了。
【琴酒】张口就是一大串专业性极强的术语,绕的人头晕眼花偏偏还用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搞得试图挑毛病的人都想怀疑到回去找个医生做智商测试。
而我则是在洽谈陷入焦灼过程时不断的插科打诨,时不时还蹦出一两句打破常人思维的句子,满嘴跑火车,愣是让一大会议室的人都插不上话。
如果有试图用所谓的前辈威压来仗势欺人的,不是被【琴酒】冷冷的一瞥吓回去,就是被我用「六眼」面无表情的盯着看,然后自己默默坐回去。
其实我是想笑着说点疯批话的,但【琴酒】说不能让别人觉得咒术师全都是疯子,容易给咒术师留下刻板印象,不利于今后开展各种合作。
所以我就只是面无表情盯着他看。
但话说回来,【琴酒】真的不是因为觉得我在不说话的时候摆高冷范比较能糊弄人,所以才不让我说疯批话,只让我盯着别人看的吗?
然而【琴酒】并不打算搭理我的这个小小疑问。
“有空想那些东西,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弄个辅助监督搭档咒术师,与警方进行合作的具体流程出来。”
进入工作卷王模式的【琴酒】,在某种程度上真的不愧于当初沙雕群里我们给他挑了琴酒这个角色进行cos。
本体作为一个一年到头忙到在群里都不怎么冒泡的究极社畜,【琴酒】简直就是把自己活生生过成打工皇帝的模样。
卷,都可以卷。
工作效率是鸡肉味的七倍,【琴酒】甚至硬是靠着自己过硬的业务水准,让安室透都无视了他此刻这张与本尊琴酒过分相似的性转脸。而是与他一起纠结咒术界和警方的明面合作与暗中合作,应该划分成哪两种特殊标准。
尤其是在员工福利这块,【琴酒】和安室透相谈甚欢,以至于我都担心这俩出了会议室之后,会不会去附近找个酒馆拜把子。壹趣妏敩
哦,不对,加上旁边跟着补充员工福利制度的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现在是三个卷王在一起。
很好,已经不用怀疑了。这仨下班后绝对能去酒馆进行结拜,桌子上没有一碟桃子我是不会相信的。说不定喝完酒以后这三个卷王还能相互握拳行拱手礼,然后随着音乐跳一首《先生请出山》的换位舞。
被脑子里想象的画面雷到,我打了个哆嗦。趁着【琴酒】、安室透还有坂口安吾三位卷王依然在会议室里忘我聊天,我以“真依酱还在等我去实地研习”为理由迅速开溜。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找借口溜掉后,会议室里其他领导们也都跟着有样学样,纷纷以“啊我等下还有个会议要开”等诸如此类的理由,一个接一个从会议室门口鱼贯而出。
只留下那三个卷王在会议室里继续商议。
***
顺利(?)开溜的我,跳着小碎步欢快的下楼。
果不其然,禅院真依这个乖孩子已经挑好了车,就等我到了以后马上出发。
“不过真依酱,明明停车场里还有这么多机动搜查队的车,为什么你慧眼如炬选中了这辆蜜瓜车呢?”
禅院真依别过脸,用那种特别无奈的语气开口道:“与其说是慧眼如炬,倒不如说在这么多相同式样的灰色轿车中,按照你的喜好来看——如果没选这辆蜜瓜车,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吧。”
“哇啊!真依酱好了解我哦!”
露出一副被梗到的表情,禅院真依又露出那副“老娘想吐槽很久了但今天还是继续忍忍吧”的表情。
唔,怎么说呢?这孩子还是有点过于束缚自己了。
估计等哪天她能毫无顾虑指着我鼻子痛痛快快吐槽的时候,她作为辅助监督才算完全出师吧。
和过去完全是咒术师的工具人一样的辅助监督不一样。
我希望看见的、全新的辅助监督,是那种像是经纪人一样,既可以从旁进行辅助,还能在关键时刻判断局势情况,并在咒术师想要逞强的时候一巴掌打醒对方的那种。
——嘛~左右真依现在还年轻,我不着急,慢慢培养总能成功的。
过分显眼的碧绿色车身,外侧印着大大的蜜瓜包图片。车内则悬挂着不同颜色的多国国旗串绳。
事实上,就在我看见真依后,坐在蜜瓜车驾驶座上的警官还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对我挥挥手,然后笑着按下了车里的某个按钮。
那一瞬间,轻快的音乐在地下停车场里泛起巨大的回音。以至于这首相当可爱的《蜜瓜包之歌》都在阴暗的停车场内显得莫名惊悚。
“如何?小姐,音乐很配这辆车吧~”
坐在驾驶座上的警官笑容开朗,活泼的气场瞬间就会让人联想到那种招招手就会朝你跑过来的友善大狗狗。
“伊吹,别这么做。太丢脸了!”
与开朗的大狗狗警官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另一位喝止他行为的警官。
喝止住同僚的幼稚举动后,这位上一秒还在凶人的警官,却在下一秒对我露出那种警官对待一般民众特有的、能够抚慰心情的温和表情。
“不好意思,我的搭档让你见笑了。我是志摩,他是伊吹。”
虽然笑得很温和,但除了姓氏之外却意料的什么多余情报都没透露……总体来说,是需要时间才能接近的猫猫。
我眨眨眼,随后对他们露出咒术师最常用的标准型表情。
啊,不是过去加茂和禅院那种“普通人都是垃圾”的标准表情。
而是改革后咒术界经过培训后才能被放出门的那种营业性微笑。
“嗯~今天要拜托志摩警官和伊吹警官多照顾啦~我和真依酱在咒术界都还是学生,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两位警官一定要告诉我们哦~”
先不提坐在蜜瓜车后面空位上的禅院真依,在我故意装嫩的时候露出了怎样惨不忍睹的表情。
至少志摩和伊吹两位警官,在第一印象的时候已经完全被我的JK制服所迷惑,进而相信了我那套“我和真依都是在校生”的说辞。
可能是凭借直觉意识到我不是真依那种乖乖牌好孩子的类型,自打我上车后,伊吹就特别活跃地全程播放蜜瓜包之歌。我俩一起melon~melon~地随着音乐节拍左右摇摆,反而让旁边看得心累的禅院真依和志摩一未在无形中多了几分默契。
就是那种,彼此家里都养了只撒手没拆家犬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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