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站了起来,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最后又开始摸出了电话来,并道:“不行,你的样子还是有点不对头,我还是得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说着便划开了手机,准备打出电话。
“不准打。”莫颜也冷不丁再次开口,声音平述却强势。
“搞什么啊你?”表哥转过头来,看着那一桌吃的,轴性子立刻就上来了,“你让我不打我就不打吗?我偏要打,你能把我怎么样?”
莫颜脑海中开始划过黑暗之中拿着刀杀她的爸爸,月光下站在门口处,无动于衷的老人,心中忽然便好像变得了一片荒野,野草变地,尽是空洞与疮痍。
冷风一阵又一阵的吹,枯野无边无际。
她听到自己抬起头来对着对方,没有任何情绪与感情的道:“你敢打,我就杀了你,吃了你。”
表哥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吃了我?你他妈发神经吧!”
是啊,她为什么会杀了他,吃了他?
莫颜脑海空白的想到,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这句话……是她说的吗?
然而在男子讽刺的目光中,她的嘴巴又再次的张开了,莫颜听到自己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一种有些陌生的调调,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去仔细的聆听自己的声音。
然后,她听到自己道:“……你可以试一试。”
“哈!试一试就试一试?”
然后,接下来的画面就变得血腥起来。
她的身体莫名的失去了控制,在这个表哥把电话拨打出去的一瞬间,她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唐刀,狠狠的,好像带着无尽的怨恨与暴戾的,朝这个表哥劈了过去。
直接把人劈成了两半。
这一刻,她都能从对面的镜子上看到她脸上的狰狞与疯狂。
与此同时,随着鲜血的迸出,她的身体发出了久违的食欲的信号。
她听到自己有些可怕的诡异的笑了一声,那种仿佛野兽的声音一样,她朝着那具已经倒下的尸体走了过去。
她笑着伸出了手,然后像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样,往这个表哥的身上抓下来了一块肉,捧着到了嘴边。
把这血肉塞进了嘴里……
说实话,莫颜看的挺恶心的,但无论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掌控这具身体。
意识到这一点后,最后便只能看着。
像是灵魂飘在了半空,隔绝在外的看着这一幕。
然而她并没有被隔绝在外,她一直被困在这具身体里面。
她看着自己最开始还算有些斯文的吃着血肉,没多久就开始呼吸急促,真的变成了一个野兽……
直到最后吃饱喝足了,另一股力量消失,莫颜才又重新掌握了控制权。
是的,重新掌握了控制权。
因为,刚才那个人不是她。
莫颜站起身来,先是看了看地上的表哥,又看了看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不由发出疑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会再次失去控制?
就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一样,在刚才那一刻,另一个灵魂带着莫名的怨气和执念占据了这具身体,她则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对这个身体的掌握。
然后,她杀了这个人。
杀了这个表哥。
莫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像变回了刚从水里爬出来的那个呆呆傻傻的自己一般,看着这眼前荒诞又血腥的一切,好像如在梦中一般。
桌子上那堆丰富又好看的早餐还散发着热气,只是粥里染了红色的液体,两个嫩黄的小白兔点心部分位置变成了红玉一般的颜色,薄饼上的葱油香味也沾染上了血腥……
然那带来早餐的主人也已经变成了两半,
明明就在十几分钟前,对方还一个劲儿的向路边的大妈保证,好好的安抚她这个妹妹。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看她身上湿湿的,立刻就带她去了酒店洗澡,还给她买了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衣服,只是脾气坏了一点,燥了一点儿,只是年轻人嘛,有哪个脾气不坏不躁的。m.sxynkj.ċöm
但是却偏偏一句话不对,便惹了‘她’生气,然后,就死了。
是的,是‘她’,不是她。
这个表哥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有点难过……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那双燕子小猪佩奇的鞋子。
死了呀。
这回的死是真的死了。
不像其他人一样会再复活。
不知道为什么,死亡对于她来说好像并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好像有些习以为常,所以她的心里面虽然有些莫名的难过,但也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她只是想,像这样死去的,应该也不多吧。
仅仅因为一句话,好冤。
莫颜也觉得好冤。
尤其是,莫颜觉得这个表哥人其实还挺好的。
即使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态度很坏,接人的时候不想搭理她,整个人也油腔滑调的。
但是,他真的不坏呀。
所以,她刚刚其实是不应该跟着他走的,对吧?
为什么要因为那个男人而迁怒于他呢?
再一次……好像是在问着自己,又好像是在问着另一个谁,她在心中如此说道。
也许,死去的人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
她的脑海中再次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再次发出一阵疑问。
死去的人……
又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应该不是昨晚已经死过一次的意思吧。
莫颜又再次抬头看向眼前,看着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表哥,走了过去,合上了因为极度惊讶,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
然后,走进了厕所,抠着喉咙,大吐特吐了起来,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翻涌,像是要把刚刚吃下的那一块块生肉全部都吐出来。
难受……好难受。
吃人,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就是还没试过吃人。
狂吐的间歇,她的脑海中又快速的划过一道思绪——她为什么说自己什么事情都经历了?她又经历过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就是脑海中飞快地划过什么画面,然而不待她去捕捉到什么,那些画面又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而之前那有些突兀冒出来的思绪也转瞬而逝,很快消失,就好像她的头脑中不允许这样的思绪存在一般。
哗啦啦的水声旋转的冲出,冲干净马桶内的污秽,莫言几乎是虚脱的扒着洗手池的台子,拧开了那个光泽漂亮的水龙头。
又是哗啦啦的水声流出。
把水不动的扑在脸上,直到恶心的感觉终于消退了一些,莫颜才又再次抬起头来。
然后看着镜子里面的那个湿哒哒的自己,不由再次想到——
所以……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还有……她之前为什么要说再次?
她曾经……不止一次被另一个灵魂占据过吗?
是所谓的双重人格吗?
莫颜又低下头,抹了一把湿湿的头发后,走了出去,最后看着落在毛毯上那把染血的长刀。
还有这把唐刀,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好像是凭空,从空气中抽出来的吧。
所以,这是一个玄幻的世界吗?
她又到底是什么人?
最后……
莫颜将目光移向这一地的血腥。
眼前的这一切该怎么处理呢?
这里不是谁的私人地盘,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而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大酒店,布满监控和服务人员。
啊……头疼……
莫颜抓着脑袋蹲了下来。
是真的头疼,心理上的也有,身理上的也有。
那个‘她’难道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做出这样的事,会惹来很多的麻烦吗?
好吧,反正‘她’只要消失就行了,也不用亲自处理这一切。
这样的难题,留给她就对了。
不管是双重人格还是其它什么情况,反正现在,她需要处理好眼前的情况。
莫颜抬起头来,双眼麻木的看着眼前,如此想道。
该怎么处理呢……怎么处理呢?
静默了良久,莫颜终于缓慢的将目光移到了脚边的那把长刀上。
那把唐刀,又究竟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呢?
她伸出手,拿起了那把染了血的长刀……
一个半小时后,莫颜穿着那身粉红色的卫衣,双手空空的离开了酒店。
说实话,她现在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身上没有钱,她也不能回老宅,她的记忆也混乱与不全。
东一块,西一块的,而且很多东西和她原本的认知,是相斥的。
所以在连记忆都不能相信的时候,她比一个丢失了全部记忆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想了又想,思考了又思考,想回到原本记忆之初,来时的地方。
也就是那个表哥把她带过来的那个地方。
至少那段记忆,里面的思绪心情想法,都是她自己的,不会令她感到陌生。
当冒出这个想法时,莫颜便猜测,或许其他的记忆,便是身体里的另一个‘她’的吧。
所以才会令她感觉到陌生和突兀,像在看另一个人的记忆一般。
可是……她没有钱。
原本手机里应该有是有的——她仅有的记忆告诉她,在高铁上时,她曾收到过一笔3万块钱的微信转账。
可是,她的手机已经遗落在了老宅。
她是在老宅被杀死的,死从水里爬出来,身上就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钱、没有手机、除了一身睡觉时穿着的衣服,什么也没有,连脚上也是光秃秃的,光着一双脚走了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
所以,没有钱,她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她来到这里之前的那个地方,还是有点距离的,光是坐高铁都坐了十几个小时。壹趣妏敩
更何况……她没有身份证。
好难呀……
现代社会,一个没有钱又没有身份的人,很难生存下去吧。
要是在之前,她还可以求助警察,现在应该也不能了吧……
表哥的尸体被她装进了一个神奇的空间里。
在她拿到那把唐刀的时候,心中再一次的想着唐刀是从哪里来的时候,唐刀便神奇的消失,然后在一股神奇的牵引指引下,她看到了那一个神奇的空间。
空间的隔壁还有空间,只是隔壁的空间就好像被一层灰蒙蒙着,她看不到。
而在那一个神奇的空间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该那把唐刀,便又重新回到了那个行李箱里面。
行李箱里面还有不少吃喝的用品,但是还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吃的她也用不着,只有那些几把锋利的刀具和衣服,能够勉强用到。
而表哥的尸体,就被莫颜用床单裹着,放进了那个神奇的空间里。
至于那个行李箱,她最初是把她拿出来的,但后面发现她可以将行李箱和那具尸体一起用床单裹着放进那里面,便又将它放进去了。
毕竟她进酒店的时候没有拿行李箱,出去的时候再拿个行李箱出去,就很奇怪。
至于从酒店里消失的床单,如果有警察找上门来,她只能说——
——啊!她什么也不知道呀。
至于消失的人,她也更加什么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离开酒店的时候,表哥是还在的,之后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办法,她也只能这样说。
不然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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