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昔拉清醒时觉得不太对劲儿,睁眼,思维较平时慢了半拍,动动手脚,被绑在床头床脚。
昔拉:“?”
一觉醒来,怎么变成年糕一样的长条物了?
“醒了?”
帝俊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响。抬眼望去,帝俊难得有了一丝疲态。这抹疲态很快被他抹消,他解开昔拉手脚腕上打的结。
他的手刮到了某个环状物,昔拉轻轻吸了一口气。
直觉不妙。
果然,帝俊叹了口气,眼神指了下床头柜,昔拉眸光瞟闪过去,心下已有预料,一瓶奥氮平口崩片,一盒盐酸氟西汀分散片,都是开了封的。奥氮平的药片撒了满桌。
奥氮平一直是他精神崩溃时的紧急药物。
白停药了。
“三片奥氮平,两片氟西汀,”帝俊抱了抱他:“剩下的我就不说了,最近你不能喝酒。”
昨晚,昔拉吃了两次药。
帝俊疗愈了他脸上的伤,也不叫他知道细节,他玻璃做的尊严,只能这样一点点保护起来。
昔拉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道:“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帝俊摸摸他的头发。
昔拉没出声,他只觉得自己很平静,迟钝的思维将灵魂的反应全部绞碎成杂音,但这不代表长成参天大树的痛苦或羞愧会放过他。
痛,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痛。昔拉讨厌吃药,但凡吃了药就会变成这样,尖刀和钝刀的痛有什么区别,坚硬圆滑的塑料反复切割皮肤,不出血也会连骨带肉一起疼痛。
“不是你,你没做错任何事……”昔拉小声说。
他想表达的很多东西说不出口,那些已经不是回忆和文字了,是活生生刺在头颅里的一种感觉。
灵魂要脱离出去,这样不会感知到身体的疼痛,身体也不会感知到灵魂的疼痛,只有分离能让他好受,双重的痛苦给他的只有重复伤害。
所以他的嘴被自己的灵魂堵住了,他不能去告诉帝俊,假如他未曾卑贱到污秽里,假如他是浮尘,他会比现在更有勇气接受拥抱,可他早是碎片,是别人不要的垃圾。
帝俊值得更好的,不值得他一个垃圾,他不能想象,如果他是帝俊生命里最大的黑点。
现在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关于痛的知觉就这样被屏蔽了。
帝俊搂紧他的身躯,肌肉像是层皮,昔拉的骨头永远那么削瘦。
他说:“不是你的错,该道歉的是我。”
……
……
昔拉的情绪稍微恢复了,起身洗漱穿衣服,今天还有事情要办。
不过穿衣风格较往日温柔了不少。画了淡妆,豆沙色的口红,身着款式松快,棕白条纹的薄毛衣,一条米白色阔腿裤,一双经典款平底鞋。
考虑到这边是秋季,又加一件牛仔夹克,打眼一看,很日常。
换风格,换心情。
昔拉不愿想起那些事情,他也记不起来。
帝俊参照昔拉这一身的色系,穿了件深棕色加厚针织衫,米白色工装裤,脚踩黑色短靴,外套卡其色中长款风衣,整体日常感有了的同时,又没有丢掉一贯的英伦风。
不算人群最靓的穿搭,但一定是舒服且轻松的。
昔拉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今天也要元气满满的!!”
不得不说天使这个物种,真的很会调节自身情绪。
比如在《吵架王》米迦勒被骂输了,也仅仅咬了三天翅膀而已,咬到最后,仅仅向路西法又进了两对而已。
当然,昔拉可能因为疾病。
帝俊悄悄伸过去一只小手,在他头顶比了个剪刀。昔拉歪歪脑袋,手指跟着他歪,像缩小的兔耳朵。
他侧眸看帝俊,两手在头上比划兔耳朵,“可不可爱?”
帝俊笑起来,“可爱。”
他回头在衣柜里翻了两下,掏出一个粉色兔耳帽子,那种捏一下会动的,忘记什么时候买的了。
昔拉接过帽子,往头上一戴,快乐地竖起两只耳朵。
玩了一会儿,两人下楼,昔拉问:“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
“我来点儿清淡的吧。”昔拉跟在帝俊身后,下了最后一阶楼梯,“吃完饭先去淮家吗?”
“嗯,等会儿我去问问安后夏,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钱雪的事?”
“等我瞧瞧这剧情展开了是什么样子。”昔拉说。
帝俊系上围裙,“香蕉牛奶麦片粥,蘑菇鸡蛋卷,水果沙拉,再来一杯柳橙汁,怎么样?”
“好呀,”昔拉懒懒往沙发扶手一趴,“你呢?”壹趣妏敩
“酸汤粉,水煎包,”帝俊回眸一笑,“你可以蹭两口。”
昔拉像充气的气球,猛地就挺起来了,“好耶!”
帝俊开始忙碌,一挥手带出各种食材,均是变出来的——因为主机并没有给厨房安排食材。
法则就这点好,想变什么变什么,看似和念力很像,但本质不同,法则的本质是造物,大多数神灵的造物能力源于帝俊,是些仿制品,需要原料才可造物,帝俊就比较厉害,他是凭空生物,不用能量。
就离谱——原初神明曾语。
最初的神明是万物起点,代表智慧、文明、生命、变化等等,祂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天空一声巨响,初生的神界天摇地晃,就被法则给劫了。壹趣妏敩
法则抢走他的火锅,吃完,法则说了一句,祂此生难忘的话:“好吃,再来点儿。”
于是,火锅又有了菜。
祂神傻了,这特么是什么流氓定律?大宇宙意志的亲儿子?
这是人类能变成的神?人类可是祂做出来的,别蒙祂啊,严格意义上说,祂不会有这么牛批的儿子。
事实说牛批的是真牛批。
不行的也是真不行。
……
昔拉很喜欢中餐,西餐虽精致,却不及中餐浓郁。
就是吧,照实说,他口味向来清惯了,吃不多太香太咸的东西。
他含泪吃了一盘水煎包,随即一个劲儿往嘴里灌麦片粥,齁到了。
咸吗?不咸。
帝俊嗦了一口粉,哭笑不得,“味觉敏感还吃那么多,我都不敢做辣的东西,怕你忍不住。”
“难过死我得了。”昔拉愤愤扎了一颗草莓,“我也好想吃辣的东西。”
“是哪个龟儿想吃辣的?”
突然一女声出现,随之的是蓝名的身形,从客厅地板钻了出来——两个人的时候,昔拉帝俊不喜欢去餐厅吃饭,太空旷,为方便,他们还在客厅搞了个半开放的小厨房。
蓝名今天罕见地把戏服换下去了,穿了一套红色汉服,刺绣金龙,更衬他容颜清丽无双。
主机就在他肩头,浑身劈里啪啦闪电光。
“来了?”帝俊当真雷厉风行,废话不多哔哔,直接问:“上个副本的心魔谁出的主意?”
主机一滞,有种小秘密被发现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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