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趣文学 > 言情小说 > 佳人在侧 > 第 225 章 半年
  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钟秀娥被儿子气到了:“我还没死呢!不用来哭灵!”孝子在灵堂上就是要跪着哭的。

  丁晞带着些委屈带着些怒,这时又不好发作了。只好说:“我来看看阿娘和妹妹。”

  乔灵蕙到底也没挨着弟弟的打,抄着手站着,依旧是一声:“哈!”

  丁晞有火不能冲亲娘发,也不好跟比他年长的姐姐说太过份的话——主要是也吵不过,只好先说妹妹:“听说妹妹与人起了冲突,这样不好……”

  艹!钟秀娥本来感伤儿子确实是算是受了亏的,毕竟一个男孩子在继父家里,外姓人,怎么看也不是个事儿。被儿子这一句屁话顶到南墙上,钟秀娥抬手一巴掌就掀到了丁晞脸上:“畜牲!你还敢说她!要不是你眼瞎心瞎,用得着让你妹妹吃苦受累吗?你娘受了欺负,你不说出头,反而来说起自家人的过错了!”

  丁晞跪了下来,语气硬梆梆的:“儿知道是纪氏冒犯在先,可是阿娘,咱们行事当有礼有节,先礼后兵,否则会让人议论……”

  “啪!”又一声响脆,钟秀娥破口大骂:“纪四是你亲娘吗?她骂了我,你倒叫我来忍?”骂完又一声冷笑,“她就算是你亲娘,也得是你的仇人,爹比娘亲,对吧?”

  丁晞属于被钟祥放到“平庸的孙辈”里的那一类,但又与钟佑霖不同,他比钟佑霖还要入世一点。脑子转了一下,震惊地问:“什么?阿娘!难道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公孙佳也是微惊:“阿娘?究竟怎么一回事?这话可太大了。”

  公孙佳开口了,钟秀娥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三个儿女都看着她,她也是骑虎难下。只有长子长女,她能一个掌一个巴掌让他们滚,小女儿问了,她就只好低声道:“当时乱的很,后来都不说了,只说叫辛酉之乱。”

  这事大家都知道的,算是皇帝登基前的一次比较有名的危机,丁晞也知道他爹是在这个辛酉之乱里殉职的。

  当时皇帝快要登基了,派太子一家三口回贺州祭祖,带走了部分护卫的兵力,其中包括钟祥。临走前,把没带走的妾侍庶出拜托给了最信任的表弟、钟源的亲爹。拜托的时候也觉得不过是白嘱咐一句而已,毕竟爱妾爱子都在亲爹跟前,还是很安全的。

  谁知道出了叛乱,而兵马离得最近的纪炳辉部救援迟缓。

  钟秀娥道:“有人说,不怪纪炳辉,当时道不好走。我也不懂这个,我只知道,你大舅舅受了重伤,后来许多人说他亏了底子所以早逝,”将目光从长女身上移到长子身上,“你爹力战而死”,再对幼女说,“你爹拼死退敌,护卫陛下,初战成名。”

  丁晞追问道:“纪炳辉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他是故意的吗?”

  钟秀娥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我问过你外公、问过陛下、问过你舅舅,我要他们给我报仇。可是我亲爹、亲舅舅、亲哥哥,都对我说,是意外,纪炳辉不是故意的,他顶多是拿乔。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意外,就像不知道我的姐姐……”壹趣妏敩

  她忽然住了口:“好了,都听好了,既然陛下都不追究了,这事就过去了。不许再提!”

  乔灵蕙点头:“哦。那,我看普贤奴去了哈,药王啊……”

  “我与你同去,普贤奴今天真的说要谯猪,我觉得吧,要不就给他头猪玩玩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玩够了他也就歇手了。”

  姐妹俩越走越远,直奔公孙佳房里了,压根把余盛给忘了,公孙佳对小林道:“看好丁郎君,今天不许他走出这个门。不管你是绑了他还是打昏他,别打傻了就行。”

  乔灵蕙一声冷哼:“他不用打就很傻了!都怪他这个蠢货!害得我普贤奴也是个傻逼!”

  “啊?”

  “外甥像舅!都怪他!”

  “我看是儿子随娘,你没事儿找哥哥的麻烦干嘛?”公孙佳也是才知道这些纠葛,不过道理却是一套一套的,“他心里憋着火,你去招惹,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假正经的样儿!”乔灵蕙随意地摆摆说,“哎,你说,真是纪家?”

  公孙佳想了一下:“一半一半吧,事起仓促也是真的,事发之后他也可能起了点小心思。说是他谋划的,我不信,说他没有想借机扩大势力打击政敌,那也未免把他想得太纯良正直了。”www.sxynkj.ċöm

  乔灵蕙道:“丁晞那个死心眼儿,一定会记恨纪炳辉的,怪不得你要把他扣下来。行啦,那我走了。”

  “哎,你不看普贤奴啦?”

  “看什么看?我看他看得够够的了,别惯着他,他要吵到你了,只管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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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灵蕙没跟钟秀娥道别就走了,公孙佳送走她,转到上房,见钟秀娥与丁晞母子俩一人占据了一张椅子,都阴着脸。

  公孙佳道:“阿娘,阿姐回去了,说家里忙。”

  “哦,哦,知道了。”

  丁晞站了起来:“那我也走了。”

  钟秀娥道:“你站住,你急着投胎吗?”

  公孙佳过来之前,丁晞就想走了,任谁得知了自己的父亲殉难的背后居然是一场阴谋,他都坐不住!不过有公孙佳放话,他没能走出这个门,钟秀娥这回反应快,也拦着不让走。母子俩原本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解开了十几年来的心结,正是温情时刻,又翻了个脸。

  公孙佳讶然道:“哥哥不是请假了?”

  丁晞放缓了声音说:“是啊,有别的事。”

  “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去纪家送死!”

  丁晞骂人的天赋没有继承到,犟脾气还是有几分的,梗着脖子道:“我岂能偷生?”

  公孙佳对钟秀娥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慢慢地对丁晞道:“那你丁家就真的绝后了,丁家阿翁和丁家阿婆,往后余生,不过以泪洗面罢了。也说不好,不用哭,纪炳辉处理两个老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丁晞的脸慢慢地冷了下来,又无可反驳。钟秀娥趁机道:“我性子急,你好好跟这个犟种讲讲道理!先好好娶个媳妇让我抱上孙子再说!再说了,你外公与纪炳辉磨了十几年,才占了一点点的便宜,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让你外公这么吃力的吗?”

  丁晞反问道:“难道我就什么也不能做了吗?”

  一说这个,钟秀娥就来气了,指着公孙佳道:“她爹给你选的多么好的亲事,你非犟着不要,怪谁呀?你现在连个正经帮手都没有呢。傻了吧?”

  “娘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们两个小畜生要不是今天闹这么大一场,我现在也不想说!把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嗯?!”

  丁晞却另有一个主意,亲娘说的没错,丁家是得有个后,祖父祖母也需要照顾。娶妻生子,为祖父母送终之后,再把妻儿托付给可信任的人,然后再报仇!

  丁晞重重地点头:“儿明白了。”

  “啊?你明白什么了?”

  “我还有阿翁阿婆要养活,不会想不开的。阿娘,我得回家,阿翁阿婆会担心的。”好说歹说,就差拿死去的亲爹发誓了,钟秀娥才对公孙佳道:“那,让他走?”

  公孙佳道:“哥哥,路上小心,见着纪家的人要是会生气,就别看他们,眼不见心不烦。”

  “我知道,不会露出行迹的。”丁晞有了最大的仇人,以前心里的疙瘩就不那么重要了,对妹妹说话也更温和了些。对母亲一揖,快步离开了。

  他一走,钟秀娥就说:“药王啊……”

  “我派人盯着他。”

  “那就好,那就好。”钟秀娥这一天过得心很累,晚饭的时候话也不多。

  余盛毕竟不是个真正的五岁男孩,再中二也会看点脸色,晚饭老实得紧,他的保姆也没再往他的嘴里塞香菜。余盛心中惴惴,决定观察几天再行动。

  然而整个京城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事发生,更不会有什么传到他耳朵里的事。纪、钟两家仿佛突然之间有了默契,钟祥没有逮着“教女不严”去发挥,纪炳辉也没在同类的事情上进行反击。余盛左等右等,发现公孙家稳如老狗、屁事没有。

  钟秀娥日常处理家务、交际,公孙佳更绝,日常就是休养。宫里派来了两个御医,就算长驻公孙家了。公孙佳在家里也没什么正经事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要学的针线、化妆之类统统不沾。甚至在家的发型都是披散着的,觉得不方便了也只是简单扎系一下。首饰也不讲究,手上只有一串红色的数珠,腰间挂个玉佩而已。

  琴棋书画更是没谱,她也很少碰,府内并没有乐器的声音。书好像在读,但是余盛更常见的是她身边放一个识字的丫环读书给她听。

  看来要“养个代笔”所言非虚。余盛有点慌,如果是按照正史呢,这小姨妈是真的靠得住的,如果不是,那她就一定是个玛丽苏。众所周知,玛丽苏身边一定要有人为她牺牲,至少是挡刀,否则不足以显示出她的金贵,无法刺激她黑化。离得越近死得越惨,效果越好。余盛想了想,离小姨妈最近的,可能是他这辈子的亲娘。

  这亲娘脾气糟糕,还打他,但是人真不错,余盛还舍不得乔灵蕙死。

  不行!得开始找小姨父了!那么问题来了,上哪儿找?如果是个名门子弟,自然是容易的,大家至少是权贵圈子的,有交集。史书里写元峥“不知何许人也”,这踏马要上哪儿找?

  小姨父,你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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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峥缩在干草车的角落里,警惕地看着外面干瘪的老头。老头子身上的衣服虽然脏破,仍能看起来这本是一件颇为不错的绸袍,他焦急地问车夫:“这位郎君,可见过一个男孩子?这么高,类胡人,他的生母是胡姬。”

  “没有……哎,你是什么人?打听孩子干什么?”

  “那是小老儿的小主人,走丢了,小老儿出来找的。”

  “哎哟,那要遭罪了,这么冷的天儿。快些报官吧。这京城周围走丢了的,叫哪家贵人瞧上了,当心找不回来。”

  “是是,我家主人一生积德行善,小主人一定会没事的。”

  呸!说的好听!不过是元家男人死绝了才想起来我这个“胡人野种”罢了!我才不要跟你走!元峥撇撇嘴,摒住了呼吸,小心地摸了摸头顶,将头巾又裹得紧了些,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一头小卷毛。

  车夫却仿佛被感动了,道:“你有年纪的人了,自己也当心些,天快黑了,快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不瞒郎君说,小老儿从外地一路打听追过来的,尚无住处,可能捎带小老儿一程么?只住一夜,天亮就走。”

  “那行,你过来我这里坐吧,葫芦里有酒,你喝口热热身子。”

  元峥大急!他好不容易才脱逃出来爬上了一辆路过的干草车,再跟这老砍头呆在一处,得想个办法逃到这老东西寻不到的地方去!

  钟源听她声音仍然透着虚弱,皱皱眉,问道:“还能支持多大会儿?跟我说实话。”

  公孙佳不答反问:“要我做什么?”

  “朝上正在争吵,姑父的谥号之类,很快就会有旨意下来。旁的事都可有人代劳,旨意最好还是亲自接一下。”

  公孙佳道:“好。”

  钟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姑父的遗表……你……知道写的是什么吗?”

  “嗯。”

  钟源舒了口气:“那就好。有一件事,这府里以后就只有姑母和你两个人了。家里的意思,想让你们回家去住,一家人也好有个照应。但是姑母还是觉得还是要先住在府里,又说,姑父的几位如夫人……呃……”

  “阿爹有遗言,她们只须为阿爹守一年的孝,就给她们赏金发嫁了。立时赶出去未免不讲理,一直拘在府里难免有怨气。宫里还要放放年老宫女出宫还家呢。”

  “这样你们就要留在这里了……”

  “嗯。”

  “药王,”钟源的声音放缓了下来,“我父亲去世得早,阿翁将我交给姑父教导了五年,姑父在我心中,亦师亦父,他待人宽厚,我自有回报。”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钟源摆摆手,制止了公孙佳接下来的话,续道:“你知道姑父的来历吗?”

  “嗐,我家本来就是陛下的家奴,有今天是拼杀出来的,别讲酸文虚礼。”

  “陛下发家才多少年?陛下与阿翁是表兄弟,他们小时候哪有什么家奴?谈什么‘本来’?都是后来的事。我要说的是,当年姑父将我领了来,对我的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都是很小没了父亲的人,不管你现在几岁,父亲死了,你的担当就与成人无异了。’我们都是自幼丧父的人。”

  “你有话直说。”

  钟源郑重地道:“朝上有我们,陛下又一向信任姑父,多半会准了他的安排。无论部将、部曲、爵位之类外面的事都安排好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那几位如夫人,不可令他们接触外男。切记!切记!”

  公孙佳端详了一下钟源的表情:“好,我记下了。看你的样子话没说完?既要我有成人的担当,就该把当我成人来看。”

  “唉,成人不用问这个的,”钟源低声嘟囔了一句,“你家最大的麻烦是什么?知道吗?”

  “没有儿子。”

  “不是这个,”钟源自信地说,“我们还有你,只要你长大了,姑父有了外孙,我们照样设法让他承嗣!这都不是事儿。万一,我是说万一,这几位如夫人有子呢?”

  “是我弟弟妹妹,自然……”

  钟源连连咳嗽:“咳咳,要是私通外男冒充血脉……”

  公孙佳脸色更白了:“她们敢?!”

  兄妹俩四目相视,互不相让,良久,公孙佳点了点头:“我有点明白了。”

  “这些事自有姑母掌管。不过你知道的,咱们家的人脾气都有些大。火气上来,万一有什么疏漏,你一向娴静沉稳,正好补了姑母的脾气。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只要你好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好,其他的事我都有办法扳回来。”

  公孙佳露出了两天来第一个笑:“我明白的。我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守一年,把人发嫁了,把门一关,接着舒舒服服的活着。”

  “干嘛把自己关起来?我一直很担心我阿娘,没事就关起来念经,你别学她这个。”

  “好。”

  钟源站了起来:“你歇着,宫中旨意来了的时候我叫你,我得去外面跟着照应。”

  “慢走,你也别太累着了。舅舅、旁的哥哥他们不如你出挑,阿爹终究是定襄侯,一切都有法度,他们照着做总不会出错的。你留着点精神操心别的事吧。”

  钟源笑笑。

  公孙佳也是一笑:“我爹是开府的骠骑将军,他过世了,朝廷上会有人为这个争破头的。”

  钟源道:“我资历浅,轮不到我。走啦,你歇着。”

  公孙佳对他摆摆手,钟源脚步还没迈出动,远远的依稀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透着点志得意满,表兄妹俩的脸同时冷了下来!

  钟源素来敬重姑父,公孙佳毕竟只有十二岁,再“娴静沉稳”,也忍不了亲爹丧礼上有人这么砸场子。

  钟源一拂袖,急转身向外,公孙佳大声叫道:“表哥!”

  钟源回过头来,公孙佳道:“我要一起去。”

  “你歇着,我来就行!”

  公孙佳加了一句:“我才是丧主!”

  两人对视,钟源一跺脚,捞出一件狐裘上前拽出表妹兜头一罩,一旋身将公孙佳背到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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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棚内外一片寂静,哀乐停了,脚步匆忙的仆役站住了,吊唁的客人忘了悼词。

  其实葬礼与婚礼一样,对客人而言都是不错的社交场合。尤其是定襄侯这样的人物的葬礼,开国元勋渐渐老去,公孙昂是公认的新一代的武臣之首。今天来吊唁的人都算上,就差个皇帝、太子,便能在公孙府里再开一次朝会了。

  多好的社交场合!朝会还有御史看着,不许“失仪”,丧礼就幸福多了,可以随便走动聊天攀关系。万没想到,有人能在这样幸福的场合也做到失仪。公孙昂虽不是八面玲珑,也不是四处结仇的人,怎么会有人恨他恨成这样?

  纷纷四下张望找人。

  笑的人自己也傻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心里知道要坏,得停,得把场面圆回去。没想到没能控制住自己,还接着笑,越笑越大声,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被鬼摸了头一样。

  待看到这个傻子,所有人又都有一种“原来是他,怪不得”的感慨,立时有人喝止:“陈亚!你简直丧尽天良!”

  陈亚官拜龙骧将军,自认与公孙昂是一时瑜亮,然而从两人的位阶、功劳来看,他离周瑜还是有些差距的。但是,新一代的将领里,除了公孙昂,他似乎也能排得上号。今天他也赶着来吊唁社交,架不住被人恭维了几句:“以后要看将军您的了。”接到讣闻之后的喜意终于发酵出了醉人的香气,他笑了。

  钟祥气得脸黑如锅底。他是公孙佳的外祖父,皇帝的亲表弟兼亲妹夫兼亲家公,皇帝表哥座下第一打手,官拜太尉,爵封郡王,开国十五年来,没有被人这样下过面子。

  钟祥往前走了一步,他几个还在世的儿子都扎起了袖口,准备干仗。

  同来吊唁的燕王赶紧打圆场,喝道:“还不把龙骧将军请出去?”又对钟祥道,“姑父且息怒,是他失态了,可是骠骑的丧礼还得办下去。”

  钟祥的次子钟保国已经骂开了:“杀千刀的破落户,没卵子的胆小鬼,他活着你比不过他,他死了你以为你就能出头了?做你娘的春秋大梦!老子不将你埋到土里,叫你一辈子出不了头,你还以为自己棵葱,能破土见到天日了!”

  陈亚已经知道事情不妙,要就坡下驴,被这一套骂火气也上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争一口气,永远比不过公孙昂是他的死穴,陈亚不笑了。

  他不走了,甩开架着他的仆人,冲到了钟保国面前:“你骂谁?”他也扎袖口扬拳头。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佳人在侧更新,第 225 章 半年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