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夏被黑死牟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屋子中,时隔很久,白鸟夏再次见到了鬼舞辻无惨。
难得一见的血月高悬在天空,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鬼舞辻无惨背对着月光站在他面前。
白鸟夏垂下眼,不去看鬼舞辻无惨猩红的眼眸。
鬼舞辻无惨走近白鸟夏,捏上白鸟夏的脸颊,强制他抬起头。
白鸟夏猝不及防,看进了鬼舞辻无惨的眼眸。
在那双素来冰冷猩红色的眼眸中正酝酿着风暴。
鬼舞辻无惨扯开笑容,“要我说欢迎回来吗,白鸟?”
和鬼舞辻无惨相处的经历告诉白鸟夏,鬼舞辻无惨现在很生气。
脸颊上传来的痛觉叫白鸟夏抿起唇,一言不发地移开视线。
白鸟夏这个样子落到鬼舞辻无惨眼中,鬼舞辻无惨冷笑一声松开手。
“看起来你完全不认为你做错了。你和珠世是不是以为只要摆脱了我的控制就万事大吉了,甚至还期望继国缘一能将我杀死是吗。”
“所以我说你们太天真了,你们终究是鬼,只要你们还存活在世界上,就不可能摆脱我的控制,我是给予你们生命和能力的人。”鬼舞辻无惨抬起手,猛地掐住白鸟夏的脖颈。
白鸟夏脖颈一疼,整个人被鬼舞辻无惨提了起来。
白鸟夏死死扣住鬼舞辻无惨扣住他脖颈的手,企图叫他松开桎梏,但鬼舞辻无惨的手像是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疼痛从脖颈传来,大脑缺氧,白鸟夏的脸涨红起来,双腿悬空挣扎着。
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猛地将白鸟夏甩出去。
白鸟夏的身子狠狠砸在墙壁上。
重新获得氧气,白鸟夏剧烈地咳起来,从身上传来的痛感叫他蜷起身子。
血从白鸟夏的嘴角流出来,生理性的眼泪模糊了白鸟夏的眼睛。
还没等白鸟夏反应过来,从他身前笼罩下了阴影。
“这种程度不会叫你死亡,这是多么强悍的力量啊,是作为鬼的特权,你为什么不知道珍惜呢?”鬼舞辻无惨俯视着白鸟夏,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鬼舞辻无惨抬起手,手臂变为刺鞭的样子。
刺鞭缠绕上白鸟夏的身体,在他身体四周收紧,刺鞭上的尖刺毫不留情地割破他的身体,伤口不算严重,但是细细密密地遍布了他全身。
鲜血顺着白鸟夏的身体流出来,沾染了白鸟夏身上的衣物。
身上不断传来疼痛,血液流逝,白鸟夏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白鸟夏忍受着疼痛看向鬼舞辻无惨,却看到了鬼舞辻无惨割破了手腕。
鬼舞辻无惨的血的味道传到白鸟夏的鼻端,在现在的白鸟夏的感知中,那是一种无比香甜的味道。
血的味道勾引着白鸟夏,他的眼眸不受控制的变为红色,竖瞳随之展现。
白鸟夏的视线锁定在鬼舞辻无惨的手腕上。
渴望。
他想要得到那个血。
白鸟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口中开始分泌出涎水。
鬼舞辻无惨伸直手臂,鲜血滴落在白鸟夏面前的地面上。
血液滴落的一瞬间,系统提示音在白鸟夏脑海里响起,白鸟夏猛地清醒过来。
他瞬间明白了鬼舞辻无惨的用意。
当鬼处在疲惫或是重伤的状态下的时候,他就急需补充能量,甚至会因此丧失理智。m.sxynkj.ċöm
鬼舞辻无惨的血对任何鬼来说都是补充能量最好的选择。
更不用说变成鬼之后一直依靠鬼舞辻无惨的血的白鸟夏了。
鬼舞辻无惨叫白鸟夏疲惫失血,处在急需补充能量的状态,白鸟夏就会变得对鬼舞辻无惨的血异常渴望,但只要再次得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血,就不可能再摆脱鬼舞辻无惨的控制了。
白鸟夏狠狠咬向舌尖,叫自己清醒过来,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鬼舞辻无惨的手腕。
鬼舞辻无惨眼见着白鸟夏的眼神变得清明,有些惊讶地挑挑眉,“居然还能对抗本能吗。”
“不过你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鬼舞辻无惨走上前,强硬地将白鸟夏的头摁在自己的手腕上。
血液沾染在白鸟夏的嘴唇上,浓郁的血腥气传到白鸟夏的鼻端。
白鸟夏想要扭开头,却被鬼舞辻无惨强硬地控制住。
白鸟夏死死咬住牙关,鬼舞辻无惨的血液顺着白鸟夏的脸颊滑下去,并没有被他吞下去。
见白鸟夏完全不接受血液,鬼舞辻无惨眸光沉下去,扯着白鸟夏的头发叫他仰起头,手腕上的血液顺着重力滴在白鸟夏的口中。
“你明明很想要这个吧,为什么要忍耐?”
鬼舞辻无惨抵开白鸟夏的嘴,强制他做出吞咽的动作。
“你不应该抗拒我,也不可能做到。”
血液进入到白鸟夏的口腔中,传遍四肢百骸。
白鸟夏猛地爆发出力气,挣脱鬼舞辻无惨的桎梏,捂住嘴干咳起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白鸟夏的身体开始发热,力量充斥了白鸟夏的身体,发丝的黑色色素褪下去,恢复了原本的白色。
而后白鸟夏清晰地感受到,之前和鬼舞辻无惨那已经断掉的链接再次建立了起来。
那种被掌控着的,无法反抗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了白鸟夏心中。
鬼舞辻无惨站到白鸟夏身边,捻起白鸟夏的发丝。
白鸟夏一愣,而后精神之海被鬼舞辻无惨侵入进去。
鬼舞辻无惨将白鸟夏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记忆都读取了一遍,“已经找到了青色彼岸花吗。”
“好孩子。”鬼舞辻无惨揉揉白鸟夏的头,“不过惩罚还是有的。”
在一旁的黑死牟听到惩罚两个字终于忍不住开口:“无惨大人...”
黑死牟话音未落,鬼舞辻无惨打断了他,“你想要帮他求情吗?”
鬼舞辻无惨的视线落在黑死牟身上,“如果你想要替他承受惩罚的话我就允许。”
“我可以...”
“不关他的事,无惨大人。”白鸟夏的声音打断黑死牟,他抬眼看向鬼舞辻无惨,重复了一遍,“不关他的事。”
“你不会不知道黑死牟在本应该带你回来的时候动摇了,你是在保护他吗?”
“我没有必要保护他,我只是不想真的欠他什么。”白鸟夏站起身,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黑死牟。
黑死牟眼眸微缩,愣在了原地。
鬼舞辻无惨瞟一眼黑死牟,看向白鸟夏,“那我们走吧。”
鬼舞辻无惨有的是叫人痛不欲生的方法,白鸟夏早就知道,但他从没想象过这些方法用在他身上的一天。
白鸟夏一直在肉身被撕碎又重组的过程中煎熬着,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鬼舞辻无惨再次来到白鸟夏身前。壹趣妏敩
“该去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了。”鬼舞辻无惨开口。
继国缘一知道白鸟夏很有可能是被鬼舞辻无惨带走了。
继国缘一顺着鬼的气息找过去,但是在某个地方,本就稀薄的稀奇彻底断了下去。
这下子线索就断了。
但继国缘一不敢耽误,他不知道白鸟夏会在那边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以他对鬼舞辻无惨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对白鸟夏背叛的事情善罢甘休。
继国缘一开始在村子中打听各种消息。
在一个星期之后,继国缘一忽的在某个村民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前几天有个白色头发的少年来过这里,好像在找什么人。
继国缘一忙不迭询问了村民具体的情况。
白色头发,十多岁的样子,只在黑天的时候见过他,描述完全符合白鸟夏。
村民说他向着另一个村子前进了。
得到消息之后的继国缘一脚步不停地去到了那个村子。
继国缘一一副武士打扮,脸色算不上好,站在村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村民们商量了几番,将一个中年人推了出来。
中年人来到继国缘一身前,“您好武士先生,请问您来到我们的村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继国缘一收回环视的眼神,和中年人打了个招呼,“您好,我想询问一下最近村子中有没有来过一个白色头发的少年?”
“啊,您是他的同伴吗,吓了我们一跳。”中年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他正在我们的空屋子里休息,您要找他吗?”
“是的,请带我过去。”继国缘一点点头。
“请来这边。”
中年人在面前带路,继国缘一深吸一口气,抬脚跟上他。
得到消息到真的找到白鸟夏的间隔太短了,短到继国缘一有种不真实感。
继国缘一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那真的是白鸟夏吗,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如果真的是白鸟夏,他要说些什么?
继国缘一伸手碰上胸口,那里完好地保存着那朵青色彼岸花。
他已经摘到最后一朵青色彼岸花了,白鸟夏看到一定会开心的。
中年人在一个屋子前停下脚步,刚想上前敲门,继国缘一伸手阻止了他,“没关系,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中年人点点头,“好。”
等中年人离开,继国缘一小心地打开门。
屋子的窗子紧闭着,光从打开的门涌进去。
继国缘一看进屋子里,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一个人抱着膝蜷缩在那里。
那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是继国缘一熟悉的样貌。
继国缘一轻声开口:“白鸟。”
白鸟夏应了一声,“嗯。”
继国缘一关好门,走近白鸟夏弯下腰,将白鸟夏揽进怀里,“对不起。”
继国缘一温暖的体温笼罩白鸟夏,白鸟夏抽抽鼻子,“为什么要道歉啊。”
“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继国缘一话音刚落,忽的察觉到白鸟夏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滑动,轨迹看上去像是文字。
继国缘一垂下眼。
白鸟夏说,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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