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利隔壁。
一大爷家。
易中海两口子正与何大清,还有傻柱、何雨水围坐一桌,涮火锅。
他们不用刻意去听,也能听见冯胜利家的欢声笑语。
但也是如此,才令易中海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他筷子在半空中停了停,问:“老何!我莫不是听错了吧?”
“没错儿!是在叫‘爸爸’‘妈妈’,还有一句‘辛苦’什么的……”
何大清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要我说啊!冯家的小崽子厉害,将来肯定有出息。”
易中海听了这话,“嘶”的倒抽口凉气,他可清楚何大清是怎样一号人。
面瘫脸儿,瞧不出喜怒,口风紧,轻易不评价人,最关键是来路神秘。
身为区区食堂副主任,娄董和几个股东,还有杨厂长,都得礼让三分。
易中海认为,能得何大清一句夸,那这人再差,将来也能成响当当的人物。
他顿时留了个心眼,认为以后要多留意冯胜利这娃儿才行。壹趣妏敩
但他倒没有就此觉着,自己该再进一步跟冯家搞好关系。
一个娃儿而已!
古往今来,有的是少年有成、大未必佳的例子。
易中海可是有见识的人,这些道理他当然懂。
他之前也一直在默默留意棒梗的成长。
关注这些孩子的原因是,希望找个将来养老送终的对象。
易中海虽然现在才38岁,但与媳妇一直没有后代。
又不愿离婚,他自然要开始着急自己两口子的身后事了。
“一、一,一、二、三……”
听到隔壁竟然传来,冯胜利开始学数数的牙牙学语声,何雨水更为欢快笑了,放下筷子直鼓掌。
“好呀!好呀!我的小弟弟真聪明,会数数拉!”
傻柱则愕然地眨眨眼:“好嘛!这就教上了……”
“就是非要往神童的路上带的意思喽?”
听着儿子泛着酸的言语,何大清半句也没有去安慰。
他反而不遗余力的打击道:“那是人家底子好……”
“换做是你这傻小子?两年零四个月了,话都说不利索。咋带?带不动呐!”
“诶!是这么个理儿。”一大妈也笑说道。“要说还是咏月,也就是你的老娘,硬气……”
“愣是咬定你没毛病!要不然啊?老何就要把你带到医院做检查。那阵子,他也心烦!”
易中海就势接过话,说:“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满四十个月,你小子终于说话顺溜了。”
傻柱听到这儿,只觉得头皮发炸,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屋顶。他眼眶微红,想起自己那个一向没脾气的老娘了。
何雨水却是低垂下脑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她知道,妈妈是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的。
一大爷屋里,一时间笼罩起愁云惨雾。
“行了,收住吧。你娘在天之灵!会希望看到你们这样苦哈哈吗?”
还是何大清看得开,且极有技巧的制止了两个孩子继续伤感。
易中海也抿了口酒道:“是啊!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柱子,雨水丫头!你俩过的好,就是对咏月最好的回报。”
一大妈又劝了劝。
大家接着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天南海北地瞎侃。
冯家。
冯胜利故作含糊不清的,跟着爸爸,学了几个数字,又陪着看了会统计表,他索性趴在爸爸肩头,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冯胜利翻了个身,才发觉自己居然还躺在爸爸怀里。
妈妈则不在身侧的炕上,透过不太严实的门窗缝隙,从屋外传来早了饭的香气。
冬日昼短夜长,此时说是天刚发亮,其实已经六点钟出头了。
冯胜利直接睁开眼睛,顺势推了爸爸一把:“爸、爸!爸、爸!起、床!一、二、三、四、五,上、山……”
“上、上什么上?上山、上什么山呐?”奶声奶气的声音,令冯和眼皮颤了颤,纳闷地念叨着,缓缓睁开来。
“应该是三吧?爸爸昨晚教过你,掰着手指数,最高高的那个,要念作‘三’……”
冯胜利却是噘起小嘴,不高兴了,紧跟着缓缓吐字:“一二三四五,上、上山、打、老、虎,老虎不!”
“呦呵!你还知道‘老虎’这俩字?”冯和坐起身来穿衣服,动作为之一滞,带着三分不解看向自个儿娃。
“你这小子,知道老虎是啥样吗?爸爸昨晚好像也没教过你说‘老虎’这俩字吧?”
冯胜利仍旧念着这两句,念着念着,还眉开眼笑的对着爸爸。
作为一个才五个月大的娃,这副小模样就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我嘴里迸出的词儿,你们奇怪归奇怪,反正我有权不解释。
听见屋里头两父子的说话声,沈翠枝才去端了早饭,掀起布帘子,走了进来。
“都在叨咕什么呢?瞧咱娃乐的……”
冯家的早饭倒是简单。
妈妈用俩粗毛巾垫着,双手捧的一小瓦罐,散发出清爽的蛋花汤香气。
罐口盖着个粉边搪瓷盘儿,盘子上有四个大白面馒头,一小撮腌白菜。
盘儿盖得并不严实,因而冯胜利非但闻到蛋花香,还觉着,罐里头升腾起的雾气,蒸得那几个白面馒头更香了。
他就不争气的哈喇子直流,滴到被褥上,小手捂也捂不住。
同时,冯胜利开始暗骂自己:“呸!这婴儿的身体就是弱,经不起丁点诱惑……”
他倒是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在因为这具身体给他两世为人做掩护,而鸣鸣得意呢。
“哦!也没什么。咱娃儿会说‘老虎’俩字,你知道不?按说我昨儿晚上,也没教他这俩字吧。”
见媳妇将早饭一一放到小圆桌上,冯和也抱着冯胜利下了炕。将布鞋随意一蹬,他来到媳妇身旁。
沈翠枝已经往脸盆里注入大半热水,放下暖水瓶,她接过冯胜利,看丈夫对着痰盂开匣,她笑着说。
“谁知道呢!我昨晚可比你早睡。谁知道你对表格、对糊涂了,有没有顺手再教娃儿什么新字?”
冯和宠她,冯胜利这娃儿也跟别的不大一样,睡觉特别安生。
像这种,她睡早了点,丈夫熬夜工作,兴之所致,就抱着娃儿一起睡的情况啊!
在冯家,是时不时就会发生的。
沈翠枝边给冯胜利擦洗,继续说:“再说了。他不总抱着咱妈给的那对布老虎不放嘛……”
“咱娃儿聪明!兴许是听咱们大人说,听着听着,就懂了呗。有啥好稀奇的?”
“对!咱娃就是聪明。”
冯和十分赞同媳妇这说法,端着痰盂,眉开眼笑的,就出了门去。
当爸爸揭开厚布帘子,冯胜利感觉就犹如打开了新一天生活的大门,院里头逐渐热闹起来。
“嘿!何主任,早啊。昨儿喝多了吧?这会儿上食堂去,可有点迟了……”
“是啊!都怨我那傻柱子。老王啊!今儿雪化了,该出摊了吧?”
“出、必须出!过晌午就摆出去。”
这是何大清出屋跺了跺脚,与隔壁王大爷攀谈几句,便远去了。
“唰沙沙沙!”有人跟冯和一样,倒了痰盂,正在院中的水池边洗着。
五谷轮回之物的气味,难掩地散播开来,影响了好些人吃不下饭。
“来!我这边也给浇浇……”
一夜之间,水池上的水管大多都结冰了。
傻柱拧着烧开的一壶水,挨个往龙头上淋了淋。他还不忘时而朝贾家那屋张望,像是盼着看见谁。
一大妈把热水交给傻柱后,拿提火筷子在生铁炉里拢了拢,又把满满另一壶水,放到上面去。
胡同口,有牵着驴车的水三儿,发出洪亮的吆喝声:“嘿!卖水喽。清凉的甜水,沁心润喉喽……”
在这氛围里,冯胜利半个馒头就着蛋花汤吃下,爸爸俩个,妈妈也吃了一个。
将近七点钟,冯和照例打开收音机,清朗的男声与沉着的女声,伴着沙沙杂音,自老旧收音机喇叭里流淌而出。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sxynkj.ċöm
“现在为全国人民播报早间新闻!”
“咖喱国代表团昨日已正式抵达京都,入住京都饭店。主理将在31日,接见代表团,进行友好会谈。”
“鞍山钢铁公司三大工徎——大型轧钢厂、无缝钢管厂、七号炼铁炉,昨日举行了开工生产典礼。”
“伟大领袖题写了《铁道兵》报报头,并致以最大的鼓励……”
边逗弄着冯胜利,边听完早间新闻,冯和便带着孩子出门。
今儿二十七,正逢周末,冯和可以在家休息,但按习惯,他还是打算到专家队去逛一逛,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如果没有,他才准备领媳妇、娃儿去玩一天。
知道爸爸要带自己出去玩,冯胜利也是高兴极了。
这可是打穿越以来,十五个月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了这个圈养禽兽的四合院。
虽然以前在娘胎里,也有数次出去的经历,但他那都是随妈妈,跑卫生站、医院检查。
或者是去爷爷奶奶、伯父姑妈,姥姥姥爷、舅舅姨父家,他都没有好好感受一番。
只不过,冯和、冯胜利爷儿俩都没想到,才出门,就撞见了贾张氏。
这老虔婆明显就是掐准时间来堵人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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