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利家右侧窗户外,是一条甬道,狭而短。
甬道边上,便是属于三大爷家的倒座房。
“呜哇!我的手指啊……”
那身影叫声凄厉,立刻惊动了三大爷。
一家老小正吃着饭呢,连忙放下碗筷,挤出来观瞧。
小孩子眼尖,阎解放借着月光一瞄,就喊:“咦!这不是东旭哥嘛?”
“刚听声就有点儿像,看来还真是。”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放了个马后炮。
三大妈、阎解成则赶紧上前,将人给扶起,可是他们也感到纳闷。
“东旭啊!你这是闹哪门子妖呐?怎么会在这儿摔倒的?”
“东旭哥。还有你身边这袋白面是个啥情况……”
“等等!我刚听见小沈在喊抓贼。”阎埠贵旋即反应过来。“这窗户另一头,可不就是冯家嘛……”
而后,他瞪大了眼睛,怒斥道:“好啊你,贾东旭!你居然偷冯家东西!!”壹趣妏敩
贾东旭是翻过冯家侧边窗,脑袋碰到低矮的檐角,吃痛瞬间,抬起右手去捂,结果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这右手中指,又恰巧磕到小时候就已经存在的、那个突起的石疙瘩上头。
贾东旭当场感到锥心刺骨的疼,惨叫出声,捂着右手直蹦跶,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感觉右手中指没破皮流血,应该是摔折了,才至于这么的痛……
但他又没勇气,真敢去摸摸中指,看看究竟哪里摔出毛病了。
听着三大爷一家在自己身边吵吵嚷嚷,贾东旭疼得直飙汗,却是说不出话来。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东西呢……”
他看着阎老西儿像是在进行正义审判,更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上这老穷酸一口。
阎解放见到了,一点情面不讲,伸手就是一推:“你那什么眼神,瞅你那是什么眼神……”
“呀嗬!干了龌龊事儿,还敢瞪我爸?”阎解成也叫嚷起来。“我爸有说错吗?”
三大妈李来娣也直哼哼道:“没错儿!我家就算再穷、再不济,也不至于去偷、去抢呀。”
“行了!别这么说。把人跟白面带上,去看看冯家还有什么损失不?”阎埠贵心里得意,却故作淡定指挥着。
他更是在暗想。
我今天帮冯和逮着个现形犯……
他不得感激我,以后可不得多帮衬着我阎家?
我这一大家子啊,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阎解成如今还是挺听老爹话的,将肩一挺,便要架着贾东旭走。
“嘶!轻、轻,轻点儿……”贾东旭却又是疼得脸直抽搐,就要瘫跪下去。
阎解放哪里会信,上前在那耷拉着的手掌一拍:“装!接着装?多大点事儿啊。”
他是总跟许大茂满街窜的,摔断手、打破皮常有的事儿,自然瞧不起贾东旭这反应。
哪知他话声没放下,正要伸手去拎那袋白面,又不得不收回来,捂住两个耳朵。
“呜哇啊!我日、阎解放我日你大爷……”贾东旭又一次爆发杀猪般的惨嚎。
他这会儿伤上加伤,指定没跑,就是不知道这中指,最后保不保得住。
阎埠贵缩了缩脖子,回头训道:“悠着点儿!人家怎么说也是个伤员?”
阎家人艰难地带着贾东旭往中院挪,却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冯和,而是先跟易中海、贾张氏打了个照面。
“哎呀!东旭啊。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贾张氏见了鬼般叫着,狂奔过来,一把推开阎解成。
阎解成猝不及防,也是没想跟这原本就感觉“有点癫”的老娘们儿一般见识,他迅速退开了。
却不想,换来了老爹阎埠贵的怪罪:“诶!你小子,放开他干啥?这是犯人。”
贾张氏正扶着儿子,给贾东旭带得一踉跄,差点儿跌倒,她当场就不乐意了。
“什么犯人?啥情况都还没弄清楚呢。你说谁是犯人?阎老西儿,你个糊涂蛋!”
“嘿!这都人赃并获了。怎么叫不清楚?”被剜了一眼,阎埠贵那真是郁闷至极。
他指着二儿手里那袋白面,看向一大爷:“这白面就是证据啊?铁证!老易……”
易中海叹了口气,面色阴沉,却不言语。看样子他应该是一时不知怎么处理这事儿。
“白面?!也给我拿来吧你!”贾张氏一愣,恶狠狠说着,就要放开儿子,伸手来抢。
最主要是扶着贾东旭,感觉他身子都压在自己半边上了,这让好吃懒做的她有点喘不过气。
贾张氏这节骨眼,更没半点心思,想看看儿子究竟伤到哪儿了。
“这袋白面本就是我家的……”
“这不胡闹嘛!”易中海却立马喝止道。
“几个意思了?老易。”贾张氏连“一大爷”都不叫了。
易中海眼角整整哆嗦了一分钟,他意识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
他也指着那袋白面:“人老阎一家全看见了!而且,这口袋,清清楚楚画了个‘冯’字……”
“你个老婆子还敢睁眼说瞎话?你之前,拿了冯家多少落在院子中的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如今的年月,很多粮食口袋,都是有主人家的专属标志的。
“我都是看在老贾面子上,不兴说你!”易中海沉声说完,甩手就走,他懒得再管贾家后果如何。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怎么跟傻柱打好关系?调教这小子,给自己两口子养老送终。
易中海先前是在屋里听到冯和的喝骂声,与院里大多数人同时跑出来。
可一出门,又听见徒弟贾东旭的惨嚎,他原本是想跟冯和谈一下的,却被贾张氏哇哇叫着,拉了出来。
在他的盘算中,如果贾家能主动归还东西,认个错,自己倒可以调解一二,来个小事化了的。
但易中海一瞧贾张氏这样死不要脸,他也感觉没必要掺和进来,枉做好人。
贾东旭是徒弟没错,可他观感极差,又笨又不好学,整天在车间里磨洋工,把自己脸都丢尽了。
易中海不是冯胜利,却哪能料到,后头老贾、贾东旭死了,他是对贾张氏、秦淮茹的种种行为,包庇得几乎如同睁眼瞎。
“诶!诶!怎么就走了呢?也不管管……”
“也别再‘诶’了!有什么话,去见冯家这个苦主再说吧?”
这话是三大妈说的,她看贾张氏的神情,带着满满的嫌弃。
阎埠贵也一击掌:“对!走着!别磨蹭……”
中院里,人声鼎沸。
冯胜利瞧见易中海闷闷的低头走回来,眼珠儿四下瞟了瞟,这老家伙竟出奇的回到家门口,将小背椅一搬,就靠上去闭目养神。
之前前院、中院发生的事儿,自然逃不过冯胜利的耳朵。
他明白这是贾张氏不服气,易中海感觉心累、带不动了。
而此时,在院里人的围观议论中,爸爸冯和也正跟刘海中理论着。
刘海中越说,越显得气急败坏,一对铜铃般的眼睛直瞪:“你说,你说!你怎么那么拗呢。我都说了三遍了……”
“这院里是大家的。孩子到处瞎跑,捉迷藏,躲到别人家墙脚边,也常有的事儿!你怎么就死抓不放,还要报案呐?”
“还是那话!我屋里头出了这事儿,他们一见到我就跑,还吓成那样儿。我不得不怀疑!”冯和斩钉截铁的说。
刘海中肥唇打颤,结巴的说“那、那也用不着报公安啊?开个全院大会,把那个偷儿也拉一起,说明白不就得了。”
“你是管事大爷吗?”冯和毫不留情的发出质问。“再说了,这明显是犯法的事儿。能是关起院门来解决得了的吗?”
冯胜利认为,爸爸这话,简直就是给了刘海中一顿暴击。
一则是说,这死胖子啥也不是……
二来也说对方没有把法律放在眼里……
刘海中咬着牙,脸很白,看样子非常心虚。
“咳,咳咳!呃咳咳……”
对屋贾家门忽然打开,其内传出贾老头剧烈的咳嗽声。
这病秧子明显也在害怕什么,好几次都想要说出话来。
秦淮茹抱着棒梗急忙走出,她看着冯胜利爸爸:“冯大哥!别报公安好吗?求、求你了……”
“东旭他不是故意的!棒梗、棒梗不能这么早就没有爹呀!”
见她泪眼婆娑发出哀求,冯和脸色稍缓。可一听最后那两句话,他不禁皱起眉。
什么叫不是故意的?
被我发现了,就说不是故意的。
那要没发现呢……
而且,这婆娘怎么这么没见识?
偷窃罪罢了……
搞得我冯家,好像要逼死她们家似的!
父子连心,冯胜利这瞬间,也有着跟爸爸差不多的想法。
傻柱站在自家门口,时而目光游移到秦淮茹脸上,他拳头慢慢握紧,表情纠结,肯定在为这美少妇而担忧。
何雨水则在秦淮茹出来的瞬间,悄咪咪到了沈翠枝身边,她吐了吐舌头,自顾逗弄起冯胜利来:“小弟弟!别担心哦……”
与此同时,冯胜利就见爸爸别过脸去,没想再看秦淮茹,还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
恰巧的是,阎埠贵一家和贾家母子涌了进来。
贾张氏当即咋呼声说:“哎呦喂!还要报公安?你们冯家凭什么报公安?把我家东旭害成这样,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冯胜利与爸妈,秦淮茹、刘海中等人,齐齐循声看去,落在了被贾张氏“哼哧哼哧”,卖力架着的贾东旭身上。
“东旭!东旭啊!你这是怎么了呀?”秦淮茹抱着棒梗,焦急地迎上去。
看着贾东旭这副模样,再看一眼旁边阎解放拧着的白面袋子,冯和更是冷笑:“既然这么说,那就更应该报公安了……”
“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谁该赔谁?公安同志会弄清楚的。该是我的,我冯和绝不赖账!”
他掷地有声的,话才说完,冯胜利便抢着继续说。
“三大爷,可能还要,再麻烦您……”
“成!”阎埠贵乐呵呵的回应。“老大!到附近派出所走一趟。”
贾张氏脸色大变,指着阎埠贵:“不准去!”
阎解成懒得理她,脚底抹油溜了。
“阎老西儿你……”
“哎呦!一大爷。你怎么也不管管?人家都骑到你头上了。”
易中海看贾张氏捶胸顿足的,轻哼一声,也笑了:“我也想听听,公安同志怎么为你们贾家、刘家主持公道?”
他的眼睛顺势看向刘海中,这死胖子只觉肥脸一紧,像是被一头老狼给盯上了。
疼得没法喘气的贾东旭,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疼死老子了!你们能不能,先看看我的手啊……”
“解放!你也去卫生所找找大夫。”阎埠贵再次立刻做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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