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赵雪华尖叫，那一双眼睛一片赤红，瞪得老大老大的盯着石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嗤！”石旦轻笑出声，一脸嘲讽的看着她，“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不过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是个什么鬼德行了。”
“腿，腿不能行。手，手不能动。就连吃喝拉撒都得人帮你，你说哪个男人还会要你呢？哦，对了。这段时间，你一定没有照过镜子。来，自己看看！”
说着，直接拿出一面镜子往她面前一展。
“啊！”赵雪华的尖叫声响起，是充满惊恐和抗拒的。
不是的，镜子里的这个人一定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呢？
镜子里的那个人，蓬头垢面的，脸上还有皱纹，头上有一半是白的。
她向来是很注重仪态的，不管任何时候，都是端庄得体又优雅的。所有认识她的人，哪一个不羡慕她？哪一个不夸她？
虽然已年近六十，但一直都保养的很好。别人都说她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
镜子里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怎么可能会是她啊！
赵雪华是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拿开，拿开！”她挥舞着双手，想要推开石旦手里的镜子。
“你说这个样子的你，又怎么跟林女士相比呢？林女士年轻啊，才不过三十出头。最重要的是她四肢健全，还能满足姜沉坤。而你呢？你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男人，但凡是个眼瞎的，都不会选择你吧！所以你啊，余生就在这精神病院里度过吧！你的两个儿子啊都不会来管你的。”
“赵雪华，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自作自受？你就是在自作自受！但凡你对小恋儿好一点，你都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的！”
猛的，赵雪华似是想到了什么。
眼眸直直的盯着石旦，“你是刘恋那个贱人的什么人？你不是林静那个贱人派来的，是刘恋那个小蹄子让你来的？我就知道那小贱蹄子是个不安分的，到处勾搭男人。偏我那个傻儿子还不信啊！”
“你也是被她的那一张脸给勾引的吧？呵！”赵雪华冷笑，看着石旦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你又是她的第几个入幕之宾？你知不知道……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颚被石旦狠狠的掐住。那力度，大有一种掐碎她骨头的意思。
疼得她“嗷嗷”大叫，“松手，你这个混蛋！人渣，垃圾，填鸭！给我松手！你若是敢动我一下，我两个儿子饶不过你！”
“赵雪华，你特么真是死到临头不自知啊！”石旦咬了咬牙，阴恻恻的盯着她，“两个儿子不放过我？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谁被给丢进这精神病院的？是你的小儿子姜天霖！”
“你若是再说一个对小恋儿不敬的字，你看我怎么弄死你！老子从来没有不对女人动手的原则。老子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你自己说，你特么的想怎么死！”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死法！你说，把你溺毙在化粪池里怎么样啊？反正你也是个神经病啊，死了也就死了，你那俩儿子也不会为你找真相的！”
“你敢！”赵雪华恨恨的瞪着他，但眼眸里却是充满了恐惧。
但她其实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都是事实。就她对两个儿子做的那些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若不然，姜天霖也不可能把她送到这精神病院来。
这七年，她让姜天霖当着姜天佑。他虽然没有反对，但是却也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赵雪华知道，姜天霖之所以愿意当着姜天佑，并不是因为她或者姜沉坤。而是姜天佑需要一个身份。
在她和姜沉坤都放弃姜天佑的时候，只有他没有放弃他。出钱出力的照顾着姜天佑。
所以说，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死了，他们俩也绝不会为她寻回一个真相。只会草草的给她办了后事。
尽管她凶神恶煞的瞪着石旦，但石旦就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与害怕。
“嗤！”石旦轻笑出声，“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怎么，你和刘晓芸那女人合谋对付我家小恋儿的时候，不是很能耐的吗？不是很厉害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赵雪华一脸颓废的看着他，“我……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已经威胁不到刘恋了，也阻止不了刘恋和我儿子的事情了。”
“刘家，现在不也已经倒了吗？秦月桂和刘晓芸母女也入狱了，而且判的时间也不短。现在谁也伤害不到刘恋了，你……你还想干什么？你……你……放过我吧。”
最后这句话，赵雪华说的是十分的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
如今，她只想好好的活着。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然是好死不如赖活了。
哪怕让她在这精神病院没有尊严的活着，总也好过死了。至少活着，才有希望。
到底她是姜天佑和姜天霖的亲妈，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等时间久了，他们对她的怨恨冲淡了，总归还是会原谅她的。
“你在欺负我家小恋儿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你让人给她打引产针的时候，可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孙子？”石旦怒视着她，一字一顿冷声道。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足以可见他此刻的怒意。
引产针啊！
那个时候，小恋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八个月了。就算是早产生下来，只要尽心的养着，孩子也是能养活的啊！
可是这老婆子，竟是如此狠心的杀了孩子。
他都无法想象，当时小恋儿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在监狱里的那七年，他简直都想让这老婆子也进去呆个七年，让她把小恋儿当年受过的若的罪，全都吃一遍。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们家小恋儿也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对你这种人动手啊，只会脏了我的手而已。”石旦阴恻恻的看着她。
闻言，赵雪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而石旦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她汗毛直竖了。
他说，“你觉得，林静会放过你吗？毕竟，你弄死过她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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