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已经加班了好几天了。
奇怪，最近的工作总是频频出错，很多业务经理找到林素，说是工作进度大大跟不上，还有的文件直接就闹失踪，虽然林素办公室里文件很多，可孙瑶肯定早就整理好的呀。
最近coco准备参加一个新的招标，它一定不能出任何问题，不仅是林素，公司其他重要的业务负责人甚至顾茗都一起加班，日夜不停的讨论新的切入点和竞标内容，林素看着有点蒙蒙亮的天，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来茶水间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还好，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进行招标了，最近又把嘟嘟放到邱逸泽那里，林素内疚，可是实属无奈。那天她偶然间提起要把嘟嘟带到公司里来，可是邱逸泽听到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
公司那么严肃甚至有些压抑的地方，哪里适合小朋友呆着，况且，就算嘟嘟真的到了林素的公司，林素也一定没有时间照看他，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是林素可以负担得起的。
“早啊，昨晚又没回去？招标的事情不是弄得差不多了吗？”顾茗坐在懒人沙发上，揉着眉心略带疲惫的说道。
林素拿着咖啡走上前，坐到顾茗对面说，“嗯，有些文件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还整理？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工作问题频出啊，什么情况？这好几个部门可都把投诉信扔到我总经理意见箱了，你以前工作效率挺高的啊？”
“可能是忙坏了，有些吃不消，最近总是丢文件。”她把一杯咖啡喝了一半，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壹趣妏敩
闻言，顾茗突然若有所思道，“丢文件？”难道是。。。。。。
某个身影闪过顾茗的脑海，他危险的咪了眯眼睛。
“林素，你最近把关于那个招标的全部内容做一个备份，传到一个新的u盘里，然后下班的时候放到我这里。”顾茗沉声说道，“对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好。”林素被顾茗突然来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许是因为自己最近问题出的太多了吧。
招标的日子终于要到了，这边林素刚刚松了半口气，最近的工作也没有再出现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那边孙瑶却接到了电话。
“喂，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我不管，还有不到一个周的时间就竞标了，如果你拿不到文件，那我们这次就彻底结束！”
已经拖了太久了，这段日子，孙瑶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帮郑磊，因为孙瑶知道，只要她偷了文件，在竞标会上一定会被发现，除非郑磊他们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和coco抗衡并且能够说服众人相信他们，不然不仅计划泡汤，她也要跟着一起完蛋。
可是郑磊说过了，只要她去偷到文件，他们就在一起。
真的只是几张纸而已，拿到了，她的幸福就有了。
她就不用再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爸爸的医药费，妈妈的赌债，还有时不时被哥哥骚扰一下的情况了。
她害怕，恐惧，不知所措的时候，就能有一个人对她说，没事有我呢。
孙瑶想着这些，咬牙下定了决心。
coco的命运，它的去留和死活，林素和顾茗的心血，他们为这个招标付出的，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丢了就丢了，她可以再找，可郑磊呢，如果丢了，她会不会再遇到一个她这么喜欢的人。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也就是一瞬间，孙瑶心里仅存的内疚和犹豫也都烟消云散掉。
就是今晚了。
公司这几天已经恢复正常，鲜少有人加班，林素今天刚准备去接嘟嘟，却接到了顾茗的电话。
“喂，七点左右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有很重要的事。”
林素蹙眉，竞标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能有什么事，不过听顾茗的语气不像是随便的事情，她只要给邱逸泽打了电话，然后自己去吃了点东西，抵达了公司。
“什么事，顾总，非要大晚上的来公司说，还是竞标方案又出了什么问题？”林素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看见顾茗坐在他的真皮椅子上浏览着什么，便径直走了过去。
可没想到，顾茗的电脑上却显示着各个楼层和办公室的监控。
“这是做什么？”
“抓兔子，说不定今晚就有结果了。”
顾茗示意林素过来一起看，两个人盯着监控半个多小时，眼睛都酸了，终于有了收获。
监控上一个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进了电梯，对方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鸭舌帽压的很低，完全看不清脸，可是这个身影，却让林素觉得似曾相识。
对方先是来到林素他们楼层，在确定了四下无人之后，又蹑手蹑脚的进了林素的办公室。
“她是说？为什么要进我办公室？”林素偏头看向顾茗，可顾茗的嘴角微微勾起，看上去心情很愉悦。
“走吧，兔子抓到了。一会我先进去，你去茶水间泡两杯咖啡。”
顾茗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然后起身，带着林素径直来到了她的办公室。一推开门，果然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林素的电脑桌前摆弄着什么，一旁的打印机还在嗡嗡作响。
他“啪”的将灯打开，见有人来，对方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平日里那副惯有的微笑。
“顾总，这，这么晚还没有下班啊？”孙瑶在内心暗自叫遭，她打听了好多人，确定今晚总经理和林素的工作都完成不会加班，才过来的，没想到竟然还是撞见了顾茗。
“是啊，这不最近公司里总有只小野猫皮的想惹事，你说我不收拾收拾它，哪天它引火上身了，自己还没有感觉，那不就危险了？不过听说今晚没什么人加班啊，你怎么还没走？”
顾茗假装要上前查看孙瑶在用的电脑，她慌乱的直接拔了显示器旁的插头。
“没事，林姐说有些文件要我改一下，我这就弄完了，先走了啊顾总。”孙瑶慌乱的起身，胡乱扫起打印机里的文件，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是在门口，却被林素堵住了去路。
“我？我什么时候让你来改文件了。”
孙瑶没想到林素也会出现，正在思忖着怎么应付过去，林素却眼尖的看到孙瑶包里露出一脚。
“这是什么？”林素要伸手去拿，可是却被孙瑶大力拂到一边。
“没事，一些自己的东西而已。”
现在如果有一面镜子，孙瑶一定可以看到自己慌乱的呼吸和颤抖的声音，还有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
她越是这样，越是更加显露她的心虚和忐忑，顾茗也走到了她的身后，孙瑶被林素他们挤在中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孙瑶，你手里拿的，是三天后的竞标吧。”顾茗终于收起了脸上的温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不，不是，我说了是我自己的东西。”
顾茗嗤笑，“孙瑶，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我唯独选择你做项目总监的秘书吗，其实你自己清楚的很，有多少人觊觎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每天排着队给我塞钱让他们的女儿侄女外甥女进coco做秘书，其实不管哪一方面，你都不是最好的那个人选。”
“论人脉，论手腕，甚至每个秘书最基本也是必备的公关的技能，你都欠缺的很，而我为什么偏偏看到你，是当初你身上散发的那股韧劲，着实吸引了我。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难处，可我当初看到的孙瑶，是那个认真勤恳努力的你。”
孙瑶的头越来越低，是的，顾茗说的没有错，当初，经历了那么多不幸的事情，那么艰难的日子，她都一步步熬过来了。
“可是孙瑶，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在酒吧舞女，跟合作方搞暧昧，甚至现在做起了商业间谍，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不，顾总，你听我解释，我，是，是因为郑磊说，只要我拿到了竞标书，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这是他说的顾总，顾总，这是他承诺我的。”
不知是心酸还是委屈，孙瑶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林素看着这样的孙瑶，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
“小瑶，你手里拿的，真的是竞标书吗？”
“我，我。。。。。。”孙瑶把包紧紧圈在怀里，摇着头不让林素靠近。
林素上前一步，冲孙瑶伸出手说，“小瑶，把文件给我，这事还好商量，给我。”
“算了林素。”顾茗叹了一口气，“孙瑶，你做的这些，不承认没关系，不把文件给我也没关系，监控都记下来了，加上’无醉’的事情，明天早晨就把辞职信交上来吧，这个月的工资还有奖金我都会让财务部照旧给你，但是在公司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壹趣妏敩
说完便离开了。
林素没有想到顾茗竟然真的会让孙瑶离开coco，不过孙瑶做的事情确实很令人生气，如果不是顾茗早就有准备，让林素把所有的文件都在下班之后放在他的办公室，自己那里留的竞标书其实缺失了最核心的一部分，再加上顾茗有心把监控调到了自己的电脑上，这次公司的损失，真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孙瑶可以担负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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