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半月就是爹爹的寿辰,长幽想给爹爹一份礼物,所以这两月才每日闭门不出,但因着长幽愚笨,手绣百寿图一直绣不好,这才变成了这样。”得到了安国公的许可,安长幽这才缓缓开口。
“那方才长吟所说,你每晚抱着的黑色袋子又是何许物件?”安长溪心中暗暗心疼,更多的,却是愧疚。
“是绣坏了的百寿图。”安长幽此时声音低哑,一脸凄然,本以为绣好之后送给爹爹可以稍微得到一些爱护,却不想竟因为这个而出了这般的事情。
“据我所知,这百寿图上的寿字只要稍微的绣错了一丁点,整幅图就不能用了,就要重新再绣。”安长溪皱着眉,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听了这话,安国公的脸色微微有些动容,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对这个不曾给予多少关爱的女儿说些什么,可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直跪在地上,安长幽只觉得双腿已经麻木,后背的伤口此时正火辣辣的疼,望着安国公的目光中,始终闪烁这一抹尊敬与畏惧,终于,在疼痛的袭击下,她还是晕了过去。
“长幽。”安长溪见安长幽一下子晕倒,不由得叫了一声。
“来人,把二小姐送回房去,请个大夫好生照看。”安国公最终还是发话了,“这件事老夫势必会追查到底的。”
看着安国公脸上的颓色,安长溪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无情之人,他并不是不在乎长幽这个女儿,只是老来得子,却不幸胎死腹中,这叫他怎么能够接受,他心里自是知道长幽不会弄出这种脏东西,可是,此刻的他,却是想找一个慰藉,让自己能够稍微的舒心一点。
“爹爹,不知道大夫是如何说?”安长溪拧着眉,有些事情她在她心中越发的露出了些许的端倪。
安国公摆了摆手,脸色有些不好,压着嗓子说道:“你且去你五姨娘那里自己问问看吧。”壹趣妏敩
拜别了自己的父亲,看了安长吟一眼,安长溪带着云意一起来到了五姨娘居住的别院之中,看着丫鬟们手中的盆子里尽是鲜红色的血,不由得心中微微颤抖。
走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向内厅看去,只见喻兰同几位姨娘正站在旁边,快步走了进去,便见到五姨娘的脸此时已经是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惨白,看着周围人的神色,安长溪轻轻的拉了拉喻兰的衣角,两人走到了一旁。
“母亲,大夫是如何说的?”看了看正躺在床上的五姨娘,安长溪低声询问道。
喻兰叹了口气,低声道:“暂且还没有询问大夫呢,当着你五姨娘的面,也不好过多去问,过些时候待我去细问问看。”
“也就是说,跟长幽没有关系?”安长溪试探着说道。
“长幽那孩子怎么会做出那般事情,是你爹爹一时气急罢了。”喻兰看着安长溪,轻轻拉住她的手道:“你且记着去劝劝你爹爹,这事必定是要有个说法的,但我相信绝不会是长幽。”
点了点头,安长溪看着那边的人并没有看过来,这才回道:“母亲,方才在正厅,长幽的清白已然分明了,倒是此事,可要细细查明。”
“虽然你五姨娘有些时候说话不中听,但是对你倒也还好,你也去看看吧。”喻兰作为国公府的女主人,拥有着一颗宽容而又善良的心,也就是这一点,让国公府上下皆服。
安长溪走近床边,看着五姨娘苍白而憔悴的样子,心中也有些难受,一大清早还同她坐在一起吃饭,此刻,她却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轻轻拉住五姨娘的手,安长溪轻声伏在她的耳边说道:“五姨娘,您切勿再伤心,好好养好身子才最要紧。”
听到安长溪的声音,五姨娘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嘴唇微微动着,似乎要有什么话说。见此情况,安长溪急忙又俯下身去,将耳朵靠在她的唇边,静静的听着。
“是……定是……秋兰……莫要放……过……她,不会是……长幽。”
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了安长溪的耳里,使她心下一惊,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秋兰?
这秋兰本是五姨娘的婢女,因生的一幅好皮囊被安国公看中,虽然未曾给她姨娘的位分,但是倚着安国公的宠爱,却也是在府中有些位置,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她所为,那府中倒是真真的需要整顿一番了。
思及此处,安长溪又反握住了五姨娘的手,示意她已经听到,五姨娘这才松了力道,转眼又睡了过去。
“姐妹们也都别在此处了,先去外厅,玲珑,余嬷嬷,你们留下来好生照顾,切莫生了其他事端。”喻兰心思缜密,方才看到安长溪两人的动作,心中便已然明白,府中生出如此的事情,她这个女主人,自然也是要负责的,之所以留下了余嬷嬷和自己的贴身婢女,不过是怕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再闹出什么乱子罢了。
一行人出了内厅,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诶,五姐姐虽说说话有些不中听,可是心地却是不坏,怎生出了如此的事情。”六姨娘摇着手中的扇子低声说道。
“就是啊,难不成真是有什么污人眼的巫蛊之术不成?”四姨娘在一旁摇着头叹气道。
“你们切莫胡乱猜忌,张大夫,不知五妹妹这究竟是如何小产了的?”喻兰看了她们一眼,这才转向一直站在旁边候着的大夫。
那张大夫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皱着眉说道:“夫人,五姨娘这……极有可能是长期佩戴了某些含有麝香的物什导致的,且看她双眼稍微浮肿,脉象紊乱而收敛,便是麝香所引起。”
“麝香?”喻兰不由得心惊,本以为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却没想到竟是如此阴狠的招数,国公府向来安生,她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般的脏东西,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请问大夫,她这样,需要调理多久?”
那大夫微微想了想开口道:“需要一些时日,夫人,您还需尽快找到那东西,不然,五姨娘以后,很有可能再无法生育。”
听了这话,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如此的狠毒。
“多谢张大夫了,你开好了药交给管家,便去领赏吧。”此时,喻兰虽然也是心惊肉跳,却仍旧保持着当家主母的风范,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安稳。
看着紧蹙双眉的安长溪,喻兰不禁轻声问道:“溪儿,你这是怎的了?”
听到喻兰的声音,安长溪方才抬起头来,咬了咬嘴唇,看着周围的几位姨娘,才轻声说道:“方才五姨娘跟我说了句话,倒是不知道当不当讲。”
“既是五妹妹的话,长溪你便说就是了。”四姨娘心直口快的说道。
稍微思忖了一会儿,安长溪终是缓缓开口道:“五姨娘方才说,定是秋兰,不会是长幽,如今长幽的清白已经分明,所以……”
接下来的话安长溪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已然明白,秋兰跟了安国公时候也够久了,却连个名分都没有,还一直以婢女的身份伺候着五姨娘,心中定然不平。
“那便去把秋兰叫来问问即是。”六姨娘本就讨厌秋兰,一听安长溪这话,自然第一个出来说话。
摇了摇头,喻兰眼中有些微微波动,沉声道:“万万不可,虽说五妹妹是如此说的,但是你我手中并无确切的证据,若是如此鲁莽,怕是老爷那里也说不过去。”
“母亲说的是,几位姨娘,如今打紧的便是要找到那物件,不能再留着了。”安长溪自知喻兰的想法,又想着五姨娘的安危这才说道。
众人也都纷纷点头,时不我待,便各自叫着自己的丫鬟在内厅外厅里都开始搜罗了起来,安长溪自然也加入到了队伍之中。
然而,众人搜罗了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找出任何可疑的东西,也都是有些不可思议,如果真的是在什么东西之上,在这些人的搜查下,也应该露出了些端倪了,莫不成,这东西已然被拿走了?一时之间,厅内安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母亲,你看这个。”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没有结果了的时候,安长溪突然在内厅之中喊了一声,便见她拎着一串珠子走了出来。壹趣妏敩
“这不是最普通的蜜蜡珠子吗?你拿出来这个做什么?”看着安长溪手中亮黄色的串珠,喻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不是蜜蜡珠子,这是麝香珠。”安长溪的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在府中最常见的蜜蜡串珠怎生就变成害人的麝香珠?
听了安长溪的话,喻兰也有些吃惊,但是想着她平时有些莽撞,不禁有些嗔怪的说道:“你莫要乱说,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这般说?”
知道母亲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安长溪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若说前世的自己,那定然是看不出这珠子的异样,可是前世在宫中那么久,虽然一直深处冷宫之中,却也知道这些把戏。
拿着串珠的手微微抬高,透过阳光,珠子上面却没有蜜蜡本来应该有的色泽,让众人看了之后,这才开口道:“蜜蜡本是亮泽之物,而这一串,却是半点光泽都未有,况且,蜜蜡本身没有任何味道,而这串珠子,却是异香扑鼻,由此,这东西定然有怪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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