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班了木子李来不及打开水,因为要提早十分钟到,恰巧看到奇哥蒸饭,便叫住他:
“把热水瓶给我带过去,等下我会去打水,谢谢。”何珠丽听见了说:
“还要这么客气,这是应该的呀。”她听了就是反感,不知为什么,她很不希望别人谈论她们的事,她只期待静静地相视,他心中有她,她心中有他够了。奇哥给她打来了开水,真得挺感谢他。
不知为什么,在言谈中她总会冲撞别人。周新星和褚文军在拉车,把工件放下来,她起先不想理睬,结果周新星说:
“张律林腰痛,给他放放好。”她便走过去说:
“那放进去好了。”地方有点挤,放放有点吃力,他们把东西放下来,褚文军说:
“快点,还有许多活等着我呢。”她也顺口说:
“要放就放好,要么不做。”他说:
“那不放了。”他满脸笑容走了出去,她有点失态,脸瞪下来了,但忍住气,轻声说:
“又没有讲错什么?”上次和赵仕军也是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可能带有浓浓的火药味,况且她也没有资格去讲人家。走到钻床魏小新那儿,他今天刚刚上班,请假了二天,他妈生瘤,开刀动手术,他说:
“我妈妈动了五个小时,那颗肉瘤有小孩子的头那么大,医生带着手套,拿也拿不起,又硬又滑,一不溜神,又溜回去了。”他说:
“等在手术室外等得心都焦了。里面最起码有六道门。”她问:
“为什么?”他说:
“是为了防止有人激动,一道道门让人冷静下来,动完手术后有了知觉,我妈痛得厉害,叫了一夜。”真是可怕,在等的过程中,控制不住自己会发疯的。
这天早上起来木子李觉得非常疲倦,郭珞琳蒸饭,拿饭,忙得很,快七点钟了,不好意思再睡下去,不然要迟到了。一上班,奇哥来领施工单,他问:
“零件在哪儿?”她想也没想随口应声:
“去仓库拉。”他便去了,周新星忙东忙西,头发上有一股清香,这个男孩比较注重头发造型。她装模作样地吸上几口气,夸张地说:
“真香。”他挺乐说:
“以后要天天打摩丝,大家都开开心心。”快十点时,木子李觉得不太对劲,好象奇哥的工序搞错了,便走到车床那儿去,是她搞错了,却一下子找不到张玉虹的施工单,他们是交接班,一般活是不变的。只好去找杨易平,找来了施工单,奇哥把活给换了,他说:
“本来来得及,这下可来不及了。”他弄个大红脸,唉,她在心中直怪自己太粗心,其实对于别人可以说笑,而对于奇哥就是挺尴尬,她更怕师傅怪罪下来,说她没有心思。施工单上的活没有做好,第二天要补起来,奇哥新近刚车铝件,活一换,定额不太清楚,结果要补三个小时,她退给他施工单,杨明永说:
“你不心痛?”她笑着说:
“不是和你们一样。”她赶紧走开了,这个长得有棱有角的小伙子讲话很是直爽,怕再呆下去会闹脸红。
快吃中饭的时候,张律林和木子李聊起:
“你师傅问你和周春奇的事怎么样了?我说挺好,前两天放假,先去你家,再去他家,你师傅还在说你这个人不错,就是人矮小一点,刚谈时你进来了。”她听了很不是滋味,老早就应和师傅说一声。一群人在讲述着赶璜山3月半的会场,有周新星,木子李和张律林还有陈碧石,明烟。周新星对她说:
“今晚叫你去吃鸡大腿,真的,他家有只七斤半的公鸡专等你去。”大家笑了,木子李转换话题说:
“师傅,还是去他家吃鹅大腿好,上次去他家,他妈挺客气叫我们吃中饭,说有鹅大腿。”周新星说:
“到底在谁家吃中饭的?”她说:
“你不在呀?”他说:
“那要我傻乎乎地等你们呀。”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周新星说:
“去赶会场只有一天,那还有一天去干什么呀?”她说:
“摘映山红。”他说:
“好浪漫的呀。”师傅打圆场了,说:
“好了,好了,已讲出来了。”木子李说:
“事实上也没有赶会场,只不过走了一趟。”周新星说:
“是的,他妈叫你去,你说不去,挺吃力。在家里呆了半天,他买好了沙发,急得不得了,说‘快借自行车回家’我说‘自行车要用。’他说‘等下还。”咦,奇哥真得这么在乎,要知道,她也等他等得好心焦,一个人在屋里,看外面有阳光,有人在走动。周新星这家伙,总是坦率的。壹趣妏敩
1995-4-11这天本来约好和应小水一起去褚文军那儿听录音机,结果斯光雨来了,应小水便和她一起去城里,木子李便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写字,七点半了,奇哥进来了,两个人聊天,有太多的时候总是沉默,而后录录音机,她唱歌,大家笑。九点半了,楼英子来了,他道是和她聊得很起劲,讲了三月初六的会场,碰到的人。木子李建议去听录音机,便一块过去了,他在寝室,她先到二楼应小水那儿,斯光雨不在,她便说去三楼褚文军那儿,应小水说:
“你在发呆呀,这么迟了。”她吐吐舌头,拿了一个苹果一块蛋糕去奇哥那儿,不巧的很,她的腿在桌子角碰了一下,碰出了一块乌青,痛得要命。奇哥帮着揉,,他抱她到床上,吻她,起先他的舌头小心的试探,而后非常的热烈,想把她吃的感觉,他又要冲动起来,她知道再呆下去会不行。她连忙挣脱跑出来,心犹自还在狂跳的。
第二天和明主任一起做活把零件放好,师傅讲了许多话,句句有理,木子李坐着觉得人也晕乎乎,觉得自己好幼稚。木子李讲了上次二天休息,一天去她家,一天去他家,讲述了几次要放弃,又重新和好,讲述上次心情不好,一则爸生病上,二则刚好失去朋友,周春奇来找她,又写字条,心又软了。师傅问:
“他对你如何?”她说:
“大家都珍惜现在的相处,他也说大家坦诚的相对,不要勉强。”师傅说:
“我听到别人言谈,讲他满不在乎,而你很对。不要太迁就对方,现在没结婚就这样,以后要当心。”她听了很不舒服,真得那样她追他,他不在乎,可也不对呀。师傅又说:
“他上中班,你送饼干?”她说:
“是他替我修车,还个人情罢了。”师傅的话很有道理,她曾以为她对他好,他也会中意,可事情竟是这样传,过去的种种她也不想提起,她只要现在他对她好。她又变得任性,瞪着个脸,干活也挺情绪化,唉,这和工作又有什么关系,上班是上班,又何必想多呢。这几天应小水也是挺烦,女友的工作无着落,开始牛郎织女的生活,而她呢,则是永不满足于现状。过去的仿佛是场梦,梦已醒,不想再做游戏。瞧今天阳光明媚,雨后是晴天,阴雨绵绵的日子总会过去。不要颓唐,她仍是一个快乐的女孩,理智的防线她不会轻易地付出。她听了别人的言谈,她犹自心惊,不敢回家,家里的气氛好沉闷,也不想去外婆家,看人家就是很和睦。她想去三姨家,一个人有一间房,又好看书,不用呆在寝室里想东想西,去逃避几天,省得看见奇哥心烦。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多疑,又会变得如此神经质,难道外面的舆论会改变她的初衷,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周新星是早劝过她,可她为什么执迷不悟呢。
有蔡佩元来看同事,木子李在中间库看到他,挺自然地问:
“好吗?”他说:
“好。在杭州不想开车,到上海去了。”聊上几句去周新星那儿,她说:
“我和你们的友谊重新开始,以往的一笔勾销。”她又何必这样怆呢,事实上周新星一点也不知道,况且问题的症结也不在他哪儿,真得是乱说话。一整天,她拼命让自己感到充实,她去钻床那儿和别人吵闹,暂时会忘掉不快。可她也挺任性,石汉才叫她有事,她挺自以为是的傲气不过去,唉,好好的他们又不知道她在闹情绪,把他们得罪了,又要花许多精力培养友谊了。
这天木子李想回家,师傅提议去跳舞,说:
“这几天挺烦,事儿多。”于是便不回家,和师傅约好时间晚上7.20分见。七点到了,周新星来叫她了,他们便骑车出去了,周新星说:
“我的伙伴火气很大,说他是冤枉的,说你对别人笑,和别人开玩笑,他玩笑也不可以开,笑也不笑了,他有没有得罪你?”她说:
“长痛不如短痛,拖下去,会骗取感情的。”周新星说:
“这些天他热情起来了,到你那儿来坐。”她当即尖刻地说:
“以后不要他来,来干什么?”大家都沉默了。有时她就是任性。和师傅他们跳舞,她头痛的很,张律林说她太会想。
上班就是不敢面对奇哥的眼睛。和钻床的人吵闹,讲什么天体星球,讲什么世界奇闻,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他们之间的事。下班后和杨飞玉她们约好去大世界跳舞。杨飞玉还在吃晚饭,在等她的时间,木子李便看书,却不料周春奇进来了,他还穿着着上班的衣服,问他:
“有事?”他说:
“没事。”她便顾自看书,呆了片刻,他笑着说:
“你看得进去?”她知道不用再骗自己了,笑起来,但不去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又会陷进去。她说:
“我要出去,你呆一下吧。”他说:
“你现在出去?”她说:
“嗯,我要出去了。”她逃似的走了寝室,他在后面说:
“你有毛病。”她管不了这么多,去找杨飞玉,也就是在隔壁寝室。后来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周春奇,周新星,还有张一栋,一起去叫阮燕看电影,听见周春奇变得挺自信,也挺会讲话,张一栋也不错,反而是周新星少说话了,阮燕说:
“电视看看有味,电影就不去看了。”周新星说:
“那也不勉强了。”木子李松了一口气,她怕他们去找她,和杨飞玉一起去逛街,然后去舞厅,一行五人,道也挺开心。杨飞玉人长得高大,有女人味,挺羡慕。回来的路上却下起了雨,杨飞玉胃口很好,吃了两块豆腐干,又吃了一个大饼,木子李就吃了两块豆腐干,一点也不开心了,有一种失落,放弃她吧,不要再提她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打开水,碰见周春奇打开水,他说:
“你昨天好大的火气。”她强迫自己笑出来说:
“没有的事。”其实能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很感动。女孩,冷静点,不要把一切搞得很僵,弄得无法收拾,他又没有错,错的是她的情绪,不要提这件事,就算是一段错误的相识吧。周围的人并不了解她的情绪,不要乱发脾气,建立起来的友谊要毁于一旦的。
这几天人比较郁郁寡欢。晚上回家,实在是忍不住掉泪。在厂子里呆着,又没有时间陪爸,哥哥的火气很大,责怪爸爸,家里的气氛很是奇怪,爸爸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变得很是颓唐,他的精神有障碍,她实在是害怕爸爸的思想,更害怕哥哥有太多的压力,她只有流泪的份。她和妈妈交谈,她无法讲述她和周春奇之间的矛盾和不痛快,他就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只能讲述好的方面给妈听,而她则感觉她和周春奇之间的事摇摇欲坠,他受折磨而她也同样煎熬。她全身酸痛,又咳嗽又不敢拆苦,怕给妈妈增加负担,又不能帮助哥哥,头痛的厉害,生活好艰苦。奇哥,让她说声对不起,她不想伤害他,却把他伤得很深。她的心总是活洛,话也特别多。说真的,周新星的性格也是一样的,作为朋友的立场,她应分别对待。毕竟她有了男友,不能象过去那样无拘无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况且奇哥并没有错,他对她是很好,可她总是情绪化。那么多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反而要放弃了呢,是不是傻?每个人都有优缺点,其实她也用不着解释什么,一切都会过去。只不过她讨厌自己爱多说话的性格,那么爱嚷嚷,若即若离都是一种过程。
听张律林和周新星讲起厂里男青年的业余生活,觉得一切真得很丑陋。他们说起陈如继这个小伙子和十多个姑娘处理过关系,他现在的女友和他同居,那个女的叫陈茵,木子李认识她,是朱岸虎带过来的。她在心中想这么幼稚,真傻,那么心甘情愿的上当受骗,会被男人一脚踢开。他们又说起陈茵写给朱岸虎的信有一句‘寅哥,我是多么地喜欢你。’她在想周新星会说出朋友的秘密,这种男孩受不起挫折。马上想起周新星和周春奇的关系,不禁恶心她们的关系,周新星太不尊重人了。他们又说起张一栋,蒋宇,何其书,蔡小江去外面租房子,有女孩买吃的东西。她想女孩也是贱的。又讲起斯木彬,有个女孩要跟他好,他躲也来不及,还说又没有碰她,何必认真,玩玩总可以吧,男人没有一个是好心思。
快下班时,周春奇来上中班了,木子李鼓起好大的勇气,心中犹豫不决,要不要告诉他,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她说:
“今天一早上班你有个伙伴来找你,有没有碰到?”他没有惊奇,一脸冷漠,啪的一声,一根转子轴车好扔到了盒子里,在她的心中响起一个霹雳,心也为之一震,随即抽紧,想着要逃避,但仍不失礼貌地说:
“他可能明天还要来找你。”他没有表情,她却怕得赶紧溜走,心也为之硬起来,是的,主要是她的错,可大家都沉默,他也没问什么,她也不想解释什么。这几天她感冒,挺想有人来看她,奇哥那么冷谈,说明根本不在乎,更加证实了以往的谣传,那还有什么值得留恋,既然这样,大家都保持沉默吧。
这天快吃中饭的时候,蔡芳梅来了,木子李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和她一起去逛街,也讲了和周春奇的矛盾。蔡芳梅说:
“只要双方真诚相对,又何必在乎别人风言风语。”可她就是受不了,是的,是她多想了。去小百货买了布,去书店买了书,总是说爱好设计,却又算不清一个人做一套衣服的布料,岂不是在空口说话,根本没有心思学这个。奇哥来领中班的施工单,木子李竟然会满面通红,男孩,是否伤害了他。算了,以后的日记中不要再写他的名字了。她总觉得她洋洋自得,真是臭美,自以为是的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女孩还是实惠点的好,情绪阴晴不定,脾气暴跳如雷,人的一生不如意的事多,看穿一点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待人真诚点,别去伤害别人。
木了李在白天出去裁剪衣服,碰到了周春奇,她的脸通红,他就是深情的看着她,她落荒而逃。和周新星讨论缘分,他说:
“请你帮个忙。”咦,原来是他们要买摩托车。从他的口中得知,奇哥的妈说:
“只要自己看中就成。”奇哥推测是她父母不同意,她说:
“同样的话,只要自己看中,你伙伴很好,错的是我。”是啊,他较消沉了,竟说早饭也没有吃就去干活,她就是无法不提他的名字,他的一切依然让她心痛,再给她们双方一次机会,她将会珍惜她们的所有,没有分别哪来的的珍惜。他既说算了,那她只好留下真心的祝福给他,一生一世中,他是她的最初,也是她的最终,她将拒绝任何真情。他还说以往哄她,她会好的,这次怎么哄也不行。可她觉得他没有哄过她。大家都折磨的了无生趣。刮着那么大的风,下着那么大的雨,就如她的情绪象此风此雨,悲叹自己的缘分尽了。觉得非常疲惫,既然都不肯放下架子,就超脱一点,生命中除了爱情还有征途,明天,又是希望的一天,她不要让自己颓唐。振作起来,过去的已过去了。她将有个新的开始。
她的心就是难受的厉害,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反而和别人关系闹僵。正自烦得厉害,郭珞琳用手拍打她的头发,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恶声恶气对待,唉,女孩,感情的折磨是你自己自讨苦吃,能怪别人吗?不要提她的名字,就当他们从来没有相识过,爱时,整个身心在燃烧,不会恨他,因为他并没有错,相反,错的是她,但她不想后悔,那样活着太吃力。她必须振作起来,他让她失望,但她还是会祝福他。有时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总是让她碰壁,这次好心去劝他读书,他瞪着个脸说:
“不感兴趣。”沉默了许久,她不乐的走开了。为什么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不找借口解释,他真的这样冷漠。既然这样,也不勉强什么,让她走开好了,但愿以后他过得好,好好的一个女孩,他无所谓,她还能说什么,走吧走吧,让她重新开始无歌无笑的生活,朋友离她远去,带去了她的所有欢乐,怪谁呢,不怪谁,怪缘分,真得好在乎他的一切。这几天好受煎熬,可他却不想说什么,她只好把不痛快留在心中。真得缘分尽了,可他为什么样。要落寞呢,是否在意?
斯光雨来寝室,这个小姑娘也烦心,工作还没有着落,木子李说:
“我也精神不好,这几天和周春奇闹矛盾。”斯光雨说:
“有什么好矛盾。”建议去徐师傅家,斯光雨说:
“我去叫周春奇。”她说:
“不用叫了,他不会去。”斯光雨不信还是去叫了,当然他是不会去的。其实他在加班,她有时就是任性。应小水说:
“太迟了。”木子李说:
“可我想去。”蒋宇来借书,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借了书,蒋宇就走了。她们便去徐师傅家,冷风吹着,肌肤起疙瘩,但比起感情受得创伤,她情愿让冷风吹着她的身体。到了徐师傅家,徐师傅很是热情的拿出水果来招待,吃着苹果和饼干,讲述着感情的波折,徐师傅说:
“不要太任性,不要太胡闹。”斯光雨在应小水面前撒娇,他们是一对。而她却不珍惜,让她给弄丢了。别再去冲动做什么,让她冷静几天,但愿她能渡过难关,以后的事谁又能预料呢,她也努力过了。现在是他不珍惜,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况且现在不是她的错了。幸亏她还是她,没有改变,要不然她会后悔。现在分手也不错,免得以后再反悔,大家就这样默默的分手,比大吵大闹要好的多了。
这天过得很忙,忙得没时间去想那伤痛,她已劝过他去读书,而他说不感兴趣,便也不用再去劝他了,总觉得没有多大的意思。下班后,看到他的身影竟然引起她的一种痛心痉挛,男孩,放弃他是她最大的缺憾。便他既然已不在乎了,她也没必要苦苦等下去了,一切都好自为之,关系竟会这样僵,竟然那么不在乎她。现在也不迟,好了,不写他了,还是为自己打算。机房里,她又显得强硬,还有点轻浮,有周新星和张一栋来拿中间库钥匙,便坐下来,她说起还没有吃晚饭,于是周新星出钱,张一栋出力去小店买来了饼干,张一栋还去寝室拎来了开水瓶,于是聊着去上海,去种田,又问起斯木彬报了名没有,其实她的意图是想打听周春奇有没有去报,唉,还是无法将其抹去。她和车间的里的人笑嘻嘻,一副活泼天真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好乱好心痛。她将收起她的假笑,以真实的面孔出现,对于奇哥,她是任性,他不再理她了,唉,算了,不理也就算了。还是写写字吧:
奇哥:
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不问为什么就放弃这段感情,说明你不乎我们的相识,我好傻,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中的追求。
你是我的最初,也将是我的最终,我不会再让自己有第二次的感情,你已带走了我所有的快乐,衷心地祝福你过得快乐,一生中最大的祈求是让你过得开心和充实。
我是一个任性的女孩,爱哭爱闹爱撒娇,一直以为你喜欢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真的会讨厌我。有些事想好了就应去做,有些人光听别人的评价是不能判定一个人的性格,应自己去接触去了解,发生了误会为什么自己不去解释清楚,懒得去解释,除非你不在乎。
不要再提我们的名字,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不要再提我们之间的事,错也好,对也罢,我将一个人静静地走完这一生,不愿再提我们的往昔。
让我再次说声‘谢谢你’!你给过我许多许多感动,留下生命的一抹美丽,一抹永恒。
木子95-4-24
有时看到他瞪着脸,也不互相理睬,于是她晚上就写:
奇哥:
好几天了,你都瞪着个脸,到今天脸上的寒霜还没有融化,幸亏这几天我不呆在你身边,要不然,我准会冻僵,如不冻僵,至少也会感冒。
咦,你在生气?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是否在生我的气?如果是,为什么,不问为什么?我们之间的事,你是相信别人的话,还是想听听我的思想?
我很会犯傻,有些事我一定会问个明白的,这是我自己的事,便提笔写信。我想亲耳听见你真实的决定。不要太委屈自己,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不要难为你爹妈。
我任□□撒娇,一直把你当成哥哥和朋友,既然你不作任何解释就放弃这段感情,奇哥,请把以往我摘抄的文章和信件还给我,因为你太不珍惜我们之间的一切了。错错对对都是一种历程,在这里我预先声明,我绝没有玩弄感情的意思,也许是我太真你也太认真的缘故。
让我再次说声‘谢谢你’!你给过我许多许多感动,留下生命的一抹美丽,一抹永恒。
衷心地祝福你过得快乐,过得充实。木子95-4-27
有时她想,别再提她们的往昔,因为他不配,他就是个懦夫,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太听信别人是不行的。一直以为他是个用情很深的男孩子,原来也是个错误,为什么要忘了他们曾说过的话,珍惜现在,他在珍惜吗?她任性,因为她以为可以在他那儿撒娇。
近日阴雨绵绵,在惋惜她们的恋情。他太轻易地扯断了这恋情的线。这几天很晚才睡去,总觉得耳朵在热,是否他也同样在煎熬。一直想给他自信,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连着她对自己也没有自信了。她害怕回家,知否?每次闹情绪,她的心特别烦,知道他也不好受,可她无法向他解释,只好躲着他,怕会传染他的。让她静几天就好了,可他竟然不在乎了,她知道他在生气。
下班后一个人在闷坐,天下着雨,木子李无聊在翻看着书,对于奇哥已失去了信心,他也固执的很。头觉得胀时,传来了敲门声,还敲得很用力的。咦,是谁这样子。开门一看是奇哥,心中泛起一阵惊喜,过去那种心悸又让她晕了。他戴着伞,一脸的深情看着她,她无法注视那眼光,低下头转身就回,半天,他才说:
“可不可以进来?”没等她说话,他走了进来,她沙哑地说:
“坐吧。”喉咙里酸酸的。此时楼英子进来了,说:
“我来拿个电话号码,去的个电话。”很快她就走出去了。奇哥说:
“可以去走走吗?周新星说你会过来的。”她想,傻瓜,她才不会说呢。
“坐一下好了。”他说:
“坐下来,讲不出话,出去走走吧。”她沉默了片刻,便梳了头发,穿上袜子和鞋子,一起出去了,两个人共撑一把伞。
雨下个不停,奇哥一手撑伞,一把插在裤袋里,木子李两只手放在衣袋里,显得满不经心的。他说:
“是不是准备这样下去,太吃力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你呢?”她说:
“我挺好受的。”他说:
“这样下去没有味道,一方迁就一方,还是散吧。”她随口就接道:
“好呀,放弃吧。”他说:
“和你相处,赌戒掉了,今年没有去赌过,别的好象也没有改变。我改变不掉的想改掉也没有意思,你的意思呢?”她说:
“你想放弃就放弃吧。”大家不言语,她快步的走着,雨越下越大,便去躲雨。他说:
“这几天实在吃不消,本来想不说也就算了,可实在有不甘心,今天周新星说你会过来的,我便说‘我正好要过去,她来,我也不过去了’你想说什么?”她说:
“没有呀,你上了周新星的当,在不讲清楚前,不会去你们的寝室,不过,他也是善意的谎言,你总是满不在乎的。”他说:
“我的样子本来是这样,可内心并不是这样。”真想问他内心是怎么样的,怕他难堪,她说:
“我知道。那天你朋友来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到你那儿,你却瞪着个脸,啪的一根转子轴扔过来,我的心一哆嗦,气极了,想摆什么臭架子,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我便转身走了,你又不解释。”他辩解道:
“我哪里有时间解释,你从不给我机会,那次快吃饭了,三五分钟解释的清楚吗?那几天我知道你情绪不好,来找你,你却非常快地跑了出去,叫我坐坐。那天我听周新星说你可能要回家,我便去孙炎军那儿借好了摩托车,衣服也没有换便到你那儿,可你走了。第二天,杨能力说你去大世界跳舞。第二天我想是最后一个白班,恰巧加班,六点我干好活去你那儿,郭珞琳说你回家了,我便也当即骑自行车回家了。我坚持了三天,想想算了,保持沉默吧,可我受不了,也不甘心,你说不要来你寝室,我就要来。”她说:
“你那么听信你朋友的话。”他说:
“听可以不听,我就是要过来。”有时这个男孩也是好固执。她的脸上起了青草。他问:
“怎么回事?”她说:
“眼泪流的。”他说:
“我又没有看见,流了也是白流的。”他说:
“我好几天喝酒,为了睡觉,胃有点难受。”她说:
“我听了别人说你很讨厌我,我就想既然讨厌,又何必相处,就不理你了。上次生气也是这样。”他说:
“那为什么又相处了。”她说:
“因为你没有亲口说过呀。一次听了不相信,两次听了相信了。”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多少次问你,你总说‘奇哥,没事了’。这个月活很忙,白班忙,中班干完活就睡,如果是车头壳,刀肯定都撞了好几次,一定不在这儿干活了。”她说:
“其实我也要你快乐。”他说:
“我不要快乐,也不要忧伤。”她说:
“散了呢?”他说:
“那也只好一个人不痛快了。”这个男孩太没有自信了。他说:
“这次有许多人问我,问我们两个关系怎么样了,我说‘大命散了’。”她说:
“咦,怎么有这么多人关心你?怎么没人关心我呀?”他说:
“关心你的人不要太多。周新星前一天去我家,拿茶叶来的,他家有许多,而我家没有。昨天一起去他家,他妈知道我们俩的关系,问‘怎么样了?’我说‘算了吧,对方水平高,谈不来的。”她说:壹趣妏敩
“不要把我想得太高,会让你挺失望的。”他说:
“这句话本来该是我讲的,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他妈还说了话,你要不要听?”她说:
“我不要听。”他说:
“不听就免了吧。”她说起上次斯光雨叫他到徐师傅家去,他不去,斯光雨挺是生气,她就是觉得好笑的。问他:
“说了什么?”他说:
“我叫她去叫别人好了。”又讲起有一次回家,和一个中年人交谈,那个中年人说他有个侄子,在杭州工业大学读书,有个女友在诸暨毛纺厂工作,谈得很好了。有一次这个女的去了一封信说断绝关系,结果男的正中下怀,女的要求恢复关系,男的就不答应了,既是真心又何必试探呢。她说:
“其实这个女的做的很对,这个男孩不作任何解释,唯一的解释是这个男的根本不在乎。以后也要痛苦,那还不如谈时就分手好。“他说:
“你是因为站在女方想的。”看着路面上雨滴滴在水坑里,他拥紧着她,她说:
“刚才你说算了吧,现在呢?”他说:
“你不同我好,我也就不坚持了。”她说:
“我很任性。”他说:
“我不觉得,只是今年你变化很大,不言笑了。”她说:
“变好还是变坏?”他说:
“变坏,还是以前的你好,谈笑自如。”她说:
“以后大家都不要呕气了,不要折磨自己了。”他说:
“我做不到,你最好自己先做到。”他拥着她,他们又和好如初。唉,他将会是她的最终。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方面,不再压抑了。注视着他的眼睛不再是那种伤痛了,而是那种在乎的热切的眼神了。她在心中想,就要这样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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