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心底木子李承认自己虚荣,但是现在却不觉得。听他们讲沈国涛去哪里,好象挺胸有成竹的。但愿他能发起来。对他的眷恋一点也没有了,也不想再去谈论他。刚才朱平来中间库,木子李想告诉她沈国涛来过了,但马上又压抑住了,真得,跟她已毫无关系了。陈月中还跟她开玩笑说:
“沈国涛等下来叫你。”木子李心中一沉,别在意她,已放放弃了他,下决心放弃,不能接受诱惑的。木子李马上露出笑脸说:
“有没有吃的叫我吃东西呀”陈月中扬起拳头:
“这么胖的人还要吃。”木子李转身就走,说她胖,哼。清晨总是有太多不知名的哀愁,好难过。懒在床上,心中想着沈国涛他知道她心中所想吗?她不敢面对他,怕迷失自己怕自己不再是自己了。昨天知道他在寝室里,心里当然是起起落落的,不过,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下班后和应小水加班的,沈国涛走了进来,和应小水不知在说些什么的。木子李也懒得去问的。后来她们加班加好了,便上楼了,木了李怕沈国涛上三楼,她的脸会红起来,又会慌不择言,还会洋相百出的。于是她便去外婆家了。刚骑出厂门时,和杨凯仁,李永,应立江一起骑车出去。他们两个是装配车间的。他们说去打乒乓球,又说起杨易平怎么不去,说她字写得好,乒乓球也打得好。知音碰到了,大家哈哈大笑的。木子李说:
“我先到外婆家,等下再过去。”于是他们便先去打球了。到了外婆家便和他们分开了,帮外婆敲了一会背,二舅妈身体不适,早早就上了床。小表妹正在台灯下写信,木子李打算告辞了,外婆拉住她的手让她等一下的,拿出了一个桔子和一个苹果给她吃,木子李心中很是感动。外婆总是这样好的,有一点东西总是想着要留给她吃的。后来去□□会还书了。走进去,沈国涛也在,还有陈月中,杨光军和欧国栋也在的。木子李还好书,和杨凯仁说了声便回去了。木了李改变了随和的态度,竟然没有向大家说一声,便顾自骑车走了,没有再敢看沈国涛一眼。怕说出不得体的话来。回来买了一斤萨其玛,给妈买了一洗黑。时间还早,边看书边吃东西。其实是心有所期待的,听觉也变得十分灵敏了。但沈国涛并没有上来,木子李觉得担心和期待都是多余的。
早上醒过来,影子又钻进脑子,木子李心中叫道,不要迷失自己了,如果再见面又会带走她的期望,不如不见好。上班了,不知为什么,竟向明主任提起前天沈国涛到厂子里了,上次和沈老头一起去上海,没有回家过,已经有好几天了。明主任扁扁嘴说:
“这样混哪里会有钱的。”恰巧沈利芳进来领东西,明主任便问她:
“沈国涛在干什么的?”沈利芳说:
“大约来拿钱的。”木了李故意问到:
“钱还没算清楚?”
“也不知道。”沈利芳出去了。木子李又说起张凤女男友的妈妈来过了,大约是吹了。只听王琴说以后眼光放准,谈得一个好呀。又说起王琴说挑男友第一要地方好,吕银平说要各方面都好。又说起赵军有好几岁了。明主任开玩笑说:
“吕银平和赵军倒好配的,年龄也相称的。”木子李心中暗笑,并不是她小看赵军,吕银平不会去找他这样的人。明主任又说:
“何国念年纪小,还只有22岁的。赵军的伙伴人道长得难看,但人挺老实,会做活。会纤的女孩子不行。”木子李心中在想,这些跟她又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说说而已的。
木子李总是忍不住好奇心,总是要说出来的。沈利芳在锉齿轮毛刺,于是两个人聊天,以往的事也就过去了,木子李问她:
“沈国涛的弟弟出来后做什么工作?”她说:
“在他的大表姐家学车床,沈国涛去安徽和南京,上海。整天坐车,车费,旅馆的费用全都是沈老头出的,大约要去广州,不知干什么去,沈国涛也不肯说。”蒋建山进来,木子李想问他沈国涛有没有回去过,但是看他一股神气,也懒得问他了。所有的猜测,所有的刻意都不重要了,离得越远就会越来越淡忘的。木子李斗争了许久,终于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去车间问陈月中:
“沈国涛回去了吗?”
“嗯,早上6.30分的车子。”好了,木子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有一种失落感袭击了她。陈月中说:
“早上怎么不起床去跑步,本来也可以去送他。”笑话,木了李心中说她才不会去送他,而对于他,也不想再迷失了。本来想他回去了,会和他说一声的。昨天他竟是没有说,唉,有缘的,怎么也会再接触的,无缘的,刻意追求也没用的。
为什么总是不在乎的样子,在他走后的那段日子里,想忘掉他,就当作没有认识过一样。可是知否,她竟然忘不掉,竟然不能够不想他。也曾说过,在他离开后,就让他带走她所有的梦,她的感觉,她的思想,她想不在乎,可是却做不到,真得很想他,很想很想。当初多少次借口接近他,马上又违心地避开他,知道吗?她做借书证也只为了能和他相处,去打乒乓球也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他走后,才发觉想不想念真得有点难的。他已经走进了她的生命中,要他走出去,那真得有点难。他从上海回来,她竟然不敢面对他的脸,怕又一次会迷失,会找不到自己。可是知乎她的心中是多么地在乎他。唉,碰上他,是否一生就注定了。可是又注定他们是无缘的。她也知道他喜欢他,不用他的表白。可她还是希望他不在乎她。
木子李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看得太自私了.过去,对于这种事不会很在乎。全是凭她的任性。可是交上了沈国涛这样的朋友,忽然之间她觉得成熟许多了。对于他,的确会珍藏着他的形象,可是不会再迷恋他了。他是没有表示过什么。她和陈月中,蒋建山他们的接触仅仅因为他们是他的好友,沈国涛走了,结交他们也懒得用心思了,多情多吃苦,这话一点也不假的。用防贼的心情和人交往,那也是太可怜了。人交往应当坦率,不管别人怎样用心险恶,她也要坦率的,家庭有其欢乐也有其痛苦的。
这几天,木子李的哥哥在帮小姨父的忙,小姨父去医院检查说有甲亢要住院动手术。木子李去外婆家时也去了小姨家。见小姨父在家烧饭,木子李走进去问道:
“怎么身体不好?”
“是的,要生病又没有办法的。”看着他干家务笨手笨脚的,哪里及得上爸的一半。他儿子周虎子总是不听话,要玩枪,可是他爸就是不肯,他哭,哭得汗水浸湿了头发,小姨气冲冲地走进来,两个大人你一言你一语的顶撞开了。小姨大声说:
“在哭了,怎么不管,别人活要停下来。”小姨父也大声说:
“哪里知道?”木子李心中好害怕,两夫妻该互相了解,小姨父有病,应当让着他。后来小姨娘走了出去。小姨父气极,拿起细鞭狠狠地抽着儿子的屁股,儿子吓得直往木子李这边靠,两只眼睛惊恐地睁大着,大声叫了起来。二姨娘连忙拉了周虎子,边哄边揉着他的屁股说:
“看看,要二姨看看,噢,还好还好,痕都没有,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又从口袋里拿出钱,要他去买汽水吃,还好,小家伙一溜烟去买吃的东西了。大家于是都笑起来了。唉,家庭有其心酸也有其喜悦的一面。不渴望谁来爱她,值得她喜欢的人已远离,带走了她初恋的梦。木子李就是念念不忘的。
1992年3月15号这天吃过晚饭后拿车工吃夜点心的名单给食堂,那个赵锡银开口就是气冲冲地说:
“怎么这么迟?”木子李无奈地说:
“那他们车工要到5点钟接班。”
“那也不管。”木子李象是做错事似的一声不响,赵锡银的口气缓和下来说:
“早点送,我们也要有个准备的。”木子李没有辩解转身就走了。心中气不过,本来不是她的事,凭什么白做了,还要受气的。想着明天就去向明主任说不想去送还受气,可一想,为什么这么受气的。是啊,叫他早点送就早点送好了,管他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送上去就好了。
走出厂门,碰到了陈月中,刚巧杨晶和木子李一起走的。那杨晶和陈月中是一村的。陈月中刚从家里回来,杨晶的妈叫陈月中带一块肉来。那陈月中柔柔地说:
“小杨,你妈有块肉叫我带来。”看见木子李又接着说:
“你有百得胶吗?”木子李听得莫名其妙的。后来才发应过来说:
“没有。”他们一同走了去寝室拿东西了。木子李看着两个人并列走着,发觉陈月中也是一个好相处的男孩的。木子李悲哀自己,为什么会偏偏迷恋上沈国涛的。知道吗,他已经走进了生命中的一角的。为什么,可转而释然,算了吧,反正又没有结果的,可是他知道吗,看着别人相处挺好的,木子李就感到好自卑的。看别人无忧无虑的活着,为什么她要有沉重的思想负担。木子李的心觉得好冷好冷。
和陈国,蒋建山他们说话,他们够坦率的,木子李也很坦诚和他们相处,也不用掩饰什么的。陈国人道是挺好的,他和蒋建山来说:
“看电影去,我第二次邀请你,又拒绝掉了?”玩笑中有真话的,他当着蒋建山的面说:
“红着脸孔被拒绝,真不好意思的。”蒋建山还接口说:
“你们女孩子呀。”陈国说:
“我们19岁从不想什么的,只不过是埋头干活,而蒋建山他们十九岁生活是很丰富的。”蒋建山说:
“我会对一个人去说的,假如对方拒绝,那就避开洗手不干,不过,脸上会满不在乎的,可是心里会痛苦的。”木子李心中想真是个傻小孩,其实每个人的感觉都是差不多的。对于他们木子李不会苟刻的。因为影子和他们也有较多的接触。蒋建山说:
“去寝室没有味道,那个寝室里的人阴沉着脸。”木子李说:
“也猜到那是陈月中在想沈利芳的。”因为她看到过陈月中写过这样的字:
虽然年纪不大,可尝尽生活的苦,如果无缘,为何相见在这地方。
也听杨凯仁说过陈月中喜欢和沈利芳姐妹一起出去。唉,感情这个事真得很折磨人的。蒋建山有同感说:
“有几天,陈月中开心得很的。”人总是难捉磨透的。和人相处简直是一部多变的书。充满着喜怒哀乐的。木子李在18岁到19岁,心中被沈国涛塞满,没有甜蜜的回忆,只有很多的苦涩。可是在沈国涛未离开之前,她从未表示过对他的好感,口中也从不说明什么。待到他离开前的几天,才写明心中所想,他没有什么言语,只不过有勇气到三楼来了,他们一块几个人看了一场电影。他走了,才发觉她不敢爱,可同时又刻骨铭心地记着他。不想去破坏他的形象,要保持着好的形象。但心中也不会向过去那样牵肠绞肚的记挂着他,让他深藏在记忆的一角,不管其命运如何,她永远祝福他,毕竟是她心动的男孩,不过有时她也很可笑,看到别人亲热的样子,她会马上又想起沈国涛在身边,但随即又会压下去其影子。陈国请她看电影,她总是找藉口避开,因为不想让他惹上错觉,是的,以后不会和他去看电影的。对于蒋建山,相处倒还可以,因为这男孩看似性格较放得开,不过,也不会象对待沈国涛那样,不想去惹烦恼,对于男孩子还是少接触的好。蒋建山总是有太多的自以为是的。他总是那么神气,对于这种男孩,只可欣赏,不可深交。他曾大言不惭地说他不用担心女孩,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孩子恋上他的。看他只有19岁可对恋爱观却十分鲜明,他说他中意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也中意他那岂不是很好的。可是,他没有想过,事实有这么简单吗?爱一个人必须全身心意地付出,爱一个人容易,要想忘掉谈何容易。所以不要轻易地感情流露。想想她既然敢喜欢他,却不敢爱他。另一方面刻骨铭心的恋着他,却又想忘掉他,有点作茧自博了。自古以来,浪漫的爱情主题是一个永久不衰的话题,有人说爱情是人生最美的一面,木子李从来不否定这种说法的,对于她来讲,那个初恋的感觉,没有多少喜悦,有的只是心痛。也许会拥有爱,可是她却理智的退出这场梦之幻。她的确幼稚,不从别人的身上想一想,只是一味的按自己的任性办事。只考虑她受到的伤害程度,却从不考虑别人的思想,沉浸在回忆中,却又无法挽回一切的。
这天,木子李在加班划表格,蒋建山走了进来。说实话,木子李心中不希望有人打扰,她划表格划得一踏糊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蒋建山说着话,后来实在划不下去了,便和他讲话了。木子李的心中好矛盾,真的,她说话常在无意中提到沈国涛,可是在心中却是刻意已久,她坦率地告诉他:“和你们接触是有意图的,因为你们和沈国涛是好友,还有毕家定。”和他讲话,当然希望从他的口中打听到关于沈国涛的事。可是他却不在乎这些的。于是木子李便厌倦了谈话。她含蓄的说和她相处的人要染上晦气,蒋建山就是脑瓜活说:
“是否不要和我接触?”他太敏感了,木子李连忙否认,其实,她真得不想和他们接触,深交下去。木子李说:“人与人之间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的,你不要把心中所想的全讲出去的,因为人很虚荣,会传出你说的话。”蒋建山说:
“我胆子大,不在乎的。”木子李说:
“我曾经犯过一个错,喜欢一个人曾勇敢在向他表白,谁知却碰了个壁,你不知道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相识,他会说‘不要你。’”蒋建山说:
“那个人绝对不会这样拒绝的,我倒是很欣赏你这种态度的。”木子李马上改正说:
“其实他拒绝我是骗你的。”她有100%的把握能成功,但却情愿让自己不要跨出这一步的。蒋建山没有经历过那种相思,根本不可能了解的。他看似很激动说:
“你和几个男孩接触过?”
“我认为我只接触过一个男孩。”他说:
“我猜到了那个男孩,或许那个男孩是我的好友。”木子李叹口气说:
“那个男孩是我哥,我叫他哥的。”他说:
“我越加弄不明白了。”男孩,你哪里会懂,木子李差点要把对沈国涛的感情说了出来,又马上忍住了,谁也没有用的,还得要自己走出去的。以后和他讲话,绝对不会再提过去的事了。就在此时有应小水,姜国,戴志力他们走了进来,应小水这个人木子李从心里感到有点怕他的,想着不要和他去较接近的,应小水在她的位置上,看他那份得意劲,木子李说:
“我讨厌你们的动手动脚的。”应小水还任性地把尺子扔到她的身上的,木子李刹时放下脸孔说:
“我最讨厌这样,毒七毒八的。”应小水开玩笑说:
“你会忍不住和我讲话的。”木子李心中暗骂:
“笑话,谁稀罕和你说话的。”觉得有一股怒火升起来,强压着平缓地说:
“是的,那样子我就会睡不着觉的。”她也知道褚文军对她有好感,也试着去接触他,可是还是不能够的,那个位置仍就有影子的存在。不过,的确是存在,但不会放在生命中的第一位置了。那是没有结果的结局。后来上楼了。想想她好傻的,吃着瓜子,很急的,好象谁会和她争夺似的。还看书到很迟的。后来睡了,心中一片模糊的,影子也在模糊着的。
第二天吃过晚饭,木子李换好衣服,到下面去加班,陈月中和陈国走了进来,木子李对陈月中说:
“这几天,蒋建山说你不高兴,有没有心痛的感觉的。”他说:
“这几天没味,尝过心痛的味道的,最好死去算了。”大伙正在说着,有褚文军和戴志力进来了,木子李让褚文军帮忙数字,他倒真得帮忙在数,还一本正经的,别的男孩讲讲笑笑,木子李内心不安,便和他一块数数字了。很快加班加好了,陈月中和她一起到女生宿舍走象棋,后来雨停了,叫上伙伴们一起去城里了。木子李去二姨家叫了她哥哥一块去逛城的,她哥哥住在二姨家,帮着小姨父做点事。怕呆在姨妈家气闷的,约出去看看报纸的。有陈月中,蒋建山,杨易平,木子李和她哥哥,三辆自行车,刚看了没多少时候,木子李下去一趟上来后说有人在打架的,后来那群人越打越厉害,打到门口,木子李哥哥又出去了,木子李紧紧跟在她哥哥的旁边,她怕会加入进去。蒋建山对木子李在说:
“还不走进去,这么喜欢看热闹的。”木子李拍拍胸口说:
“怕我哥哥加入的。”后来大家谈起打架,木子李哥哥说起他的打架事件,木子李也插口说起沈国涛打架也是很狠的。白天有陈法则给她打了电话,他住电力招待所,让她可以去玩。木子李说不去了。不过有这么多人,也刚好路过电力招待所的,便去问服务员,木子李问:
“211号的人在吗?有没有这个人的?”问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木子李心中有点慌张,但还是强自镇静着的,服务员说:
“出去吃饭。”便也作罢了,本来就没有诚意去找同学的。回来后,木子李哥哥打了招呼回二姨家了。蒋建山说:
“出去了一趟,一点也没有收获的。”木子李心中想,以后出去就别去叫他们了,还是她虚荣了。杨易平说:“你哥哥自己会有分寸的,陌生的地方不会去打架的。”木子李听了,心中一惊,是的,她多此一举了。陈月中说:
“这几天是不高兴。”木子李说:
“选择女朋友有标准吗?”他说:
“没有标准,只要人家姑娘对就行了,自己条件又不是很优秀的。”木子李心中暗笑,其实他人倒是挺好的。蒋建山那双含水的眼睛,真得会让人迷失的,不过对于他,木子李才不屑一顾的,她不会在意他的,她在意
1992年3月25日,厂里活很多,明主任让木子李加半班,要做到晚上8点半。到吃晚饭的时候,木子李刚想去洗手吃饭,陈法则来了,约她一块出去,木子李说还要加班呢。木子李问他:
“我刚要去吃晚饭,你有没有吃过?”
“没有。”
“那在我们这儿吃好了。”
“好的。”于是去洗手,回来后,陈法则说:
“不吃晚饭了,回去了。”木子李也没有客气,笑着说:
“这儿是艰苦的。”天下着雨,他们骑车走了,木子李便去吃晚饭了,不见杨易平,大约去城里了,便买了菜一个人吃了。饭后加班去了,杨沈伊走了进来,木子李说:
“你们太迟写夜点心,不要给你们送了,他们食堂人员又要说的。”杨沈伊写好名字,木子李还是打电话给食堂:
“周师傅,上中班的刚刚写好名字,太迟了,你们夜点心烧不烧?”壹趣妏敩
“送来好了。”他们这次态度倒是好的。木子李拿了纸条,过检验室,对朱平师傅说:
“师傅,气都要气死的,拿上去,他们又要说的。这次倒是态度好的”朱平说:
“他们道是不愿烧,全怪在你身上,你送上去后,不要说一句话,扔了就走的。”木子李想了想也是这上理的,便送过去了。回来后对杨沈伊说:
“关于这个送名单的事,你们写了,我实在是怕,他们老要说的。”杨沈伊说:
“吃吃道是很随便的,他们越是这个样子,我们便越要写的,就要他们在半夜时间里起床烧的。”木子李听了,心中想,这个人怎么这样的。后来便顾自干活的,时间到了,便下班上楼了。还是织毛线,也奇怪自己竟然有耐心了。不过,仍就是不能很好的相信自己,织毛线织了拆,拆了织,不知为什么的。后来去姜燕那儿吃瓜子,又和张凤女一块走象棋的,张凤女很是神气的,她喜欢讲大话的,第一次木子李惨败,第二次木子李赢了她。杨易平,杨迪燕,杨飞玉,姜燕一块打小二,打小二的吃不了瓜子的,走象棋的倒是可以吃的,杨迪燕开玩笑说:
“好黑心,瓜子全吃完了。”大伙哈哈大笑,便也散去睡觉了。
这几天木子李感觉好闷闷不乐的,瞪着脸,满肚子不舒服,想想也是好笑的,现在影子不再占据主要位置了,对于她的生活,他不再是主角了。她还发觉,当过去在一块的时候,心中反而是很痛苦,而现在却在一点点的消失。人活着就会是有太多的不如意。厂子要认证,复查,厂子上下一片忙活的,也很累。早点睡了。生活中不尽人意的事多的是,所以说不必去后悔所做的事,固然知道刻骨铭心的在梦中出现,但那还是成为过去的,就让他在梦中消逝吧。一早醒来,张凤女,杨秋红,吕银平有说有笑的起床了,木子李还睡在床上的,刚起床谁知自来水却没有了,好在吕银平那儿有开水,马马虎虎地洗梳了一番。杨易平已在烧早饭了,用开水冲洗一下青菜就煮了,菜煮饭,木子李就是吃不惯,没有味精就是没有鲜味的,不过还是吃下去了。
上班后,没有电,大家便大扫除,一大早大家就忙开了。明主任的药又没吃,说是没有开水,木子李连忙去打开水,不过没有电,开水当然没有的。便走向食堂周师母那儿倒开水,说是明主任早饭没吃,要喝开水的。恰巧电工小朱也向周师母倒开水,周师母拉大喉咙气哼哼地说着,什么也就是一点开水自己也要用的。不过,听明主任要开水,还是从自家的热水瓶中倒了半壶开水给木子李。看她同小朱师傅说话的样子,木子李心中好笑,那个周师母说得青筋突爆,小朱师傅则是嘻皮笑脸的,周师母干着急也是没用的。木子李倒了开水便走了。
去吃中饭了,木子李对杨易平说:
“等下晚饭多蒸些,明天早上好烧泡饭吃的。”她说:
“不要,明天早上谁要烧,今天也不要蒸了。”看她一脸的不快,木子李也没有说什么的,反正,不吃泡饭也不要紧的,她也没有欠她什么的。今晚上就不去城里了,织毛线也好的。梦中的他不再清晰,她也不要等待,把他们的认识当成是一场梦,多少相思,伴随多少不眠之夜,醒来后,犹自感到惊悸。
第二天一早醒来,7点差5分钟,不情愿地起床了,起身又是嘟哝着,睡懒觉的味道实在是不错的。上班后,便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明主任问她100型的头壳领下来多少,实际数和账面不相符,结果两个人查了很久,一晃时间倒也过得飞快的。转眼就快要吃中饭了,看见蒋国昶从检验室里走出来,便也打了招呼,大伙一块在钻床边,各自说着笑话。欧国栋说:
“以后称蒋老板了。”
“那里那里。”
“以后可不会认识我们了。”
“假如不认识,便也不进来看你们了。”于是大伙就哈哈大笑的。一块去吃中饭了。蒋国昶则去毛永琪那儿吃了。欧国栋常笑木子李唱歌的样子,木子李才不管这些,朱荣成问她:
“那个100头壳对不对?”木子李开玩笑说:
“我不高兴回答你。”他当即表示不快了。后来木子李问他事情,他也表示说:
“我也不高兴回答你。”木子李才意识到不应那么说他,这个男孩很有自尊,开玩笑也要看对象的。后来上楼后大家便在一块和蒋国昶说上一会儿的话。
木子李总觉得她有点浑浑噩噩的,说话也是太多太快的。这天图纸找不到,向明主任说:
“杨沈伊的图纸找不到,还两个人找的。”明主任气哼哼地从最上面拿出了图纸,木子李一看说:
“杨沈伊说这是小钻机的,结果没有拿去的。”又说起:
“那个电磨罗帽的图纸也找不到了。”明主任说:
“要是我走开一星期咋办?”木子李只是笑嘻嘻的,没有回答的。后来明主任又说让木子李去干什么的,还加上一句说别又弄不清楚了。木子李心中才发觉不要光听别人如何说的,还是自己动手去核实一下好。
吃中饭的时候,杨易平没有来,木子李也不觉得什么的,只一个人买菜吃了饭,吃着感觉对面明主任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吃完饭便走了出去了。木子李感觉明主任神色不对。上楼一趟把杨易平的饭盒拿了上去,下来时,见明主任眼泪汪汪的,木子李问:
“师傅,你怎么啦,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明主任不答的。恰巧有热处理的来领齿轮,便也忙去了,木子李感觉很是气闷的,大约中午多吃了点,胃都有点疼,心中还奇怪明主任怎么啦,她从不肯吐露半个字的。不知为什么,木子李一直在咳嗽,应小水问:
“昨天没睡好?”
“嗯,洗了个澡,大约感冒了。”不知为什么,总是在点对他无好感的。应小水说:
“女孩子爱撒娇,你也算一个的。”木子李并不想奉承他说:
“我撒娇也看对象。”除了哥以外,才不会撒娇的。大家都沉默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明主任发生什么了,便也没有再去问什么的,只是小心的做着活。
这几天早上醒过来,好感吃力的,昨天12点睡下后,一直到凌晨2点才睡下去,不知为什么,木子李觉得头痛得厉害,脚却冷得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稳的,感到就是难受的。一面身体是好热好热的,一面脚却是冰冷冰冷的。起床后,下着雨,没有伞,便和同事一起下去,拿上来辣酱当菜,胃本来就不好,还吃那个辣酱,没别的菜了,只有这个,硬着头皮吃下去。应小水来借东西,木子竟然随口就唱出“请你暂时借我一点爱”这句歌词,成文南刚巧听见了,笑看着木子李,木了李明知乱对,只好装作生气不理他。钢笔没墨水了,不想去应小水那儿灌墨水,怕应小水又要笑话她,她也讨厌听到他的声音。大钻机锉好了,去油漆车间领东西,结果那儿臭气冲天,仍就打起精神来,木子李害怕那种气味,可又不敢表示出来,怕油漆车间的人笑话她。不过那个车间的味道真得是很难受的。sxynkj.ċöm
那么一本正经地加班锉着头壳毛刺,其实心中思绪翻飞,闷闷不乐的,是否是有人得罪了她,或许是和她自己过不去,反正这几天感觉很不舒服的。后来杨易平来了,买了一盆菜,也是吃得闷闷不乐。吃过后,便又锉毛刺,后来进来了陈国和蒋建山,木子李开玩笑要他们干活,他们不肯,就只顾坐在椅子上谈天,陈国说:
“去看电影吧。”木子李说:
“等下还要给钻床的算工时。”其实那也是一个借口。因为听陈国说过,谈对象有意思慢慢先看电影再说的,蒋建山开口说:
“你没这打算,算了吧,你们女人总是这样。”木子李连忙说:
“那以后你们上白班,我也不加班时,请你们看电影怎么样?”
“好的。”
这天醒来后7点差十五分了,木子李一跃起来,自己烧年糕吃了,只有五分菜票了,不能买菜了,只好自己烧烧吃.好几天了,天天吃辣酱,也是凑合着吃的,木子李随口说了声:
“好吃。”杨易平笑着说:
“好吃,也只有你自己说的。”是的,她当然知道那不好吃的。不想穿那件花妮,太小了太小了,闷在心里,裹在身子里,透来过气来的,这几天天还是冷得。还得穿。这几天一直加班,也天天下雨,人也变得懒了,不再修饰什么的,应小水也跟着加班的,他也在配头壳的。这天快加好班后,木子李对应小水说:
“等下你走出门后把门关上,我要去城里的。”她要去城里到哥哥那儿拿钱,菜票快没有了。骑车出去了,外婆家的门关着,便直接走到小姨家,前门也上锁了,便从后院走过去,那只狗凶神般地看着她,木子李连忙叫:“小姨,小姨父。”二姨,二姨父也在的,他们说:
“正说着你,你却来了。”二姨父还说:
“你在长上个5公分就很好看了,大家都在量身高。”一屋子都是人。小姨家煮鸡蛋,用童子尿煮的。小姨说:
“很香的。来一个吃。”木子李却是不敢靠近的,哪里还敢吃这个。木了李哥哥却感冒头痛,从哥哥那儿拿了10元钱,当然是私下里的。仍就象个小孩子的和他们吵闹着的。二姨和小姨都在织毛线的,哥哥撑上一会,吃不消便去睡了,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脸色雪白雪白的。削瘦的脸让人看着心痛的。回来后,木子李格外珍惜钱。织毛线倒是很有劲的,不懂如何织,常常问吕银平他们,不要看那个书上的式样,还是问,问得别人也烦了,想想她不好动动脑子的。吕银平在烤年糕片,让木子李也尝尝,就吃了些,织上一会儿便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还只有6点钟,可以算是破天荒的一天,木子李睁开眼睛,努力思索着。6点半,便起床了,烧年糕吃,杨易平上中班,不吃早饭,木子李天天一个人烧年糕。中午开饭了,天下着雨,饭盒在食堂里拿,更挤了。撑了个伞进,姚红飞跑过来躲雨,他长得很高,木子李让他撑伞,于是他撑伞了,木子李觉得她很不自在的,一个很高,一个很小的,估计他也在不自在的,结果戴到一半,便把伞扔给了木子李,跑过去了。吃中饭时,杨易平已买好了菜,便坐下来吃,那边应小水和褚文军也在边吃边聊的。发着什么高见的,说经常下雨要打大水了。王小琴和明烟也在交谈着,正自说着那磨床有个女孩是斗鸡眼,谁也不乐意和她说话的。木子李心中想,她也是惹人讨厌的,可还得要适应环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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