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他那日在天牢里待她柔情,都是为了给俞青芜报仇?
只是因为,她让那俞氏不高兴了?
一瞬间,秦意柳面色惨白,猩红的眼眶里写满不甘和怒气。
她想不明白,分明先前太子已经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如今怎么会对她如此无情?
要知道,上辈子她进门几十年,太子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她想着若是得不到太子宠爱,若有一个孩子傍身却也是不错的,便故技重施,给太子茶里下药,结果被发现之后,不仅挨了顿板子,她先前给太子下药借此入太子府的事也被传扬出去,那之后,原本就不受待见的她,更是被京中贵妇耻笑……
总而言之,对于太子而言,若是不喜欢的女人,他是绝不会碰的……
可今世,他是碰了自己的。
所以,今生的他,一定是对自己有感情的,左不过是被俞氏那个会端相的女人给蒙骗了。
想到此处,秦意柳眼底的不甘和怒气被柔情水色取代,写满水光的眼眸凄凄望着谢锦宴,鼻息里发出浓重的哭腔,哀怨道,“所以……太子殿下如此待臣妇,皆是因为臣妇惹了太子妃生气?”m.sxynkj.ċöm
“是,臣妇是惹太子妃生气了,可臣妇先前故意惹她,却还不是因为……太喜欢太子殿下了吗?”
她掩面,低低抽泣着,将前生俞氏哄骗太子的话全都套用了进去。
她记得,上辈子,俞氏罚了太子的好妹妹高敏月之后,便是以这套说辞糊弄过去的,哄得原本怒火滔天的太子立刻就心软了,只叫俞氏以后莫要如此,便再无其他。
按照秦意柳的意料,谢锦宴听到这番话,必然会很受用。
身为男人,都希望得到旁人的崇拜,痴情。而自己这番话,正表现了对他的一片痴心。
“秦意柳,你身为有妇之夫,对孤说这种话合适么?”然而,下一刻,耳边传来的却是男人冷冰冰的,讥讽的声音。
他薄唇轻掀,眼神里毫不遮掩的厌恶,冷哼道,“秦氏,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行为,若是传出去,必然会浸猪笼,到时就算是颖国公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谢锦宴眉眼阴沉,没有如秦意柳所预料的那样柔情,反而有要她性命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
谢锦宴不就最喜欢这样端相的女人吗?他不是就看不惯沈家,故意抢他们家儿媳膈应他们吗?
从前,他将俞青芜抢去的时候,不就是如此?
如今自己是沈凛的妻子,沈恪又对自己痴心一片,若是他将自己纳入府中,便最能叫沈家不痛快。
自己的路,都是按照俞氏上辈子走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秦意柳心中困惑,也不甘心极了。
她咬着唇,不可置信的望着谢锦宴,依旧不死心的又质问了一遍,“太子殿下就对臣妇如此无情?你我之间可是有肌肤之亲的……”
“我不妨告诉你,我已有身孕,三个月了,想必就是入狱前最后一次。”
心一横,秦意柳索性将此事拿出来作为威胁,水杏一般的眼眸渐渐从方才的柔弱乞求变成了威胁,咬牙道,“若不是因为快显怀,没法子了,臣妇也不会来找你!”
“你便是对臣妇腻了,也该在意自己的骨血吧?”
“你若答应废了俞氏迎我为太子妃,我便与沈凛和离,到时改嫁于你,旁人心中便是议论,也说不得什么。”
秦意柳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理直气壮,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冷哼道,“太子殿下若不答应,臣妇便去陛下跟前告御状,告你奸淫臣妻,你看你储君之位可还保得住?”
“你威胁孤啊?”见秦意柳这副模样,谢锦宴忍不住笑了。
他嘴角上扬,眼神里流露出浓烈的讥讽,微扫了眼秦意柳的腹部,哼笑道,“秦氏,你确定,这孩子真是孤的?”
谢锦宴提出质问,然而在秦意柳看来,却是他怕了。
她腰板挺得愈发直,一脸得意的笑道,“我都算过日子了,是殿下您的无疑。而且,殿下,娶我做太子妃,比娶俞氏对您更合适。俞氏不过是个商户女,一个除了会勾引男人一无是处的孤女。而我,不仅能掐会算,能帮殿下您预知未来,而且,我父亲还是颖国公,若是我嫁给您,我父亲一定会对您鼎力相助……”
呵,果然是个蠢货。
一个颖国公府养女,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谢锦宴心中嗤笑,看着秦意柳的眼神也愈发嘲弄,却故作得饶有兴趣的问她,“你所言属实,颖国公当真会相助于孤。”
闻言,秦意柳心中一喜。
暗道果然还是她这般有家世的世家女才是太子最好的选择。
上辈子太子就是被俞氏蒙了眼,才会放着自己这么一个才女不要,非得守着那商户出身的二嫁女。
这辈子,那二嫁女只得做个废人。
秦意柳眼珠子微微转动,已想好俞青芜被废之后该怎么对付她了。
脸上也浮上了讨好的神色,说道,“那是自然,我父亲最疼爱我,我若嫁给殿下,他自然是要向着您的。”
“额,是这样啊?”谢锦宴笑笑,挑眉道,“可我听说,你只是颖国公府的养女,他会向着一个养女。”
听到谢锦宴的询问,秦意柳神色更加洋洋自得了,扬声道,“殿下,我虽是父亲的养女,可平日里我靠着预知未来,可帮了父亲不少忙,父亲自然是向着的……”
所以果然是他想到那般,所谓一切对秦氏宠爱的人,大都是冲着她的未卜先知?
话套得差不多,谢锦宴便不再与秦意柳浪费时间了。
他冷哼了声,方才还笑容晏晏的俊脸瞬时敛起笑意。sxynkj.ċöm
冷冷看了秦意柳一眼,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吐出冰冷的几个字,“秦氏,孤绝不可能废了阿芜,更不可能册你为妃。”
“什……什么,太子殿下你就不怕……”
“怕你告御状是吗?孤当然不怕。”秦意柳满眼怒气,正想用她肚子威胁,谢锦宴冷寒声将她打断,盯着秦氏含怒的眼睛,轻飘飘道,“因为,你腹中的胎儿根本不是孤的,那个与你有肌肤之亲的人也不是孤,他姓朱,是孤在路边随便找来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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