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芜浑身一震,惊得几乎要站不稳。
怎么会,萧凤昀怎会知晓?
刹那间,她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凤昀片刻,俞青芜努力平复心情,却还是忍不住结巴,“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暗沉的光线下,明艳的容颜平添了几分苍白,亦有几分愧疚。
是啊,她当日和谢锦宴做出那样的事情,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责怪萧凤昀。
哪怕萧凤昀曾冒领谢锦宴的功劳欺骗了她,可她那时喜欢萧凤昀也不单单是因为萧凤昀‘救了’她。
说到底,他身上还是有过许多她喜欢的东西。
只是如今,她发现了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可即使如此,说到底还是她背叛在先。
也算是……两清了。
眉眼里掠过一抹自嘲,俞青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未等萧凤昀说话,又冲着他淡笑了声,冷冷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到底你我二人都背叛了,所以,咱们以后两不相欠就好,你也不必给我解释什么。”
“况且,我和师兄你,其实也从未说出过喜欢这样的字眼,甚至,你也没说过要娶我,我也不曾说过要嫁你,不过是年少时的不懂事的懵懂感情罢了。”
“行了,你让开……”
俞青芜话音落下,便要往客房走。
在她看来,她与萧凤昀说清楚了,他也就不会纠缠了。
诚如当如在太子府,她将他羞辱,他面子上挂不住,自然就离开了。
但是这一回,俞青芜猜错了。
听完了她的话,萧凤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将她的去路挡得死死的。
“萧师兄,劳烦你让个路。”俞青芜深吸了口气,不耐的又喊了一遍。
闻言,萧凤昀依旧没有动作。
只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仿若没有听到她方才的话一般,又问了一遍道,“阿芜,你莫不是当真爱上了谢锦宴?你喜欢他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有权有势?就因为他是当朝储君?他除了是储君,他还有什么?他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
“况且,若不是他当日趁机强迫你,我也不至受了刺激去与那曲姗姗卿卿我我……”
所以,言外之意,萧凤昀是瞧见她和谢锦宴在那净房中亲密,故而后来才找了曲姗姗发泄报复?
可是,他既是看到了,为何不阻止?
一瞬间,俞青芜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可怕又可笑的猜测。
再望向萧凤昀时,她的眼睛里再没有了方才的愧疚,只有满眼嘲讽。
手中的水壶逐渐收紧,她冷笑了声,蓦的向萧凤昀靠近了,阴沉沉道,“萧师兄的意思是说,你会和曲姗姗做出那等事,皆是因着你看到了我与谢锦宴在净房内亲密?这么说来?你是瞧见了我与他翻云覆雨,也瞧见了我被他强迫?”
“既然如此,萧师兄你为何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阻止?”
嗓音骤然凌厉,那双平素含情妩媚的桃花眼冰霜一般寒冷,忽的抬声,质问道,“萧凤昀,你为何没有阻止?你怕谢锦宴?你畏惧于他的储君之位?你懦弱?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或者……两者都有?”
许是跟着谢锦宴在那京都厮杀久了,俞青芜如今凶狠起来的模样倒与谢锦宴有几分相似了。
同样凌厉,犀利,冷锐的眼神。
只一眼,就看得萧凤昀心头发虚。
他目光微微躲闪,声音也笑了些,闪烁道,“阿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当日……当日我没阻止,是怕事情闹大了,叫你名声扫地,我不能让叔叔知晓了此事,你晓得的,若闹出事情来,叔叔必定会将你逐出师门……”
呵呵?
怕将事情闹大?他若真有心掩盖过去,又怎会闹大?
这样的理由,找得未免太牵强了些。
这一刻,俞青芜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了。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水壶,双手环在胸前,极嘲讽的看着萧凤昀,哼道,“怕事情闹大?萧师兄,你若当时将谢锦宴赶走,又替我解毒,事情怎么会闹大?”
“我看,你根本就是懦弱,你怕谢锦宴!你也怕师父!”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师父养我是为何,对不对?”
她殷唇扬起,眉眼里是萧凤昀从前没有见过的厉色和讥讽。
四目相视,萧凤昀觉着俞青芜那双眼睛里就好似淬了冰一般,冻得他又冷又怕。
可是,他怎么能让她感觉他怕?
他又怎么能让她晓得,他是个懦夫,他惧怕于皇权,也惧怕于叔叔。
咬了咬牙,萧凤昀故作平静,淡淡道,“阿芜,我当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当日没有捅破,的确是怕事情闹大。”
“我承认,有一段时间我的确也很介意此事,故而与你生疏了些。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你也非自愿的,这一切皆是谢锦宴的错,我不怪你。如今……”
“如今你既回来了,必然不能再跟他回去,他那般的风流荒唐,你的日子必然不好过。阿芜,旁的事咱们再想法子,你别与我赌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只一回,也没有当真同曲姗姗发生些什么,那时是她主动坐到我身上来的……”sxynkj.ċöm
“曲姗姗你是知道的,是个男人,她都勾勾搭搭,我也是马失前蹄……”
萧凤昀极力的解释着,也极力的岔开话,似乎觉得岔开了,他就可以当做真的不知道他的叔叔萧容齐一开始就是将青芜当做旁人的宠妾来养的,仿若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曲姗姗身上,就能够掩饰他懦弱虚伪的嘴脸。
倘若先前俞青芜还对他有些愧疚,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恶心了。
这一刻,她也突然感到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委身于这样一个虚伪懦弱的男人。
和萧凤昀比起来,谢锦宴起码敢作敢当,也敢于袒护她,更是知道错了就认,从不会去逃避些什么。
此刻,她也不想再和萧凤昀纠缠下去。
闭了闭眼,俞青芜没再与他多言,只冷硬的喊了一遍,“萧凤昀,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能对他下手不成?
萧凤昀没有退步,反而更加往前,一副视死如归的语气,“阿芜,你……”
“萧师兄,你这般缠着别人的妻子,传出去怕是不太好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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