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气息伴随着暧昧在额间萦绕,男子揉着她发丝的手也缓然挪动,轻轻抚过那妩媚眉眼,又落到她那柔嫩粉腮,最后滑到了衣襟处。
眼见那双大手当下就要替她宽衣解带,俞青芜身子微微一震,她到底与谢锦宴同床共枕大半年,见他这般举止,自是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这男人,怎的无端的就生了那等心思,分明前一刻还在说着曲姗姗的事。
俞青芜微微皱眉,一把按住了落在她衣领处的大手,有些嗔怒的语气制止谢锦宴,“殿下,这里是师门,况且……还是大白日的,你正经些……”
“孤怎就不正经了?”谢锦宴见俞青芜面色泛红,眼中掠过一抹得意的笑,轻轻理了理青芜的衣领,无辜道,“孤就是瞧着师姐你的衣领有些乱了,想帮你理一理,你想到哪儿去了?”
“额,孤明白了,师姐是垂涎孤的美色,眼见四下无人,便迫不及待了……”
“……”
“你……”分明是他不正经,怎么还变成她迫不及待了?
俞青芜不是傻子,眼前这男人方才那眼中的火光她不是瞧不见,他分明就是想……
哼,如今被她戳破,自知失态,便倒打一耙了!
心中暗骂他混账,俞青芜面儿上也没有客气,狠狠瞪了谢锦宴一眼,羞愤斥他道,“你少倒打一耙,我又不是你,一贯风流下作得很。”
“说得像是你不风流似的,你若不风流,也不会青天白日的在沈家勾着孤与你……”
“谢锦宴你够了!”眼见男人越说越露骨,俞青芜厉声打断了他,用力将人推开,侧身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微微泛红的面庞竭力佯装冷肃,白了他一眼,重新将话题绕了回去,认真而严肃的质问他道,“殿下,你方才说,平素里捧着曲姗姗那些男弟子大都是报以有便宜就占的心理,那你呢,我瞧着你往日里与她关系也甚好,你又是如何想的?”
这……好不容易将话岔开,怎又扯到他身上来了。
他倒是确实对那曲姗姗没有什么兴趣,也从未真正逾越过什么,往日的暧昧,也大都是曲姗姗为显她自个儿受欢迎四处散播的谣言。
可这些事若说出来,他师姐信不信却就不好说了。
目光复杂的看着女人片刻,对上她质问的眼神,谢锦宴眸色不禁缩了缩。
但他到底是储君,是在朝中运筹帷幄的储君,何曾会因着这等事就慌张了。
谢锦宴端了端姿态,一双凤眸极深情认真的看着女子,轻声反问,“阿芜,你觉得呢?你觉得孤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这还真不好说。
倒不是她不肯相信谢锦宴,委实是他过去实在荒唐。
纵然他数次与她解释,他曾经的荒唐皆是做给对手看的,可毕竟是荒唐过,且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荒唐的。
尤其方才,听了他说那些男弟子真正的想法,青芜不得不怀疑,或许……谢锦宴,她如今这个俊美无双,待她深情的夫君,或许也是那般的龌龊心理。
若真是如此,那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又爱了一个如何龌龊可怕的男人?
四目相视,对上那双深情且受伤凤眸,俞青芜嘴唇不禁颤动,启了启唇,想说什么,最后却又闭上。
“我……我不知道。”犹豫片刻后,她轻轻摇了摇头,苦恼道,“我从前以为,那些追捧曲姗姗的男弟子是看不穿她的小手段,又或者是当真喜欢她的恣意洒脱,可如今,我看不明白了。”
所以,她是因着他说出了那些男弟子的龌龊心思,心中怀疑他同他们也是一丘之貉。
谢锦宴突然有些后悔同俞青芜说那些话了,无端的,他同她扯那些作甚。
这下好了,才建立起没多久的好印象又出现了裂缝。
简直是自找麻烦!
心中颇为懊恼,谢锦宴表面依旧一派光风霁月的风姿,俊秀的脸上温润而柔情,轻握住了俞青芜的手,柔声问她,“阿芜,我知道,从前我名声极差,在外人看来也委实是荒唐得很,今日听了那些话,你怀疑也实属寻常。”
“可我问你一句,你我成婚这样久,你可见我有过别的女人?又可曾染指过府中婢女?我便是连个侍妾都没有。”
“再者,你我同床共枕,朝夕相处这样久,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了解我?你我做了这样久的夫妻,在你眼中,我却是那等龌龊下流之人?”
他便是下流,他也要看人的好吧……
当然,这话谢锦宴没有说出口。
他眼神受伤,脸上的表情也颇为失落,配上那副绝艳容貌,实在是很难叫人责怪。sxynkj.ċöm壹趣妏敩
加之方才梳洗后换了身浅色便服,不似平日里那些深色锦袍那般冷肃压迫,反而多出了几分仙气,更将那股子可怜无辜劲儿表现得淋漓尽致。
被他这般瞧着,俞青芜忽然觉着自己似乎过分了,他若真是那般龌龊之人,大可不必与她提及那些男弟子,直接编了其余的由头便是了,何必与她多嘴说那些呢。
“我……我没那么想,我就是随便问问。”俞青芜咬了咬唇,错开了谢锦宴的目光,话锋一转,又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我累得很,我去铺床。”
话落,她便从他手中抽回手,转身往内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将宽广的袖口撩起,准备去将床铺整理好。
然而,走到床畔时,青芜却是愣住了。
屋内的架子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怎么样师姐,孤铺得不错吧?”她回过头,正想问谢锦宴话。
他却已经走了过来,一手从背后将人搂住,一手摸索着她的胳膊,笑道,“你还真当孤专门叫你来铺床呢?孤虽然平日里叫人伺候惯了,却还不至于废物到连个床都不会铺。”
“好了,我也累了,睡吧,一会儿晚上还得见其余师兄妹呢,有得忙。”
他说着,蓦的便将人抱起来。
俞青芜很轻,谢锦宴极轻松的就将她放在了床上,又轻轻替她脱了鞋子,抬起她的脚按了按。
俞青芜折腾的了一路,也的确是累了,便任由谢锦宴伺候着。
她微微眯眼,正打算躺下,此时,外头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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