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挂掉了电话。
身边都是人,他没空跟一个过气的猎物多纠缠。
陆从拿了一杯果汁进来,放在了他的面前。
宁钰说:“什么?”
陆从道:“你喜欢的。”
宁钰拿过来,品了一口,陆从说:“不防备我一点?”
宁钰道:“你给我下药?”sxynkj.ċöm
陆从手里也有一杯,不过是酒,他道:“不无可能。”
宁钰没有再搭理他,喝了一大半,他现在的确口干舌燥,被人点了火,上火的火。
宁钰放下酒杯,站起身,就要出门。
陆从问他去干嘛。
宁钰说:“我跟人上床你也管?”
陆从笑了一声,低头点烟,任宁钰出去了。
给他接风洗尘的人不在少数,三年没有联系,他们还是没忘了他,谁的功劳?他爸的功劳。一个宁伯雷儿子的身份,有人上赶着恭维他。
你看,这不来了。
迎面几个人是谁宁钰都没印象了,就邀请他去玩,宁钰问玩什么,他们说随便,让他定,实际上宁钰可不喜欢做主,他嫌他们没趣。
魏朗凑了上来,说道:“请我们宁少玩,还不说游戏,很不地道。”
宁钰回头看他,魏朗过来搂他,宁钰一个眼神就让他收住了手臂,魏朗抬抬手,表示投降,“还不让碰啊,我又不是高泽。”
宁钰虎视眈眈。
魏朗拍了拍嘴,“知道你不喜欢提他,他今天不在,我请你玩。”
“只有你?”
“俞乘风在你眼里算个人的话,”魏朗说:“那就是五个人。”
宁钰没跟他扯皮,跟着魏朗走了,贱兮兮的魏朗还冲几个人挑了挑眉,没请到宁钰的那几个富少爷也没说什么,都过去围观了。
夜店里没有什么能玩的,只有纸牌和骰子,俞乘风已经开始了,看见宁钰来了,给他让坐。
“这里坐,”俞乘风站起来,“生疏了吧?”
宁钰看着桌子上乱糟糟的酒杯和筹码。
“你教我?”宁钰说:“还是你让着我?”
俞乘风调侃道:“顾少爷没教你?”
胆大妄为的俞乘风是个不怕死的,魏朗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在宁钰没跟他计较,宁钰拿过骰子,熟练地放在了骰蛊里,他细白的手在灯光的扫射下衬得十分优雅,动作轻缓,将骰蛊扣在湿了的玻璃桌上,宁钰的袖子蹭了水渍,皱了下眉。
俞乘风笑了声,碰了下他的衣袖,笑了声说:“明天赔你一件。”
“不稀罕。”宁钰看了眼自己的点数,等其他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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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醒过他了,是他自己要跟顾铭耍的,迟早有这么一天。”
“本来就配不上好吧,身世差那么大,肯定是玩玩的,现在证实了吧,被甩也别喊冤。”
“宁钰除了长得漂亮点别的都不行,学什么麻雀变凤凰啊,攀高枝就有摔的……”
男男女女凑在一起,正说着什么呢,声音戛然而止,他们默契地看向一个地方,那个魔球灯下,被照得清清楚楚的面孔,不就是刚刚被甩的宁钰?
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不止是宁钰,还有几个穿着打扮高奢的男人围在左右,宁钰坐在正中间,并未发现几人的存在,和那群看起来富家子弟的人推杯换盏。
不,他们在玩什么。
“俞乘风?”有人好奇道:“那是宁钰吧?俞乘风旁边坐着的那个?”
“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他这是攀上……”
“说话之前一定要学会过脑子。”交谈被打断,从几人身后走来一个人,有人眼尖,一下就认出了这是谁,陆从。
陆从低头看着几人,脸上一丝不悦,“你们什么人?”
并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弄明白身份只是为了能更好地给他们一个教训。
几人面面相觑,低声说:“我们是……”
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介绍身份呢?吃瓜群众?
陆从讽刺地笑了声:“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
没有为难他们,陆从不给面子地说:“看来平时还是不关注新闻啊,啊,对,估计你们想知道也不能知道,他不愿意露面,宁伯雷就这一个儿子,可不惯着他,护着他?”
“宁……”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的消息里,宁钰怎么可能是宁伯雷的儿子?但这一细想,都姓宁……操。
“谁攀着谁?”陆从反问道:“又是谁配不上谁啊?”
没有一人敢接话,大家愣在原地,此时坐在人群中的宁钰还是没有发现他们,也没有做出别的举动,偏偏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了。
他们的表情很好看,陆从很满意,炫耀不是什么好事,拿身份压制别人也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但有人就是注重身份,就喜欢聊配不配,怎么办呢?他只能按着他们的喜好来了。
陆从嗓音低沉:“滚。”
他从不是个喜欢放狠话的人,经常替一群阔少摆平麻烦事,早就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修得一个笑面虎的称号,但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宁钰的坏话,他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的人,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颠倒是非?m.sxynkj.ċöm
几人知趣地离开此地。
陆从收回目光,迈步朝刚刚结束一盘游戏的宁钰走去。
宁钰余光注意到他来了,并没有抬头。
俞乘风最先抱怨:“陆从,借我点钱。”
陆从看着桌子上的骰子:“这么快就输光了。”
俞乘风双手枕在脑后,感慨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他这个挂太强了。”
宁钰晃了晃骰蛊:“实力。”
俞乘风笑了声,摸了根烟出来,躺在沙发上,两腿撑在桌子上,晃悠着,自得地说:“别的不说,宁少,顾铭是真不赖,圈里好多人盯上他了,托你的福,以前真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他们不在一起玩儿,混的圈子也不一样,宁钰没有听过顾铭的名字,也没见过顾铭的人,他来往的俞乘风等人也都表示陌生,但每个人见了顾铭,都得整两句好话。
顾铭的皮囊很能打,宁钰见过不少人,但还是第一眼看见顾铭就彻底沦陷了,他完全臣服给他,准确地说,是臣服给那副好皮相,顾铭秒杀圈里一大堆人,非常惊艳,不止是女性,男性见了也甘拜下风,脸和身材都堪称一绝,宁钰自己都觉得享受,愿意承认他有玩得花的资本。
“要不这样吧,”俞乘风晃着双腿,提出一个建议,“反正你俩都结束了,我看也别便宜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介绍给我怎么样?”
宁钰的目光兴趣了一些,“给你?”
俞乘风点了点头。
宁钰放下骰蛊,也向后面一靠,“你吃得下他吗?”
“怎么不行?试试才知道。”
“我是说,”宁钰纠正道:“类型上的冲突,你娇弱吗?娘炮吗?够美型吗?肤白貌美吗?”
“你能装我也能啊,”俞乘风道:“这种事很难吗?”
宁钰没说话,却是嘲弄的一笑,这一笑比千言万语都来得有力量,直接把俞乘风搞得没自信了。
俞乘风觉得被冒犯到,语气没那么嚣张了,“笑什么?”
宁钰摆摆手:“没什么。”
俞乘风自然不信,还想问,陆从适时插话,攻击起了俞乘风,“需要别人牵线搭桥吗?有本事的话直接上,让别人看得上你不就得了?”
俞乘风转着烟说:“我这不是在打探情况,没弄清楚人家的脾气会显得很冒失。”
“他很好说话的。”宁钰勉强收住笑,安慰地说,给了俞乘风一个前进的鼓励。
陆从的手机在此时响了,听够了两人的玩笑话,他走到俞乘风的面前,俞乘风很有眼色劲,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
临走前将烟头灭了,提起酒杯一饮而尽,精神充沛地走向了热闹的人潮里。
陆从接起了电话,端着酒杯也不妨碍他讲电话,他嗯嗯地说着什么,宁钰在一边听着,但注意力不在电话上,看着昏暗的光在每一张情绪丰富的路人脸上漂浮不定。
“他在,等会我问问。”陆从说,字里行间表明了这通电话和宁钰有关系,等电话一挂断,宁钰就聪明地问:“扯上我了?”
陆从如实道:“嗯,祁觉要给你办生日宴。”
“不是办过了?”宁钰没劲地说。
“那是我们办的,他办是他的心意,明天晚上,在他的新房里。”
“之前的又玩出命案了?”
“没有,”陆从说:“之前那个卖了,看上这个了,还是托我找人办的,我看过了,很不赖,去玩玩?”
“不去。”宁钰说:“除非不是以我的名头。”
“那我跟他说说,”陆从说:“这应该是小事。”
宁钰随陆从怎么安排,反正他现在也不用假惺惺地装矜持了,时间也很富裕,干什么都行,就是不喜欢他们打着为他办生日,接风洗尘等名头聚众淫_乱。
陆从看出他的心思了,握住了他的手,宁钰的手很凉,他攥紧了些,“好了,我不让他们瞎闹,也不以你的名头做什么,这总行吧?”
为了把他哄出去玩,陆从费劲了心思,操碎了心,宁钰知道,朝他看了一眼,算是服软。
“袖子怎么了?”陆从摸到了他袖子湿掉的一块,宁钰说是酒水。
陆从道:“走,带你去买身衣服。”
正在此时,陆从的手机又响了,宁钰还没站起来,只能等陆从接完电话。
“宝贝。”陆从一声让宁钰回到了刚刚顾铭的电话里去。
陆从道:“在外面呢,别等我,早点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陆从养了个大学生男友,很缠人。
宁钰静静地等着他讲电话,在讲电话的时候,陆从的手还没收回去,宁钰盯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眼神深邃。
哄完了人,陆从挂了电话,将手机装了起来,就要带宁钰离开,但宁钰没动,仍然坐着,陆从回头看他。
宁钰抬眸问:“你这样玩,没问题吗?”
陆从好像听错了,或者觉得这个话新鲜,他品了一会,随后转过身,松开手,将宁钰压在沙发里,顽劣地说:“我就是当着他的面上了你,都没问题。”
宁钰无动于衷,他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陆从觉得他变了,变的太老实了,这种话是他该问的吗?他才哪跟哪?当年一边和新欢亲热,转身就能和陌生人“开火”的少年,才叫真的会玩。
宁钰被他一把拽起来,陆从提着车钥匙带他走了。
“买什么样的?”
“买裙子你穿吗?”
“玩S_M?”
陆从一掌按在他的脑后,柔顺的发丝手感上佳。
陆从不跟他玩笑了,问道:“刚刚笑什么?”
“嗯?”
“笑俞乘风什么?”
宁钰的声音轻柔:“天真,我想他得重新投胎才能被我前男友看上了。”
“哇,眼光这么高啊。”
“糙汉子和小美人区别很大的。”
“我也喜欢小美人。”陆从的声音渐行渐远,被音乐掩盖大半:“正经的,你前男友真的好说话吗?”
“成了的话,”宁钰掷地有声:“姓俞的会被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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