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趣文学 > 言情小说 > 和汉武帝恋爱的正确姿势 > 第 18 章 阿娇我们成亲罢
  刘彻一行人歇在了山林里,洛一洛三洛九分散躺在高树上,远远听到了马蹄声,便都戒备起来。

  借着枝叶的掩藏,洛一悄无声息跃到官道旁的树上,等那一人一骑走近,洛一看清楚来人,吃惊不小,想去禀告主上,被洛三拉住,没一会儿陶七公主就被带到了马车外。

  真的是他。

  阿娇心里起起伏伏,轻声问,“他睡着了吗,我只给他看看伤,不扰他休息。”

  兄弟几人都分到了很多伤药,洛三笑得灿烂,“就是休息,见到您来,主上肯定也高兴,午间在田边远远看了您一会儿,伤都好了一大半,只是太想您,一下午神思不属,饭食用的也少。”

  “洛三。”

  马车里传来暗含警告的声音,洛三嘿笑了一声,他说得没错嘛,主上年少慕艾,情窦初开,正是最想见心上人的时候了。

  听声音还好,但他这人最不耐闷在马车里了,只要天气好,露宿的时候宁愿睡树上,眼下估计是动不了了,阿娇揪紧了包袱的带子,“你伤得怎么样,我带了药来,我可以进来吗?”

  刘彻搁下手里的竹简,必狐已经过了雁门关,要去长安退亲,怕是她查到了什么消息。

  他也想见她,只不是这样重伤未愈满脸病容的时候,“药留下,你回去,我们是秘密出行,并州盯着你的人也多,碰到有心人,难免暴露……”

  他心里软,根本没法硬起声气来同她说话,说完便又道,“我的伤无事,小伤,你回去,三月后我还会来并州巡查,介时再给你补过生辰礼。”

  阿娇便猜到他伤得很重,她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察觉到自己又想哭,连忙暗自吸气平复好,走到车窗边,轻声说,“那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就好。”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一点藏不住的鼻音哭腔,不用看都知道那双清湛湛的眼睛里定是包着泪了,刘彻心中懊恼,便后悔听了洛三撺掇,去什么远远看一眼。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许是停留的时间有些久,被她察觉出了端倪。

  他这手眼下也是不能见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车窗就开了一个口,“把罢。”

  伸出来的手上裹着层袍纱,遮盖得严严实实,压根看不到,阿娇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去扯那层布料,一拉对方就要藏起来,被她两手抓住了。

  阿娇也不敢用力,“手也受伤了么,是不是在雪地里冻着了,我也带了治冻伤的药……”

  刘彻无奈,“没有,受了一点小伤,已经好了,怕疤痕吓到你,你要看便看罢,不要急。”

  那手原先只是掌心上有习武练剑的薄茧,手指修长如玉,现在却满是硌手的疤痕,比她这个做农活的还粗糙几倍,不知为何,她的心很痛。

  隔着车壁他的手被又摸又看,被她捧着好似什么了不得的珍宝。

  刘彻心里喝了蜜一样,甜得冒泡,耳根也跟着发热,正恍神中,忽觉有温热的水滴滴在上面,珠珠粒粒,心中一滞,忙开了窗,见月光下她正飞快地抹眼睛,心便也被攥紧了,无奈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让你看的,上来罢。”

  阿娇怕他反悔,立刻便跳上去了。

  马车里还点着油灯,案几上堆满了文书竹简,车很小,一个人尚可,阿娇进来,两人挤在一处挨着坐了,只阿娇哪还有功夫注意这些,给他把脉,又看了他腿上的伤,不想在他面前哭,所以硬忍住了。

  看得出来给他处理伤口的是个有经验的医师,阿娇一路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松了一些,拿了几颗事先配好的药丸给他吃了,嘱咐道,“医师治得及时,看得很好,我新配一些增补的,可以茬着用,好得更快些。”

  阿娇是窦太后的孙女,长公主刘嫖的女儿,祖孙三代的泪包性子一脉相承,她从小就是个爱哭鬼,摔了跌了,东西被旁人抢走了,都要哭闹,眼下虽然憋住了金豆豆没掉下来,但全包在了眼睛里,挂在眼睫上,刘彻心中软得塌陷,“我没事,哭什么。”

  阿娇也不知道,可能她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心里惶惶,明知不该来,却忍不住挂心,还是来了。

  “还有没有其它哪里痛。”

  刘彻摇头,实则身上的伤疤更多,但也不必让她知晓了。

  他有意想逗她开怀,便往后靠在榻上,长长伸了个懒腰,闲散道,“你知道么,有才之人到哪里都可发光,没想到我刘彻放羊也是一把好手。”虽说一开始睡在羊圈里草堆上确实比较难适应,但他心中非要做成一件事,没成事之前,再难,便也不算难。

  翻过这个坎,这个糗事也能拿出来笑谈了。

  洛三恰好回来守马车,听了就在外头插嘴道,“是真的,主上就是因为羊放得好,才得到一个小族长的赏识,进而接近南耶王的,他在草原上是贫奴起家的大英雄真勇士,多少人以他为目标,要追随他建功立业,风光得很,再多待几年,说不定能当上单于王,大干一场也不定!”

  阿娇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听到要当单于王,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笑得吹出了一个好大的鼻涕泡。

  刘彻好笑地给她递了一方帕,“你听他胡说,伪造的身份毕竟是假的,待得时间越久,越会暴露,匈奴人也不全都是傻大个,贪多食不下,及时收手便好。”

  阿娇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干净,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受的伤,你刺杀了东它么?”

  洛三是飘了,想要接着再吹嘘一下主上三上擂台的英勇身姿,刘彻开口道,“我没有嘴巴么?要你替我说,你赶紧走得远远的,别妨碍我们说话。”说了定要招她紧张,他可不想她再哭了。

  洛三嘿笑了一声,也不在这儿碍眼了,拿了水袋,带着兄弟们又往外挪了几圈,好给主上和主母腾说话的地。

  阿娇问道,“匈奴地界很广,他们又随时迁徙,是不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东它。”

  刘彻摇头,“必狐需得回去复命,我们提前赶到雁门关,跟在他身后便可,后头查到拜月日所有部族王都会汇集到中心帐,祭祀鬼神,谋划起来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阿娇心知必然不是一帆风顺,只他不肯同她说,便忍住不问了。

  马车里就安静下来,灯火昏黄,刘彻眉眼间带着清浅舒缓的暖意,望着她的容颜,知道她这一年在并州过得还可以,心里放心,也不想处理政务,不需要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便觉岁月安好,宁静隽永。

  阿娇给他手臂上的伤换了药,包扎好轻轻放回薄被里,坐了一会儿,想着那深可见骨的口子,还是忍不住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跟匈奴人置什么气,你是太子,关乎汉庭的江山社稷,不是能冲动冒险的身份,和亲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他自己的未婚妻,自然要他自己守护。

  刘彻凝视着她的容颜,不答话。

  做男子,若能苦到未婚妻,心上人,将来还能成什么事,这件事必然是要办成的,没有意外。

  他是太子,凡事是该慎重,却不该被这个名头束缚成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的懦夫,也不能做那毫无头脑冲动行事的武夫,所以旁的事他用十分心,这一件,他用十二分,悉心谋划。

  刘彻今年亦是十四,望着她精致的眉眼,心想两年前分离那日她说的对,心里有鬼的是他,如果每个男子心里都会装着一个人,那他这一个,除了阿娇,他也想不出还有谁了。

  阿娇见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有些着急,“真的,我已经想好了,介时好好经营,可以在匈奴积攒自己的势力,将来给汉庭的将士们做个策应,也可以教授他们中原的文字文化,能达成认同就再好不过了。”如果真的能办成,疆域统一的概率就又大了一些。

  刘彻不怀疑她说的是真话,但如何能让她嫁去北蛮受那样的委屈,只他对她说的文化认同感兴趣,“匈奴人还没有文字,这倒是一条不错的路。”

  阿娇点头,“对的,中原文化博大精深,自有其魅力,我们也有其他游牧族啊,了解了,总会喜欢上的。”当初中行说就极力劝说匈奴人不要学中原文化,特意挑起民族对立,大概也是看到了文化传播的益处。

  刘彻知这件事需要悉心经营,短时间内做不了,便先记在了心里,自袖中摸出一枚珠子,“礼物,你天黑后看东西,多点一些灯,注意自己的眼睛。”他见这珠子会发光,能给她晚间用,便想办法拿到了。

  珠子比鸽子蛋还要大两圈,纯白带粉,散发着柔和的光,遮起来能照亮竹简上的文字,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握在手中还泛着淡淡的暖意,阿娇很喜欢,“我没有准备你的生辰礼。”十二岁以前,她会提前很久给他准备生辰礼,这两年却一点没想起来,现在心中有点后悔。

  “无妨。等过几月我再来,你领我逛一逛南并便是。”

  “好。”阿娇点头,又问,“匈奴怎么样,我还没去过。”

  小时候刘彻不会同阿娇说政务,眼下她管着并州,不会觉得这些枯燥,便多说了一些,“好,也不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盛许多,先前只以为他们擅战,没想到也有好些比较成熟的技艺,有意思的是匈奴虽然同我们一样,有穷富权贵贫奴之分,但再低微的人都有出头的门路,他们崇拜力量,只要有能力,便不再追问出生,这就保证他们永远不缺能征善战的勇士。”

  这与他心底的想法是相和的,其实无需拘泥究竟是什么出生,只要有才,能用,用到恰到的地方便可。

  阿娇望着他点点头,汉武帝用人就是这样,韩嫣是不被家族喜欢的庶孙,桑弘羊是商人之子,卫青本是骑奴,甚至日后还会出现金日蝉这样的匈奴降臣,只要有能力,且有衷心,汉武帝就会尊重且重用他们,这是一个好帝王需要的品质。

  她一双眼睛原本清湛通透,望着他的时候,每每却像蕴藏着似海情深,浓厚热烈,这样坐在他身边,专注认真,又很乖,乖得他心脏心悸酥麻,他喜欢她这样望着他,也喜欢这样与她坐在一起说话。

  “部族王很多,更迭快,关系错综复杂,但还在不断往外扩张,周边小国常被迫迁徙,匈奴越见强大,不得不防。”

  刘彻眉头微蹙,知此事急也无用,便暂且搁下,把一路所见所闻都告诉她了,末了叮嘱道,“这地方条件简陋很难待,吃东西也不太讲究,蚊虫还多,举目望去不是雪山就是草地,看得人眼晕,小九走丢了两个月,回来跟个野人差不多,可是抱着洛一狠狠痛哭了一场,你可别起亲自去的心思。”

  阿娇点点头,她能想象得到,也想好好感谢洛一他们,为她的事,奔波劳累,吃了许多苦。

  她今日真的乖得不像样,刘彻有点想抱抱她,亲亲她的脸,但两人尚未成亲,便克制住了这样失礼的念头,只问道,“你如何猜到画像是周家女君画的?”

  长安那边已经查出结果了,周婧密室里面好几卷废弃的人像,画的都是阿娇,也在蜀地找到了炼制铅糖的方士,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刘彻让南平先暗中盯着人,莫要走漏风声,他要回去亲自处置,只是昨日听十六禀告说,阿娇一收到消息,就让苏青回长安查丞相府和女君周妍了。

  这和从不接触朝堂政务的周婧提醒周亚夫要收敛性子功高忌主一样,毫无缘由。

  阿娇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秘密。”

  刘彻反而来了兴趣,“是和你学会这些百工技艺一样的秘密么?”

  阿娇张口要说话,刘彻给她倒了一杯果浆,“你别否认,许多老匠人懂得都未必有你多,过于博学,破绽太多。”她在并州做出的成绩,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走的路子也不同,很奇特,只不过她不愿意让他知晓,他便不问罢了。

  阿娇本来也没想瞒住他,因为很多工艺,以后还得靠他推向全国,眼下只在并州,一则是她需要仪仗这些技艺先站稳脚跟,以后才好做更多事,二则在并州做出成果,将来往外推的时候说服力强,阻力也会小很多。

  阿娇不想骗刘彻,便道,“我这是第二辈子了,上辈子病故后,重活到了别的地方,读了很多书,学习了很多技艺,大婚那日又回来了。”

  刘彻果然听不见,阿娇只好又说,“秘密。”

  对未婚夫还有这么多秘密,刘彻伸手挠她的痒痒。

  阿娇怕痒,果然就忍不住笑起来,奋力往旁边挣扎,“你干什么啊,住手!”

  刘彻笑出了声,“我想知道你的秘密,你告诉我罢。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么?”

  “没有没有。”大半夜林子里有笑声会吓死别人的,阿娇忍笑忍得辛苦,憋得满面通红,马车太小又避无可避,连连告饶道,“你快别闹了,我说了你也听不见。”

  刘彻见她眸光清润润的不像说假话,便也不逼她了,只不过也未撒手,就这样抱着她,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闭着眼睛低低唤她,“阿娇,七七……”

  上辈子他有时也会乱七八糟地唤她,说是旁人也称呼她阿娇,他要单独叫一个比较特殊的。

  阿娇面上卷起一层热浪,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推他,“你乱喊什么,快坐好。”

  “七七。”这样喊着顺口,他就想这样喊,刘彻低低笑起来,自然而然在她鼻尖、眼睑上亲了亲,见她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桃,鬼使神差地低头衔着咬了一下,含在口里吻了吻,只觉得又软又甜,让他流连忘返。

  阿娇脸色爆红,伸手推他的脑袋,“你,快点松口!”

  刘彻回过神察觉自己干了什么,猛然撒手坐直了,热浪自心头窜上了脑门,懊恼到了极点,“你怎么……”

  阿娇捂着耳朵脸红冒烟,立刻打断他的话,“我挣扎了!而且很剧烈的!”只她确实没有说服力,毕竟有武艺,当真动起武来,能拆了这马车,她却没有朝他挥拳,可能是因为他受伤了,可能是因为一些旁的原因,让她心慌气短。

  刘彻抿抿唇,忍着蔓延到脖颈和脸上的热意说,“肯定不怪你,是我失礼了。”

  “我只是想说你怎么这样甜,我一时情难自禁,忘形了。”壹趣妏敩

  阿娇这才发现自己又想茬了,脸上绯红,不自在到了极点,他们两人总是这样,一开始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正经很正常的,说着说着就会发展到奇怪的方向,而且这马车也太小了,肩膀挨着肩膀,根本没法好好说话,阿娇起身要回去了,“你一路小心,我走了。”

  刘彻下意识就拉住她的手,“娇娇,陪我说会儿话再走。”

  阿娇望了望天色,“你该休息了,伤还没好,明日还要赶路。”

  他手下滑,将她的指尖圈入掌心里,又十指交握,“再陪我一会儿。”他真的很想她,不见还好,一见思念便决了堤,这一别,至少又要几月后才能相见了。

  阿娇往外挣了挣手,没挣脱,脸又红了红,在心中鄙视自己,因为她要是使劲挣,大闹一场,和刘彻打一架,他现在打不过她,她肯定能跑掉,可是她没有,只是假模假式地稍稍抗议,就从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拒还迎了,婊得很厉害。

  阿娇心里揣满了鬼,理智和情感在做抗争,导致她行为扭扭捏捏,脸上的绯红像天边挂着的彩霞,又得说点什么,“你这么一喊,就像阿母和祖母喊我一样,可怕。”

  刘彻也这么觉得,失笑道,“我也这么以为,那我还是唤你阿娇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刘彻眉宇间都是暖意,“你坐下来,我再不当登徒子,是周婧画的画像,跟我说说你想要怎么处置她,暂时我让压着没动,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她送去匈奴试试。”

  竟然是周婧。

  阿娇重新坐下来,周亚夫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良臣名将,平过叛,打过匈奴,且性子高傲,受不得一分辱,要说周亚夫谋算她一个小姑娘,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时她把目标锁定到周妍和绉氏身上,这两人性子胆小懦弱,匈奴在哪个方向都不知,不大可能想得这么远,周婧倒是个宅斗高手,心思狠毒,但因为没有找到证据,就卡住了。

  这样一来周婧的情况应该和她一样,知道未来事,所以她先改变了周亚夫的命运,保住了丞相府,毕竟如果周亚夫倒了,周家没落,她要往上爬,就更难了。

  只周亚夫是公侯丞相,这只蝴蝶的力量非一般强大,朝堂局势肯定是有了变动。

  阿娇担心刘彻,嘱咐道,“看来她是想做太子妃,你要小心她,她可能会比较有野心。”

  至于怎么处置,阿娇现在忙并州的事,没工夫对付她,“准备好证据交给廷尉罢,也不要送去匈奴,她不愿去匈奴,必然心存怨愤,再弄出一个中行说就不好了。”后世有一个传说,霍去病死于细菌战,而这细菌就是中行说投放的,可见叛徒的危害之大,如果霍去病没有英年早逝,武帝一朝到后期不会无将可用。

  刘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来处置,你安心做自己的事便可。”

  “嗯,你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写信描述清楚症状送来给我。”

  刘彻听出来她要走,便非得要缠着她不让她走,往旁边让了让,摊开了手臂,“陪我躺一会儿罢,像小时候那样。”大概六七岁时,她每每都躺在他臂弯里,要他搂着才肯午睡。

  他又这样,阿娇推了他一把,后觉自己这力道没一点诚意,对不起女战士的称号,脸又控制不住起了层热气,“你都说是小时候了,我们都长大了。”

  长大了也还是那个人,她还是阿娇,他还是刘彻,没有变。

  刘彻拽着她的手让她躺下,拥住她搂得紧紧的,闭着眼睛,声音里满是疲乏,“很困,匈奴的蚊子不是一般大,而且大概也是有眼光的,不盯洛一他们,专门挑着我这个皇宫血脉,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刘彻察觉到怀里要挣扎的人顿住了,知计策得逞,唇角弯了弯,又接着苦肉计,“我是待在马车里捂了几个月,否则比你先前还黑很多。”

  阿娇安静地听着,数着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她没有对谁动过心,但这时候,她不由就想起上几辈子也有人笑谈陈皇后恋爱脑,那时她不辩驳,但心里是不赞成的,现在又觉自己可能真的很无脑。

  就这么一件事,她就很难不在意,这样靠着他的手臂窝在他怀里,如此清晰地告诉自己他不是良人,他不具备做良人的条件,但依然要左手紧紧握着右手,才不会冲动地伸手抱他。

  她竟然觉得他有些可靠,可能因为他现在年纪不大,依然有少年人的热忱真挚,还是太子,不是无情的政治家。

  阿娇眼睑颤动得厉害,轻轻地呼吸。

  刘彻揽着她,下颌在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肩膀上压了压,“悄悄回去时别让姑母知道我在这儿,否则她可能会不管不顾跑来扒了我的皮。”

  岂止是想扒皮,要不是有她和祖母拦着,估计要提刀追在巡查刺史后头跑,阿娇点点头应了。

  刘彻看她眉眼,问道,“再过几月你就十五了,及笄礼要去长安城,还是在并州?”

  “应该是在并州。”她在并州做的事免不了要冲击同行,而这些同行背后都有权贵撑腰,三公列侯又多有皇亲国戚,这几年常有人跑到舅舅和祖母跟前告状诉苦,背后中伤,阿母的意思是让她回长安算了,但回长安做不了实事,再加上利益相关,纷争不可避免,多说也无用,回长安路途遥远,来回三四月,会耽误很多时间,及笄礼她也只想在并州简单办一下就好了。

  刘彻便低声问,“我准备了礼簪,到时候来给你做簪者,可好?”女子簪者甚少有男子,但他是太子,要来给她插簪,旁人也阻拦不得。

  阿娇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不会大办,仪式很简单,就像过生辰一样,意思意思就好了。”

  刘彻唔了一声,“那你是答应了?”

  随他吧,阿娇应了一声,看他衣襟里露出了丝线,以为是衣服的线头,想帮他弄掉,拉出了一只小小的飞虎兽,阿娇拿在手中摩挲把玩,心里又翻起了一些悸动,“我以为丢了。”

  哪里舍得,未婚妻手笨,几年拢共也就这么一只,刘彻拿回去,重新揣怀里揣好了,“我在堂邑侯府大门外捡到的,觉得可爱,就收着了。”

  阿娇莞尔,恋爱这件事真奇怪,不自觉唇角都是弯着的,察觉到自己就想躺着不动,知道该走了,便爬起来了,“我回去了,你好好歇息,记得按时换药。”

  刘彻没再拦她,只是拿了件大氅给她系好,等她下了马车,走进了夜幕,才唤住她,“阿娇。”

  阿娇回来问,“怎么了,可是哪里痛?”

  刘彻探出身体,凑过去在她唇上吻了吻,声音很低,却诚挚笃定,“我心悦于你,是认真的,没有说谎,我们成亲罢,永远也不分开。”

  他今年十四,已然不是五六七八岁那样懵懂的孩童了,和亲的事给他敲了警钟,他心里清楚,他想一直同她这样亲近,永远也不分开,那便得争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宇文曦、枝上柳绵吹又少、八一宝宝投喂的地雷~感谢沉水倦熏、荦确、风槿曾如画宝宝灌溉的营养液,爱你们~,,网址,...: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和汉武帝恋爱的正确姿势更新,第 18 章 阿娇我们成亲罢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