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与现在一样,似若陷入某种沉睡,双眸紧闭,皮肤微黑,额间一枚闪电形胎印,那张脸上存在的似笑非笑,而又冷凛四起。这种奇怪的表情让得小蟒疑惑而痴迷,也正是因此,小蟒选择停止修仙而进入魔道。

  慢步前行,小蟒站在结界前欲行伸手触摸那波光淋漓的结界,却不想,结果依是一样,不及触到已被强行弹开。

  微有受伤,小蟒慌忙的扶住自己的肩膀,避免因弹力而跌倒。

  “堂主,到底,何时魔尊的封印才能解除!”

  眼瞅着那波光淋漓的封印结界,烈焰微扬其眉。

  “那得看,我们集齐人类精元与妖灵的速度!”

  “那,我现在收集起来的人类精元要如何处置?”

  “就置于‘封印之灯’内吧!从即日起,你方可自由出入这冰渊池!”

  “是,堂主!”

  即便是如此,但眼瞧着那置于封印之灯内的狐灵珠,小蟒却依是微然蹙眉,不由私心泛泛。

  “可是,我这精元是替魔尊解除封印所用,这……”

  小蟒的意思,烈焰如何不知道,然听此语,心中却是诸多不悦凭空横生。眸中血色一片,乌黑的唇角浓起层层冷笑。

  “放心吧,她消化不了!”

  分明,烈焰的言语微有不善,小蟒慌忙解释,生怕身受牵连。

  “堂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更希望能尽早帮到您,助魔尊解除封印!”

  一抚那黑色的披风,烈焰用以冷凛的眼眸怒视着小蟒,直至其身体微有颤抖。

  “当务之急,是尽早替小狐找个宿体,这样,她才能自己去找灵元养伤,但是,你知不知,她尚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便是寻找千眼灵珠的凡体,兹事体大,更关乎重大,你可懂!”

  瞧着那眼瞳缩成针尖细小的烈焰,小蟒控制着微有颤抖的身体,小心回应。

  “是,小蟒明白。”

  直此,扶着那微有受伤的右臂,小蟒立于‘封印之灯’旁,舞动轻袖,慢慢的用以掌心从腹部一直轻推,直到那收集到的精元慢慢从她的嘴里腾空而出,那闪着银色白光的精元在这寒意嗖嗖的四野里轻飘着,似无定所般。

  瞧此,烈焰横眉一扬,指尖一股子黑光闪过,顿时‘封印之灯’便扩散出无数的银色光芒,将所有的精元包裹其中,尽数吸入其中。

  如同耗尽元气般,此时的小蟒顿觉疲惫,侧目,看着那封印内的坤魔,看着那张曾一度被自己迷恋的似笑非笑而冷凛四起的脸,似若欣慰般:魔尊,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凑齐人灵与妖灵来替你解除封印的。

  古骨国。

  苍穹之中,红鸾星闪烁非凡。

  观星台,南宫伟凝望天空,心中却是百般的担忧,那脑海中不无浮现一场场因浩劫而生的生灵涂炭。

  仰望天空,不禁想起那鬼药王传来的消息:天生异相,乃仙界灵珠魂化凡尘所至,届此,势必引起魔界厮争,望尽早取出招灵砚,寻找仙界灵珠,方可扼止魔界荼毒生灵!

  虽说这南宫伟只不过是一界凡夫俗子,但好歹也是传令八卦世家之嫡亲传人,借着一部《万物录》倒也是能观世间百态,渡人逢凶化吉!若不是当年路遇鬼药王这仙道中人,也不至被点化,如今尊坐这太傅位置!

  南宫伟对于鬼药王之言深信不疑,不方说那传来的消息与《万物录》所呈现之事径同,也便是追溯几年前,若不是鬼药王伸手相助,岂可能从鬼夫子手中夺回半部《万物录》。这《万物录》是传令八卦世家的传世之宝,如今丢失半部甚是可惜,虽手中的半部依是能窥探过往将来,但却苦于对解之法!

  如今,蒙鬼药王探寻天知,唯今之际,便是想办法尽快将那本隶属仙界的神物招灵砚拿到手。红鸾星异动,千眼灵珠魂化凡尘,如若不及早取出招灵砚,以及时确定那魂化的七色水晶所处位置,只怕其落入妖魔之手,这世道又将掀起一番浩劫!

  原本,这乐正谨言是答应于神阁取出招灵砚的,却不知又是出于何种缘由,竟出尔反尔,甚是推诿其词;这几方的恳求,才使得乐正谨言答应于明日去神阁取请招灵砚。

  微风轻抚,仰望着那一抹暮色苍穹,南宫伟只但愿中途不要再横生变故!

  正此时,那原本就与着南宫伟素有不合的国师钟正严,提着酒壶,微有踉跄的跨步上了那龙虎蛇形青石雕刻上方的观星台上。

  躺坐于台阶上,钟正严用那微有些熏醉的眼眸只瞧着那闪动异常的星宿,只顾自的喝着壶中水酒。

  也不知是因何故,这钟正严就喜欢和南宫伟反其道而行,南宫伟说有鬼怪,他便偏不信,似乎,与生俱来的,他就是来和南宫伟做对的。

  双目微有迷离,那身材精瘦的钟正严一边瞧着南宫伟,一边瞧着天空,伸手指戳着那一抹繁星。

  “我说太傅大人,你对着那天上的星星瞧了半天,一会是鬼神怪力之说,一会儿又说什么祸害江山社稷,靠谱不靠谱,我觉得吧,你这是胡绉吧;我说,你这是不是纯属邀功,只为博国君宠幸呀!”sxynkj.ċöm

  这话,南宫伟可真真是不乐意听;只不过,像钟正严这种凡夫俗子,怎么会懂得天生异相之事。

  “一股子马尿味,你还真把君主的观星台当赏星台呀!”说罢,南宫伟一把的扯了钟正严手中的酒壶,满目里的微有责备。

  不以为然,这长得瘦小,又满脸络腮胡的钟正严微眯着那双醉眸,是讨笑般的嘲讽着。

  “我就不信你,你就是一神棍,我可告诉你,这什么招灵砚,什么法器,法宝呀,不都是糊弄人的吗?如果你说的真有这些东西的存在,那招灵砚真是什么法器,那肯定也有祖上仙神,你让君主去取招灵砚,那不是让他惊扰祖上仙神吗?再说了,这世上是不是真有这些玩艺儿,怕也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们众人不知道!”

  瞧着那一席话的出口,再看着钟正严那般酒醉迷离的神色,定然,这南宫伟心知,一定是这满脸络腮胡的钟正严在乐正谨言的耳边倒了迷魂汤,要不然,作为一国堂堂国君,怎可能突然间的出尔反尔。

  想到此处,南宫伟顿时心中气紧,真真想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钟正严踢下观星台。然,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钟正严在内中挑唆,那势必然也得他去做工作。

  想到此处,南宫伟便也是收了那满目里的厌恶,只留得一抹平易近人的亲切,俯身,凑于其前,一脸神秘。

  “我告诉你,国师,这世间,可真真是有鬼神的出现,只不过,你没见过罢了。”

  如此言语,钟正严只当他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戏,醉眼微迷离,一把的夺回南宫伟持于掌心的酒壶,熏醉的双目微有散涣。

  “你见过?切,你就编吧,使劲儿的编!”

  面对钟正严的反询,南宫伟微然摇头,如若思索般。

  “我倒还真没见过妖孽,但是我见过神仙!”

  一口酒刚被灌入咽喉,耳畔便是灌入了南宫伟这番更不靠谱的话;那手一抖,酒猛灌咽喉,顿时呛翻了钟正严,咳嗽声声起,险些连那些个心肝肺啥的都咳出来。

  努力的平息着自己器官里的呛咳,钟正严那微显熏醉的又目直是瞪大,白眼翻翻。

  “啥,你刚说啥,我没听错吧,再说一遍我听听!神仙,神仙长什么样子,你形容给我听听,嘿,今个儿,我倒是要好好的洗耳恭听,好好的长长见识!”

  怎么形容,难道告诉他,自己此生唯一见过的神仙便是那药王仙君,可是,如此话语,怕说出来,也只是引人猜笑呀。

  自然,好南宫伟的表情也一一的入了钟正严的眼,只瞧着他一番语塞的表情,顿时鄙夷叠生。

  如此那般的鄙夷之色,倒是将南宫伟自己给呛了个好歹,横竖是无法解释,反倒还闹了个尴尬,伸手便又是一把夺了那钟正严手中的酒壶,猛啜一口。

  眼瞧着那南宫伟一副品茗美酒的吧唧表情,钟正严只将那双迷离的醉眼迷起,微带臭气的嘴凑向南宫伟,说话间酒气泛泛。

  “太傅大人,你说我把这里当成赏星台,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冷眼微鄙,只回味着嘴里的美酒味儿,南宫伟微然耸眉。

  “是国师你带的好头,到时如果君主责备,我定然不会不拉你下水!”

  即便是受罚这样的事儿,这南宫伟也倒不忘记拉上自己,可真真是个死对头呀。听着南宫伟这般说词,钟正严只将他恨之入骨般,扭头便不再理他。

  于此此时,那一袭墨黑色宦官衣袍的岳文成手持拂尘,左探右看的来到了观星台,一瞧着那立于台阶上的南宫伟,岳文成如是微有闪烁之词的倚身禀报。

  “太傅,奴才是来通传的,说是明日到神阁取招灵砚的事儿,暂时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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