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委屈的说不出话来,一时竟痛哭的失了声。
天元帝的话,却让宇墨心中更加惶恐:父皇这话是何意?是说给他听得,还是说给他们兄弟俩听得?又或者是……难道真的是在怀疑他?m.sxynkj.ċöm
宇墨正欲开口,许久没有开口的宇格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天元帝和宇墨都看向他,只见他跪伏在地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似乎还沉浸在丧子的痛苦中,却又开口让天元帝、宇墨和翩翩都吃了一惊。
“父皇,儿臣失去麟儿,虽然痛苦万分,只觉愧对父皇母妃的殷切希望。可是……儿臣也相信洛侧妃不是那样狠毒的人,她也确实和姝琳关系交好。还请父皇明鉴,命人彻查此事,不要为难三皇弟和翩翩。求父皇……早日为麟儿报仇,也还三皇弟一个清白……求父皇……”宇格痛哭着,跪地乞求道。
天元帝看向他,眸中的意味让人难以猜透。
宇墨却是心中更加忐忑。
宇格这么一说,看似是在为宇墨和翩翩求情,想要表明自己不相信兄弟会害他,实际上却向天元帝传达了他的良善和想要维护兄弟之情的信号。
这果真符合他一贯的温和善良的性子,天元帝恐怕会因此对他更加满意上几分。
果然,天元帝看看他,放缓了声音,幽幽的说:“宇格,你……你太善良了……你就不怕掩盖了真相,将来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磨难么?你就这么在意兄弟之情?”
宇墨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果然是一只更为狡猾的狐狸!他真是后悔,明明对他有着几分怀疑,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当做一件重要的事去追查?
如果早点掌握一些证据,那么翩翩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无妄之灾了。
他的心机实在是太深了,自己真是太小看他了。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又有多少阴险的诡计没有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怜的小猫儿,握紧我的手!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苦,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风雨,我都不会只让你一个人去承担,我会和你站在一起,迎接狂风暴雨,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天元帝又看向翩翩,语气低了下来,话中的深意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洛翩翩,你到底是如何下的毒?又是何时下的?你是自己的意思?还是……还是别人的意思?或者,是你们共同的意思?”天元帝的声音愈发的冷了起来。
翩翩从他的话中听出,他已经认定了自己就是凶手。多少年来的磨难在眼前闪过,天元帝曾经的话语在耳边盘旋。
这还是那个她心中一直认为是冷静睿智、心机深厚却又有着深深的无奈的皇帝吗?他……难道真的气糊涂了吗?就不给她一个解释和调查的机会吗?
翩翩的心突然冷了起来,昔日对天元帝的敬重一瞬间全都土崩瓦解。原来再圣明的君主也有糊涂和昏庸的时候,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这么苦苦的哀求呢?自己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的!
想到这里,翩翩的心情反而轻松了一些。她努力跪直身体,抬头看向天元帝,一字一句轻声却有力的说道:“父皇明鉴。儿臣没有伤害兄弟手足的想法,更没有做过那等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无论父皇怎么认定,儿臣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无论任何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用什么手段,儿臣都不会屈服。请父皇明查。”
就说完这些,翩翩扭头看向宇墨,淡淡一笑,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淡然,轻声说:“不必为了担心,清者自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宇墨呆呆是看着她幽幽的笑容,心也突然慢慢平静下来。
是啊,清者自清,绝不屈服!
天元帝的目光直视着她,却又似乎不是在看她。他深邃的眼神穿过她,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静静的跪着,淡淡的说:“清者自清,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愿意怪就怪、愿意恨就恨吧!”
望着那张相似的脸,他的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可是……
天元帝却冷冷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他担心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他自己吧!”
跪在地下的三人皆是大大一惊。
天元帝不再多说,让人送宇格回王府,将翩翩押入刑部大牢,将宇墨软禁于他原来的寝宫,任何人不得靠近。
此时的雪颜在府中急得团团乱转、坐立不安。
黎影抱拳请示道:“王妃,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是。”
雪颜一脸忧心的说:“我又何尝不想?可是,府外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了,我们如何出的去?”
黎影狠狠的说:“属下护着王妃杀出去!”
雪颜看他一眼,他也情知此话不妥,悻悻的低下了头。
黎塘开口说:“王爷和侧妃娘娘在宫中不知道怎么样呢!我们千万不要节外生枝,耽误了王爷安排的事,可就麻烦了。”
雪颜点点头:“黎塘说的对,王爷不在,我们没有主心骨,凡事更要多加小心。”
黎影忧心忡忡的说:“可是官兵看守的那么严,我们如何能出得府去呢?我和黎塘还好,可以等到晚上,趁着夜色混出去,王妃您呢?”
雪颜咬咬唇,强自镇定的说:“再等等!再看看!一定要冷静!如果到了晚上还不行,就你们两个一起去,我留下等消息。”
黎塘担忧的说:“只怕林大夫不相信我们呀?”
雪颜摇摇头:“你们跟着王爷那么久了,林大夫又不是不认识,我回头给你们拿件王爷的信物,再给他写一封信,他会跟你们走的。你们接了他,就到王爷在城外的别院去,把他安置在密室里。”
黎塘点点头:“如果没有办法,就只好这样了。也不知道王爷和洛侧妃现在怎么样了?”
雪颜抬头看看门外的艳阳,由衷的说:“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夜晚时分,官兵仍在府外驻守着,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雪颜看看天色,焦急的说:“不能再等了!你们赶紧换上夜行衣,速速去找林大夫。”
黎影黎塘忙应道:“是,王妃。”
雪颜来到桌前,将写好的信和宇墨的令牌放到信封里,递给黎塘:“快去快回,多加小心!”
黎塘和黎影不敢磨蹭,换了衣服,趁着哨防换岗吃饭的时候,悄悄从屋顶溜出了王府,直往林子路隐居的地方而去。
林子路习惯了平淡悠然的生活,早就离开了三王府,又担心翩翩的安危,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在京郊寻了一间小院,暂时安顿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医书,正要洗漱歇息,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谁?”多年养成的警觉的习惯让他有些戒备的问道。
门外传来有些熟悉的回应:“林大夫,是我,黎塘。是王爷王妃让我过来的。”
林子路连忙将门打开,将他们让进房中。
林子路一看二人皆是一身夜行衣,心中立刻明了了,他颤抖的问道:“王爷出事了?”
黎塘和黎影点点头,低声说:“是洛侧妃出事了。”
林子路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他颤抖着拉住黎塘,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黎塘拿出雪颜的亲笔信和宇墨的令牌,林子路更加惊惧,他哆嗦着将信打开来看。
雪颜在信中将事情的始末简单告诉了他,又转述了宇墨的意思,恳请他立刻跟着黎塘和黎影离开,到安全的地方暂时躲避一下。
林子路明了,马上拿了自己的药箱,什么家什也没有收拾,急切的说:“好,我们走!”
黎塘和黎影点点头,两人小心的打开房门,仔细观察了一下,挥挥手:“林大夫,走吧!”
岂料,三人刚刚走到胡同口,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留下他,你们走!”
黎塘和黎影抬头看去:胡同的屋脊上,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七八个蒙着面纱的黑衣人。
黎塘和黎影已经算高手了,对方居然能无声无息的跟着他们,可见功夫更胜一筹。
黎塘和黎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和危险,侧身将林大夫护在身后,拔剑相对,严阵以待。
黑衣人冷笑一声,又开口劝道:“主人说了,只要他,你们赶快走,还可以捡一条性命。否则……”
黎塘冷冷回视他,鄙视的说:“休想!”
黑衣人一声口哨响,一齐扑向三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黎塘悄悄低语:“胡同太窄,施展不开,想办法杀到胡同外去。”
那林大夫也是多少有些功夫的人,将药箱向背后一甩,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黑衣人挥刀扑了上来,三人极有默契的边站边退,慢慢向胡同口退去。
黑衣人也相当狡诈,仗着人多,将他们渐渐分开围住,各个击破。
“留下那个背药箱的,其他人,杀!”领头的大声命令道。
黑衣人更加凶猛的扑了过来,黎塘和黎影渐渐被分开,虽然有些吃力,却仍在拼死抵抗着。
奈何对方人多,一个不小心,黎塘肩上被刺了一剑,黎影腿上也挨了一剑,可是他们仍然舍命护卫着林大夫。林大夫也机灵的左躲右闪,又加上黎塘和黎影的保护,所幸并未受伤。
正在他们渐渐被攻击的毫无抵抗之力,生命堪忧的时候,突然,又一拨黑衣人从天而降。
三人心叫:“不好!”
正在分神之际,一把明晃晃的刀,径直向被围困的林大夫头上,狠狠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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