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初本就要困废了,她是有话要跟卫司韫说,才忍着没睡的。
这会被惊扰了睡虫,也不知道是本来烦闷,还是因为卫司韫的语气,总之她听完了不太舒服。
被卫司韫端着下巴亲了个囫囵,贺云初快喘不上气了他才放开。
“走开!”贺云初搡他一下,将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恼羞成怒:“谁要给你生小丫头。”
“跟卫珞一样的小东西也行,性子像你就好。”卫司韫又将她抓过来,圈在自己怀里箍着:“你想跑哪儿去?”
发起情来的男人蛮横无理,挣扎也是浪费力气,贺云初于是放弃了,安生地躺在他怀里:“你觉得一个乐瑥不够吗?”
见她语气正经,以为她当了真,卫司韫又有些哭笑不得:“逗你的,你想生我也害怕,你生卫珞的时候,我想起来还害怕。”
贺云初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待在他怀里,反过来安慰:“也不是生孩子都会难产。”
但是卫司韫不敢赌,那种胆战心惊感觉这辈子有一次就已经很要命了。
“不生。”卫司韫亲了亲她的额头:“困了就睡吧。”
“我不生也有的是人想给你生。”突然,贺云初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卫司韫好笑:“谁想生?”
“问你自己,排除万难,千里送羊,那心意可真是难得呢。”
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是贺云初的性子了。
卫司韫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这阵子公事实在是太多了,迦南公主要送羊的这个事,他也是下午时匆匆听说。sxynkj.ċöm
本就不是件大事,卫司韫答允着让人去迎接了。
毕竟是人家公主要来拜访,他们西陵不能无礼怠慢。
所以卫司韫吩咐了,让礼臣从国库挑一件大礼过去迎接迦南。
对方若是愿意,那便在扶风多住近几日。
就这么随意的几句吩咐,跟边关的大事,来年春耕的计划比起来,小的不值得提,所以他吩咐过就忘了。
“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羊都送到嘴边了,不可能让人家回去,而且你近日不是操持宫宴的事情都累了么?有人上赶着分忧,那朕自然是要替你谢过了。”
贺云初抬起头来瞪他:“那我还要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
一本正经的样子将贺云初逗笑了,她张口就在卫司韫下巴上咬了一口:“你明明知道人家的目的又不单纯是送羊!”
“哦?”卫司韫当被小猫爪子挠了,还反手替她将嘴角擦净,眼中有些得意:“那是为什么呢?”
这人居然还装傻!
贺云初气死了,抬手夹着他的脸拖到自己面前,将卫司韫的脸都挤变形了:“她、看、上、你、了!”
这就有些冤枉卫司韫了。
第一,他没见过迦南,上次人家来西陵还是让卫司闫接待的。
第二,迦南也没有见过他,卫司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让人家上赶着要嫁。
于是他就着被贺云初揉变形的脸,小声道:“没有吧?”
贺云初可想不出来,这位公主这么大费周章,要来送羊参加宫宴是为什么。
她都躺在这想了一晚上了,除了卫司韫公孔雀开屏,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迦南公主人家也不是闲的。
“有点酸你闻到了吗?”卫司韫张手将贺云初抱紧在怀里,眼里的笑意掩盖不住。www.sxynkj.ċöm
贺云初锤了他一下:“我才没吃醋。”
“嗯,你没有,是朕多心了。”
老虎的毛好撸,那也不能一直撸,卫司韫清楚自家皇后是要顺毛的。
更何况他跟迦南之间确实也没有什么,说太多反而像是解释。
于是皇帝陛下想了想,决定封口了事。
“唔唔唔——”
任凭皇后娘娘怎么拳打脚踢也没用,卫司韫身体力行地向她展示了什么叫‘很久没有亲热’。
让她再也没有功夫想别的。
结果就是贺云初腰酸背痛地坐在贵妃椅里,一边捶腰一边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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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很快就到了。
贺云初虽然三番两次听说了迦南,但是到底还没有见上人。
她带着百来头羊而来,消息是直接报到前朝的,那就是前朝的事。
贺云初一向不管卫司韫的朝事,再加上宫宴的琐事也特别多,所以她也没有多过问。
宫宴夜。
除夕这日倒是没有下雪,只是宫道两旁都有雪堆,今年比往年都要冷上许多。
宫人们给乐瑥和平安都换上了新的小袄子。
平安的是红色的,上面有些金色的平安结,绑着的小簪也是金色的。
她回来扶风之后免去颠簸,身体养好了一些,脸上肉嘟嘟的,又爱笑,所以任谁见了都的讨喜。
也不知道是不是卫司韫有吩咐,总之没有人对平安的身份有置喙。
大名叫贺仪,跟贺云初姓,那就是皇后娘娘的人。
能说什么?
盛宠独宠集一身,除非想死,否则谁敢多一句嘴。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仕途,也不敢将舌根嚼到贺云初面前来。
但是平安的袖子有些长了,老是将手藏住。
小孩子玩玩闹闹的,这样不方便。
贺云初蹲下身将她召到面前,给她弄袖子。
平安伸手给她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的,仿佛有些忐忑,迅速朝乐瑥望了一眼。
但是贺云初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将平安的袖子卷起一层,随即惊讶起来:“你的手腕怎么了?怎么青了这么大一块?”
其实前两日是紫的,只是贺云初没瞧见。
这阵子平安乐瑥都是宫人照料,她很少亲自上手,所以对这个伤很是诧异。
周围迅速跪了一圈宫女,都纷纷请罪。
“奴婢们不知!问了小主子,只说是磕到了,绝不可能是我们!”
平安怯怯地收回手,张手搂过贺云初的脖子,撒娇:“娘亲,就是磕到了。”
手腕内怎么磕?
怎么磕都不会是这个位置。
贺云初紧紧拧着眉,但是平安的不安她感受到了。
她不希望贺云初追究这件事。
跪成一排的宫人都吓白了脸,一眼望过去,所有人都不像是有嫌疑。
最后贺云初将视线锁定在乐瑥身上。
那小东西穿着一身崭新的墨蓝小袍,见贺云初望过来,气呼呼地瞪回去。
原来不打自招的小贼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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