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宸的话让吕布食指大动。
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的吕布已经不是那个北疆飞将军了,当年洛阳腐化的不仅仅是董卓,还有他这个飞将军。
“色中饿鬼”四个大字的评价可不是白来的。
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郝萌,再想想他的那个娇滴滴的妻子还有那嫩得能掐出水儿来的女儿,吕布竟然笑了。
看到这一幕的刘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既然玄德贤弟你这么拼命也要保住这逆贼的性命,那便许了你吧!”吕布一句话让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备多谢将军高抬....”
“且慢道谢!”吕布不等刘备将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既然你要保他的性命,那就得好好的保!
从今日开始,这逆贼不但得活,还要活得好,不可让他消瘦半点,你可明白?”
“这...这...备替郝萌多谢吕将军....”刘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没有去看刘宸,不过还是点头将这件事情承诺了下来。
“先不着急谢我!”吕布大笑一声再次打断了刘备的话语,然后看向了一旁的魏越,“魏越何在?”
“末将在!”
“你亲自回一趟下邳,将那郝萌的家眷全都接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诺!”
吕布说完之后再次看向了刘备和郝萌,只不过那双眼睛之中可是充满了嘲讽和寒意。
“玄德贤弟,现在你可以将这个家伙带走了。”
“不等一等他的家眷...”
“谁说本将军要让他的家眷一起离开的?”
“什么?那刚刚...”
“刚刚本将军的意思是,从今日开始,便让郝萌的妻妾女儿进入我军营之中....成为我军的军妓!”
“......”刘备呆滞了,郝萌也呆滞了,整个大帐在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中,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高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这个男人的背影。
太狠了..杀人诛心啊!
“狗贼,你杀了我!杀了我!”郝萌再次爆发,这一次连关张都差点摁不住他,“祸不及家人,要杀你的是我郝萌,你何苦为难我的家人!
狗贼,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
看着那个不断谩骂,恨不得将他撕咬成碎片的郝萌,吕布这一次笑得无比畅快,他的笑声甚至传遍了这个军营。
“还不将他赶紧弄走,留在这里干什么!滚!”刘宸一声冷喝,直接一脚踹在了郝萌的脸上,那鞋底的泥巴也塞了他满嘴,让他发出来一阵呜咽之声。
刘备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让自家的两个兄弟强行将郝萌带走。
听着郝萌那渐行渐远的怒骂,营中众将也是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现在是一个什么滋味。
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曾经和刘宸寸步不离的陈到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好久了。
下邳城中,陈到策马飞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这里,然后找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守将陈登。
“我家先生让..”
“知道了,莫要多说!”陈登看到信物之后压根不给陈到时间废话,拉着他就进入了下邳城中。
“先生...”
“没时间让你废话了,想来吕布的人很快就要来了,那小子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他的人手已经前去准备了,现在你立刻接应郝萌的家眷离开,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多问了。
接到了人之后,立刻回小沛,听到没有!”
“这...”陈到看着这一幕,到现在也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位先生到底是什么计划..”
“不能让你们知道的计划!”陈登满脸的严肃,用力握着陈到的手臂,“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从始至终就未曾背叛过刘使君。
你也要告诉刘使君,若是不想让那个小子死无葬身之地,从此之后就离他远一些!
他所谋划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够参与的了的!”
“这..”
“还不快去!”陈登一声大吼之后,终于让这家伙回过神来,在陈登心腹的指引之下快速的找到了郝萌的府邸...
不过半个时辰,吕布麾下大将魏越也同样赶回了下邳城,只不过他走得却是另外一处城门。
“魏将军怎么回来了?”留守下邳的陈宫听到魏越叫门之后匆匆赶来,连衣服都没穿好,看着魏越铠甲上面的血迹,那心中更是砰砰作响。
“郝萌叛变,幸得主公早有防备,如今已经平息叛乱,如今特意让末将把那郝萌家眷全都押送大营!”
“郝萌这就叛变了?”陈宫让这个消息惊得一颤,不自觉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魏越眼睛微微眯起,手已经不自觉的按住了腰间的剑柄,“刚刚军师这话,什么意思?”
“...宫...宫是说郝萌怎么会叛变主公?”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慌乱之后,陈宫赶紧将话题扯开,“既然让你去押送郝萌家眷,就莫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若是那家眷再跑了可就不妥了,速去速去...”
看着不断催促自己的军师,魏越心中凛然,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声招呼之后带着兵马就再次飞驰而去,奔着郝萌的府邸就杀了过去。
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是晚了一步。
就在他即将赶到郝萌府邸的时候,火光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突然出现的熊熊大火直接将郝萌的府邸焚烧一空,各种呼喊的声音响彻了下邳城。
陈宫也听到了动静之后立刻带人飞奔而来,可扑灭大火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看着那一地的焦尸,魏越的脸色无比阴寒。
“这里的事情需要快速告诉主公,魏将军莫要耽搁了...”此时的陈宫已经乱了方寸,顾不得和魏越多说就匆匆离开。
看到陈宫那踉踉跄跄的背影,魏越也是不敢耽搁。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满脸阴沉的吕布便带着大军赶了回来。
他知道郝萌家眷不堪受辱自焚而亡了以后,心中无比可惜,不过却也不好再次翻脸让刘备将郝萌给送回来。
只能满脸阴沉地将这个亏吃进了肚子里面。
至于郝萌的家眷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还有魏越和他说得那些,以及曹性所言,陈宫和郝萌有所谋划,他也未曾追究。
毕竟,他和陈宫之间的关系....不太一般。
吕布大军经历了这些事情也不好继续在外厮杀,只能带着大军匆匆赶回,刘备也带着大军和那心如死灰的郝萌回转小沛。
而袁术的大军在这次事情之后也懂事儿的退了出去,不过那兵锋还是指向了徐州。
至于刘宸....他已经是吕布心腹谋士,兼任徐州兵曹从事,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回到徐州之后,吕布自去解决自己的一摊子麻烦,而刘宸则是借口开溜,跑到了一处酒楼的隔间开始了喝酒放松。
当然,陪同的还有早已等候多时的陈登。
“小子,恭喜啊,新鲜出炉的兵曹从事,前途不可限量!”
“同喜同喜,我刚刚再茅厕也新鲜出炉了点东西,还冒着热气儿呢,你现在去还能吃着热乎的!”
“.....你这张嘴就不会好好说话吗?我招你惹你了,上来就这般揶揄!”
“嚯!”刘宸一声怪叫,一屁股做到了陈登的对面,一口浓痰啐到了地上,“你是没招我也没惹我,问题是你也没帮我啊!
这战场厮杀,叛乱求情,拼死求生的活儿我全干了。
苦的累的脏的臭的全是我,你在下邳吃香的喝辣的,最后你把好处全都拿了。
你不是不要脸,你是二皮脸啊!”
“....粗鄙!”
“我粗鄙?陈元龙你在这么不讲理的话,你信不信那天我趁你上厕所的时候点了你家茅房?
陈宫和吕布已经生了嫌隙,眼看就会被排挤出去。
郝萌这事儿一出,他的元从大将也会被分化冷落。
到时候他不想成为孤家寡人,就只能找你这个徐州世家的代表。
你总不能里子面子全要了,还不让我骂两句吧!
咋地,我是你干爹么,让你这么捅着玩?”
“.....”陈登看着面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给他倒了一杯酒,“知道这次你受了委屈,这杯酒全当我赔礼道歉了...”
“你少来,一杯酒就当赔礼道歉了,你们徐州的这群世家是不是都和你一样不要个脸..”
“再加上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人,我也找到了!”
“好酒!”听到陈登这句话之后的刘宸,仿佛老狗成精一样立刻换了一副笑容,“早说嘛,你看看刚才急赤白脸的模样,多不好!
对了,回头把那家伙送到我府上,让我好好炮制他一番!”
“....你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的府邸?”
“陈元龙,你什么意思?”刘宸蹭的一下就蹿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陈登,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让陈登都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你...你什么意思?”
“陈元龙啊陈元龙,看你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什么人了?”
“我刘宸为了你,为了你陈家,为了你们徐州那大大小小的世家,我抛头颅,我洒热血,我出生入死,我刀山火海....”
“停停停,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一个铜板不给我也就罢了,难不成还不管吃管住?不该给找一栋宅院让我安家么?”
“我...”
“必须去府衙过户,那宅院得写我的名儿!”
“.....罢了罢了,你这家伙性格太过跳脱,和你说话容易被气死!”陈登已经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了...
“少来!”刘宸冷笑一声,将空荡荡的酒杯砸在桌子上,“倒酒!”
“....”陈登也是满脸的无奈,不过还是亲自给他斟酒夹菜,好生伺候,“你这小子还真是一个怪才,行军打仗,治理地方,你是丁点都不会。
但是这插科打诨,揣测人心,挑拨离间的本事那倒是常人所不能及。
你这本事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的打听我的门路了?”刘宸不给陈登机会,直接将话题岔开,“话说那些事情都办妥了吧,可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我还不想死得太惨。”
“你呀...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
“不枉我这么长时间的布局啊,心累...倒酒啊,愣着干嘛呢?”
“...你这家伙就不能不这么疲懒么?明明从一年半前就开始布局徐州了,却非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这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你啊,真是怪人!”
“哎,我必须得纠正你一点,不是一年半哦!”刘宸咧嘴一笑,“是从见到那位刘使君第一眼开始,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
陈登的酒撒了,连同他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缓缓抬头,那脖子似乎都僵硬了。
“你这小子少在这里胡吹大气....”
“是不是胡吹大气,元龙自己心里没数么?”刘宸忍不住笑了起来,“初平四年秋,那是他曹孟德第一次来徐州之地,一路势如破竹让陶恭祖狼狈而逃。
陶恭祖这蠢货被人忽悠着害了曹孟德他爹,被打成这个孙子样倒也是他活该。
但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生活在这里的百姓。
是他陶恭祖点将的时候我们参与了?还是他张闿杀人的时候我们在场了?
为什么最后张闿带着钱粮逃跑了,陶恭祖有一群人保护着,唯独我们逃不了跑不脱,只能成为那曹孟德泄愤的工具?
我明明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有了朋友,有了家人。
是他曹孟德来了,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变成了泗水河中的尸体,甚至我想要活下去,只能吃着他们的尸体才可以活下去!
你告诉我,他曹孟德凭什么决定我的这一切!
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因为他曹孟德有雄兵猛将,是这天下有名的人物。
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嘛....
既然如此,那他曹孟德的爹怎么就不是如此了?
怎么他曹孟德的爹不能死,他难不成就不是如此了?他爹不能死,我徐州的百姓就可以肆意被屠杀?
同样在这天下是有名的豪杰,同样是这天下间的一路豪强,他刘玄德为什么不纵兵劫掠,为什么他刘玄德就能够在所有人漠视徐州的时候带着那微不足道的兵马一次又一次的来救徐州?
这天下之人都可以屠城,各路诸侯都没有把我们这种贱民的命当一回事。
只有他,将我从泥泞之中拉了出来....
你可知道那一天,那个身穿盔甲的家伙亲手把满身血污泥泞的我从污秽之中搀扶起来的时候,亲手为我擦干净双手,给我递过来干粮的时候,我哭得有多么难受。
曾经,我最看不起的,可就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啊!”
刘宸说着说着已经跑题了,甚至那永远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癫狂了许多。
陈登看着那个站在窗口仰望天空的背景,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他当然经历过徐州大屠杀,两次大屠杀他都经历过。
可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高高在上的徐州陈家大公子,是徐州名士陈元龙,可面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一介草民,区区百姓..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陈登突然来了兴致,看着那个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的刘宸,直接出声将他的魂儿招了回来。
“我一直对那位刘使君敬而远之,是因为现在的刘使君尚不足以一飞冲天。
他如今什么都没有,虽然有些许的名望却不足以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这才是很多人虽然看好他却不肯为他效力的原因。
这世间有这世间的规矩,他尚且还差上不少,这需要他自己去走。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为他筹谋下最好的根基。
天下诸侯虽多,但大多已经是无法插手其中,但吕奉先却是不同。
当初他病急乱投医,听了那陈公台的话被兖州世家当了枪使,可时间一久他定然无法在兖州立足。
进入了中原这个漩涡,他就很难再走出来了。
徐州成为他的最后一站,这一点想来元龙兄也是能够看出来的吧。”
“当然,吕布进入徐州,这的确不是多么难猜的事情。”
“吕奉先麾下有谋主,有猛将,有雄兵,可他却不能尽用,这才是天下最大的滑稽。
天下想要从他身上分一杯羹的人很多,我刘宸自然也在其中。
若是真的要和这天下的智谋之士一较长短,我承认我不行。
但他吕奉先偏偏不肯信用他手下的智谋之辈,那陈宫空有一身才华却不得其主,这就给了我可乘之机。”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想着要踩在吕奉先的身上上位?”
“当然!”刘宸一声冷笑,“毕竟性格的优点和缺点这么明显的主公,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
只要顺着他的脾气为他谋划,便可以让他无比信任。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等才是真正的大有可为!”
“利用我等徐州世家的排外性,帮助你解决点以陈宫为首的兖州一脉,然后再趁虚而入获得吕布的信任和重用。
若是陈某没猜错的话,你最后一步应该就是假借托孤之事接收吕布麾下了?”
“元龙兄大才!”
“郝萌之事,你看似为吕奉先谋划威望,实则却是让他彻底寒了麾下众将之心。
算计自己人的主公必将被麾下将校所抛弃。
而在这个时候,拼死维护郝萌的刘玄德却是高下立判。
到时候只需要稍加笼络,就有不知道多少吕布麾下大将转而投之。
你再拿出来吕布末了的托付,呵呵...好本事!”
“当初托了我家那婆娘的福气,和糜家有了些许关系,利用糜家的人脉和财力,大力推行外卖之事。
借助这件事情将那训练好的探子插在了徐州的各个角落,同时也为如今的事情做下准备。
郝萌前脚事发,我手底下的那些小兄弟立刻就能够找到郝萌家眷,并且将他们平安的送出来。”
“嗯,陈某的作用就是在明面上为你遮掩张目,打开一些方便之门,你我合作一明一暗,便可逐渐掌控徐州!”
陈登也摸清了刘宸的大致脉络,不由地再次对刘宸拱了拱手。
“好算计!”
“若是元龙兄不肯帮忙,这再好的算计也是一场空。
不过最后那些探子还是落入了陈家的手中,你陈元龙可也没白干!”
“那你为何就一定认为我会帮你?”
“或许元龙兄因为种种原因而不会选择刘使君,但你不管因为什么都不会选择吕布。
在你眼里...不,你从来就没将他放在你的眼里!”
“那你呢,何尝不是没将他这个大汉温侯放在眼中?”
“哎,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刘宸一声怪叫,“虽然我没将主公放在眼中,但是我可是一直将他放在自己心里的!
看看我这一颗真心,可谓是感天动地,主公都被我感动了!”
“.....他认识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嗯,你放心,主公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为何是我?”
“你是引荐人啊,不找你找谁,难不成找我么?”
“...”
“我这个人坏事做多了,比较怕鬼!
还是找你吧!”
“....刘宸,你知道什么叫做天打雷劈么?”
“知道,到时候天打雷劈的时候我绝对第一时间拉着你。”
“.....”
徐州再次进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郝萌的旧部调给了吕布新得猛将曹性,同样因为郝萌之事,吕布和袁术算是彻底闹僵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但是双方都是互相提防。
建安元年十月,袁术再次派遣大将纪灵带步骑三万出征徐州,打出来覆灭刘备的借口,实则是想要再次试探吕布。
对此吕布倒是不需要刘宸撺掇了,明白了唇亡齿寒的他已经很自觉地带兵去帮场子了。
按照刘宸的算计,下一步就该是他吕奉先展现“辕门射戟”的神威了。
至于这件事多么厉害....用刘宸的话来说就是。
“古战场上出现了一个远程狙击手,这玩意就问你怕不怕!”
不过这一次大战刘宸没有掺和,因为完全没必要,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和诸葛瑾聊天!
“诸葛兄啊!”看着那长得和野驴杂交品种一样的诸葛瑾,刘宸表现出来了极大的热情,“诸葛兄快来坐!”
“诸葛子瑜见过刘兵曹,不知道兵曹寻找某家有何事情?”
诸葛瑾就是那位卧龙先生的大哥了,只不过他比自家兄弟的运气好太多了。
他弟弟诸葛亮是三岁丧母,八岁丧父,然后就是跟着自家叔父东奔西走,顺带还得照顾自己的那个年幼的弟弟。www.sxynkj.ċöm
好不容易安稳几年直接遇到了徐州大屠杀,那真是跑的鞋都没了,更不要说家族了。
诸葛瑾比诸葛亮大十三岁,幼年诸葛家还在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游历天下,四处增长见闻了。
之后更是常年不在家乡,成功躲过了那惨无人道的徐州大屠杀。
如今他回来了,但是家...却没了!
“听闻子瑜兄最近在寻找家人?”
“的确如此。”诸葛瑾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沉默了些许,脸上也出现了一抹苦涩,“这些年四处游历想要寻找一个出人头地,重振家门的机会。
但未曾想到这机会没有找到,回到家乡之后却已经是一片狼藉,满地废墟。
两个弟弟和叔父都已经不知所踪,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
当初父亲去世之后,是叔父放弃一切从洛阳赶回徐州,照料父亲后事和两位幼弟。
如今家族出现变故,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心中难安!”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寻找他们?”
“徐州大乱,叔父定然会带着两个弟弟逃亡,方向无非就是扬州或者是沿江进入荆州。
当初叔父曾是刘表麾下,打算下一步去中原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若是...”刘宸嘴巴张了张,不过最后还是没告诉他真相,“其实你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让元龙兄前去打探了,若是有消息第一时间会告诉你。
有徐州陈家帮忙,总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虚无缥缈地寻找才是。”
诸葛瑾看着刘宸有些许犹豫,他坚信这世间从来没有平白出现的好处,想要让徐州陈家帮忙,那么需要付出的代价...
“不知道刘兵曹需要子瑜做些什么?”
“不瞒子瑜兄说,自从当上了这个徐州兵曹之后啊,每天忙得我连睡觉的功夫都没了。
这徐州事物驳杂,实在不是我能够忙得完的,所以无奈只能寻找子瑜兄帮忙了!”
“....仅仅如此?”
“子瑜兄可不要小看了这小小的兵曹,一州的钱粮军需都需要过我之手,这里面有多少人在上下其手试图从中渔利,都需要我等将他们找出来才是。
还有那兵曹下面的属官小吏哪个心里不是有一堆的想法。
这些事情....日后就拜托子瑜兄了!”
“....若仅仅如此,给刘兵曹当一个幕僚那倒也不是什么问题....”诸葛瑾有些不敢相信还有这等好事,“不知道刘兵曹做到了哪里,子瑜当如何接手?”
“啊,你不用接手!”
“嗯?”
“你直接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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