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好害怕呀。”他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枪口,“那姐姐可要拿好,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和晏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逼近她,丝毫不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吼道,“别过来,站好。”
“那你开枪?”
“你以为我不敢?”
“姐姐,这是从哪里搞的?”他微微低着头看向地板,“我这里还有一把,你信不信?”
她一声冷笑,用枪口抵着他的下巴,“你不觉得这个很熟悉?”
齐琅瞪大了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大狗狗,他的语调越发夸张,“哦,很像我的。”
他的右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将枪口抵那在他的心脏,“瞄准这,我不想死的太难看。”
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手,“第一步,上膛,第二步,开保险。”
“你干什么?”和晏想挣脱开他的手,意欲把枪扔到一边,她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瞄准心脏,开枪。”他松开她的手,又往前迈了一大步,忽而他的脸色铁青,脖子处的青筋暴起,怒火夹着心痛一下子爆发出来,“开啊!开!”
枪口在颤抖,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手心冒汗了。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嘛,我给你,敢拿吗!”
她皱着细眉,下嘴唇被她咬出了一道血印,“我不想,你别逼我…齐琅!”
她的拇指扣在扳机上,犹犹豫豫下不去手,但也从没移开过。
男人没了耐心,一把从她手里抢过她的枪,枪口直直地对着玻璃窗,女人下意识地捂住双耳。
“卡!”一声,一片寂静。
子弹没有击碎玻璃。
不,是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女人放下双手,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害怕,那一刻,她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声音显得无比虚弱,“你知道枪里没有子弹的。”
齐琅用力一扔,枪被他扔到了墙面上,随着一声磕碰,枪身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他反问她,“我的枪有没有子弹,我不清楚?”
女人没有吭声,只是眼睛呆望着那扇窗户。原来他一直是在试探她敢不敢,会不会开枪。壹趣妏敩
“枪是好枪,只是子弹在抽屉里放着。”男人用三指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女人的眉眼,她的一双杏眼还泛着水光,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他的声音格外有压迫感,“宝贝,你怎么那么天真?”
“你!”
齐琅叹了一口气,顺了顺她的头发,“乖乖的听一次话很难吗?”
“放开。”
“在我身边待那么久,怎么什么都没学会?”他拉开她的拉链,从肩头滑下她的外套,“不在我身边了,衣服也不知道换一套?”
和晏被他一把拽住,扔在床上。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就无路可退。
他的左手拿住她的两个手腕,举过她的头顶,齐琅窝在她的肩窝,在她耳垂处低语,像是春天的滚滚沉雷,“那小子碰过你吗?”
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感受,再准确不过了。
天花板上的灯亮的刺眼,他熟悉的味道再一次侵略了她的整个城池。
“把灯关了,行吗?眼疼。”
耳畔传来他沉沉的一声嗯,他伸出手,在床头上的开关摁了一下,刚才还白晃晃的,此刻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窗边地上落了小小的一湾月光,他没乱动,也没有讲话,只是乖乖的在她身边呆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是这黑夜里唯一的响动。
他无法接受她的不信任。他以为,他做了太多的努力,可在她眼里还是无济于事,再多的柔软也不能让她放下对他的成见。
她无法接受在一段感情里对方不坦诚的态度,更不能允许自己像一个乞丐一样,卑微地求爱。
他有他的自尊,她也有她的骄傲。
明明两颗彼此依偎的心,渐行渐远。如果两个人都能再坚持一下,都能再坦诚一点,或许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吻上了她的唇,就像第一晚那样,带着试探,爱惜,悲悯。
晚风吹动着窗帘,丝丝凉风吹干了两人身上的细汗。月白风清,交缠的影子诉说着无言的告别。
—
喻领让以前的一些朋友,找到了董蕊的住处,查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当晚八点。
“喂,您好,您是董蕊董小姐吗?我是齐总的下属,他让我交给您一点东西。”
“他的东西就麻烦您再带给他吧,我不需要了,我也不会收的。”
“董小姐,我就是一个跑腿干活的,您别为难我了,你也知道齐总的脾气,帮帮忙,行吗,求您了。”
“我…好吧,你在学校东门口等我。”女孩装好书,从学校的图书馆出来。
学校外面,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正停在外面。
“哥!是那个女的不?”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男的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壹趣妏敩
中分男拿着牙签掏牙,吐掉夹在牙缝里的肉丝儿,打掉那人的手“对,就那个女的,到时候把麻袋往她头上一套,装上车就行了。”
董蕊走到大门口,转了转,并没有发现有谁在等她。
刚要回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董小姐,请您跟我来吧。”
他把董蕊拉到一个监控死角的地方,女孩在车旁边等着。
“您等一下,我去车上拿。”
女孩在等待的时候,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天不算太冷。
“唔!”一个沾上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女孩还没来的及呼救,就被呛入口腔的迷药迷倒了。
几个男的从面包车上下来,把麻袋套住她,然后各有两个人抬着头脚把女孩抬上了车。
门一关,车走远了。
—
不过是五分钟之后,喻领骑着摩托车赶到校门口。
他打女孩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再打,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在服务区。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除了他?还会有谁对她下手?
难道还有第三方人?
他赶紧骑上摩托车,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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