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有人下意识问了一句，却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也听到了那一抹幽幽然飘过来的歌声。
实话说，现在的重建规模更像是大的生产厂区，不比曾经昼夜灯火不灭的繁华都市，月黑风高的，只有头顶的月亮和几盏灯泡照明，骤然听到这种似有若无的歌声，任谁都会有一瞬的心里发毛。
“....嘶，怎么这么瘆人？”江洋打了个摆子。
“是不是有个女的唱歌？”
“唱歌还是唱戏啊？我听着这曲调怎么也不像流行歌吧。”
“好家伙，我的瞌睡一下就吓醒了...”
江云涛在燕宁按掉音乐播放键时，有些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
自己的听力从小就好，成长的一路上都被人叫做“顺风耳”，上学的时候被同学安排着站教室门口捕捉老师上楼的动静，好及时通报里面补作业的同学收拾东西，入伍了也因为过于优异的听力差点被要去侦察连。壹趣妏敩
但是刚才自己在听到歌声叫停的时候，燕宁也同时按下了暂停键，这说明燕宁的听到的时间应该在他之前。
有点意思啊，他摩挲着下巴仰头看了眼坐在墙头上不住打喷嚏的燕宁。
“风吹着了？头疼不疼？”听着队友打了两个喷嚏的林飞扭过头去问。
“没...应该是有人骂我。”燕宁揉着发痒的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怎么着？要去看看吗？”
原本凝神听着飘忽不定的歌声江洋僵住了，他僵硬的扭过脖子，“不用吧...说不定就是谁的手机丢这里了？”
周武打了个哈欠，“那再等等？看看能不能自己停下？”
江洋猛点头。
他是个恐怖灵异片爱好者，但和很多人想象的“看这种片子的人一定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什么鬼神都不害怕”不同，江洋属于人菜瘾还大，看的时候吓得吱哇乱叫，晚上也不可避免的会做噩梦，但下次听到有什么新鬼片上映还是会满脸兴奋的去看，然后继续吱哇乱叫和做噩梦，这么多年了，愣是没锻炼出一点对鬼怪的抗体。
就这么等了两分钟，歌曲还是继续播放着，不过可以听出来不是戏曲，只是一首曲调比较和缓的女声歌。
其他人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对，燕宁皱了下眉毛，她怎么感觉歌声更近了一点，手机还会自己跑吗？
江云涛环顾了一圈，低声问，“有人知道这什么歌吗？”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那就去看看吧，在这猜也猜不出什么来。”燕宁一撑墙头跳下来，抬头请示江云涛的意见。
江云涛点头赞同，队里除了江洋小脸煞白，其他人反倒是都兴奋起来。
“走走走，反正呆着也是犯困。”
江云涛安排了四个人留守，剩下的一人一个手电筒，把最怕鬼的江洋挤在中间，打着灯空旷无人的种植区中循着歌声左右搜寻。
“是这个方向吗？”最前面领路的燕宁和江云涛并行，走出去了一段燕宁突然止住了脚步。
“我怎么感觉是后面响...我们走过了吗？”
江云涛面色不虞，他刚才确定歌声是在这边响起来的，但等他们打着手电筒往这边走了一分钟就听着声音戛然而止，隔了半分钟再响起来的时候就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了。
从歌声响起到停下差不多4分钟多，对一首歌来说也在正常时间范围内，但是这个位置...
他疑惑的看了眼燕宁，得到了同样不解的表情。
“不是，这单曲循环的节奏之前的时候没人听到吗？”
“这声音这么低，白天的时候人声鼎沸，还有各种机器轰隆隆的动静，能听到才是见了鬼吧。”
“得，我们的第一个夜班，赶上了。”
“江队？”林飞拐了一下江云涛，“怎么不走了？”
“嗯...”江云涛拿着手电筒前后左右照照，他没有回答林飞的问题，反倒是问，“你听着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
“啊？”林飞一愣，心说我们这不是往那边走着吗？
然后他静下心神仔细听了半分钟，才抬起头，脸色惊惧的指了指身后刚走过来的方向，咽了下口水，“我怎么听着是在这边...”
“那可能是我俩领过了...”江云涛一顿，没有选择告知实话，他招招手示意回头往后走。
“燕宁？”林飞走出去一段，看着没跟上来，反而蹲在地上侧着头尽力贴近地面的燕宁，叫了一声，“走过了，我们回头看看。”
“哦哦”燕宁起身，掸掸蹭到的土尘，两三步追了上去。
种植区虽然大，但如果有人和他们兜圈子捉迷藏的话，也不可能一路走过来，一点额外的声音都听不到，影子也看不到，她才有些疑心这个声音很可能是来自地下，什么水电气管道、下水道之类的，退水后可能有人躲在下面。
“怎么了怎么了？”夹在中间的江洋充分表现了他又菜又爱玩的本性，怕归怕，但好奇心一点也不能少。
“没怎么，领过了，往后倒退点。这个歌一遍就4分钟多点，赶紧找吧”转方向后江云涛从队尾走到队首，路过江洋的时候好笑的拍了拍他肩膀。
就这么随着歌声走走停停，十五分钟后，又听了三遍歌的大家也慢慢意识到不对了。
“我说，它是不是一会往前一会往后...”
“我也觉得，咱们好像那个鬼打墙绕圈子啊。”
江云涛显然也想到了地下，每次歌声重新响起他都会示意几人别动，俯下身，把耳朵贴在地上寻找方向，在歌声一停一顿的指引下小队逐渐往边缘的位置走。
“应该是这。”
跟着地下传来的声音，他们最后锁定在了3区边缘的一个角，就在江云涛想再判断一下是不是位置的时候，响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歌声却再也没有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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