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凌不疑合作,是何昭君自进宫请旨掌管何家之前就已经算好的一步棋。只是她原本只想在关键时候,用孤城的真相,与他换一份助力。
而现在,她明白了权势的力量。若何家和皇家颜面站在了对立面,文帝又会舍弃哪一方呢?
比起文帝,她更欣赏三皇子的为人处世,大公无私,六亲不认。既然早就知道今后登上帝位的是他,那为何家挣一份前程,一份辅佐储君的荣耀,又有何不可呢?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
从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再一次演练着一会儿如何措辞,如何应对凌不疑的种种发问。手中握有他想要的真相还不够,还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能保证万无一失。毕竟,凌将军可不是好糊弄的。
凌府外,黑甲卫守在门前,庄严肃穆,府门紧闭,有一种骇人的感觉。高门大户,却安静得不行,没有一丝杂音。m.sxynkj.ċöm
何昭君朝着守门的卫兵道,“劳烦禀告一声,安成君求见凌将军。”
那士兵穿着黑色铠甲,面无表情,转头看了何昭君一眼,见她仍是礼貌地微笑着,这才进去通报了。
不多会儿,又一个黑甲卫出来了,是凌不疑身边那个略瘦些的副将,好像叫做梁邱起。
他朝何昭君拱拱手,“安成君,我家少主公有要事要处理,不知安成君所为何事?”
何昭君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不想见?
“若是有关……东宫……之事呢?”东宫两个字,何昭君说得很轻,小心谨慎又不以为意。
梁邱起一愣,见何昭君不像是说笑的样子,这才道,“请安成君稍候片刻,容在下先去请示一番。”壹趣妏敩
不久,梁邱起便出来了,对着何昭君做了个手势,“安成君里面请。”
何昭君刚进去,府门便又重重地合上了。黑甲卫遍布,守卫森严,当真是连一只老鼠都跑不出去。阴森幽暗的府邸,静悄悄地一片,冷意弥漫,感觉竟与折子戏里的冥王府相差无几。
何昭君被梁邱起径直带去了大厅。
此时已近黄昏,光线暗淡,宽大空旷的厅堂,凌不疑端坐在上方案几前,一身黑色衣袍,面无表情。只有案旁点了几盏灯火,照不亮整个厅堂。
何昭君朝着凌不疑行了礼,“见过凌将军。”
凌不疑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冰冰地道,“安成君来访,不知想说些什么?”
何昭君在厅中的蒲团上跪坐下,正对着凌不疑。他高高在上,气势凌厉,她却仿佛毫无知觉,缓缓开口道,
“前几日,我在都城中救下一妇人,她去府衙申冤,可衙门却直接把人撵了出来,昏倒在路边……”
话还没说完,便被凌不疑不耐地打断了,“若是百姓申冤只管找衙门,官员不作为自有司隶校尉,安成君找我做甚?”
“凌将军可知,这妇人的女儿被人凌虐致死,而这杀人凶手,是谁?”
凌不疑一动不动,何昭君也不介意,“这虏人行凶之人,便是储妃堂兄,孙胜。”
“大胆!你可知污蔑东宫是何罪过?”何昭君话音刚落,一旁的黑甲卫便厉声质问,气氛陡然尖锐。
何昭君浑然不觉得,缓缓开口,“凌将军若是不信,大可派人一查,我想黑甲卫办事,定是比我消息更准确。”
那孙胜本就是个无能之辈,仗势欺人,这点凌不疑很清楚,他身边的梁邱起兄弟也很清楚。所以,何昭君所言,多半是真。只是不知她此番是为何。
何昭君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再言语。一时间,厅堂中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早先几次接触,凌不疑便觉得何昭君与传闻中有些不符,现下看来,当真如此。面对黑甲卫的阵仗丝毫不慌乱,也不胆怯,竟如此沉得住气。
“那安成君是想让我替人申冤?”凌不疑开口道,眉眼不动,神色肃穆。
“也不全是。我在追查这件事时,一不小心发现了一桩若干年的旧事。”
何昭君抬头看向凌不疑,“孙家人,从前做下无数欺压百姓的恶事,一夜之间,举家从都城中迁出。不知凌将军可知此事?”
闻言,凌不疑心下一凛,面色却不显。储妃母族这些事,还是他捅到太子面前的。不过,这件事,当年是陛下亲自下令处理的,竟然被何昭君查出来了?
“陈年旧事而已,早已过去,安成君重提此事意欲何为?”
“陈年旧事?”何昭君的语气陡然拔高,“四五条人命,在凌将军眼中,只是陈年旧事而已?”
何昭君质问的语气实在明显,一旁的梁邱飞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这安成君是怎么回事,竟敢与少主公这般说话?
凌不疑神色一凛,“安成君,有些事不是你可以置喙的?”
“我不能置喙,凌将军也不能吗?”何昭君忽而一顿,直视凌不疑的目光,“储妃母族贪婪暴虐,横行霸道,储君优柔寡断,任人唯亲……”
“安成君慎言!妄议储君可是重罪!”何昭君话还未说完,便被凌不疑打断了,他的脸色冷得像是能结出冰来。
何昭君甚至感受到了他毫不掩饰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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