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了。在下不过是个既不知自己出身也不知父母之名的卑微的自由战士罢了。两位不要被反乱军的同伴们发现了,快点,请回到你们自己的领地去吧。”
“陛下,还请稍安勿躁!此事之真伪还都尚未明了!万望陛下谨慎行事切莫如此轻率!”
奥克博将军说罢亚当格也说到。
“陛下若是独自前往拉斯亚维,那么这个军队就会陷入大混乱之中。这可不是只要我们撤回领地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他像这样拼命地劝说着男子。
少女更是一副快要冲出军帐的样子站在男子的面前。
“你这个笨蛋!你倒是说说看你一个人能做到什么?欲速则不达!你要是确实想要为南德斯伯爵报仇的话,首先要做的是打到改革派。而为了做到这一点,这支军队无论如何都是必要的。因此,现在先把事实放一边,你还非得再当一段时间的国王大人不可。”
“我可不喜欢像这样去搞欺诈。”
“这可不是你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问题!”
闻言,那两人也重重地点头。
虽然,两人都有注意到这个少女已经知道了实情,但在询问其立场之前少女自己就先开了口。
“正是如此。陛下,这可不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问题。”
“我也觉得事情正如塞瑞坦的女儿所说的那样。”
虽说这不愧是三人份的劝说,但纵使如此,男子也没有点头。
“不。至今为止,我所倚仗的只有一个。那正是我身为王家的血脉,前国王的遗孤这一事实。就连这支军队也是因为认为我是国王的庶子才得以聚集起来的。像现在这样事实明了了以后,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做国王的。我还是就此退场吧!”
“我不是说了让你给我等一下了吗!”
少女终于火大了起来。在她毫不畏惧体格上的差距要和男子打起来的时候,不料洛可出现了。
由于青梅竹马毫不客气的缘故,一没看到守卫,他似乎就会像这样擅自闯入。
但是,此处异样的气氛也还是让他目瞪口呆了。
明明已经三更半夜了,绯村龙一却身穿外套腰挂佩剑,而少女则从后面抓住他的腰带想要制止他。奥克博将军和亚当格也不知为何面色全无。
“……打扰到各位了吗?”
虽然奥克博将军和亚当格慌忙从中抽身,但少女却没有瞒着这个山贼出身的亲卫队长的意思。
“来得正好。洛可。问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
“虽说是假设,但假如龙一不是前任国王大人的孩子的话。洛可你会怎么做?”
山贼那碧绿的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芒,接着他看向像是在探询些什么似的一脸苦涩的奥克博将军和亚当格,很快便呵呵地笑了起来。
“对我来说,这是无所谓的。我只知道他原本不过就是我的发小罢了。因此,不过是他刚好要戴上王冠而已。”
“即使没戴也无所谓咯?”
“那是当然的。难不成不戴王冠他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吗?”
听了这话的绯村龙一大人露出了深深的笑容。
“实在是不枉我和你做了这么久的朋友。那么就趁早一起向拉斯亚维进发吧。”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给我等一下啊!洛可,快阻止他!这个笨蛋,刚刚说要潜入拉斯亚维斩杀卡特洛哦!”
“你说什么?”
一脸惊讶的洛可,对着一身酒气的男子皱起了眉头,然后又对着少女问到。
“等一下。难不成……喂!这家伙,喝光了多少?”
“全部。”
眼见着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指给他看的酒瓶堆积的小山,洛可瞪大了眼睛,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对男子说到。
“果然。你啊,醉了。”
“我很正常。”
虽然男子平然的回答着,但洛可却敲着自己的额头。
“不行啦,这下子。这已经完全醉得不行了。快点去让他睡着的比较好哦。不然,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知道哦。”
“是吗?”
少女显得更为惊讶,抬头看了看被她抓住的男子。
“可是姑且看上去还算正常啊?”
“所以是说要摆平很麻烦啊。如果没有喝醉的话,就算是这个笨蛋也不至于说出这种无谋的话来。再说,枸杞酒连喝五瓶还能保持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仅仅是还能站着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被这么一说,亚当格便去嗅了嗅酒瓶里残留的香味,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一边点着头。
“确实如此……”
“这可是喝完一瓶连壮男都能醉倒的东西哦。”
“我不是说了我没醉吗?”
洛可对着不停主张自己没醉的友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够了。现在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去睡觉。有话明天再说。”壹趣妏敩
“正是正是,陛下。请歇息吧。”
奥克博将军也急忙进言。
但男子还是顽固的摇着头。
“我已经不是什么陛下了。比起这个,让卡特洛,甚至让他多活一天也是不能够的。”
面对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的男子,洛可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然后用尽全力将他按了回去。
“真是个麻烦的国王大人啊。够了,都说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啊!”
说着,洛可便眼疾手快的将男子腰间的佩剑取下,扔给了少女。接着,只见他以漂亮的手段将男子转过身去并押回了床上。
男子虽然也抱怨和抵抗了一阵,但果然还是醉了。一躺下便立刻打起了呼噜。
让男子睡下以后,洛可回头对奥克博将军和亚当格说到。
“这家伙就由我来看着。所以下面的人就拜托你们啦。总觉得有种微妙的气氛啊。”
“嗯。是汉斯爵的事吧?”
“是啊。即使在这样的深夜那件外套也很显眼啊。况且德莱诺那边似乎也有动作了……据守卫跑回来所说,本应是在幽闭中的骑士团长似乎出现了并且还潜入了城门。不光是杂兵们就连塔卡沙和嘉图这些老爷们也因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不安着。”
平复这种不安也是身为大将的职责所在。两人都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要离开,但奥克博将军又回过头来这样说到。
“两位。我希望你们能够了解导致不安的原因仍是详细不明的事。”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过。”
洛可轻飘飘的说罢,少女也疑惑的说到。
“改革派肯定又耍了什么肮脏的手段,强行让国王大人的同伴听从他们的话。说不定是有谁的家人被绑做了人质被人做了些什么也很有可能。”
这样果断的说到。
将军微微苦笑着,同时满足的离开了绯村龙一的中军帐。
当只和躺在床上的绯村龙一的旁边的少女两人相对之时,洛可脸色一变,一副可怕的神情,一边抑制着声音一边靠向少女。
“刚才的话是说真的?”
少女也一脸严峻地点着头。
“到底怎么回事?居然事到如今,才知道龙一不是前国王的孩子!”
无话可说的低吟声从洛可的口中传出。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话那南德斯伯爵又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呢?”
“龙一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男人比起自己的出身,对那个人的白死要更为愤怒,无法达成那个人的心愿毫无疑问的让他借酒消愁了起来。
洛可又一次呢喃到。
“就算那是真的,那又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搞清楚呢?不,再说这真的是真的吗?不是改革派传出来的谣言吗?”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这么想。但是,这很困难。”
少女慎重的表示着异议。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不管是汉斯爵还是奥迪都正是因为相信它才过来的。本应是绝对不愿相信这种事的人们,本应是即使弄错了也不愿与如今的国王军为敌的人们,即使不情不愿也不得不赞同改革派,为了阻止国王军的进军而来。凭此就可以判断出是因
为出现了非常确凿的证据。”
“什么证据?”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样下去的话,雷暴骑士团和近卫兵团就要变成我们的敌人了。”
洛可再次发出了不知该说什么好的呻吟声。
“拉斯亚维明明就在眼前了……怎么会这样?”
“奥克博将军和亚当格也在想着同样的事吧。但是,即使知道如此,那两位也不像是会在这里与我们分道扬镳的。”
“那你呢?”
发出提问的山贼,他那碧绿的眼中闪耀着可怕的认真的目光。绿瞳的少女静静地答到。
“我是为了完成龙一的心愿才将力量借给他的。原本就只有这个打算。”
“可是,要是那是真的,这家伙就……没办法继承王位了。”
“现在比起王冠更想要卡特洛的项上人头。他是这么说的哦。我也觉得这样就够了。”
这次轮到少女一副认真的神情抬头看着对方。
“我这边才想问你呢。你现在也是,即使龙一不是国王也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吗?”
“我听见了什么?不是我自夸,在这支军队里能够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家伙即使不是国王也无所谓的,就只有我,大概还有你而已了。”
少女点了点头。正是觉得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就没有问题,所以才和他说起。
“龙一好像打算就我和他两个人一起前往拉斯亚维去取卡特洛的首级,但是这太乱来了。或者不如说是不可能。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看着拉斯亚维城,我很清楚这一点。无论如何除了依靠军队打到改革派并将其逼入绝路从而可以打到卡特洛以外别无他法。”
“因此这家伙就不得不再做一段时间的国王大人啦。”
洛可郑重地断言到。接着他又一副这下可头疼了的样子挠挠了头。
“他可不会同意的,一定如此。他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在这种事上无法通融的家伙。”
“这一点就交给你去想办法了。”
少女也如此断言到。
“你们不是发小吗?威胁也好讲道理也好,什么都好,总之让他接受他还得再做一段时间国王大人这件事。”
虽然对于这不管怎么说也太过于断然的态度,洛可瞪大了眼睛,但是少女是认真的。
“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个笨蛋才说不定会在军队里到处大声宣扬自己不是国王了。至少这一点不能让他发生。”
“是啊,至少这一点。”
洛可也同意到。要是发生了的话,奥克博将军和亚当格的觉悟也好努力也好就都打了水漂了。
他们的意见在这时达成了一致。无论如何都要取得当事人的配合,以国王军的身份,向着雷暴骑士团和近卫兵团以及拉斯亚维进发。
“话说,你让我去说服这家伙?”
“胁迫也好强求也罢,什么都行。这已经不是可以选择手段的时候了。”
“当然。不过你要是再发育成熟一点的话就可以用美人计了。”
“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就全拜托你这德特的山贼啦。”
实在是骚然不安的相谈。
被三番五次叫作笨蛋的男子并不知晓枕边那不稳的气氛,一直安稳地睡着觉。
至于第二天早上,面对着烂醉如泥的男子,洛可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虽然不明,但是他的劝说姑且还是奏效了,因为男子沉默着一脸不高兴。
“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管哦。”
虽然基本上是自暴自弃的说着。
“这就够了。”
“是啊是啊。这并不是需要想的太复杂的事。”
但还是被两人轻巧的避开了。
可是,军营内的紧张感是相当深重的。
就在少女现身前后不久。亚当格便向绯村龙一提出了面会的请求,并提案让军队后撤。
“后撤吗?不是撤退吗?”
“是的。这里离砦太近。如果是到昨天为止的德莱诺的话,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便出击的不是吗?可是指挥官一变军队的性质也会跟着大为不同。况且,依照从拉斯亚维回来的斥候的报告来看,至今为止保持静观其变态度的领主们好像也开始一齐整装待发了起来。”
原因显而易见。毫无疑问是对卡特洛的指示感到不满而按兵不动的诸侯们也已经获知了关于像是努比亚爵,汉斯爵,骑士奥迪甚至侍从长安布鲁等等这样的人物都成了反国王派,并且在着手进行着针对绯村龙一的攻击的情报的缘故。
“按照打仗的定式来说,德莱诺先等待他的援军,然后砦与援军一同夹击我们,是更为安全且成功率更高的战法,但是……”
亚当格虽然脸色上看得出稍有忧虑,但还是振作地说到。
“我可不认为骑士奥迪会天真到依靠坚固的砦和援军来打防守战。他一定会力求一战才对。为此就要向有利于展开军队的场所移动。”
男子看着这样的亚当格说到。
“明知道奥迪会来,您还说要做好迎击的准备是吗?”
“陛下。请先改正您的说话方式。您对我说敬语,我会感到很困扰的。”
“我是故意讨你嫌的。请不要在意。”
亚当格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神情。该笑好呢还是该生气好呢?为了作出判断他烦恼不已。
但是,显而易见的是现在可不是能够笑得出来的时候。
“陛下。撤退已经是做不到的事了。我们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手段也非要夺取德莱诺不可。同样的,奥迪也是无论如何要将我们粉碎于此的。昨晚是万幸,而今晚我们遭到奇袭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还望您迅速作出决断。”
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亚当格阁下,昨晚我也说过,只要我一个人离开这支军队,无论何事不就都能解决了吗?只要说您只不过是被我的花言巧语所欺骗了,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那么同室操戈以致无意义的流血不也就没有必要了吗?”
亚当格慢慢地摇了摇头。
“陛下。事态的发展已然超过这样一个阶段了。响应政府军的号召的人在增加之中,而与我们联络的领主们的数量也在到了这里以后开始逐渐激增。这已经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这已经是发展到将国家真正一分为二的内战了。”
这可不是什么能让人高兴的话。
“您虽然和我们说要将事实公之于众,但是那个卡特洛的话是连想都没想过的。只要考虑到这个事实将给王国带来的影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然而……这种说法虽不是我的本意,但这正是我们的可乘之机。”
“也就是说,卡特洛是绝不会将我的身世给公之于众的咯?”
男子呆然地耸起肩膀。
“那个男人会将这个后手留到何时呢?这不会让疑问更甚吗?”
“正因如此,所以要先压制德莱诺。”
虽说是平日里让人想象不到他是骑士,只给人以优雅印象的亚当格,果然也是与剑一起长大的人,是在动乱的时代里身经百战的人。
“我是骑士。不知道其他的方法。这也不是双方坐下来谈谈就能解决的。奥迪毫无疑问会带着足以击破我们的军队向我们攻击而来。他是不会听任我们失败了再从头来过的。正如改革派所算计的,我们背负着反乱军的污名,要是走错一步就会变成国贼。”
越来越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话了。
像是追着亚当格而来的奥克博将军也完全是相同的意见。
“虽然,不是什么让人心情好的话,但是在战时,胜者才是正义。反过来说,败北就会径自变成恶的意味。别看我这样也好歹是侍奉过前国王的亲信。不管是不战而退还是违背本心而被人叫做恶汉,我可都敬谢不敏。”
被两人催促着“因此你就这样担负起军队的指挥之责吧”的男子,一边抱着头一边说到。
“两位。关于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你们到底有没有对你们两位的副官和令爱说些什么啊?”
“照直说了。看来是不得不要和最不想与之成为敌人的人成为敌人了。”
奥克博将军说罢,亚当格也接着说到。
“那家伙也有那家伙的想法和信念啊,但是,也和他们说过不要有顾忌。嘉图也是在实战之中身经百战的强者。他在雷暴骑士团中也有很多认识的人,不愿与之起冲突的人也是像山一样多,但这也是战时常有之事,面对着无可奈何之事也已做好了觉悟。最重要的是
他也是非常了解如果有所保留的话被打倒的就是我们这边了。”
男子依旧一脸苦涩。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其顽固之处已有定评的人。要是对照着自己的正义感来看的话,继续像这样顶着绯村龙一的名头这样的事明明应该是在范围外的。
可是,奥克博将军也好亚当格也好都顽固地没有退让的意思。
终于,少女也帮腔说到。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是想要卡特洛的人头的话,此时,多少要能容得下欺诈行为才是。首先将改革派打倒才是先决条件不是吗?”
“打到了改革派。取下了卡特洛的人头。不再做王。你觉得这就能了结了吗?”
奥克博将军摇了摇头。
“不。陛下。真正明辨是非的人是决不至于赞同以卡特洛为中心的独裁体制的。他们所担心的不过是不可将王冠授予原本就没有资格的人而已,应该仅仅是在这一点而已。”
“那么让这个原本的话是没有资格获取王冠的人继续这样窃据国王军的主将之位,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这种事情不用说我也知道。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再加上就老夫个人而言,南德斯乃是老夫的好友。作为老夫来说,老夫也不愿做些会落得个无颜去见亡友的事啊。现在我要是对你放任自流的话,就是眼见着你自己落到卡特洛的手里。”
“就是如此。”
少女也点了点头。
“如此小心谨慎为求逆转的人又怎会放过这么重要的诸恶的根源呢?”
“真是过分的说法啊。”
就算是洛可也苦笑了起来,但少女是认真的。
“才没有这回事呢?因为,既然从卡特洛看来是诸恶的根源的话,那么对于我们而言不就是王牌吗?”
亚当格笑着点了点头。
“真不愧是塞瑞坦的女儿,说得好!”
奥克博将军那满是胡须的嘴角也浮现出了微笑。
“正是如此。你就是我们的王牌。卡特洛是绝不敢讲明你的身世的。比起这个,当前的问题是,拥有了指挥官的雷暴骑士团会和逃入德莱诺的领主们相互呼应,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对我们发起大规模的攻击。对于我们而言,你这样一个有着国王之名的指挥官,无论
如何都是必要的。”
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大概是没有拒否权了。
况且身为父亲的友人,同时还对自己有着大恩的奥克博将军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也就只能将个人的感情暂时压下了。
少女为了保险起见说到。
“到打到改革派为止,到取下卡特洛的人头为止,真的只要很短的一段时间哦!”
“你觉得很短的一段时间就能了断吗?”
“当然能。现在的国王军不正是有着这种程度的力量吗?”
强有力的话语。
奥克博将军也好亚当格也好洛可也好,甚至龙一都不假思索地盯着少女的脸。
就算是少女也终于变得焦躁起来,虽然是一副十分罕见的狼狈不堪的样子,但也还是没有退却。
她直直的注视着男子的眼睛这样说到。
“一定会胜利的!”
所有人都不禁把话吞进肚子里。
男子一边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感慨之中,一边也注视着少女。
“你,难不成真的是为了给我们带来胜利而降临于此的吗?”
“龙一。”
少女慢慢地摇着头。
“我既然不是塞瑞坦的女儿也就不是神仙。那种事情我是不知道的。但是,至少这一点我是明白的。南德斯伯爵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是个好父亲。改革派却将这个伯爵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杀害了。龙一难道你会甘心吗?你不愤怒吗?”
“我已经气得怒火翻腾。”
“那么,该做的事不就早已经注定了吗?”
倒不如说是娜诺在一副愤怒的样子摇晃着男子的肩膀。面对如此情况,男子倒是苦笑了起来。
“你啊,老是把人家又是叫做笨蛋又是叫做石头脑袋的,倒是你才是更为直肠子不是吗?”
“那是当然。至今为止你都是怎么看我的?”
“那个因为不管怎么说好歹都是战神的女儿。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深沉大度,或者说深谋远虑,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只有冷静地事先考虑过才会对事物作出判断的样子。”
“你开玩笑的吧?”
少女这样耸起肩膀平淡的说到。
“我可是很不擅长那种事的。我呢,要是觉得想做的事情,觉得自己是对的事情,就会当场去做。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在思考之前就会行动起来。再说了。龙一想要为伯爵报仇。而奥克博将军和亚当格想要对改革派采取行动。这不就是利害一致了吗?既然如此那么这就
既不是欺诈也不是无意义的事。不利用这支军队的话就没有别的手段咯。”
面对极其强硬且明快的理论,男子长出一口气。
这个少女到底是成熟呢还是幼稚呢,根本让人搞不清楚。她既有着像是断言自己不会顾忌在思考之前就行动起来这样的孩子气的地方,也有着像是说着不用客气尽管利用我这样的像是老奸巨猾的军师之策的地方。壹趣妏敩
“明白了。既然都被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得不做了。当前我还是再稍作一段时间的国王来装点一下门面吧。”
虽然在场的全员都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但是绯村龙一还是一脸恶作剧的神情笑着对少女叮嘱到。
“约好了哦。到时候要负起责任,帮我来个深夜出逃哦。”
“就包在我身上吧。龙一是要翻越特喀山山咯?那座山的话我也能翻越哦。逃跑路线不管多少都能做出来。干脆,我们来一场华丽的私奔怎么样?”
绯村龙一的爆笑声穿透帐篷响彻四周。
实在是过于豪快的笑声,就连身在远处的士兵们都被惊动以为发生了什么而往绯村龙一的帐篷里赶了过来。
“陛下!?”
虽然非常清楚这很无礼,但是他们还是冲进了帐篷之中。可是,里面只见奥克博将军弯着腰,亚当格一边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一边忍着笑意,至于洛可则是身体弯成一个九字形拼命在忍耐着爆笑的冲动。
只有少女一人平然地交叉着双手,环顾着这群男人。
绯村龙一则一边依旧高兴地笑着一边出声和士兵们打招呼。
“辛苦啦。大家伙都过得怎么样啊?吃饭了吗?”
“是!全军,都等待着陛下的御旨!”
“好的。那么各就各位,准备向这里移动。也向大家这样传达。”
“遵旨。”
虽然在作出命令的这段时间里绯村龙一也是咬着牙忍耐着笑意,但是听到要移动之后士兵们也还是神色一变。士兵们散去之后,将军们和少女也都匆匆忙忙地离开为出发做准备去了,单独留下来的亲卫队长终于回过神来。他眼里含着泪水,一边肩膀颤抖着忍耐着笑意。
“真是败给她啦。对于这位小姐。”
“真是的!仅仅只是去认真的烦恼一下都让我觉得太蠢了。”
男子不如说是呆然地说到。
接下来自己这些人要做的事情即使恭维地说也很难说是正确的事情。但是,也已经没有道理要回头了。既然是无论如何都不得不去做的事的话,那么比起走一条前途黑暗的悲壮之路,选择一个光明的方向要来的更好。
这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实际做起来却是相当困难的。
更何况这一次,更是明知道劣势完全是在自己这一边。
男子依旧一脸苦恼的神色,可洛可却轻轻地耸了耸肩,咧嘴笑了笑。
“不也挺好的吗?而且啊,就算对这个状况感到烦恼你也没有办法。更何况答案也没有可能就这样出现。”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是我想要这么去想。”
绯村龙一干脆的说到。
恐怕,在这前方肯定有着比至今为止遇到过的都要艰险的多的难关在等待着。这并不是什么能够让人心情好的事。
但是,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洛可一边不知在高兴个什么一边说到。
“嘛,在他们面前我是绝对不会说的,那就是不管是哪边赢了,我都对你不再是国王这件事感到谢天谢地。”
“是吗?”
男子稍稍惊讶的反问道。
“那当然是因为,要是你成了国王大人的话就不太好意思总是去打扰你,这下可就能够毫不客气地找你玩了。”
男子脸上一副极其怀疑的神色。
“洛可。你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在说,至今为止你有跟我客气过的样子啊。”
“不是吗?”
“在哪里?”
“你这话也太伤人了!我可是倾尽全力地在保证对国王陛下礼数周全啊。”
“所以说,在哪儿啊?”
不管哪一边都是认真争论着的两人。
差不多同一时间,在拉斯亚维城的一间房内,卡特洛侯爵听取了从德莱诺赶回来的汉斯爵的报告。
不出所料,说是那个男人并没有解散军队的意思,而是打算继续以拉斯亚维为目标进军。
听到这个,侯爵绷起了脸。
“汉斯爵你也做了不像是你会去做的事啊。既然如此还不如请差遣我去做就够了。明明请您和奥迪大人,你们两位一起就那样趁势将伪国王军击破是要更为让人乐于见到的,那么又何故要刻意折返呢?”
“因为出现了必须向贵公询问的事。”
伯爵愤然地说到。对方虽说应该是有着比伯爵更高的爵位,地位更高的人才是。但是,卡特洛侯爵归根究底不过是个贫穷小贵族的儿子,曾经在宫内出仕的一介差役罢了。
在他被从泰坦嫁过来的王妃看中而成为侧近的时候,也被前任卡特洛侯爵看中,才做了乘龙快婿还得以继承爵位。
这可是特例中的特例般的出人头地。一种说法是,前侯爵对这个人的才能有着很高的评价因而把女儿嫁给了他;另一种说法是,因为那个侯爵的千金有着相当不好的传闻,所以要想和门当户对的人家结亲到底是无望的。
当然就算没有这一回事,汉斯爵的态度也肯定不会有改变。
汉斯爵是个只要对方是没有获得自己认可的人便决不会以礼相待的人。
“贵公还记得南德斯伯爵吗?”
“南德斯伯爵?”
卡特洛侯爵一脸讶异。如同是沉到了记忆深处般的名字,浮上来的时候似乎还是花了些时间。
“啊啊,记得。就是那个,将那个男人带进王宫,导致本次骚动的始作俑者是吧。他本人似乎是对此一无所知的做了这些事,但还真是做了些让人头疼的事呢。”
“所以也就是说,无论对他做什么都行咯?”
被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神所贯穿,卡特洛侯爵更加一脸讶异了。
“汉斯爵。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装傻啦!仅仅是将南德斯伯爵关押进北之塔你还觉得不够,还要对他加以光是用嘴说都让人感到可怕的拷问来将他置于死地,这都是贵公在背后唆使的对吧!”
卡特洛侯爵原是一边埋头于文书一边应对着汉斯爵,但这时也不禁抬起了头。
脸色陡然一变。
“你说南德斯伯爵死啦?”
“你到底想要装到什么时候?”
虽然汉斯爵一声喝道,但卡特洛侯爵竟也一副可怕的神情,一面摇着头一面站了起来。
“请等一下,汉斯。这可不能听过就算了。我虽然将南德斯伯爵投入了北之塔,并下令要将其严密监视起来决不能让其逃走。但同时我也下令决不能让他死了。所谓人质正是要让他活着才有价值。让他死了的话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更何况要是他在死了的话,那我这边就当然应该有收到报告才对。”
“什么?这么说,贵公还不知道伯爵已经从塔中越狱了一事吗?”
“你说什么!?”
卡特洛侯爵这次终于惊愕地大声叫了起来。
两人慌忙地交换了情报。
然后便将与汉斯爵同行到此的德南大队长叫来了。大队长一面非常窘迫一面也还是将前些日子潜入北之塔所救出的南德斯伯爵的情况作了说明。
在此之前努比亚爵也来了。这是出于汉斯爵的考虑。毕竟对于近卫队士而言,努比亚爵的话比什么都有分量。
努比亚爵正如汉斯爵所说,给了他对潜入北之塔一事不作追究的承诺并在此条件上让他将详情一一道来。
大队长这才安下心来。他原本就对南德斯伯爵所受到的虐待感到愤怒便热心地说了起来。
“那样已经可以说是很惨了。在下虽然是不知道有什么理由,但是让人吃点苦头吃到这种程度真的有必要吗?在下对此抱有疑问。虽然正像刚才说的一样,受了箭伤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但是就算继续那样待在牢里,想来他也活不长了,有着那种程度的伤光是还活着就已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汉斯爵姑且不论,就连努比亚爵也一下子脸色严峻了起来。只有卡特洛侯爵像是在意着别的事情而质问起大队长来。
“话说回来,卿等,也就是说仅仅三人便潜入了北之塔咯?”
“是……那个,非常抱歉。因为是陛下的旨意。”
“我知道。我并不是要追究你什么。但是,没想到还真让你们给做到了。”
“在下也是这么想的。”
大队长认真地说道。
“不过,不管是潜入北之塔,还是救出伯爵,在下都没有出什么力。这个只要请您去找那晚在北之塔执勤的士兵问过就会一清二楚了。在下不过是单纯作为通行证而被用到了而已。”
“那么,我问你,实际上担负起南德斯伯爵救出行动的指挥之责的人是谁?”
“是……那个……”
大队长一时语塞。他担心当自己说出那个少女的事情时,真的还能获得信任吗。
要知道,即使自己是从头到尾亲眼所见的,也是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
“是谁呢?奥克博将军吗?还是说是奥斯纳骑士团长吗?”
“不,那个……”
大队长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谁都好。事到如今还来讨论这种问题又能如何?”
“的确如此。”
努比亚爵也点着头向汉斯爵问到。
“你是有说过陛下对南德斯伯爵的死怀有莫大的愤怒是吧?”
“是的。这也难怪。那可是让人不禁后背直冒寒气般的剧烈的激昂情绪。”
努比亚爵脸色很难看。
看来,这样下去不好收场了。
“汉斯。在你这么辛苦的时候实在是抱歉,但我很担心德莱诺,能请你现在赶回去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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