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急忙抬手一看,只见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根长长的黑紫细线,霎那间被吓得脸色剧变,她强忍着惊惧,怒骂道:
“你……卑鄙!无耻!”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谁叫你做了一件自作孽不可活的事呢,我也没有诱你去中毒。”
苏夏扯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放下剜心草,眼神凌厉而冰冷道:
“再者我这个人不喜欢合作,要么听我的,要么永远都别听了,下地狱岂不是更好?”
苏乐心中猛地一跳,原以为君墨尘就够可怕了,没想到苏夏也会给人这种感觉,她最后一句话更是让她彷如身置地狱之中,绝望不已。
“小水,送客!”
苏夏见她这个样子,挥手转身离开,她本还想给苏乐解毒,谁曾想这个女人竟然威胁她。
“夏夏,过来。”
君墨尘刚回府便看到苏夏斜躺在后院的树上看着手中的一个半枯萎的药草深思,想了想便唤了她一声。
“你回来了。”
苏夏回过神来,飞身下树,来到君墨尘身边。
“剜心草?”
君墨尘辨认出苏夏所拿的草之后,眉心不由得一紧。
“嗯,本来是用来配毒药的,可惜还没想要最好的配方。”
苏夏将剜心草收于袖中,她抬头看君墨尘,忽然想起被她留在药园的苏艺溪,便道:
“你倒回来得早,正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君墨尘闻言不语,他拉过苏夏拥入怀中,声音轻缓,道:“上午的事,我听下人说了。”
苏夏身子一僵,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自己。
“那边的人无需理会……”
“君墨尘,我没看上去那么好欺负!”
苏夏知道君墨尘的想法,他无非是怕自己在苏家吃了亏,她快速打断他,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让别人占便宜的人。
君墨尘低头看着苏夏越发貌美的容颜,白皙精致的脸庞清冷淡然,这才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就像在苏氏宗门大殿那次。
她在玄寒子赢得万年玄灵珠,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且所有的情况她都能意料到,要说掌握人心,她是他见过最为厉害的。
“夏夏,莫让我心疼。”
君墨尘低首薄唇擦过苏夏的脸颊,咬住了她的娇嫩的唇瓣,轻声低语。
她是个坚强的女子,有时候坚强得让他心疼,他喜欢她的坚强,但也希望她能够更依赖自己一些。
“君墨尘你怎么了?”
苏夏推开他,看着他蹙着眉心脸色有些苍白,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对劲。
君墨尘的眼眸一暗,俊美无双的脸无甚表情,他揽过苏夏的肩道:
“不是说要见谁吗?这便带本王去吧。”
苏夏察觉到君墨尘明显的不对劲,也不明言,只是挑挑眉,笑道:“一个唇红齿白的孩子。”
“男的女的?”
君墨尘闻言第一个反应就是问这个。
“……男的……”
苏夏无语地吐出两个字,她怎么看君墨尘都有妒夫的潜力。
“不见!”
君墨尘拉着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夏扯起一丝坏笑,手中飞出一根极细的银针,扎在君墨尘的身上,将他定住,她走到他身边,运起灵力打横轻松抱起直接带走。
“放本王下来!”
君墨尘铁青着脸,他没想到他竟被苏夏给偷袭了。
“是你技不如人,不放!”
苏夏狡黠地笑着道,没有打算把君墨尘放下来。
好在她走的地方都是比较僻静的地方,一路上还没怎么遇到过人。
快到药园的时候,她将君墨尘放下来,解开他的穴道,调笑地问道:“感觉可还好?”
“夏夏,看本王晚上怎么收拾你。”
君墨尘咬牙切齿地留下这一句话便往药园里走去,眼神十分不善扫视着里面的红衣少年还有气得快冒烟的慕文。
“你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将本神医的酒全给打碎了!”
慕文气得浑身颤抖,他让苏夏酿的佳酿就被这人一脚给踹没了!昨天他还来闻了闻,满屋子的酒香啊。
“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了吗?”
苏艺溪反驳回去,笑得肆意张狂,一袭红衣越发地耀眼,如同苏夏同他初见那时一样地讨人厌。
“你……未来师傅!”
慕文正被苏艺溪堵得气急,不想瞟见苏夏的身影,心中一喜,冲过去拉起苏夏的手,想要她为自己证明那些酒是自己的。
君墨尘看着那牵在一起十分碍眼的手,脸色比看到苏艺溪还要难看,眼中更是划过一道精光,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未来师傅,你说说这个酒是不是你赠给我的?”
慕文指着一地的碎片,表情很是委屈地问道。
苏夏抚额看向了一旁瞪着她的苏艺溪,左右为难,但问着药园满园的酒香她也觉得可惜,酿了这么些酒她还是花费了很多心血的。
“慕文,堂堂神医跟一个孩子计较些什么?”
看在苏艺溪年龄比较小的份上,苏夏决定还是偏向小的,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苏艺溪长得比慕文好看许多,是个招人疼的。
“未来师父,你胳膊肘怎地尽往外拐?”
慕文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喂,苏夏姐姓苏,我也姓苏,她是我姐姐,我们才是一家人!”
苏艺溪不服气地说着,双眼又发亮地看向君墨尘,道:“王爷是我姐夫,怎么看我们都是一家人!”
本来心情沉郁的君墨尘听到苏艺溪这么一说,心情忽然之间好了不少,连看苏艺溪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至少没有了之前的凌厉。
“你们……”
被苏艺溪这么掺和,慕文看君墨尘和苏夏不会向着他了,清俊的脸变了又变,最后才沉声道:
“未来师傅,这酒是你弟弟打碎的,不管如何,你得赔给我!”
苏夏那句“他不是我弟弟!”还没有说出口,慕文完全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就溜走了。
“君墨尘,你的手下都这么厚颜无耻么?”
看着慕文离去的背影,苏夏扯了扯嘴角问道。
“此事确实有失公允。”
君墨尘忽然没头没脑地这样讲了一句,让苏夏有些疑惑。
君墨尘这话一说,苏艺溪以为是要重重地惩罚慕文,脸上隐隐带着可见的欣喜之意。
“夏夏你说该怎么惩罚你该好?”
可接下来君墨尘说的话却将苏夏生生吓了一跳。
“咳咳咳……”
苏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看着君墨尘那张美人脸,严重地怀疑他是不是在报复她方才抱着他在王府游荡的事情。
“这关我什么事?”
苏夏撇过脸不看他,这人才是真正的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这话果真不错!
偏偏这个时候君墨尘的脑残粉苏艺溪却还点头认可道:“王爷惩罚你定有他的道理。”
气的苏夏怒瞪着苏艺溪,脑中想过千万种将他整死的方法,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傲娇的家伙竟如此崇拜君墨尘,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小水!送客!”
“参见王爷,苏家送来拜帖!”
小水还未曾应声领命,墨一这时拿着一个烫金的拜帖走了过来,躬身递给了君墨尘。
君墨尘没有看,直接给了苏夏。
“看来今天会很忙。”
苏夏快速地扫了眼拜帖,让小水备马车,同时对君墨尘道:“我要回苏家了。”
“你先回去吧,不可离那些比本王丑的人太近。”
君墨尘刻意地提醒道,他知道她的打算,他也从暗卫那里知晓苏夏可能有打算要回去,毕竟苏家这条路还很长。
“脑……苏艺溪,你同我一齐走。”
苏夏看向刚才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苏艺溪道。
“小爷还没有待够……”
孙少爷苏艺溪纠结了,他上次见着君墨尘时,没敢上前说一句话,这一次好容易逮着机会了,结果还没说几句话,又要离开了。
苏夏是个记仇的,她早就看穿了苏艺溪的小九九,一根红色长藤从袖中飞出,将他拖着走了。
摄政王府外,苏门的派来的大弟子苏焕还有苏维派来的管家庆牡已经守候多时。
苏夏看到苏焕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直接对庆牡道:
“既然是要道歉,本小姐便委屈委屈,同你们一起回苏门。”
那由不得拒绝的语气十分狂傲,她眼里的轻蔑也十分明显,看得庆牡一愣一愣的,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这么狂,你就不怕得罪了他们?”
苏艺溪觉得好玩,跟着苏夏上了马车。
苏夏挑眉一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眉目之间极为动人耀眼,她看着苏艺溪那张尚且稚嫩的脸,道:
“说起狂,我还比不过你,如若不是这些人欺软怕硬,欺弱怕强,我也不至于这般,再者你的二姐姐苏乐还曾好意提醒过我,沧澜大陆到苏家都是强者为尊的,而我只不过入乡随俗罢了。”
苏艺溪看着她若有所思,他每次见她都不一样,可以狡诈装傻,可以云淡风轻,可以坚强独立,尤其她有一种不输于男儿般的潇洒肆意的气质,无论是哪种她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心中的思绪万千,他最后不得不感叹道:“难怪王爷会喜欢你!”
听了苏艺溪的话,随行的小水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原因是什么,但那句王爷喜欢苏夏确确实实的。
小水从未见过自家王爷有对什么女人如此这般重视过,她自小就跟在王爷身边,和墨一他们一般,如若不是看中现在的女主子,在意她,连走路有时候都舍不得她走,要抱着走,平日谁敢让摄政王爷抱着走的?
那边心里过了七八遍的小水,苏夏完全没有注意到,反而逗趣着苏艺溪道:
“你还是个孩子,想那么多作甚?”
“小爷不是孩子!小爷是男人!”
也许是触及了苏艺溪发毛的小尾巴,一下子就炸毛了,只是突然间他又冷静了下来,逮着苏夏问道:
“方才王爷说要惩罚你,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跑出来吧?”
没等苏夏回话,他看着她那想说又说不出的样子很是认可自己并了然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苏艺溪,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你现在还被我绑着的。”
威胁的语气带着几分寒气,现在的苏夏与在王府的苏夏完全是两个样子。
连小水都惊得张大了嘴,她此刻觉得这世上最会变脸的不是那些个耍戏法的,而是她的女主子。
“算!你!狠!”
苏艺溪哼哼唧唧地撇过头不堪苏夏,心里却无可奈何,不过个把月没见,不曾想她的修为精进这么快,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暗算了。
马车旁边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苏夏猜测十之八九是苏焕,那寒冰一样的冷酷气息和君墨尘的冰冷截然不同,她很早之前便已经发现了。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将车窗掀开,因为她不想和苏家牵扯太多,以免遭嫉恨,待会儿回苏氏宗门之前,她也打算将苏艺溪给放了。
“苏艺溪,你该走了。”
苏夏收回红色的长藤,用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
“哼,利用完就扔了,算了小爷不同你计较,不过走之前告诉一个小道消息。”
苏艺溪挑眉道,灵动的眼睛转了一转,他凑到苏夏耳边道:“过段时间会有个狩猎任务,到时你若要去记得叫上我。”
随即一个潇洒的转身,趁众人不注意时,悄悄地离开。
“小姐,苏家的这位孙少爷倒是有趣,比那些个小姐好多了。”
小水笑着道,打心底还是很喜欢苏艺溪的。
“这孩子坏着呢。”
苏夏不可置否地摇摇头,苏艺溪的狐狸尾巴没露出来,要说做起坏事来,他铁定比谁都还要坏上几分,只不过很多人会被他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给骗了。
“啊?”
小水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三小姐,宗门到了。”
庆牡语气恭敬地说道,若换做以往,他自然不会如此,但现在谁人不知苏家三小姐背后的靠山是摄政王爷,任谁也不会太过刁难于她。
“嗯!”
苏夏在马车里轻轻吐出一个字,但并没有要下马车的意思。
庆牡见此不得不再次提醒道:“三小姐,宗门到了。”
“这位大叔,我家小姐说了还没到,便继续赶车。”
小水撩开车门对已经步入中年的管家庆牡道。
“这……”
不等庆牡反应,王府的车夫就已经赶着马车继续前行了。
“哇,好巧在这里竟然还能碰见庆管家。”
苏艺溪一身红衣出现在半空中,坐在一根长长的藤蔓上,像半路忽然幻化的妖孽。
几乎是同时间,小水、庆牡等人都不自觉地抽动了下自己的眼角,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才见过啊。
而苏夏和苏焕,一个是因为懒得计较,一个是本来就没什么表情,都淡定地没有动作。
“你过来。”
苏夏突然打开车帘,对外面一直骑马的庆牡道。
庆牡策马上前问道:“三小姐有何事要吩咐?”
“你是谁?”
苏夏这问题问得巧妙,让庆牡不得不一一交代。
“小的庆牡,苏府的管家。”
“庆管家,容木先生怎么没见着他啊?”
苏夏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实际上是想打听慕容询还在不在苏府,那人可不是个安全的主儿。
“回三小姐,近来容木都没见着他,怕是被老爷派到其他地方了吧?”
庆牡老实地回道,也不敢作假,之前被苏夏那样一震慑,再加上最近关于她一下子弄垮了苏门大殿的传闻,更是对她实话实说,没有半分隐瞒。
“是吗?”
苏夏声音若有若无地说道,忽然转头看向了坐在半空的苏艺溪,催动灵力将那根长藤收了回去,让苏艺溪摔了个大跟斗,看上去好不狼狈。
“苏艺溪,你挡着路了!”
扔下这样一句话,她命车夫驾车无视掉苏艺溪走了。
苏艺溪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没有打闹没有教训苏夏,而是说:“喂!小爷是来接你的!”
庆牡不敢置信地地看向了他,仿佛像看到鬼一样,感觉万分惊恐。
让你爷爷来接,我会更高兴。
苏夏本想说这句话,但想着苏艺溪还是个不错的少年,便没有说出来。
而苏艺溪则把她的沉默当作了默认,想要飞上马车。
“别上本小姐的马车,你身上摔脏了。”
苏夏十分恶毒地嫌弃着苏艺溪,一道玄光打去将他和马车隔开了来。
苏艺溪憋得气闷,又找不到话说,干脆就转身离去,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确实很脏,全是泥土。
见他离去,苏夏勾了勾唇角,为了气走这家伙,嘴上不得不恶毒些。
“庆管家,道歉的诚意呢?”
待苏夏一群人到了苏门,却见不到人来迎接,她便冷厉地扫向庆牡,眸光犀利。
“三小姐,他们不知道您这会儿便要去,之前同苏焕公子是去送拜帖的。”
庆牡抽搐着嘴角,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回道。
“哦,忘了。”
苏夏淡淡道,下了马车,望着苏门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那大殿修好了?”
“没有。”
庆牡话到嘴边了,却被苏焕回了话。
“小姐,这边走。”
这时一袭白衣飘飘的苏玉儿走出了山门。
苏玉儿似有厌恶的感应一般,一眼看到了一身蓝裙的苏夏,春冬看自家不走,疑惑抬起了头,也看到了苏夏一行人。
“是你?”
“见过大小姐。”
庆牡赶紧行礼。
苏夏也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仇人”苏玉儿,她眼睛直视前方略过苏玉儿走进了苏门。
“站住!”
苏玉儿喊住了苏夏。
苏夏没有动作,继续走着,忽然又停住,道:“小水走快点儿,小姐我等着别人给我说对不起呢,很忙的。”
“你们没听到吗?我们小姐叫你站住。”
春冬拦住了苏夏的去路,面色气愤不已。
见识过苏夏狠戾的庆牡和小水等着她动手发怒,将春冬扔走。
谁知此时的苏夏认真地看了看春冬的脸,眼中一阵寒光,扯了个若有若无的笑道:
“这位脸上长斑又有点黑的小姐,长得这么碍眼,何必还要碍着别人的道呢?”
“你,你,你这个……”
噗!
春冬还没有说完,众人就忍不住笑了,这其中并不包括脸色黑沉的苏玉儿。
“哈哈哈……”
突然有人笑得很大声,苏夏回头一看,竟然是苏艺溪那家伙,便冷声道:“难道我描述有误?”
“小爷敢说你描述得非常好,就是留了些情面。”
苏艺溪换了一身红衣,不过怎么看还是和之前那身一模一样。
“对,小姐描述非常正确。”
小水看了眼脸上长着雀斑,而且还有那相对于苏夏黑了不知道黑了多少倍的皮肤,敬佩地说道。
苏夏看着小水闪闪发光的双眼,不觉好笑,运起灵力将春冬挥开,径直走了进去。
苏焕从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话,跟着走了上去。
庆牡不过是新上任的管家,摸不清苏玉儿的性子,只托词讲带着任务也不敢久留,慌忙向苏玉儿告辞后便走了。
“小姐,你为什么不拦住那个废柴?”
春冬不服气地走到苏玉儿身边问道。
“春冬,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不急于一时,找准时机,总有一天苏夏会死在我苏玉儿手中!”
苏玉儿毫不掩饰眼中的狠辣,玉手握成拳骨节发青,看得出她心中的怒气有多大。
她刚刚就看到摄政王府一直在君墨尘身边照顾的小水,别人或许没有注意小水,但是她调查过那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丫鬟可是摄政王府跟在君墨尘身边最久的丫鬟。
没想到他竟然将小水也送给了那个女人!
“可是……”
“春冬!”
春冬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苏玉儿厉声打断了,这时候苏玉儿有些后悔身边怎么有个如此蠢笨的丫鬟。
再看苏夏这边进入宗门之后直接去了天机峰苏乾坤的院子,想来原本在黄极峰的宗门大殿是不会再修建了,因为她方才看到天机峰也是有议事的大殿,丝毫不比黄极峰的差,甚至还要大上许多。
“我说怎么不修,原来每一座峰都有宗门大殿,想来之前那个是个不怎么样的。”
苏夏冷眼看着离苏乾坤院子不远的宗门大殿道。
通过弟子的禀报,苏乾坤匆匆前来见苏夏,看她站在院中,清冷如仙,愣了一下,才道:
“这是?”
“宗主,我是来报到的,迟了很久但也不是我的错,还有就是烦请宗主安排一下我的住处,和通知明天那日冤枉弟子的人还弟子一个公道!”
苏夏直接明了地说明来的目的,态度看似恭敬,但慵懒的神态已经出卖了她。
“苏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乾坤的脸色很难看,他已经和苏维几人商量好,各自退让一步,直接让苏夏成为外门弟子,道歉的事就直接掩盖过,但是谁知道她竟找上门来了。
正因为如此,苏夏才会找上门,因为他们的拜帖写得毫无诚意,言辞之间根本没有提到道歉的事,她会放过他们吗?怎么可能!
苏夏将手中的拜帖狠狠地摔在地上,冷哼道:“宗主,在众人面前承诺的事却不管不顾地反悔,实在有辱我苏门的规矩,你说是不是?”
“苏夏,大胆!”
苏乾坤脸色更加地难看只差一巴掌将苏夏拍死了,但想着君墨尘和她的灵根又忍了下去。
苏艺溪在一旁看得纠结,想要阻止又缩回了手,他知道自己的爷爷是最要面子的人,平生也最讲究公平公正,这一次的误判他定然不会承认的。
便上前对苏夏道:“不若,我替我爷爷道歉吧。”
“苏艺溪,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参与其中,你不是那种替人道歉的人!”
苏夏冷冷拒绝道,她不会让苏乾坤这些人的目的得逞,想用个没什么作用的外门弟子来打发她,还不道歉,做梦!
“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冤枉我苏夏的人,我一个不落地记着呢,这也怪不得我,记性太好!”
苏夏转身又对苏乾坤不留情面道,她离开前又说了一句话,“宗主,一个外门弟子可值不了你们高高在上的面子。”
她倒是要看看在苏家人眼里面子重要还是内门弟子重要。
“苏夏你是苏三一脉的后人,想要成为内门弟子,绝不可能!”
苏乾坤气急的老脸通红,也顾不得什么长辈之尊,直接说道。
苏夏很快就抓住苏乾坤说这话的意思,成不了内门弟子原来是跟她的血脉有关,看来苏乐说要振兴苏三一脉确实是件重要的事情啊!
她回头对苏乾坤笑道:“多谢提醒!”
而苏乾坤将她这笑容当作了嘲讽,纵然愤怒不已,但也马上行动,派人去苏府将苏维等人喊过来商量。
“爷爷,为什么不可以让她成为内门弟子,她的灵根很好!”
苏艺溪有些不明白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这样的变化。
“这是老一辈的事,你不要问太多,还有我要提醒你一点,不许和苏夏走的太近!”
苏乾坤听孙子问起此事,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表情十分复杂。
“无趣!”
苏艺溪听后学着苏夏冷哼一声不理会苏乾坤,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心里已经打算好要套出苏夏为何不能成为内门弟子的原因的想法了。
“苏三小姐现在已经离开了苏门回了苏府,那边的打算是让她做外门弟子,她没答应,只是说外门弟子值不了苏家人的面子。”
墨一将暗卫禀报的消息告诉自家王爷,其实苏夏前脚一走,后脚王府最强的暗卫就被派了出去,足以看出那女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
书房内伏案忙碌的俊美男子听了没有动作,只见他面容冷然,随后放下了手中的朱,行至窗前停下。
“墨一若是你你会怎么办?”
君墨尘推开窗门,外面冷风肆意地奔跑进来,使得温暖的房间瞬间变得冰冷,同时也可以让人的头脑变得更加地清醒。
“回王爷,属下不知,但是属下觉得苏三小姐不会在意那个位置的。”
墨一思索了片刻答道。
“枫叶都快落完了,马上怕是要下雪了,只要她想,内门外门也不都一样,但苏家碍眼的人委实太多了些。”
君墨尘的冷俊的脸在灯光下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唇角微抿,墨瞳黑亮,看在人的眼中不寒而慄。
“请主子吩咐!”
墨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家王爷生气了,原因可能是未来女主子受了委屈,他低着头等待主子下一步的命令。
“不急,先按兵不动,暗中保护着,她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多了,无需担心。”
君墨尘抿着的唇角,微微动了动,他不是心事可以外露的那种人,但是他每每想起苏夏整人时的样子,心中都会有一阵悸动,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不过他想起苏夏浑身是伤痛的场景,眉间一动。
看得墨一也惊了一下,不知道自家王爷是不是要下什么可怖的命令。
果然墨一这般想着,就听到君墨尘低沉暗哑的声音,宛如寒霜刺骨般道,
“时刻注意着,若是有人太过放肆,就早些解决了,要记得她是这王府中的王妃。”
“是!”
墨一听到“王妃”二字不禁一怔,但马上又恢复了神色,心里把苏夏的位置又重新定位了一下。
如果说之前是把苏夏当作自家王爷喜欢的人,或者未来的女主子,但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可被君墨尘这么一说他方才知自己以前是多么地愚蠢。
但马上低着的的他眼角又抽了抽,心里比较之前君墨尘的命令,不由得暗自腹诽道:方才还说无需担心,现在又要解决了,王爷何时变得这般前后矛盾了?
“好了退下吧!”
君墨尘又回到案几前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全神贯注一心一意地将这些奏折批阅完,熄了灯火,一个闪身就往苏府的方向飞去。
苏府后山
苏夏之前同苏焕辞别,同庆牡一起回到了苏府,本想礼貌一下见见苏维等人,但想着他们碍眼的样子,她直接放弃了,让庆牡离开,直接同小水去了后山那个又小又破的院子。
“小姐,为什么不回王府呢?”
小水知道苏夏在苏府过得很艰难,但是当她亲眼看到连院门都坏了的院子,心里恨上了除了苏夏的苏家人了。
等小水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看见院子里一片荒凉,乱石杂草遍地都是完全不像是人住的样子,她不禁有些生气对苏夏道:
“小姐,回王府吧!他们竟让你住在这种地方,更可恶的是都没有为小姐好生打扫打扫。”
“没事,我们去里面看看。”
苏夏开始也是一愣,但是她想了想苏家人一惯的作风,也不郁闷了,那些该属于她的东西,她会一份不少地慢慢取回来的。
主仆两人进了院子,苏夏直奔她的小卧房,推开一看,呆滞在原地没有进去,她闭了闭眼,再次张开,里面的场景还是一模一样,不是她眼花,也不是幻境。
她的卧房怎么突然之间布置得和君墨尘的寝房一模一样?陈设什么的一点也没有变,就像是把君墨尘的寝房搬过来了一般。
“诶?小姐卧房的布置和王爷的寝房一样的!”
小水东看西看,走到苏夏身边时,看着外面破烂的房门,但里面却精致舒适,感觉好像瞬间走到了另一个天地了。
“小水,收拾一下,我们休息吧。”
苏夏无奈地笑了下,她稍微动脑思考一下也知道这是君墨尘安排的,除了王府的人,谁还能知道君墨尘的寝房是长什么样子的?
“这里面后厨在这房子后面,你去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中年的老妇。”
她忽然想起这地方还有个叫刘婶的存在,命小水去后厨查看一番。
她似乎很早就将她忘在了某个角落,自从被杖刑过后,她很久没见过刘婶了,但想着刘婶那胆小怕事,又唯利是图的样子,听了消息怕不是早早就离开了。
“站在房门口做什么?”
君墨尘来到苏家后山,便一眼看到苏夏在她原本的卧房门口发呆。
“你怎么来了?”
苏夏被君墨尘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暗暗嘀咕他的实力之强,她方才一点儿都没有察觉,这时候她又不得不庆幸这人是自己人而不是敌人了。
“来逮你的,白日里说的话还没有兑现怕你跑了!”
君墨尘眼中带着笑意,冷俊的脸有着几分不可估摸的柔和之意,实则他在提醒她白日在王府说的“惩罚之事”!
但苏夏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每次他这般不经意的流露,静静地看着她时,她的心都不由得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想至此苏夏忽然感叹道:“君墨尘你生得真美,你的母妃定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罢?”
“她确实很美!”www.sxynkj.ċöm
君墨尘闻言原本要抱苏夏的动作微不可见地一滞,冷厉的眼角划过一丝忧郁。
“真的吗?”
苏夏闻言心里有一点点不爽,虽然是在说他的母妃,但是任何女人都会嫉妒比自己生得好看的女人的。
“看来本王的小夏夏,小王妃是在吃婆婆的醋了,一股子的酸味!”
君墨尘一板一眼地说着调戏的话,苏夏也不觉得别扭,只觉得别有一种风趣,比那些个轻浮的言语更多了一丝郑重。
“谁是你的小王妃?”
苏夏翻了个白眼,她承认她现在这个身子是很小,才刚刚十几岁的年龄,比君墨尘要小上许多,但叫一句小王妃实在有些怪异。m.sxynkj.ċöm
“你是本王的人,迟早要做王妃的,未来摄政王妃就是你,怎么不愿意?”
君墨尘黑了脸,脸色不虞道。
他从来都是霸道的人,听苏夏这么一说便来了气,仿佛苏夏只要说个不字,他下一秒就会一道闪电把她劈死。
苏夏向来敏感,她将君墨尘的微末的表情收入眼底,微微一笑,抓住君墨尘的衣襟,使她不得不低头,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宣布自己的主权,带着旋旎的味道。
“君墨尘你是本姑娘的人,你总是要记错!”
“我记着呢!”
君墨尘眼睛弯了弯,面对比他还要霸道几分的苏夏也无可奈何,不知不觉中他总是什么都依着她。
方才那轻轻一吻,让他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他搂住苏夏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提,大掌放在她的挺翘的臀部上,带惩罚性地一拍,眼色微暗,声音暗哑,道:
“夏夏,现在该是你受惩罚的时候了。”
“君墨尘你白日里说的惩罚就是这个?不行!我还没有吃饭呢!”
苏夏挣扎了着不肯同意,她看懂了他眼中的欲望,但是这个时候他难道不可以控制一下吗?
“乖,夏夏,先喂饱本王,待会儿我陪你一起吃!”
君墨尘稳稳将她搂在怀中,像抱个大孩子一般,走进了屋中,由不得她反抗一个挥袖将房门关上。
而这挥袖间关的不仅仅是房门,还有隐藏在暗处的黑衣劲装英俊男子。
苏焕被君墨尘那强大的雷电一击,胸口一痛,嘴角溢出了血,他望着苏夏的房门,冷酷的脸上显得哀伤和悲凉。
他本来是想找苏夏了解一下她的近况,想到最近太久没看到她,总还是想多多地看她几眼,之前他也去过摄政王府,可那里就犹如铜墙铁壁,如何也闯不进去。
今夜他是看清楚了,那个特别的女子,有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男子守护着,有些事情,还没说出口,就已经黯然退场,总该是有缘无份了吧?
他寂寥地转身离去,不再看苏夏卧房一眼,怀中的巨剑在寒冷的夜里也带着一丝萧冷之意。
就在他离开之后,墨二墨三出现在苏焕原本站着的位置,两人周身隐隐带着杀气,但之前都被他们很好地掩饰住了。
“墨三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他?”
墨二孩童一样的脸上带着明显怒气。
“你没看见王爷已经动手解决了么?”
墨三白了墨二一眼,暗自摇头,他这个同伴做事都不过大脑的,看着他迷茫的双眼,随即又无奈地叹口气补充道:“既然王爷都动手了解决了,那就是要放他一马的意思,笨!”
“哦,墨三不错嘛!果然像墨一说的一样,你比我聪明许多!”
墨二丝毫不觉得尴尬和羞耻,他对自己的认知一向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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