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之前起的稍微早了点儿,丁凡起身走进洗漱室,丁凡感觉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似乎还装着困倦,干脆放下牙刷进淋浴间里开了凉水打算冲洗一下。
强壮的身体猛地触碰到寒冷,乍得颤了一下,慢慢适应之后,丁凡站在浴霸下,冲了一会儿便关上了水,用毛巾草率地擦了擦,头发里的水分被毛巾吸走,随后丁凡拿出吹风机,草率地吹了吹头发,大概是半干之后,丁凡套上了衣服,抓了抓头发就这样出了门。
路上,丁凡开了敞篷,风从前面吹过来,到了三街后半干的头发里的水分也蒸发空了,停了车便看见一大早就抽着旱烟的杨大叔坐在三街街头的石板砖上,丁凡冲他摆了摆手,小跑着到他面前说道:“早上好,杨大叔。”
杨大叔在一边的石阶上磕了磕烟灰道:“早。”
杨大叔冲丁凡眯了眯眼,随后说道:“你打探的那个人,听三户做超市的那家人说是住在二区一街最里侧的胡同里,但到底是哪一家就不知道了,当时那个人让她送货也就是送到胡同头。”
丁凡笑了笑,敛了敛眼,将势在必得的眼神与杨大叔阻断,丁凡跟杨大叔道了声谢,杨大叔摆了摆手,随后跟丁凡寒暄一番后,便独自回到了屋里。
丁凡看着他的背影,听见远处喊了一声:“福贵儿!”
随后一个虎头虎脑的女孩子从一边露出来应了一声:“哎。”
丁凡在这边看着喊人的顿了顿,随后解释道:“我叫的你姐姐,不好意思啊,富贵儿。”
搬着小箱子的富贵似乎是有点儿恼,跟搁她五米外的人闹了一阵后便又各自干着自己的工。
丁凡笑了笑,三街的每个人都很可爱。
丁凡走过去,走到一个不会搭理他的人面前说道:“我今天是来告别的,等会儿就要再见了。”
那人看了看他,动作顿了顿,还是没有理丁凡,依旧搬运着各自的东西。
丁凡就这样一家一户地告别,到最后来到了杨大叔的家里。
丁凡慎重地拿起红木门上的铁环,轻轻拿起来敲了敲。
“进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透过红木门传了过来,是杨大叔的声线。
丁凡踏步走了进去,看见杨大叔依然在抽着旱烟,旁边的烟灰堆了很多,应该是抽了好长时间了。
丁凡关上红木门,走到杨大叔面前,听见杨大叔沙哑着声音说道:“坐吧。”
丁凡坐在没有温度的石凳上,轻轻喊了一声:“杨大叔。”
面前沧桑的四五十岁的大叔抬了头,问道:“要走了?”
丁凡喉头梗了梗,“嗯”了一声,杨大叔对他的照顾,他看在眼里面,如果不是他的话,也许至此,他都还没有办法在一区三街这个内敛又可爱的街道上立足。
“那就走吧,完成你要做的事情。”杨大叔说道。
丁凡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之后会离开东岛,离开的那一天,会回来看你的。”
杨大叔没点头只是说道:“走之前陪我喝几杯吧,我院子东南角埋着坛酒呢,你去挖出来吧。”壹趣妏敩
丁凡站立起来,从一边的厨房墙上拿起小铲子,按照杨大叔的一步步指示找到了地方,丁凡用铲子浅浅的挖着,从图中,慢慢露出一点儿零星的红布,丁凡放下了铲子,用手一点儿点儿的扒出来,随后用铲子把旁边的泥土铲松,抓着坛子口,一下子提了出来,丁凡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草率地擦了擦后,拎着到了石桌上,随后简单的冲洗了自己的手。
杨大叔率先端起碗,丁凡跟随其后,两人碰了一下之后,丁凡把碗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率先就是舌尖上的微甜并不腻,舌边则传来微微的酸涩,清酒浸到舌根处,又感觉到一点儿苦涩,进入喉咙咽下去,一种灼烧感漫上来,随后就是苦涩后的甘甜,丁凡感觉唇齿之间满满是酒的醇香。
一坛过后,丁凡便感觉有点儿微醺了,但丁凡喝酒不上脸,依旧是以前的白澈肤色,除了仔细盯着丁凡的眼睛能看见一点儿异样,其他从什么方面,丁凡都像是一个完全清醒的人。
两人又一起无言地坐了一会儿,随后杨大叔便开始赶人,自己回到屋里歇息。
丁凡看着杨大叔的身影从里屋消失,里屋传来细微声响,应该是杨大叔躺下了。
主人都歇息了,丁凡自然不好继续留在这里,收拾了了一下,把酒坛子涮干净,双手甩了甩水,便转身离开,丁凡倒没什么伤感的,毕竟之后还要再回来一次的,他和杨大叔还可以再见最后一面。
丁凡关上红木门,便转身回到了三街街头,想了想,意识还算清楚,但说不准碰上什么麻烦,丁凡还是在手机上叫了一个代驾,丁凡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跟代驾说了地址后便闭目养神,代驾看丁凡的样子也是不想闲谈,便闭上嘴启动车子离开了一区三街。
回到酒店,丁凡感觉有点儿疲惫,但数年的习惯使然,让他还是简单的洗浴一下才躺回床上。
喝的酒其实很烈,丁凡躺在床上,酒劲儿有点儿上来,但意识还没有彻底丧失。
丁凡搭上一块并不算很薄被子,关于萧龙父子,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彻底铲除两人,尽管这样的作法并不符合俗世里的规则,铲除他们这样的事情可能会让他的一生背上不应该有的污点,所以,丁凡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人铲除掉后,证明自己没有任何的嫌疑。
丁凡原本不打算扯上任何人,但是奈何萧龙父子太能藏,以及周元的担忧不安,便就只能扯上了一些人。
但是早些时候,丁凡就让周元处理好了,起码目前在任何人的眼中,丁凡此刻都在云台里待着——周元找了个样貌和他相似的人待在云台,并且让人时不时而不刻意地出现在人面前,而在东岛,他平时外出带着帽子口罩,宽松的衣服把身形完全挡住,除了三街的人,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会是丁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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