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约翰难过地点了点头,突然对着边燕青叹了口气说道:“燕青,你看到了吧?你的一番苦心,丝丝和叶嫂终究是要辜负掉了。早就说过你不必多此一举,你偏不听,现在怎么样?”
边燕青也叹了口气,慢慢在金约翰的身边坐了下来,颓然地说道:“我原先想着,说不定她们会念着我们这些年没有亏待她们的份上,会愿意坦白呢?毕竟我们对叶嫂有一份收留之德,而对丝丝,我们更是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样疼爱了二十多年!可是没有想到到了这个份上,她们居然还是这么忍心坑害以卿这个无辜的人,我……我实在是有些寒心呢……”
边燕青的话让叶嫂和金瑞丝浑身一颤,如坠入冰窖之中一般僵住了。她……她在说些什么?“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还有,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夏以卿?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事情跟夏以卿有关系的?
边燕青抬起了头,毫不意外地接触到了金瑞丝和叶嫂充满恐惧的目光,她不由苦笑了一声说道:“丝丝,叶嫂,你们还不明白吗?从那条短信开始的这一切,其实都只不过是一场特意演给你们看的戏而已!我不过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愿意坦白叶嫂你当年自编自导自演的那出狸猫换太子的戏而已!谁知道你……你居然如此执迷不悟,还幻想着纸能包住火……这怎么可能呢?纸是包不住火的呀……”
“夫……夫人……”因为恐惧和大势已去的绝望,叶嫂的舌都僵直了,已经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偏偏还要做着垂死的挣扎,“我……我不……夫……”
边燕青轻轻摇了摇头,突然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对着门外说道:“祁墨,以卿,进来吧,戏……演完了。”
在叶嫂和金瑞丝绝望的注视下,白祁墨和夏以卿已经手拉手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进到房中,夏以卿对着金约翰和边燕青打了个招呼:“爸,妈,你们还好吧?”
什么?爸?妈?夏以卿,谁允许你这样称呼他们的?你不过就是个下人的女儿,你不配!金瑞丝仿佛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一般,突然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对着夏以卿歇斯底里地尖叫道:“闭嘴!闭嘴!谁让你这样称呼爹地妈咪的?你凭什么?不过就是个下人生的贱种!你……”
刚骂到这里,金瑞丝突然一下子住了口,有些张口结舌起来,脸上的神情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恼羞成怒的尴尬。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白祁墨不由冷笑一声说道:“骂呀?不是骂得很痛快?怎么不骂了?是不是终于明白以前你侮辱以卿的那些话,其实不过是自取其辱?”m.sxynkj.ċöm
“祁墨!不要!”金瑞丝本来已经够疯狂的了,白祁墨居然还要如此刺激她,夏以卿不由悄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其实她心里也知道,白祁墨不过是在替她打抱不平而已,所以尽管是责备,也是甜蜜的责备。
看了看面前的所有人,边燕青拉着夏以卿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招呼道:“都坐吧。坐下说,该说的总是要说的,躲也没用。”
白祁墨等人都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了看一脸灰败的叶嫂,白祁墨挑唇一笑说道:“莫姨,那些短信,那个电话,还有那束花,其实都是我做的。我只是想问一问,你还想欺骗金总和夫人多久?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你所做的一切很过分吗?”
“我……”听到白祁墨的话,再联想到边燕青刚才所说的“自编自导自演”云云,叶嫂就算再怎么迟钝,或者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好,她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所有的一切都败露了!所以她忍不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有沙发阻挡了一下,只怕她早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而金瑞丝的反应自然也比叶嫂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她刚好站在沙发前面,所以浑身一软之后,她重新跌坐了回去,呼呼地喘着粗气不说,还兀自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瞪着夏以卿,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她一样。那样强烈的、如死光一样的照射夏以卿当然不可能感受不到,所以她不由回过头跟金瑞丝对视了一眼,然后苦笑一声说道:“你瞪着我做什么?当年的事又不是我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恨得着我吗?”
当年的事……叶嫂不由浑身一激灵,出窍的灵魂突然一下子归位了一样。或许是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所以她也不必再提心吊胆,不必再百般遮掩,不必再承受心灵的折磨,所以叶嫂反而渐渐镇定了下来,并且瘫软的身体也渐渐挺直了。片刻之后,她苍白着脸、但是声音还算镇定地开了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到叶嫂的样子,所有人便都知道她已经决定坦白了,只不过这个坦白来得实在太晚了些。当然了,话又说回来,迟了总比不来好,无论如何她肯说实话了,对所有人都是一个解脱。所以边燕青微微一声苦笑之后说道:“不太久,就是那天,你被丝丝骂得跑出了宾馆,而我又逼丝丝去向你道歉。就在那一天,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丝丝,也就等于告诉了我们。”
那一天?果然是那一天!边燕青的话让金瑞丝和叶嫂同时吃了一惊,继而大惑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她,虽然谁都没有开口,但是两人的意思却都非常明显:当时那里明明只有她们两人而已,别人是怎么听到那些话的?
提及此事,夏以卿自然把话接了过去,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们早就对叶嫂起了疑心,因为她的表现太反常了。尤其是对待我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该有的态度!自从跟我相认之后,叶嫂的脸上就从来没有过高兴的意思,有的只是恐惧、厌烦,好像非常遗憾我居然没有被绑匪害死一样。试问天下的母亲,有谁会那样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女儿的?所以我当然就会怀疑其中另有玄机,于是那一次,叶嫂拿刀比我离开祁墨,好让祁墨跟副总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趁机将一个微型窃听器放在了叶嫂的身上,果然听到了那番话……”
既然已经知道叶嫂根本不是自己的母亲,夏以卿自然就改了对她的称呼。可是听着她的话,叶嫂却大惊失色,忙不迭地伸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了一阵,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纵然如此,金瑞丝已经满是仇恨地尖叫了起来:“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就知道爹地妈咪一向很疼我,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对我的!夏以卿!你给我滚!爹地妈咪是我的,你休想抢走!滚!你这个贱人!我才是爹地妈咪的女儿!我才是!”
说着,她居然不顾一切地对着夏以卿扑了过去,扎煞着双手瞄准了她的脖子,恨不得当场掐死她的样子。知道有白祁墨在一旁守护,金瑞丝绝对讨不了好去,所以叶嫂急忙冲过去抱住了她,口中急切地劝道:“小姐!你不要冲动!小心这些人会伤害你!小姐……”壹趣妏敩
“滚!你也滚!”金瑞丝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着,满脸怒容,当然更多的还是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和不甘,所以对着叶嫂拳打脚踢,丝毫怜惜的意思都没有,“你他妈最不是东西!要不是你这个老废物露出了破绽,怎么会被人看穿这一切的?滚!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被金瑞丝如此辱骂,纵然叶嫂一向温顺,也有些怒了,因而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狠狠地将金瑞丝摔在了沙发上,指着她的鼻子痛骂起来:“你还说我?还不是你这个不孝女!如果不是你非要白先生不可,我怎么会在以卿面前露出那么多破绽?如果你乖乖听我的劝,早点跟着老爷夫人回美国去,这一切不就都不会发生了吗?”
金瑞丝本来还打算跳起来继续叫嚣,但是听到这句话,她却猛地一下愣住了。因为叶嫂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如果知道夏以卿是叶嫂的女儿之后,她就放弃白祁墨,任由白祁墨娶了夏以卿,然后自己跟着金氏夫妇安安稳稳地回美国去,那么有谁会无缘无故对叶嫂起疑心?她岂非依然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吗?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凤凰变麻雀”的境地?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可是叶嫂的话,却让金氏夫妇眼中浮现出了隐隐的怒意:好个不知悔改的乡村野妇!到了这种时候,她依然不知悔改不说,居然还在考虑着怎样保住金瑞丝的小姐之位!那么夏以卿呢?这颗真正的明珠难道就活该蒙上尘土,永远被埋没在人海中,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能见到?
咬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边燕青才冷冷地开口说道:“叶嫂,现在我只想问问你:当日你跟丝丝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对不对?你真的用自己的女儿,换走了我的女儿,是不是?所以当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就把你的女儿当成了我的女儿来养,而你则把我真正的女儿,变成了你的女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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