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郡主斩杀鞑靼二皇子拓跋丰的消息传到京城时,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那可是在京城当名门闺秀一样养大的丹阳郡主啊,她怎么能这么强悍,还上阵杀敌去了?
别说是京城文武百官都很震撼,就是李老夫人都不敢置信。
可信中说得明明白白,因得了她父亲庞彪的准许才上的战场。第一仗遇到前来挑衅的拓跋丰,怒斩于剑下,用拓跋丰的人头祭旗了。
李老夫人将信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然后扶着额头道:“都别说话,让我缓缓。”
周夫人原本手都在抖,听到李老夫人这话,当即忍不住笑道:“我滴个娘啊,我以为只有我不敢信呢,想不到您也是一样的。”
李老夫人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周夫人,激动道:“到底是我们低估了她。你说她怎么敢?庞彪怎么会允许?还有她师父都不管管的吗?”壹趣妏敩
“我只要一想到她提剑上阵杀敌,心就揪在一起,她怎么就这么能耐了?”
周夫人吸了一口气,强行镇静道:“孩子到了爹娘身边,二叔还怎么管?庞大将军都同意了,想必是认真考量过的。再说了,您看看这捷报,斩杀敌国的二皇子,这是何等功劳?缘不怪您一直喜欢她,依我看,嘉雯真的是太能干了。”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因为担心,她显得有些惆怅。
“大燕不是没有出过女将,庞彪将战报送来,也有为女儿正名意图,他是想让嘉雯不愧这丹阳郡主的封号,不愧皇家的恩赏。”
周夫人点了点头,眼眶都红了。她高兴地哽咽道:“往后谁还敢说我们嘉雯是沾了她父亲的光?她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不错,但她也是上过战场博得军功的丹阳郡主,是咱们大燕女子的骄傲。”
李老夫人擦了擦眼泪道:“是啊,她现在是大燕女子的骄傲。”
就连公主都要稍逊一筹了。
可太出风头了,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李老夫人长叹着,不免又担心起庞嘉雯的亲事。
白若瑾去肃州也有些日子了,可跟嘉雯还是没有进展。再这样下去,只怕皇上都要插手嘉雯的婚事了,这可怎么好?
……
皇宫里,顺平帝也是翻来覆去地看着战报。
因为盖了大将军印,这战报不可能有假。再加上庞彪身为前线大将军,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在别的事情上可能会有些小心思,但在儿女挣下的军功上他绝不会弄虚作假。
一来是现在的庞家不需要这样的军功傍身,二来是庞嘉雯是女子,已经有了丹阳郡主的封号,庞彪不可能冒险将女儿推到风口浪尖。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二十六年了,顺平帝再次感受到血脉中汩汩窜动的灼热。
二十六年都没有抚平的遗憾在心里滋长着,让他有些难受地想要落泪。
“一年了。”
“朕记得丹阳这个封号就是寒冬腊月里捋封的,因为天气太冷,朕便免了丹阳进宫谢恩。”
顺平帝说着,目光看向余公公,缓缓道:“朕听你说起过,丹阳是个特别有趣的小姑娘。”
余公公伺候顺平帝多年了,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当即便道:“回禀皇上,丹阳郡主的确十分有趣。而且她长得也很好看,脾气秉性都好,就是心地赤诚,也不愿学那些弯弯绕绕的,偶尔得罪人了也不知道。”
顺平帝道:“徐家那些人空长了一双眼睛,也不知道用到何处去了?”
“罢了,眼下她回了家,已不是那些人可以欺负的了。”
余公公趁机道:“丹阳郡主在京城的时候皇上很照拂,没受什么苦。”
是没有受什么苦?就是受了不少委屈。
顺平帝再看一眼战报,淡淡道:“庞彪对他那些部下都很舍得,怎么轮到丹阳,就只给了区区一个校尉?”
余公公道:“丹阳郡主毕竟是女子……”
顺平帝抬眼,没好气地道:“女子怎么了?我们大燕又不是没有出过女将。”
“想当年……”
顺平帝的语气突然落寞下来,眼眶也湿润了。
想当年那人是何等的英姿飒爽,看他的目光是何等炙热。在众位皇子中,唯独偏爱他,为了他心甘情愿学做女红,学着下厨,学着他喜欢的一切技艺……
年少时那一抹驰骋而来的红妆,竟不知何时起竟然成了他用心血养着的曼珠沙华,他连想一想都满是痛意。
郭惠!
那个为了他付出一切,最后却又失去一切的女人。
大名鼎鼎的肃国公府嫡女,曾经如明珠般灼灼其华的大燕第一女将。
他曾以为她的出现是他生命中最为精彩的伊始,却不曾想,那是他最为鼎盛的璀璨。自她逝去到如今,他只感觉到世事的残忍和权利的怨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传朕旨意,丹阳郡主升从五品武毅将军,你去捋旨吧。”
“另外,传楚王和康王觐见。”
余公公躬身退下,他转身时,漆黑的眼睛里已然风起云涌。
次日早朝,皇上名楚王和康王前往肃州视察军情,即刻出发。
消息传到成国公府的时候,李老夫人冷冷一笑。
江惟更是直言道:“要不您先休书一封给庞彪,让他务必将嘉雯的婚事定下来。”
“我看皇上此举,分明是已经惦记上嘉雯的婚事了。”
如今在朝的四位王爷,安王孩子都有好几个了,晋王也成亲了。唯有楚王和康王还未选定王妃,皇上这个时候让他们出京,意图太明显了。
李老夫人嘲讽道:“他哪里是惦记嘉雯的婚事,他是惦记大燕能不能再出一个郭惠。”
“当年他没能如愿以偿的事情,想在儿子身上找回来。可他也不想一想,现在的嘉雯有这么多人护着,是他想怎么样就能这么样的吗?”
“他若心中坦荡,真心爱护嘉雯,觉得他的儿子是天下最好的归宿,只怕这会子赐婚的圣旨都下了。”
“人啊,总是得了一样又惦记另外一样,贪婪无耻。”
江惟叹道:“他还指望庞彪为他出力,不会明着下旨的。但他有这个暗示,满朝文武谁还敢去庞家提亲?”
“这些都可以不提,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君洛。”
“他对顺平帝恨之入骨,若是知道顺平帝惦记上嘉雯的婚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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