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强光着膀子,下身穿着一条大花裤衩,面容近乎变形,指着外面哆嗦个没完。
我本能看向门外,就看到老马手持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面目狰狞的冲进屋就对着马建强砍了下去。
这画面着实吓了我一跳,本来还寻思着天亮后去找老马,没成想他竟然自己回来了,貌似还要大开杀戒。
“爹,快住手,是我啊!”
马建强被逼到了墙角,随手从桌上抓起了一只烟灰缸,可并没有砸下去而是扯着嗓子喊叫,还心存侥幸试图用父子亲情来唤醒老马。
老马已经被胎儿附体,从昨晚那一幕来看,这胎儿是铁了心要弄死马建强了。
眼瞅着菜刀就要砍到马建强脑门上,我一个野驴打滚跳下土炕,掀起被子就把老马蒙了个严实。
幸亏有被子作为阻力,老马这一菜刀没有劈砍在马建强脑门,但也把他吓得够呛。
“别愣着了,赶紧走,你就算是喊破嗓子他都不是你爹!”
我拉扯着还在颤抖的马建强,来到房门口,就听到‘哗啦’一声,被子被老马三下五除二劈成了碎片。
“老天爷,快来救我,我爹要杀了我!”
马建强一嗓子怪叫撒腿就往院门跑去,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没等老马冲过来,我也慌忙跑了出去。
老马并不打算对付我,甚至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高举菜刀又朝马建强追去。
马建强昨天傍晚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却彻底被吓破了胆子,颤抖的折腾了好久,硬是没有把门闩抽开。
“别开门了,赶紧跑!”我大喊一声,就看到马建强跟抽了骨头一样,认命般贴着院门瘫软在地。
老马挥动菜刀发出呜呜哭声一步步走向马建强,我气得是破口大骂,这家伙平日里在村子里面耀武扬威的,这次竟瘪的跟个孙子一样。
为了救这鳖孙,我也豁出去了,不管三七二七一从墙角抓起一把锄头就朝老马持刀手臂抡了下去。
‘咯吧’一声脆响,老马胳膊被我砸的骨折,菜刀也跌落在地。
‘呜呜……’
老马吃痛,捂着断掉的胳膊蹲在地上发出刺耳哭喊声。
“爹,你的胳膊……”马建强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也不逃命,反而像是打了鸡血捡起菜刀红着眼朝我冲来:“小子,你他娘把我爹胳膊砸断了,我要把你的胳膊砍了!”
这家伙黑白不分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好心好意救他,没想到还要把我给砍了。
马建强跟只牛犊一样眨眼就冲了过来,我也没坐以待毙,抡起锄头先是把菜刀砸落在地,见他俯身就要捡,我又用锄头朝他裤裆戳了下去。
我的力道掌握的很好,不至于让马建强蛋碎一地,但却可以让他感受到极端的蛋痛酸爽。
按照我所设想的,马建强下一刻应该会抱着裤裆蹲在地上嚎叫,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像是没感觉到疼一样,抓住锄头愤怒吼道:“小子,你不想活了吗?”
我一下就懵了,这家伙没有蛋!
没蛋就不可能有孩子,可是他老婆明明怀胎九月即将生产啊。
想到安沐之说马建强结婚老婆都没有怀孕,难道……
不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被砸断胳膊的老马重新站了起来,口中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又一次朝我们扑了过来。
马建强扭头一看,‘哇’的怪叫出来,也不再呵斥我,而是扔了锄头朝我身后跑去。
我现在已经不指望这胆小鬼来帮我对付老马了,我手持锄头挡在身前。
老马刚才在我这儿吃了亏,此刻也不着急扑过来,而是耷拉着右臂,警惕盯着我手中的锄头。
老马已经被胎儿附体了,这种物理攻击治标不治本,想要让他安静下来,就必须把胎儿逼出来。
爷爷告诉过我逼出附身怨灵的办法,但这个前提是必须把老马控制下来才行。
鸡冠血!
我眼前一亮,立刻就想出了控制住老马的法子来。
爷爷操办丧葬时经常会遇到横死的尸体,每次下葬时都会把公鸡血涂抹在棺材缝隙中,说是避免怨气肆意。
而黎明时公鸡的第一声鸣啼会使世间阳盛阴衰,鸡冠内蕴含的阳气更是可以克制怨灵,只要用鸡冠血浸绳,就可以把老马束缚住。
农村大部分人都有养鸡的习惯,这样可以把吃剩的饭菜喂给鸡,也不至于浪费粮食。
我刚才就是被鸡叫声吵醒的,马建强家一定有公鸡才是。
老马还在步步紧逼,我扭头让马建强赶紧割了鸡冠,用鸡冠血浸泡两根绳子拿过来。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马建强可算是把猪队友演绎的淋漓尽致,他非但纹丝未动,反而还让我别打那只公鸡主意,说那只公鸡是给他爹补身子准备的。
我就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面红耳赤喝道:“还补个屁的身子,要是不赶紧把你爹体内的鬼逼出来,到时候连鸡屎都没得吃!”
在我催促之下,马建强终于奔向了后院,鸡飞蛋打的折腾声持续了好一会儿,马建强拎着两根还在滴血的绳子跑回来问我现在咋整。
马建强也真舍得,这两根绳子跟钓鱼线一样细,也不知道能不能捆住老马。
现在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心一横,让他见机行事然后扔了锄头就朝老马身后绕去。
我这一走,马建强就暴露在老马面前,他抖如糠筛叫嚷起来:“小子,你他娘是几个意思?”
绕到老马身后,我招呼道:“别跟个娘儿们一样叽叽歪歪的,快把绳子扔给我,我们捆住你爹!”
这次马建强倒也争气,没把两条血绳一股脑全扔给我,而是扔了一头过来。
抓住血绳,对马建强点头后我喊了声交叉跑,我们俩就以老马为中心,面对面跑去。
我们俩的同时移动让老马应接不暇,很快第一道红绳就缠住了老马,他意识过来试图挣脱血绳,但血绳被浸泡了鸡冠血,即便很细也无法挣断。
血红很快就把老马缠了个严实,确定他没有威胁,我这才松了口气。
“呜呜……”
老马一个劲儿的嘶声哭喊,我往还在喘气的马建强屁股上踹了一脚:“快点找东西把你爹嘴巴堵上,要是把你老婆招过来,我们俩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马建强被踹了个踉跄,也不墨迹冲进房间后捣鼓了一番,拿着一张姨妈巾直接糊在老马嘴上。
我看得是啼笑皆非,这家伙也确实是个奇葩!
好在这张姨妈巾隔音效果不错,老马的声音沉闷不少。
马建强怒气冲冲威胁道:“小子,赶紧让我爹正常起来,不然我和你没完!”
我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摆手道:“急什么急?去折一捆柳条回来。”
“找柳条干什么?”
我没好气道:“让你去找自然有我的用意,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壹趣妏敩
“你别猖狂,要是不把我爹搞好,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马建强指着我气哼哼丢下这句话,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穿,就穿着条大花裤衩开门走了出去。
大清早烈日当头,老马捆的跟个粽子一样,一边挣扎还一边用红彤彤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兄弟,你们干什么呢?”安沐之走进院子大摇大摆来到我身边,对已经被鬼附身的老马没有一丁点畏惧,反而还略带埋怨问我怎么抓老马的时候不招呼一下她。m.sxynkj.ċöm
人对未知事物都有着本能畏惧,怕鬼也是每个人的天性,但安沐之倒是个异类,非但不怕反而还对鬼怪如此好奇,着实让我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
我把刚才的事情简要讲了一遍,安沐之的表情从不满演变成了敬佩,最后更是竖起大拇指,用小迷妹的目光望着我:“真是厉害,不愧是伍大爷的孙子,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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