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英如果急不可耐去告发蒋全,杨公天会怎么看待他?如此不顾交情的人肯定是万万不会在重视。
蒋全醉倒不醒人事,戚英疾步往自己屋舍过去,好朋友总是知道好朋友酒量如何,在加上故意劝酒,蒋全醉比平时快一些,在回屋前把酒壶丢弃,回到屋内开始整理行囊。
看上去好像是要跑,他没有理由跑,在说一个南魏探子又能逃哪里去,既是不逃却是在整理行囊,那么只有一个理由,戚英在做戏,有脚步声从屋外传来,配戏的人来了。
配戏的人身份不高,人也不太起眼,戚英很需要这个人,这人其实也是城防司其中一个守卫,这名守卫名叫费宁,费宁上门自然是提前约好,戚英在去见蒋全前,就和费宁约定要他在这个时候登门。
戚英算得很准,人刚到家费宁后脚就来。
费宁入屋见得戚英收拾行囊大是诧异“周兄,你这是。。?”
费宁比戚英小二岁,是以称他为兄。
戚英看着费宁眼中显得不舍道“这就要走,走前想托付你一件事”
费宁平日和戚英也是谈得来,见人要走也是不舍“有事尽管开口就是,可好端端的为何要走?”
戚英躬下身子从长靴取得一把匕首给费宁“在我走后将这匕首还给司尉,替我和司尉说一句戚英愧对栽培”
这把短匕是戚英初跟杨公天时礼物,杨公天送此匕首一来是为让他防身,二来是让他好好跟他做事不会亏待他。
费宁接过匕首多看戚英一眼,想着戚英如此匆匆要走,肯定是摊上什么事,不管戚英在北安惹得什么事情,在北安只有杨公天能帮他。
还好戚英平日里对费宁不错,现下就是费宁回报之时,匕首交给费宁后戚英继续收拾行囊,人活在世做人做事都会有自己看法,费宁当然也不例外,要不然戚英怎么会选择与他约定。
费宁知道戚英如果真想偷偷走人,何必邀请他来说这些不相干的话,费宁看着手上匕首,在看一眼背对他收拾行囊戚英,脑海中响起戚英的话“在我走后将这匕首还给司尉”
这话如是让心思愚钝之人听入耳,肯定会依照吩咐行事,可戚英不是这个意思,在官场或是在人情交际中,有些话要反着来听。
就好比朋友或是好兄弟成亲,对方邀请肯定会说“人来就好,礼品就不必带了”
如真的只带一张嘴去,那么无论是朋友或是好兄弟,从今以后就别想他会给你好脸色看。
费宁心思并不愚钝,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戚英何必开口说。
费宁悄悄退出门去,戚英听见费宁悄退脚步声,脸上神情显得十分满意,庆幸自己没选错人。
费宁脚步声越去越远,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戚英待费宁走远,手上叠好衣物随手丢弃床上,来到茶桌边坐下,缓缓帮自己倒杯茶闭目养神等着杨公天过来。壹趣妏敩
杨公天没让戚英失望,半响后屋外传来脚步声,闭目养神的戚英一听到脚步声眼睛缓缓睁开,从脚步声到门口还要片刻,缓缓将最后一口茶喝尽,将茶杯摆好轻走两步到得床边,简单将衣物放入行囊扣好,背上行囊人刚转身,只见杨公天已在门口。
杨公天堵在门外,戚英脸上一片惊诧道“司尉。。”
戚英此举杨公天大为不解,之前还要自己给他一些时间查清凶手,怎么一转眼就要偷偷走人?
杨公天右手握着费宁给的匕首,沉脸入屋将匕首重重扣在茶桌,目瞪戚英道“这是何意?”
戚英叹得口气“费宁没听我话,是让他晚些在还给司尉”
杨公天道“他做得对,这么做也是关心你”
杨公天看一眼戚英行囊在道“要走不拦你,只是要给我一个理由”
戚英很有演戏天赋,不上台唱戏实属浪费,戚英显得为难道“没有理由,离家也有四五年,想着应当回去看看”
“要回去何必不告而别?”杨公天看得戚英为难神色,心中觉得不对,回个家用不着显得为难不是?
戚英眼眶一红道“司尉,不要问了,让我走”
戚英反应如此奇怪,怎么能不让杨公天心中好奇,盘思片刻脸色陡然一变,凝重异常眼芒如利刃横扫戚英“你是不是查到什么!”
戚英看杨公天第一眼,眼神透露一些惊慌,随后将眼中惊慌压下勉强开口道“什么都没查到,此事司尉应该托付他人去查”
杨公天是什么人,戚英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见戚英说得言不由衷,更是肯定自己猜测,杨公天没说任何废话,只问一句“这人是谁?”
戚英此刻忽成哑巴,只是呆呆站着不敢和杨公天对视,显得有口难言。
戚英的闷不吭声等于在告诉杨公天,他已是寻到铁证。
杨公天当下显得激动,但语气不缓不慢道“明白了,这人你认识,而且关系也很好”
戚英嘴是不答,眼睛显得诧异看着杨公天,戚英仿若是在用眼睛在反问“司尉,是怎么知道的?”
见得戚英诧异眼睛,杨公天当下明白戚英为什么要偷偷离去,杨公天道“如此反常要走,是想保你的朋友?”
戚英费尽心思设计此事,又演的这么多情绪,等的就是杨公天这句话,戚英咬牙道“司尉见谅,一边是朋友之义,司尉待我如同长兄这是恩,恩义难以两全,望司尉高抬贵手”
杨公天眼中此时此刻并没有责怪之意,反而对戚英此举十分赞赏“能为朋友如此,果然没看错你,只是你这个朋友暗中和方温候通风报信,差些至于死地,你走是在顾全朋友,可你这么走对得起我?”
戏演到这里也就差不多,戚英也该是把蒋全抛出来,演这出戏其中一个目的是在告诉杨公天,他是一个友情有义的人,日后有机会得要多多提拔他,而第二个目的也等同于在告诉杨公天,对于这个通风报信的人他是十拿九稳。
想要抛出蒋全,可不能直接说出名字,这个人得要杨公天自己领会,要不然戏岂非不是白演。
想要杨公天领会肯定要有所暗示,不暗示又怎能猜得出来,戚英面色显得十分痛苦,对杨公天恳求道“司尉,念我多年为你奔劳份上,饶他一回,知己难求放他一马”
扑通一声戚英对着杨公天当场跪下。
戚英心思也的确渗人,这回他用的是“知己”二字,而非朋友。
朋友嘛,杨公天可以联想到很多人,如是“知己”那么只能是一人。
戚英平日里和谁走得近,杨公天岂能不知道,一听“知己”二字,当场震怒“是蒋全!”sxynkj.ċöm
既然知道向方温候通风报信是谁,那么杨公天就没有理由在戚英屋里待着,带人前往蒋全住处,杨公天戚英站在门外,守卫进去搜索,两名守卫拖着醉醺醺蒋全出来,蒋全脚下虚浮没有守卫搀着哪里站得住。
见得蒋全如此模样杨公天更是没给他好脸色,守卫在屋内搜索,没过一会一名守卫拿着玉佩出来向杨公天道“司尉,在衣箱找到这个”
戚英见着杨公天拿玉佩细看,看得一阵杨公天如释重负舒口气,终有找到出卖他的人。
杨公天看着玉佩自嘲道“就为得一块玉佩出卖,没想到我价钱也不高”
杨公天伸玉佩到蒋全眼前问“认得这个?”
蒋全醉眼朦胧,张着一边大一边小眼睛脑袋发晕瞅着玉佩片刻“没见过。这。这不是我东西”
杨公天冷笑道“是从你屋子拿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还想抵赖,来呀带回去!”
“是”守卫押着蒋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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